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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嘴唇嚅嗫，想要说出口的话都重新咽了回去。
晚上，在一家韩国料理吃了晚餐，两人沿着云兴路慢慢地往甄妍家的方向走去，这条路距离甄妍的家只有不到10分钟的路程，楚云想，有什么话是时候交待了。
但是甄妍没说，一直没说，直到楚云把她送到了小区附近，这是楚云第一次送她到这么近的地方，再送下去……就只能送到家了。
楚云便准备告辞。
甄妍的神色明显有些动摇，她望着楚云说：“那个，就快到我家了，要不要上去喝一杯水。”
楚云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这里面蕴含的意思，甄妍的面色有些潮红，她小心地把脸藏进了灯光的背面。
这时候，楚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电话上的名字，也没接，直接挂掉了。
当他把目光重新望向甄妍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而且……不方便的。”
甄妍的头重重地低了下去。
“那个，”楚云吸了一口气，道：“我去北京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甄妍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沉默，沉默。
这个时节，已经听不到虫鸣声了，昏黄的路灯下，给每个人的脸上铺上了一层薄纱，因此楚云看不清甄妍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
这个时候的楚云倒有点厌恶起自己了，或许钟楚楚的那句话说的很对，太精明的男人确实不讨人喜欢，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楚云是不讨厌的，如果必须用作区分的话，或许应该是喜欢那边的，但是这种感情……
楚云不想骗她。
如果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还要巧言令色的男人那是感情的骗子。
楚云内心里叹了口气，在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也许是短短的一瞬，也或许长达了几个世纪，甄妍的嘴里终究还是蹦出了几个字：“他向我求婚了。”
这句话的概念很笼统，她没有说是谁，也仅仅是在陈述其中的意思，但楚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问句。
张卫东向我求婚了，我该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甄妍微微抬起的视线里，是有某种期盼的，她历来是一个胆小的人，最不擅长这样二选一的答案，但是如果今天不说的话，她害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她已经错过了一次，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但是楚云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答案。
“张律师人还是不错的，我接触的不多，但至少印象还不错，如果甄妍你喜欢的话……”
“我……”
喜欢的人是你啊。
甄妍咬紧了嘴唇，但是到嘴边的那句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因为他看见了楚云的目光，已经知道了他眼神里所蕴藏的答案。
甄妍把头埋的更低了，她拼命地忍耐着，尽管声音已经变得颤抖的不成音符，但她还是拼了命地说了出来：“恩，我会再考虑考虑的。”
楚云点了点头：“那么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恩。”
楚云想要伸出手扶住那个在秋风中瑟缩的女孩，但是到一半的距离，他停住了。
他转过身，在路灯下拉成了身影，却再也没有回头。
那一句对不起，已经传不到那个在身后哭成泪人的女子耳中。
其实有时候，伤人的并不是握在手中的刀子，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一百二十一。告白
“小若，你可不能把他放跑了喔，姐姐我可是算亲身经历过了，男**多都是不可靠的。”
萧雅的这席话似乎很有说服力，虽然林若曦很想问问她，是否还喜欢着楚云，但是这种话问出去也是徒添烦恼而已，不如不问。
“好男人啊，这个世道是越来越少咯，所以啊，如果真的喜欢他，就要把他紧紧地拽在手里。”
这已经是11月底了，距离楚云他们回到秋楠，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楚云出国的准备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大概在12月初，他就会登上飞往欧洲的班级。
据他说，最先不会去德国，而是去一趟英国，因为toycity欧洲业务的总公司就设在那里，虽然德国也有，但是相比之下只是大树的枝干部分。
经过最初的忙碌，楚云也就慢慢地闲暇下来，他抽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处理了那边的事情，再回到秋楠，马上就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但是有一件事是楚云必须在走之前要做的，不然将会很麻烦，但即便是要去做，这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任务，所以才一直拖延到今天。
没错，楚云要在自己离开之前向林若曦“坦白”。
于是找了11月30日这月份更替的最后一天，楚云约林若曦出门吃了餐晚饭，这段时间大家都是聚少离多，但今天楚默做了准备，他先是在那家林若曦曾带他去过贵的离谱的西餐厅里订了个位置，还特意让店里那个专门拉小提琴的为林若曦拉了一首小夜曲，只是那个拉曲子的人，已经不是2月初的时候，林若曦带着楚云来时的那一位了。
“已经九个多月了呢……现在想来，认识你的时候还真是一段孽缘啊。”
“有吗？”林若曦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耸了耸肩。
因为室内开了空调，所以两个人的长外套都挂在椅背上，林若曦十分擅长地用手里的刀叉分切着牛肉，楚云对于西餐的餐具用的不是很习惯的，看到楚云那么费劲的动作，林若曦轻轻地笑了起来，她将自己的那份切成了小块，然后用叉子递到对方的面前：“啊……”
这幅小女儿为情郎的模样当真可爱，如果不认识楚云他们的，觉得这就是一对放闪光弹的狗男…女，就算认识的，估计也已经把关系确定下来了，但是楚云心里那不是个滋味啊，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这还了得？
“那个，丫头……”
“啊……”林若曦不屈不挠，要比倔劲，楚云估计都得甘拜下风。
好汉不吃眼前亏，楚云为了今天可是策划了很久，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败了林大小姐的兴，不然接下去的剧情就不好推进了。
这么一想，楚云承了对方的情，咬下了叉子上的牛肉，但尽量让自己的牙齿不沾边。
林若曦看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怕什么，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这幅模样，还真让楚云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了。
本来西餐上面是要喝点红酒的，但是今天林若曦开了车来，不能喝酒，楚云也就跟着没喝，他几次三番地准备打开话茬，但是今天的林大小姐却时不时聊聊学校里的趣事，说说钟楚楚的糗事，说聊得尽兴嘛也确实挺尽兴的，但是楚云想要说的正事，却没有机会。
楚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若曦一眼，觉得这丫头可能是故意的，但是这晚上才刚开始，楚云觉得自己还有不少的机会。
两人离开了餐厅，就去了秋楠最大的那家电影院。
尽管海陵公馆也有电影院，但是那个是大小姐私人娱乐的氛围浓重，不作数的。电影票也是楚云早就买好的，他当然不会带着林若曦来看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片，也就是一个好莱坞的大片而已。
楚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谈事情的，但是没想到林大小姐看的津津有味，还出口教训道：“别吵，人家看电影呢，有没有社会公德呀。”
楚云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丫头是故意的。
但话可以拖着，但不可能一直拖着，从电影院出来之后，楚云已经打算直接下手了，反正今天必须交底，但是林大小姐的态度比他更强硬，终于回来了，那个傲慢强硬的林若曦，跟小鸟依人的版本不同，非常强硬地拖着楚云上了车，然后开着车一路绝尘。
楚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他准备好的剧本，而且——“丫头，这个速度会不会有点快了，我记得城市限速50码啊……”
但林若曦却露齿一笑：“没关系，这本上的分数扣光好了，驾照没收也没关系，反正我这一两年的时间用不到了。”
楚云用手扶着额头，做出困扰的表情。
但是林若曦根本不在意，她紧接着又是一脚油门，吓得楚云赶紧系上了安全带。
纯白跑车的身影在城市绕城公路上奔驰，紧接着驶上了秋楠大桥。
林若曦在桥边靠近人行道的地方停了车子，还好是晚上，不然肯定会给别人造成麻烦的。
不过说到晚上，这个时节秋楠已经完全冷起来了，尤其是来到这样海风吹拂的地方，就算穿的厚实，也感觉冷风直往衣服里面灌。
楚云不明白林若曦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还一个人跑了出去，但是真怕这丫头闹出什么动静，他也只能跟了下去。
嘶，好冷。
秋楠到底是一线城市，夜晚也有一番独特景致，尤其是此刻站在海滨大桥上往两边看，都是灯火阑珊的光影，构建出一个不夜城市的形象。
这样的景色如同一杯烈酒，很容易让人迷醉。
“好美。”林若曦有些痴迷地说，她又转过头来，对着楚云甜甜一笑。
对于楚云来说，或许最美的，是眼前这个让人忘记寒冷的笑容。
但是笑容到底不能取暖，忘记也是很短暂的那一下，楚云也真怕林若曦胡闹而感冒了，说道：“丫头，我们回车里吧。”
但是林若曦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楚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还有些发怵。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实说最近的林若曦，楚云倒有些看不懂她了。仿佛那个刚刚过完18岁生日的少女，一瞬间成长了许多。
女大十八变，这话倒还真不是骗人的。
不过今天的林若曦比以往的她给人的印象更为深刻，楚云说不出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