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陨落的可能性比较大,我竟不知沉雪兽是这般凶悍的。”卢秋饶有兴致地点评,“那人好毒辣的心肠,竟能想出这种不留痕迹的法子灭杀你。”
秦悦感慨了一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你还是防备着吧,万一人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都不知道。”
“防备自然是要防备,她喜欢暗中下手,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不能让她毫无顾忌,当我好拿捏。”
“那这只沉雪兽,你还要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人家特意送来的高阶灵兽,退回去岂不可惜?”秦悦摸着下巴想了想,“这只沉雪兽生了一对碧绿色的眼珠子,就起名叫翡翠,如何?”
卢秋笑道:“琉璃,翡翠,往后你我算是珠玉傍身了。”(未完待续。)
净颜丹翻起陈年事 沉雪兽窥得毒辣心2
其实明惠依旧不愿相信,那只沉雪兽没伤到秦悦半分。
她前几日新得了一对宝物,便是一把挽青剑和那只沉雪兽。这两件东西相克,千万不能放在一处,否则定会互相损伤。但刀剑没有灵智,所以只能是沉雪兽攻击挽青剑,而后者无法做出任何回击。倘若有朝一日,挽青剑生出了灵智,养出了器灵,那这一剑一兽非要打起来不可。
今日,秦悦恰巧抬起衣袖,挡了挽青剑的一道剑光,若沉雪兽在此,定会扑上前与那道剑光争斗起来。事实上,明惠本也打算放出沉雪兽,若不出意外,秦悦必然措手不及,殒命于此。
但她终究心存顾忌:“若墨宁当真不明不白地陨落了,死因必会引起旁人追查,到时候难免查出来是我下的手。我的声名暂且不论,也不管几位长老会不会斥责我,单说周浩然,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哪天为了给墨宁报仇,想法子把我给灭杀了。”
明惠思来想去,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反正那剑光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消散,我就当着周浩然和几位长老的面,把沉雪兽赠给她。到时候变故突生,大家都会措手不及,墨宁必死无疑。也没人会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只当灵兽不喜欢墨宁便是了。如此,我便可以免遭恶名了。”
周浩然不在宗门,明惠没有见到。长老倒是请来了三个。她便以长老的名义去请秦悦,谁知秦悦竟然推拒不来。
明惠心想:“不来更好!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洞府,更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于是把圈套做足,哄着秦悦收下沉雪兽。
此事原本万无一失,只是没料到卢秋也有一只沉雪兽,还抓破了秦悦的衣袖,让她事先换了一身衣服。
明惠后来又打听了几次,总算相信了秦悦确实安然无恙。她心里恼恨得紧,成天想着什么时候遇上秦悦,就把沉雪兽讨要回来。毕竟挽青剑和沉雪兽最宜一起对敌,缺一不可。
可惜秦悦多半能猜到明惠此时定是恼羞成怒,自然不会出去跟人家争执,免得又惹出什么风波。
结果半个月后,明惠亲自找上了她的洞府。秦悦称自己忙于炼丹,避而不见。明惠便问了席昭几句:“墨宁当真喜欢那只沉雪兽?你可曾见她与那灵兽拟订契约?”
席昭回答得滴水不漏:“前辈日夜忙于炼丹,所作所为哪里是我能知晓的?我只知道前辈尤其喜爱沉雪兽,还特意起名叫翡翠。”
明惠不太高兴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便走了。
后来席昭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悦,后者正和卢秋在一处,抱着琉璃和翡翠一起玩,闻言勾了勾嘴角:“她想得倒美,设计害我不成,还想讨回灵兽。我偏不还给她,气死她最好。”
席昭不知道这里面的究竟,好奇问了一句:“前辈说明惠道君设计害你?”
秦悦点了点头:“她视我为敌又不是一两日了,使出的手段也很高明,只是我命不该绝,没走进她的圈套,反倒让她损失了一个七品灵兽。”
卢秋摸了摸琉璃的猫耳朵:“可见这世间损人不见得能利己,算计别人之前,务必要掂量一下后果。”
“她只怕想着,只要有一丝可能置我于死地,便是值得的。也不知我哪里招惹她了。”秦悦轻笑,“席昭,你可知明惠有什么喜恶?”
席昭答道:“这我倒要去打听一番,前辈怎么问这个?”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秦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席昭点了点头:“那我打听到了就来告诉前辈。”
秦悦想了想,还是摇首道:“罢了,你别去四处问询了,免得别人以为我畏惧她,这才特意打听这些,从而迎合她的喜好之物,避开她的厌恶之处。”
“那前辈……”
秦悦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这时,翡翠从秦悦的怀里跳了出去,跑到了桌案边,抱起案上的一只花瓶。
席昭笑道:“这只灵兽喜欢前辈摘来的奇花异草呢。”
秦悦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挺好的,和我元婴一个喜好。”
卢秋看了一会儿,问道:“墨宁,你还没同这只沉雪兽拟定契约?”
秦悦懒懒地应了一句:“嗯,还没拟定灵兽契约。”
“怎么还没拟契约?你不喜欢它?”卢秋问道。
“喜欢倒是喜欢……就先这么养着吧。”
卢秋本想说“你不喜欢就送我”,听了这话只好改口问道:“为何?”
秦悦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翡翠,神色自如地说道:“我许它自由,万一哪天它想回归山野,不再想被人当成灵兽豢养,可以转身就走,什么都不必知会。”
“我就知你心地纯良。”卢秋道,“所幸沉雪兽本性温和,即便你不契约它,它也不会蓄意伤害你。”
秦悦淡淡地应了一句:“嗯,保持现状,别太亲近,也别互相伤害,最好。生而为人,未必就高高在上。人修与灵兽,应该是平等的,不该添一层契约与被契约的关系。”
“不过,七品灵兽已经有灵智了,你今天说的话它全都听得懂。”卢秋压低声音,“没准它一直记着这些话,往后真的偷偷溜走,回它的深山老林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那便是我与它的缘分太浅,怨不得旁人,也与我今天说的话无关。”秦悦平静道,“它若喜欢留着,我自然乐意。它若执意要走,我也断不阻拦。”
卢秋接口道:“这只沉雪兽在你洞府里待了这么多天,你既没有同它拟定契约,而它又没有走,可见它多少是有些喜欢你的,将来也未必舍得离开你这个良善的女修。”
秦悦看了一会儿翡翠,蓦地想起了它的原主人明惠,眸光变得悠远起来。静默了许久,她垂下了眼眸:“我希望我将来,仍旧当得起‘良善’这两个字。”
翡翠抱着花瓶,玩得不亦乐乎,秦悦思忖了一下,道:“它至今还不走,说不定只是受我府中禁制所困罢了。等哪天我把禁制解开,它定会跑得无影无踪。”
(未完待续。)
叹分合远送别卢秋 问喜恶浅谋策明惠
第一百章:叹分合远送别卢秋,问喜恶浅谋策明惠
寻常灵兽,六品启灵智,七品口吐人言,八品便可化形成人。但沉雪兽族天生慢了一步,七品才能开启灵智,八品才能口吐人言,直至九品,才能渡天劫,化形成人。
所以翡翠这只灵兽,虽然已有七品品阶,但只是有了些灵智而已,能听懂旁人说话,辨别是非善恶。秦悦时常会想:待它有朝一日,升至八品,会不会也会像玉泉兽一样,向我开口辞别。
卢秋倒是很喜欢翡翠,一直赞叹:“你看看这雪白的皮毛,半点杂色都没有,定是沉雪一族相当尊贵的存在。”
翡翠听得懂,经常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秦悦深感与有荣焉。
卢秋又在木摇宗待了几天,终于打算走了。秦悦把她送出山门,很是伤怀:“此番一别,真不知你我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
“好端端的说这些伤感的话做什么,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几十年后就一同回北川?”卢秋劝慰了两句,“这些年里时常传讯便是。”
“我总觉得见一面不容易,仿佛再过几百年才能碰面一般。”秦悦颇感难舍难分,“你可要千万珍重,凡事别再任凭脾性来了,毕竟这儿可不是由着你胡闹的玄道宗。”
卢秋笑道:“以往总是我说教你,今日倒轮到你来说教我了,果真是长进了。”
秦悦也跟着笑了一笑,一路把卢秋送到山脚,看着她踏上一片树叶飞远。
“分分合合,聚少离多,才是修行的常态。”秦悦慢慢踱回山门,“若想得证仙道,还须忍得住寂寞,受得了荒凉。”
走到洞府前恰好遇见了周浩然,秦悦问了一句:“你来找我?”
周浩然说:“不是你有事找我吗?我听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时常来我洞府探访。”
“我的确有事找你。”秦悦微微一笑,“进去说。”
两人坐定之后,秦悦留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在此,这才开口说道:“我想知道明惠的喜恶。”
“这我哪记得住?”周浩然翻出一枚玉简,“这里面应该有,你自己找吧。”
秦悦接过玉简,输入灵气探查。里面记载的全是木摇宗各位长老的品性、癖好,还有结丹期以上的弟子的师承、亲友。
“你莫非整天都在忙着打探门中之人的**?”秦悦很是感慨,“这掌门当得也忒不容易了。”
“其实不只是木摇宗,别的宗派里稍有名望的人,我都会一一调查,记载在案。”
“那你有没有查过我?”秦悦有些好奇。
“没有。”周浩然迟疑了一下,答道,“你来自北川,在这儿半点根基都没有,我从何查起?”
秦悦不信:“你都记了我什么,让我看看。”
周浩然犹豫着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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