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不信:“你都记了我什么,让我看看。”
周浩然犹豫着递出了一枚玉简。
秦悦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的有。连忙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墨宁,性情狡慧,好问善思。天资卓越,然非湎于修炼之人。尤喜博览诸道,游乐赏景。”
“我还当你说了我什么不是,不敢拿给我看。”秦悦摇了摇头,“你太夸奖我了,其实我就是贪玩,不思修炼。”
周浩然故作哀愁:“正主儿竟觉得不太贴切,可见我识人不清了。”
秦悦笑了笑,已经找到了记载明惠的一段:“个性挑剔,奇珍异宝,非上品不用。忌恨惊风雀,见必杀之。”
“明惠为什么厌恶惊风雀?”秦悦好奇道,“我隐约记得,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妖兽,养活不易,进阶不易,捕获也不易。”
“明惠曾经结婴失败过,就是因为一只惊风雀扰了她。”周浩然解释,“她最最记仇了,后来每每见到惊风雀,必定杀之而后快。”
秦悦想了一下明惠针对自己的种种,连连点头:“的确挺记仇的。”
“你为何突然打听起了明惠的喜恶?”周浩然问道,“总不会是要想法子讨好她吧?”
秦悦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些日子不在宗门,不知道明惠差点不声不响地害我了的性命。”
周浩然看了她两眼:“你现在一切安好,可见她没有得手。”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回敬她一番?”秦悦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周浩然笑道:“你这是问我的意见?你不是早就下了决定?”
秦悦眨了眨眼睛:“我下了什么决定?”
“我周浩然,若作为你墨宁的朋友,定会全力助你反击明惠。但我若作为木摇宗的掌门,必不能赞成此事。你若敢戕害木摇宗的元婴期弟子,不单是我,连带门中几大长老,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可明白了?”
秦悦挑了挑眉:“我懂了。”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周浩然起身告辞。
秦悦敲着桌案,自言自语:“他在提醒我,若想灭杀明惠,千万要做得隐秘一些,别让人查出来告诉他和几位长老。”
她站起身,负者一只手,来回踱步:“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她,还不被人发觉?除非……假手于人,祸水东引。”
“喜欢上品奇珍,厌恶惊风雀。”秦悦喃喃道,“根本无从下手啊。”
接下来的几天,秦悦依旧闭门不出。偶尔开炉炼制丹药,闲暇之时就陪着元婴玩耍。
翡翠倒是经常在她眼前晃悠,喜欢她的元婴胜过喜欢她。这一个婴孩和一只灵兽常常各自抱着几株灵植,面对面坐着傻笑。
开始的时候,秦悦还很不放心。毕竟这只沉雪兽是七品,比她的修为还要高一些。她的元婴又不会法术,如果真和翡翠打起来,肯定打不过。
但后来秦悦见小元婴和翡翠相处愉快,其乐融融,就随着它们去了。有时候她把元婴收回丹田,翡翠还会跟她闹,扯着她的裙角不让她走。
秦悦很是忧愁:“等这只沉雪兽升品之后,能口吐人言之时,说不定会天天缠着我,让我把元婴放出来陪它玩。”
秦悦脑补了“一只白猫趴在自己的耳边,天天嚷嚷着要她的元婴,不给就不让她安寝”的画面,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沉雪兽易卜吉凶事 解忧丹难添碧灵草1
第一百一章:沉雪兽易卜吉凶事,解忧丹难添碧灵草
后来秦悦翻看典籍的时候,找到了关于沉雪兽的记载。书上说,这种灵兽并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但是“温顺乖巧,擅卜吉凶”。
秦悦想了想:这不就是会算命吗?和尘年一样。
书上还说,沉雪兽有一种生来相克的东西,名唤挽青剑。
秦悦盘算着什么时候寻来这把剑,若沉雪兽抱着她的元婴不撒手,她便用这把剑胁迫它。
她自己不想着修炼,身边的照心灯可比她勤勉多了。她总共就两个珠子作为储物空间,照心灯就霸占了一个,躲在里面沉睡休养,以期进阶升品。
虽然每天过得很是闲散,但时间总是飞快地溜走,转眼间,几年光阴又过去了。虽说秦悦的修为未见增长,但这几年,她得了空就为木摇宗炼制丹药,于炼丹之上的本领倒长了不少,远非昔日可比。
有时她数着日子过去,会想:“明惠这些年也没来烦我,我也想不到法子同她作对,再过二十多年,我就要离开木摇宗了,不如就这么放过她吧。”
但心里终究有些不情愿:“她险些害死我,我若饶过她,她以后更是要胡作非为了。即便我离开了这里,她也必定不会放过席昭和承影。”
她正这般想着,席昭就过来了,递上一张符箓:“这是给前辈的传讯符,应该是从虔正宗寄过来的。”
秦悦笑道:“定是启涵写来的。”打开一看,果真是启涵亲笔,说他已经找到了碧灵草,问秦悦是想自己去取还是让他送来。
秦悦自然不好意思劳烦别人跑一趟,便回复了一句:“多谢告知,不日定当前来。”
再看了几眼席昭,秦悦道:“这几年倒是经常看见你,很少看见承影。”
“前辈有所不知。明惠道君与你结怨,只要一回宗门,就会到你洞府门前走一遭。你经年闭门不出,自是不知此事,但我同承影师妹却要经常同她打交道。我还好,凡是都能忍让几分。但承影早些年就受过明惠道君的虐待,此番屡屡与她交涉,更是受尽了折辱。如今师妹都不怎么爱出门了。”
秦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席昭拜了拜便走远了,留着秦悦一人喃喃自语:“我本想就这么放过她……”
碧灵草一事,并非十万火急,但关乎自己身上的寻香符。所以秦悦还是收拾了一番,准备前往虔正宗。
临走之时,翡翠环抱着她的小腿,不让她走。秦悦弯下腰,摸了摸翡翠的猫耳朵:“小元婴暂时不能陪着你玩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翡翠依旧抱着她的腿,把她扯回到屋子里。
秦悦低头问了一句:“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翡翠摇了摇头,眼底有说不出的焦急。
秦悦估计它就是想跟小元婴在一起,见她带着元婴一块儿走了,难免情急。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来去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不出一个月,我肯定会回来。”
翡翠扒着门框,看着秦悦头也不回地走远,碧绿色的眼珠子动了动,竟像染上了浓浓的忧虑。
六天之后,秦悦抵达虔正宗,就见启涵在山门口等着,迎面走上前,笑道:“估摸着前辈快到了,特意在这儿等着。”
“等了很久了?”秦悦问了一句。
“不久,昨日午后才出来等着的。”
秦悦算了算时间,启涵已经等了一天多。她摇了摇头:“都怪我飞得太慢了。”
启涵笑了笑,拿出一只玉盒:“这是碧灵草,前辈收下吧。”
秦悦打开一看,这是一株中品碧灵草,以启涵的修为而言,已属难得之物了。她拿出一只乾坤袋,道:“谢谢了。这些灵石给你,算我买下了这株灵草。”
启涵自然不肯收:“用碧灵草补齐解忧丹五行,本是前辈的指点。我们当初就约定好,他日我便以灵草抵偿这份提点,如今怎么能收前辈的灵石?”
秦悦想了想,道:“这些灵石是我谢你今日在此等候。你若不收,我以后便不来了。”
启涵犹犹豫豫地收下了:“前辈好会威胁人。”
秦悦轻笑:“那解忧丹里添一味碧灵草,你试出了结果没有?”
启涵摇了摇头:“我倒是试着炼制了一次,但那是一炉败丹。”
“败丹?”秦悦顺口一问。
“我……我炼丹虽不能与前辈相比,但向来是不差的。”启涵只当秦悦不满意,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以往再不济,多少能出几颗成丹。一炉败丹这种事儿,倒真是头一回。”
“那就奇怪了。”秦悦目露思索。景元说,解忧丹里添一味碧灵草,可解寻香符之味,该不会是随口说来捉弄她的吧?
她暂时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正打算告辞,就听启涵提议道:“前辈若不嫌弃,先进来坐坐可好?至于解忧丹,改日炼制也不迟。”
秦悦婉拒:“不了,我家灵兽还等着我回去呢,就不在此停留了。”
启涵略有失望之意。
秦悦安慰道:“我若能炼制出五行俱全的解忧丹,定会传讯给你。”
启涵微微点头:“那好吧。前辈慢走。”
秦悦转身踏上木莲。
其实这世上很多事,都脱不开一个“巧”字。修行之人,都避不了因果缘劫。秦悦今日若是听了启涵的话,到虔正宗内歇上一会儿,便可免却一次劫数。偏偏她挂记着洞府里的翡翠,未做停留,这才招惹了一场祸端。
当时她从虔正宗离开,还没飞多久,就觉得脊背一寒,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男修,远远地跟在后面,分明是在追赶她。
秦悦扫了一眼,隔得太远,没看清这男修的相貌。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竟也没能看出这个男修的修为。心里觉得来者不善,脚下便毫不迟疑,立马加快了木莲的速度。估摸着这人有化神期的修为,一连逼出了几滴精血,催动木莲飞行。
但她和这个男修,少说也差了一个大境界的修为。别说是精血,她把元神祭出来都没有用。那人渐渐逼近,秦悦匆忙回头看了一眼,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不由惊呼出声:“华殊!”(未完待续。)
沉雪兽易卜吉凶事 解忧丹难添碧灵草2
一般而言,秦悦对只见过一面的人不会有很深的印象,更别说叫出名字了。她能一眼认出华殊,全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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