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顿知面前这个女子把他们当成了精怪。
那位师侄心里正不爽快,也不愿多说什么。他那师叔倒好意解释了一句:“我们是观云宗的修仙之人,你不必害怕。”
辰音猛地抬头:“观云宗?”眼底满是意外和惊喜。
师叔侄二人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你曾听说过?”
辰音想了想,把那本古籍奉到二人面前:“两位请看,我便是根据这上面的指示一路寻来的。恳请两位再指引我寻一寻长生仙路。”
“师叔,这女子竟是想来拜入宗门的。左右我们这次也要去各个家族挑选新弟子,不如把她一并带上吧。”
“恐怕……不行。”那位师叔不同意,“她有没有灵根暂且不论,你看看她这岁数,少说也有十七八岁了,早就不适合入道修炼了。”
辰音虽不知他们在议论什么,但也知道他们不愿意答应自己的请求。再想了想千里之外的寂化师父——她如果现在再回去,师父会很失望吧?
“师叔,修仙世家的贵公子哪里会那么轻易地拜入宗门?万一到时候没几个人愿意过来,这女子刚好能凑个数,几位长老也不至于斥责我们办事不力。”
他的师叔有些迟疑。
“师叔,不妨先给这女子测测有无灵根?”
那位师叔终于大手一挥:“测灵灯拿来。”(未完待续。)
辞寂化远觅登仙路 识观云略箴平庸身2
辰音也不知这两人在说什么,就见一只灯笼飞到了自己身旁,绕了几圈,慢慢地闪现出了微弱的青芒。
“师叔,你看,这可是单系木灵根?”
“不是。”那位师叔把灯笼举起来细细一看,“这青芒之后还夹杂着红光,这女子是木火双系的灵根。”
“双灵根啊。”那位师侄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本就是资质不高的杂灵根,若只有一个,倒还勉勉强强。两个灵根,呵,怕是不能走多长远。”
“俗世中人,能有灵根就很不易了。”他的师叔看了一眼辰音,“小姑娘,你当真想拜入观云宗?”
辰音不解。她只说她想寻一寻仙路,没说要拜入这个宗派啊。莫非只有拜入观云宗,才能继续寻那仙路?
辰音最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十天之后,她和五个十来岁的孩子站在了一起,齐齐跪在观云宗的大殿之上。
首座一人看着那一对师叔侄,悠悠问道:“你们此番就找到了六个新弟子?”
“长老莫怪,俗世之中,灵气稀缺,大多都是不具灵根的凡人。至于修仙家族……也少有长辈愿意把孩子送到千里之外拜师学艺。”
首座之人挥了挥手:“我也不怪你们。你们连这个年岁的人都寻来了,我就知你们费了些工夫。”他指了指辰音。
“多谢长老体谅。”师叔侄二人连忙行礼。
这位长老运气灵力,虚托了二人一把:“王禄,我家茵儿还要你多加照拂。”
被称作王禄的正是先前辰音见到的那个“师叔”,他恭恭敬敬地应道:“长老一切放心。”
随后辰音便和大家一道出去,仍旧觉得一切似在梦中。
十天之前,她点头之后,那人就继续道:“我姓王,名王禄,你往后随我师侄唤我一声师叔也无妨。”
辰音小声唤了一句:“王师叔。”
“路都是你自己选的,我先跟你说清楚,修仙之人,都讲究灵根的好坏。你虽然是双灵根,但两个灵根都不出彩,灵根中的杂质也多得很,若是踏入修行之路,必会比旁人艰辛许多。”王禄先告诫了一番。
辰音听得一愣一愣的。
王禄旁边那人嗤笑道:“师叔,你措辞也太客气了,无怪这丫头没听懂。”
辰音转眸看着他。
这人又道:“我实话跟你说,你这样的资质,放在修仙界,属于最最平庸的那一类。往后的问道之路可谓坎坷至极。我看你相貌也生得不俗,不如在俗世里找个合适人家嫁了,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王禄看了一眼师侄:“她还不曾入道,你别说这些吓她。”
“师叔冤枉我了,我何曾在吓她?我一片好心,说的都是实话。”
辰音听得云里雾里,只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倘若选择留在观云宗,去探寻所谓的长生仙路,那从今往后,必不能像从前一样,观星抚琴,拜佛诵经,悠闲不知日月。可她也不愿就此离开。
她想,寂化师父让自己来这儿,定不是希望她半途而废,无为而归。她又岂能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殷殷期盼?
所以当王禄再次问她“你可想清楚了”的时候,她又点了一下头,还认认真真地回答:“确然想清楚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名唤“测灵灯”的灯笼,绕着旁人转的时候,闪现出来的光芒都是极盛的,唯有她的灵根之光是那般微弱。她果真如王禄那师侄所言,资质平庸,前路坎坷。
但她心中总有一个念头鼓舞着自己:“倘若不做半点尝试,又怎知毫无希望?如果我轻易退缩,那我便不是我了。”
每每她这般思量的时候,心神总觉得格外安宁。也不知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会有这般执着的心志。
而此时此刻,王禄正领着他们六个新弟子,来到了一座山峰前。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屋子,道:“往后,那里便是你们的住处。”
辰音仰首朝那儿望去,忽然听见王禄在叫她的名字。
辰音连忙走过去,问道:“王师叔,你找我?”心想:这些修仙之人果真神通广大,她从没说过自己叫什么,他竟知道寂化师父赐给自己的法号。
王禄摇了摇头:“我不是叫你。”
这时又一个娇俏的少女跑了过来,微微见礼:“师叔找我何事?”
王禄道:“陈远长老吩咐了,你可以自去挑一个合适的洞府住着,不必跟这些新收的弟子住在一处。”
少女得意一笑:“就知道叔爷爷挂念着我。”
王禄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辰音,问了一句:“你也叫陈茵?”
“不,我叫辰音,星辰的辰,音律的音。”
王禄还未说什么,那少女便走了过来,上下扫视了她两眼,语气颇为不屑:“凭你,也配重我的名讳?”
辰音淡淡一笑:“世间名字千千万万,有一两个重复的并不奇怪。更何况你我只是同音,并不同字。”
王禄微微点头,眼底略有赞许之意。
陈茵“哼”了一声,回首对王禄说道:“师叔,我不去旁的地方住了,我就要跟这个辰音住在一处。”她特意咬重了“辰音”两个字。
长老有命在前,王禄自然不会不同意她的要求,只是提点了一句:“那你们好好相处。”然后还隐含忧虑地看了一眼辰音。
过了一会儿,几个新弟子都安顿了下来。辰音细细打量着这个新住处——除了矮榻并几只蒲团什么都没有,她还要同那个陈茵合住……她轻声念叨了一句:“这般简陋,比之寂化师父的禅房还不如。”
“你还当这是什么享乐之所不成。”陈茵走了进来,一脸嘲弄,“观云宗讲求的是清修,在此修行,自是要抛却尘世的富贵。你贪图繁华,尽管去俗世好了,来这里作甚?”
辰音的记忆里全是循循善诱的寂化,从未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女子。这个少女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也不知她如何养成了这般骄傲跋扈的性子。
可辰音早就从王禄的举止中得知了面前这个少女不同寻常的身份,眼下实在不适宜与她起冲突。于是从容地笑了笑,并不反驳她。(未完待续。)
积善缘辰音分野果 赠灵钗贾湘慰伤怀1
第一百十七章:积善缘辰音分野果,赠灵钗贾湘慰伤怀
辰音自是想息事宁人,奈何人家不乐意,见她不答话,顿时恼羞成怒:“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辰音当真没听出来那个陈茵在向她问话。一时之间,沉默也不是,回答也不是,只好道:“天色晚了,我们先歇下吧。”
陈茵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果真看见一弯升起的弦月。
她柳眉微蹙,冷眼看着辰音:“此间只有一张床榻,我可不想同你一起睡。”
辰音也不自觉地凝眉:“是你要同我一块儿住,现在又说不愿和我一起睡,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我看你年长我几岁,应是身强体健。现下又不曾到寒冬腊月,想来睡在地上也无妨。”陈茵看着指甲,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
辰音还从未受过这种欺侮,当下便冷了脸色:“你说如何便是如何?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成?”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可知我们陈家有五个长辈在观云宗做长老?”
辰音早就揣测这个陈茵身份非凡,闻言也没有半点惊讶。更何况,她并不明白一个宗门内有五个长老来处相同是什么概念,因而也没有露出半点怯意。
陈茵见她神色未变,又冷笑道:“我唯一的兄长陈荣,如今可是身属观云宗掌门一脉。我哥哥早先就同我说好了,我只要修到了筑基期,他便拜求他的师尊也把我收为弟子。”
辰音很是羡慕。有个可以倚靠的家族真好,前路竟这般平坦顺遂。不像自己无枝可依,万事只能凭借自己。
“到时候,如你这种身份微贱的弟子,唤我一声师姐都不配。”陈茵继续道,“你现今又凭什么反对我的主张?”
辰音一字一顿道:“就凭你还没有拜入掌门一脉,就凭我如今还同你一般身份。”
她说完,也不看陈茵一眼,径直走向床榻,懒懒地躺了下来。
陈茵不乐意了,一直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辰音眼眸微挑:“人常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我向来不喜旁人睡在我的身旁。确如你所言,现今不曾到寒冬腊月,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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