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打武器农具时还好说,可遇到一些体积较小的物件,就有些费力。
将手锤放下,金芸再次端起碗,慢慢吃了起来。
豆腐刚入嘴内,两眼瞬间就亮了起来,还带着温热,豆腐香滑配着独特的酱汁,让她忍不住加快了嘴中的速度。
豆腐脑有甜有咸,她到喜欢偏甜味的,可如今入嘴的东西,让她感觉之前的豆腐脑是白吃了。
碗并不小,里面堆的冒尖,她就着勺子吃的津津有味,至于炉房内的其他工具早就忘到了脑后。
而外间,窦西施将铺子里面打扫一遍后也不好多留,她道:“碗放在你这,回头我再来拿。”
魏师傅含糊两句,也没应答,只得勉强答应。
他年纪这般大,虽然无女无儿,身边更是连个伴都没有,却从来也不后悔,一个人到过的自在。
也正是如此,对于窦西施隔三差五的上门,到很是不自在。
金芸端着空碗出来的时候,铺子里面就魏师傅一人。
“臭丫头。”魏师傅鼻子朝天,眼睛首先是一斜,看到碗里空空如也顿时就不满了。
窦西施手艺就是非凡,特别是刚出锅时,味道更是好极了。
“我得回去了。”金芸将碗那在手里,问道:“她铺子是在哪,我给她拿过去。”
魏师傅侧头,他打着商量道:“我告诉你地方,你等下给我送来一碗。”
金芸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应答。
窦西施铺子临在街头,可这边到底较为偏僻,来往的人也自然不多。
但这个时候,铺子边上围了不少人,人人都是端着一个空碗,排着长长的队伍。
金芸发现除了窦西施以外,还有两个年迈的老人,他们面上和善,对着来来往往的可人很是客道。
因着是女儿身又是寡妇,窦西施并没有在前堂,可望去也能见到一个身影在里面来回的走动。
金芸很自觉的排着队,她手中虽然拿着碗,还是别人家的。
轮到她的时候,那老太接过碗,有些诧异的望了眼金芸,虽然她的年级大了,但还是记得很多,这条街上来往的人,不说全部,大半还是记得。
眼前这个姑娘,之前可是没有见过她,而她手中的瓷碗却是她们家的。
刘老太伸手接过碗,她道:“小姑娘,要不要加些酱汁,是我媳妇的独家手艺。”
金芸自然是点头,等接过满满一碗的豆腐脑,她给了钱便离开。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刘老太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愣神。
微微曲着背,她手扶在木梁上,也许是知道老太有愣神的时候,排着队的人自觉的没有打扰,而是向着刘老爷子那边而去。
脑子里面有些昏沉,刘老太收回目光,缓步进了里间。
“七娘,你刚可是去了那里。”刘老太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又像是想要掩饰般,她手中拿着瓢舀了些水放进粒粒饱满的黄豆中。
窦西施,也就是窦七娘她摸了摸额头的喊,说道:“是啊,刚给魏师傅送了碗豆腐,等下我还要将碗给拿回来。”
刘老头轻轻头点,带着些迟疑,她道:“过几日就是大朗忌日,我们两老家伙和你一同去山上。”
“娘,不用,我到时候寻个熟悉的车夫,让他送我过去就行。”窦七娘说道,她缓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年迈的母亲,她道:“娘,我没有其他的心思,魏师傅对我有恩,我无能未报,只能尽些力而已。”
前几年那天,正是大朗忌日,爹娘行走不便,只她一人上门祭拜。
哪晓得路途中,遇到几个混混,如果不是魏师傅出手搭救,后果不堪设想。
娘的迟疑她自然是知道,可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当时魏师傅为了救下她,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可惜当时惊慌失落,等再注意时,他的身影已经不在。
没想到,后面居然在这见到来卖豆腐的魏师傅。
魏师傅好这么一口,她自然能见得出,所以才时不时送上一些,其实主要还是想表达她的感谢。
当时如果不是魏师傅搭救,最后不敢如何,她都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可她如何都不要紧,她担忧放不下的是家里两个年迈的爹娘。
她无父无母,从小流浪,还是爹娘看着她可怜收养她。
自小与大朗一起,两人青梅竹马,只可惜,成亲不过年载,大朗就因意外逝去,独留他们三人守在这个铺子里。
当时万念俱灰,她都不知道是何如撑过去的。
她和爹娘相依为命,如果连她都不在了,真不知道爹娘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窦七娘心中感慨,也是知道她做的这些难免会让爹娘误会,到不如说开了好。
刘老太一双眼睛浑浊,她努力睁大眼,眼前的人还是有些模糊,却大致能看出七娘最美的年华已去。
七娘从小就鬼机灵,比大朗还要来的活泼好动,性子洒脱不爱被拘着。
可刘老太不知为何,她像是突然晃过神,大朗逝去十多年,七娘不正是被他们拘在身边,没法子摆脱,将好好的一个姑娘熬到了年华逝去。
当时年景并不好,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又怎么会在那个关头让本就吃不饱的家里多添了双筷子。
只是因为他们的私心,却苦了七娘这个孩子。
她伸出皱褶的手,紧紧握住七娘的双手,她道:“七娘,你要知道,爹娘想要的是你活的开心,不管如何,我和你爹都是支持你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八章:粗布
天越来越凉,沅里镇临海,是不是一阵风吹过,带着潮湿的冷意让人止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今年年景好,即使秋末快要入冬,街道上行乞的人并不多。
这也是许三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端着个碗缩在墙角乞讨,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是止不住的羡慕,在那时他曾经幻想过,以后只要能成为一个吃穿不愁的人,能有一个不漏风安身的地方,就是他最大的希望。
还以为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臆想,不想如今真的已经实现。
不过就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好心的举动,让他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如今住的小房子虽然是每月凭租,可到底是个能安身,称之为家的地方。许三蹲在墙角,从里面的夹缝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他轻轻掂量,嘴角上扬,裂的大大。
油纸有三四层的厚度,他手上有些小心翼翼,一层层剥开。
里面放的正是几块碎银。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去数,许三用手拨弄,再次确定手中捧着的是七两银子。
这才几个月的时候,从身无分文捧着缺了角的破碗去乞讨,到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进账了这么多银子。
他跟着金叔在码头上讨生活,起先并不是很如意。
虽然时不时能进点小钱,可都是他们差点跑断腿,说的口干舌燥才好不容易拿下一些活。
码头上混的人不少,白道****尽是,虽然金叔有着孔家人的担保,别人不敢做的太过,可一些小摩擦根本就没少过。
就因为上次那笔海鲜的生意,虽然他们挣的不少,可有些人眼红嫉妒不过,甚至都打上门来,将他们狠狠收拾了一顿,最好还是掏了几两银子才平息。
终归还是根基太浅,就算有孔家人担保,可那又如何,他们又不能为了这些小时候去惊动人家,况且,金叔也是说,能有孔家人的担保不过就是阴差阳错,真要说起来,根本就没有关系。
除了靠他们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许三手掌一握,就着厚厚几层的油纸,他还是能感觉到手掌内的碎银。
他将银子放入衣兜,毅然走出了房门。
因着每日都要前往码头,凭租的房子也离码头不远。
这日,许三并没有朝着以往的方向去,而是转过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
越走越偏,这里不是那鱼龙混杂的贫民区,没有贫民区的到处污垢,人虽然也多,在这个地方却也不喧闹。
这里是沅里镇真大的工坊,很多过往的船商需要采购的物件,许三等人首先来的就这里。
这里量多,价格也比店铺里的便宜许多,更甚至于许多店铺都是在这个地方拿的货。
因为价格便宜,为了不混乱市场,工坊里面除了量大的单以外,是不接受零零碎碎的散单。
许三绕着圈,进了其中一家布坊。
布坊的掌柜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他现在正拿着一根长棍搅拌着染缸里面的布匹,这样的天气,忙的是满头大汗。
掌柜看到来人,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他道:“小哥你来了,是不是给我带了笔大单?”
许三来过这家布坊几次,每次来都是带着船商,还真是给掌柜带来了几笔大单,当然,他们在其中也是抽了不少的佣金。
他道:“马掌柜,让您失望了,我这次来,是想自己买上一些。”
“哦?怎么那次的红纱不够,还想要上一些不成。”
许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红纱是何,正是金叔家的侄女成亲时所用。
他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来,是想要一些厚实的粗布,我记得掌柜上次说到,您家库房里堆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卖于我一些?”
掌柜的一听来了兴致,他招呼了旁边的小工接替了手中的活,不是他愿意忙的满头是汗,也是怕小工不熟练,染不好色。
他道:“那可是我的心头病,你也知道,我那库房本身就小,却被一堆的粗布给站了地方,一放还放了这么久,要丢了我又不舍得,只能一直占着地方。”
说着,他伸手请着许三去里面讲话,边走边讲道:“我也不说虚的,你要的话,我按市场价的三成给你。”
许三听后摇头,市场价的三成自然是少,可那些粗布他也是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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