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当回转身去看时,却听到了连续三声‘扑通’‘扑通’‘扑通’的声音。
很熟悉,正是落水的声音。
三个婆子被依次丢进池塘中,虽然都是会游水的婆子,可是太过突然,被丢落下来后,并没有反过神,连续呛了几口水,才钻出水面。
“你在做什么?”对于这一幕,婧妍自是万分的惊讶,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也是浑身湿透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们不是想要立功吗?我正好给她们这个机会。”金芸浅笑解释,迈步慢慢向前。
婧妍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放在兰旖身上的手,紧紧握住,示意着赶紧离开。
金芸对着她挑眉一笑,笑得很是温柔,她道:“可是你走了,她们就没法立功拉。”
……
金曹氏等人听到两个姑娘落水的事,特别是金河和婧妍两个姑娘,立马就觉得不好。
心中更是对于身边的人有了疑心,两个姑娘肯定是因为童府的事,发生了争执,可这才过了多久,她们在屋里的谈话还未结束,那头婧妍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可想而知,定是有心人传过的。
这简直是犯了她的大忌,两个姑娘要吵要闹,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事,居然有人胆敢在她的面前玩心思。
池塘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先是说金河姑娘没了气息,再走了两个,又说被救了回来。
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如果金河真的出了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前脚因为角门婆子的事,将金蒋氏给得罪,这才连半个时辰,金河又差点出来意外。
一边向着那头走去,金曹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金蒋氏不能得罪死了,她的下头还有个金芸。
府里的情景,她虽然知晓的不多,却也知晓一些,靳家从沅西而来,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这个上京金家。
可偏偏,府里拿不出人,唯独有个金芸,说不定还能出些力。
如果这次金河真的出了意外,她敢断定金芸在十年祭奠上不会再出来,她也敢肯定老爷子定会认为这是她处事不当造成。
还未走近,她微微皱起眉头,隐隐约约在池塘中,好像还是有几个在扑腾的身影,她不解的问道:“不是都救上来了吗?怎么池子里还有人?”
古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她的眼力好一些,瞧着远方的那一幕,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支支吾吾道:“那…那好像是婧妍姑娘。”
府里的姑娘加在一起有十几个,可真要说起来,金曹氏真喜欢的还是婧妍,而在烟花爆炸之后,她除了喜欢以外,还有的便是一许许的心虚。
说来说去,烟花爆炸虽然她也不想,却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后又本以为,脸上的伤疤能去掉,到底也是她自大了,没有第一时间将手中的珍贵药材拿出来,这使得婧妍如今脸上的疤痕,怕是得留一辈子了。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脸上留有一条明显的疤痕,可想而知,她的这一生怕都得毁了。
“那还不赶紧的将婧妍给捞起来!”也许是觉得对不住婧妍,金曹氏虽然知晓此事与婧妍脱不了关系,最后得安抚好四弟一房,定要将重责推到她的头上,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希望婧妍再出现什么意外。
“快快,赶紧着将姑娘救上来。”古嬷嬷指挥着身边跟着的人,扶着老夫人,步伐也不由迈得大了一些。
可是,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池塘这边的情形简直让她们目瞪口呆。
“金芸,你怎么如此胆大,快让我们上去!”婧妍有些歇斯底里,仍谁被突然扔下池子,都是火冒三丈,而且不只她一人,就是她身边的丫鬟也一个个都给扔了下来。
好在之前三个婆子也在池子中,虽然她和丫鬟们不会游水,但依附着婆子也不会沉下去。即使如此,这样的处境也并不好受,她是金府娇女,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
可是!
将她们扔下来的那人,蹲在池塘边上,如同逗猫一般,拿着根从池边上的枝条,谁要赶上岸,她就直接一挥,鞭打着她们。
就如此,她们泡在池子里面已经有好大一会儿,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窟窿。
金芸无趣的甩着鞭子,她道:“你想上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婧妍被气的倒仰,她脸上如今还留着一条被枝条抽打的印记,就是以为她不敢下重手,让婆子送她上岸。
结果倒好,直接被这人给打了下去!
“你这般,我祖父祖母绝对不会放过你。”
金芸笑着回答,她道:“如此也好,将我从金家的家谱中除名,我倒是求之不得。”
“胡闹!”金曹氏铁青着一张脸,此话也不知道是对于眼前这般的场景,还是对于金芸脱口而出的话。
第五百零九章:溺水的模样
家谱除名,说得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金芸,让婧妍等人上来,有什么话我们都能好好商量。”金曹氏说着,给了古嬷嬷一个眼神,示意着她去救人。
古嬷嬷轻轻点头应答,正想迈步向前时,突然一阵烈风传来,纸条在脚的前两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阴狠。
可想而知,这力道多大,她猛然间也突然反应过来,池子里的那几人,脸上为何会有一条条的印记了。
金曹氏气急,却也知道不能贸然发火,她道:“你就算将她们困在池子又如何?”
金芸不答反问:“你说,这几个婆子在水里没了力气,会如何?”
金曹氏一怔,心中不由发凉。
会如何?婧妍和身边的几个丫鬟都不会游水,没了三个婆子的支撑,她们只能沉下去,她惊愕:“难不成你想要她们的命不成?婧妍怎么说都是你的侄女,你就算再气,也不能在自己身上搭上数条性命啊!”
“屁话,我家金河还是她堂妹,怎么不见这个黑心的想想。”金蒋氏双手紧紧搂着虚弱的金河,一想着刚才她气若悬丝的样子,就是后怕不已。
此时此刻,她又怎么会不恨,如果金河真的出现了意外,她恨不得将这府里的人都扒皮吃了。
仍旧泡在池子里的婧妍,本见到祖母前来,觉得自己肯定能获救,可哪里想到,祖母不来救自己不说,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带着一丝的严厉,反而是商讨的感觉。
她冷得抖抖索索,说道:“祖母,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河妹妹是掉下池子里,可当时是她将我给拉了下来,而不是我将她给拖下来的,真要说起来,孙女还觉得委屈呢。”
“您胡说,是您带着人来寻姑娘麻烦,联合着身边的几个丫鬟,欺负的姑娘不小心掉了下去。”香兰辩解,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以往那般好性子的婧妍姑娘仿佛判若两人,哪里会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也知道,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婧妍姑娘身边的人,如果连她都不站出来,恐怕到时候,还会变成是她家姑娘得不是不说,反而还会说是姑娘拖累了婧妍姑娘。
“这话就好笑了,都说是不小心,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婧妍一激动,身子下沉了一些,池子里浑浊的池水一下子进入喉间,让她恶心的想吐。
香兰嘴上张张合合,却也没话继续反驳,心中明明知道,这事与婧妍姑娘脱不了关系,却偏偏没有实际的证据,只能干掉眼泪,却无可奈何。
“金芸,你也听到了,不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婧妍先上岸,我定会给金河一个公道。”随着她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明事的人在她耳边说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婧妍在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金曹氏一想便了知道。
可真要说起来,她也有责任,错就错在,她在被救后,对于仍旧在池子里的金河见死不救,哪怕她当时只要开了开口,三个下池子的婆子,就是不甘愿,也会出手。
偏偏,当她上岸,见着池子里灭顶的人,只是冷眼旁观。
金曹氏看了眼池子里狼狈的婧妍,心中也是觉得一阵的心凉,她宠了这么多年的丫头,虽然知道她尝着一丝的心思,却不想如此的狠毒。
一条生命啊,虽是半路而来,可到底也是她的堂妹啊,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从前在她身边,尤其喜欢粘着她的那个精致的丫头,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变成这般。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如此,只是在她的面前伪装罢了。
婧妍感觉到祖母对于她的失望,心中苦涩,双眸中积满了泪水,从她脸上留下伤疤后,她的一生就毁了。
阴狠,毒辣,那又如何,与其一辈子躲在房间内,被人笑话。
还不如让自己的心畅快一些,最起码,即使是很小一段时间心生欢乐,那也比得上,一辈子的痛苦。
她脸带悲伤,却笑了,开口道:“祖母,孙女有什么罪?这才多久,他们居然要娶金河?他们拿我当做了什么?我上京金家的闺女,就是这般被童府玩耍吗?”
金曹氏一顿语塞。
婧妍不可怜吗?可怜,她本是娇女,虽然不是权贵高官家的姑娘,可摊上上京金家的名声,谁不高看一眼?可偏偏就因为一个意外,将她从云端打下泥潭,这其中的过程,唯独她自己知晓。
可是,金河不无辜吗?
她也无辜!这事本就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不是金芸来的恰巧,她今日怕就损落如此。
金曹氏暗恨,要怪就怪童府!
他们是哪来的脸面,认为退了婧妍的亲事,就一定会乐不思蜀得将金河给嫁过去!
但如今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而是要将眼前的场面给收拾下来。
“四弟妹,我愧对于你,金河的事我定会查明,不管是婧妍还是那几个婆子,要罚要打要杀,都让我来背就好,金芸还是个姑娘,她不能背上这个名声啊。”金曹氏一脸的苦口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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