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汪齐鸣怀疑道。
“嗯,可能嘛,我不敢保证一定。但是你走之前,能不能先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好!没问题。”汪齐鸣哆嗦着双手帮安默解开绳索,这时,姜元元距离他已经不足一米的距离。
“安默,我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汪齐鸣吞了口唾沫,看向房门,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双足发力,一口气冲了过去。
汪齐鸣跑到门口,拉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出去,不到眨眼的光景,人就消失在安默的视线中。
他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无比流畅。
“诶!”安默把手伸向汪齐鸣离开的方向,结果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能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嘛,其实跟她待在一起完全性更高。
姜元元的目标果然只是汪齐鸣,汪齐鸣离开后,她立即停止前进,侧头瞄了一眼安默,随后转身走向门外。
“笨蛋!”安默气结,虽然手脚重获自由,但她从胸口和腹部仍旧被牢牢束缚住,又花了一些时间,才彻底摆脱束缚。
安默越想越后悔,自己不该故意吓唬汪齐鸣,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大不了就动用炼魂珠。现在汪齐鸣一个人逃走,万一被姜元元追上,生还的可能性很低很低,约等于零,除非有奇迹发生。
由于被绑的时间有点长,她手脚发麻,做起路来一瘸一拐,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差不多恢复正常,才大步追出去。
地下室并不复杂,除了放红酒的大房间,就是这两个相邻的小房间。
汪齐鸣想逃命,肯定不至于往红酒窖里面去,正常情况下,肯定是顺着通道往外跑。安默略一思忖,沿着甬道向外。
安默一路追出来,直到跑到地下室入口,仍旧没有发现汪齐鸣亦或者姜元元的踪影。
她心生奇怪,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顺着楼梯跑上去。
打开地下室的铁门走出去,客厅里一片漆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况。
安默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汪齐鸣和姜元元其实并没有出来,而是去了被她否定了的红酒窖。
考虑到这个可能,安默只好折转回去,她一面下楼梯,一面大声叫道:“汪齐鸣,你在哪里?听到回答一声。”
走到靠近红酒窖门口的地方,门内传来诡异的暧?昧喘?息,安默心下一惊,三步做两跑过去,推门而入。
安默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凭着感觉摸黑前行,她夜视能力比较强,虽然不像白天那样看得一清二楚,但隐隐约约能看个大概。
酒窖里酒香扑鼻,数以百计红酒瓶在酒架上有序陈列。
安默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进来之后,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消失了。
安默小心翼翼地走向房间里侧,嘴里一直叫着汪齐鸣的名字。
“汪齐鸣?在里面吗?在的话吱一声。”
……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安默有种预感,汪齐鸣和姜元元,多半在这里面。
除开两侧靠墙的酒架,中间还有两列。安默一一排查,最后走到最里面的角落中。
黑暗中,安默依稀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跌坐在地上,身体雕塑般纹丝不动。
“汪齐鸣?是你吗?”安默试探性地低声问了一句。
良久,那人影缓缓回过头来,却是一言不发,仿佛哑巴了一般。
安默使劲看了看那人影的身形,确定是个男人,不该是瘦小的姜元元。
“安默,她死了?”汪齐鸣呆呆地说道,语气中说不出的失落。
“嗯?”安默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谁死了?”
“姜元元,我不是故意的。”汪齐鸣失魂落魄道。
“你杀了什么?姜元元的鬼魂?”安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汪齐鸣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进臂膀中,压抑地啜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你们的。”
安默越听越糊涂,汪齐鸣怎么可能杀死了姜元元的鬼魂?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呀!”安默走上前,把左手放在汪齐鸣肩膀上,用力地摇晃。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力量,汪齐鸣身体忽然紧绷,啜泣的声音随即停止。
安默没有意识到汪齐鸣的异常,因为她一心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回事嘛!”
“安默,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要随便触碰!”汪齐鸣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得,声音低沉阴冷,让人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第691章 谁是神经病(33)
“安小姐,您一定要这样绝情吗?”汪霖踏进屋内,合上房门,不动声色地悄悄将门反锁上了,一面朝安默走来,一面悲痛地说道,“安小姐,手术刀上有齐鸣的指纹,警察怀疑蔡丽琴和元元也是齐鸣杀死的,他很可能被判无期徒刑。”
见汪霖一点点逼近自己,安默忽然觉得很不安稳,努力坐起来,让自己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怎么可能?我给警察说了,蔡阿姨杀了姜元元,然后再自杀的。”
“但是警察不相信,安小姐,我就齐鸣一个孩子,如果他这辈子毁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汪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疯狂和仇恨。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请你来捉鬼。你不但一点都没有帮到我,反而害得我家破人亡。”
被汪霖直勾勾地盯着看,安默仿佛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安默双眼警惕地盯着汪霖,手摸向一旁寻找护士呼叫器。呼叫器距离有点远,她一时间够不着,慌乱之中,好几次都没有抓住。
“汪先生,我会再次向警察声明,蔡阿姨和她女儿的死因,我是证人也是受害人,相信他们会相信我的证词。您太太甚至不清醒,您现在是您儿子唯一的倚靠,您要是再出了事,恐怕就没人能帮到您儿子了。”安默努力保持冷静,对汪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竭力地安抚。
“不!他不需要我救了,他这辈子已经完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把精神病遗传给他?”汪霖表情痛苦而挣扎,原本儒雅的五官拧作一团,平添三分狰狞。
安默错愕良久,她记得汪齐鸣发病的时候说过,他患有祖传的精神疾病,但她以为是庄玫怡遗传给汪齐鸣的,现在汪霖又说他把精神病遗传给了汪齐鸣,难道他们一家三口都有精神病吗?
“您有精神病?”
汪霖没有回答安默的问题,抬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安默,恶狠狠道:“安小姐,我哪里亏待你了吗?你非要把我和齐鸣逼上绝路?”
安默摸到呼叫器,立即按下开关,护士台那头响起伴有音乐的提示声音。
虽然惊动了护士,但安默并没有感到安全。她所在的病房,距离护士台有一段距离,而且,那些护士做事磨磨蹭蹭,总喜欢磨蹭一会儿才到病人房间里来。
如果汪霖下定决心杀她,等到护士来到来,可能只有给她收尸的份儿了。
戴志俊正带着小鬼崽在护士台泡护士,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
“安小姐,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对不起,我只有让您给我儿子陪葬了!”
汪霖目中凶光大盛,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把尖刀,猛地朝安默扑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病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两名持枪核弹的警察出现在门口,大喝一声:“放下武器!不准动!”
突发变故,汪霖动作略一停顿,愣愣回头,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朝安默扑了过去。
警察不再犹豫,同时开枪,砰砰砰好几枪,枪枪命中汪霖的身体,其中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头骨碎裂,脑浆伴着鲜血喷溅出来,红白相间的粘液在空气中飞溅,其中一滴甚至沾到安默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人的体温。
“凶手已击毙,清理现场!”大队警员涌进屋内,拍照之后,迅速将汪霖的尸体装袋。
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官见安默似乎被吓傻了,出言安慰道:“姑娘不要害怕,坏人已经击毙了,你安全了!”
王铭从人潮中挤出来,大步走到安默面前,直接用手将安默额头上的人体组织擦干净,心疼地问道:“小默,你没事吧?”
下午下班后,他立即驱车赶往医院,在半路上,负责处理汪家案子的一个大学同学告诉他,说调查发现,汪家人遗传性的精神疾病,汪霖的父亲,就是在精神病发作期间杀死了妻子而后放火**,汪霖本人一直在接受精神医生的治疗,病情控制的比较好。
汪齐鸣的资料里没有查出发病史,但根据线索看来,他的疾病特征早就体现出来了,只不过被汪家人隐瞒了下来,外界无从得知。
得知汪霖也患有精神疾病时,王铭首先想到了安默的安危,由于安默的手机遗失,他不能通知到安默本人,于是摆脱他那个同学带人来保护安默。
他同学倒也不含糊,在确定汪霖失联后,顺理成章带上大队人员来医院,刚好救下了安默。
安默内心地却有震撼,但并不是单纯的恐惧害怕,更多的是不解与困惑,沉思许久,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汪霖有精神病,汪齐鸣也有精神病,那庄玫怡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啊?”
汪家人有祖传的精神疾病,但庄玫怡又不是汪家的人,如果庄玫怡也有病,是不是巧合过头了?
如果没有的话,那庄玫怡岂不就是一个被疯子逼疯的健康人?
想到这里,安默觉得后怕不已。
天啦!她竟然和一屋子神经病生活了这么多天,简直可怕。
王铭对庄玫怡不了解,听安默自说自话,也没太放在心上。
警察将现场处理完毕后,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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