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侍卫长神情严肃,阿狄米丽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关于红色大公梅林的。”巴尔摩沉声道:“据说梅林在不久前无故离开了格格尼亚,目前行踪不明。没有人知道他私自离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这次行动并没有得到哈墨弥斯同意。”
“怎么会这样?”阿狄米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红色大公梅林是祭坛守卫之长,他突然离开,那祭坛由谁来守护?”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梅林想干什么?不管如何,哈墨弥斯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留意梅林,大人似乎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针对梅林的吗?难道他要背叛我们格格尼亚?”阿狄米丽轻叹一声道:“若真如此,那么梅林将会是我们最为可怕的敌人。因为他对我们了如指掌。”
巴尔摩可以理解阿狄米丽的担忧,在绿都里,梅林无论力量还是声望都仅在哈墨弥斯之下。若是这样的人物执意背叛绿都,那么带来的破坏是不可想像的。而红色大公偏在阿狄米丽秘密出行邀请星球之子的关键时刻失踪,实在不免让人猜测其动机。
这也就难怪,哈墨弥斯为何会产生不好的预感,皆因这一切发生得太巧合。
巧合得过份!
就在阿狄米丽和巴尔摩两人为了红色大公之事生出忧色时,贝齐同样皱紧了眉头。
牛仔按紧自己的帽沿,才不至于让风吹走他所钟爱的帽子。特别是他此刻站在山巅之上,夜风显得既狂且烈,吹得他一身长风衣猎猎作响。贝齐的视线穿越了群山,落在远处一片山谷里。那里灯火通明,在如此寒意凛然的晚上透着诱惑人心的暖意。
“美女和酒!”贝齐不由舔了舔自己那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嘴唇,轻轻道出被那点暖意勾出的欲望。
不过他知道,莫比斯通集市里可能会有酒,但却未必会有美女。那个被异族生命所盘踞的集市,又怎么会有符合牛仔审美观的美女存在。
话又说回来,牛仔身边也并非没有美女。那不远处的一抹红妆便如妖如孽,可惜,对于佩德芬妮这变态兼荡妇,贝齐实在生不出和她寻欢作乐的念头。用牛仔的话来说,那就是宁愿和雪兽做,也别想他和佩德芬妮上床。
收拢心中的杂念,牛仔回过头朝一道如同猴子般蹲立在地上的黑暗道:“你确家目标已经进入了集市?”
“当然,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画着可笑油彩的小丑尖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责问的味道。杰尼的自尊心很强,同时也很自卑,分毫受不得怀疑。就像现在,贝齐话中那反问的语气让杰尼感到受伤,小丑甚至已经扣紧了几把淬毒的飞刀。
贝齐深知这同僚的脾性,头痛道:“放轻松点杰尼,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们需要谨慎些。”
“好吧,杰尼原谅你。”小丑做着鬼脸,但总算放开扣着飞刀的手,并移动到魔术师的身边。只是班恩现在变成零的模样,这让杰尼感到十分不适应,于是小丑又悄然移开了少许。班恩现在所变化的这个人,给小丑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小丑的直觉一向很准。
而所有让他认为不舒服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其它什么,通常都给他撕成了碎片。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显然,魔术师现在很兴奋:“看在上帝的份上,无论你想干什么。贝齐你快点说吧,我已经忍不住想再尝尝那鲜美的血液了。你知道吗?它是多么美味,就像多年前我亲手撕开母亲喉咙时,吮吸从她那脖子里泊泊而出的血液一般。它是那么甘甜,如同乳汁,又像是毒药。不管是什么,我已经上瘾了。”
说到最后,班恩已经手舞足蹈起来,那双如同眼镜蛇王般的三角眼里盛满了红色的光,即使漫天夜色也无法掩盖。
“安静下吧班恩,事情没那么简单。”贝齐遥望山那边的火光道:“莫比斯通被山脉包围着,仅有一条隧道连接,我们是没办法混进去的。何况小丑说了,零他们在隧道里留下了自己的卫队。除非我们变成了幽灵,否则要在一群士兵和几名晋阶能力者,对了,其中还有一个高阶。在这样的情况下悄然通过隧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们办到了,一进入集市也会立刻被发现,然后零他们就会得到消息!”
“你不觉得自己顾虑太多了吗?”佩德芬妮这时站了起来,山风吹得她一袭红裙紧紧包裹住身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既然没办法混进去,那就直接杀过去好了。凭我们五人的力量,这什么狗屁集市还难得倒我们?”
“亲爱的芬妮,如果你的大脑有你的胸一半发达就好了。”贝齐感叹道:“先不说零身边的几个高阶,在数量上我们就已经没有优势。何况你以为莫比斯通是软柿子般那么好捏的么,那里龙蛇混杂,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强者也没什么出奇的。我们如果真像你说的大摇大摆踩进去的话,能不能再活着走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请问伟大的灰烬散播者,你到底有什么主意?”佩德芬妮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问道。
贝齐刚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动。接着一把音调古怪的声音从五人的后头响起:“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有没兴趣听听?”
风疾吹,舞起腥红的披风。踏着夜色,身体被同样鲜红的盔甲所覆盖的战士踩着沉重的步伐而来。战士的背后负着一把与之等高的沉重巨斧,斧头的一边被打磨成锐利的月牙状,另一面则布满了鲜红的锯齿。它有着一根十分粗糙的握柄,握柄上雕刻着螺旋的纹路。
螺旋纹路连接着斧锋中间的一条血槽,不难想像当这把恶斧斩中目标时,敌人的血液将会通过血槽被引落至斧柄上。但斧柄的握手处却装有护档,它将使得敌人的鲜血无法沾染到主人的手上。
整把战斧散发着血腥的味道,特别是那锯齿的一面鲜红欲滴,几乎让人以为那是由鲜血染红的。
战士全身覆盖着繁复的盔甲上装嵌的宝石散发着能量的光晕,光晕通过盔甲间那些如同常青藤般的装饰纹路不时流转,相信那并非装饰那么简单。当他走近时,除了贝齐外,其余四人都露出了敌意。而破坏王丹顿更是大吼一声,便打算提着它那把暗红巨剑扑上去。
“等等,丹顿。”贝齐喝住了它,然后朝战士微笑道:“出手之前,不妨让我们听听格格尼亚的红色大公有什么好主意?”
战士停下脚步,并捧起他那形如虎鲨造型的全覆式头盔,于是露出了一个鱼人的脑袋。这时,夜风稍停,于是腥红的披风落了下来。披风上,那形似祭坛的图案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第496章 冰雪暴君
盘踞在赞比斯山脉上的这片连绵数百里的森林,从外表看,它是死寂的。无论是那些被常年的风雪吹袭而致使枝叶枯朽的参天大树,还是森林里寥寥无几的生物活动痕迹,似乎都在说明着这是座死去的森林,又或是正在死去。可事实上,它却是年轻的、且生机勃勃。
生机潜藏在雪地下、在森林的深处。
在短短几十年间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变异的各种杉树和蕨类植物让自己的根部扎得更深、长得更长,以便于吸取地表之下的水份。相对于苛刻的地表环境,地下世界相对温暖些,而且稀薄但未曾干枯的地水提供给这些异变植物生存的空间。
至于生物,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
时代在变化,世界在变化。生物只有改变自己、进化自己、优化基因才能够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继续生存下去。而活下来的生物,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在这座浩瀚的森林里,生活着成千上百的物种,它们的生存方式无一类同。
在这其中,生存方式最为懒惰的得属冰陨鳞甲蝎。这种生活在森林深处的蝎长通常体长近三米,它们身体表面覆盖着如同外骨骼般的厚实冰甲。这些盔甲使得巨蝎皮糙肉厚,寻常步枪往它们身上扫射也只能够留下排排弹痕。冰鳞蝎同样拥有两只蝎螯,但它们这两只蝎螯却长得十分不相称。
左边的蝎螯大如车斗,右边的蝎螯却非常细小,因此冰鳞蝎攻击猎物的时候,通常是用它们那孔武有力的左螯。当然,作为蝎子,它们同样拥有一根致命的毒刺。只是和寻常的蝎子将毒刺扎进猎物体内再注射毒液的攻击方式不同。冰鳞蝎的螯刺事实上是一把高压水枪,通过尾部一个特殊器官进行加压,冰鳞蝎可以从螯刺的小孔中激射出足以让常规生物瞬间冻僵的冰冷体液。
成年冰鳞蝎螯刺所喷射的体液距离远达十米,且喷射时水压甚高,使得喷射的体液形如水箭,能够轻易洞穿岩石,当然也就能够切开那些身体并不结实的猎物身体了。
只是这种让其它生物闻风丧胆的冰鳞蝎,很多时候都会在它们自己的巢穴中冬眠。一年当中,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它们捕食繁殖的时期。若非如此,只怕冰鳞蝎早已成为森林的霸主。也正因如此,所以它们是森林中当之无愧的大懒虫。
冰鳞蝎的巢穴多位于地表下数十米的天然岩穴中,这里隔绝了地面的寒气,成为冰鳞蝎冬眠的天然温床。它们冬眠的时候,会收缩自己的蝎螯和尾刺,从而伪装成一块块冰岩。而事实上,它们那蓝灰色的盔甲使蝎子们看起来也和岩石无异。
如果有不长眼的生物大意地经过蝎子身边,冰鳞蝎也不介意捕捉自己撞上门来的美食。饱餐一顿后,这些懒惰的家伙便会继续睡觉,直到交配期的来临。
藏身在地下岩穴中的冰鳞蝎只有四五百只,但对于这种体形巨大的异变生物而言,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族群。而作为这个族群的王,冰雪暴君通常处于浅眠的状态。它既是蝎群的王,同时也是最强大的守卫,好保护自己的族群在冬眠或是繁殖期都能够安全渡过。
冰雪暴君是所有蝎子中最强壮的一只,强壮不仅表现在足有十米长宽的巨大体形上,更表现在它那远比普通蝎子繁复厚重得多的冰甲。冰雪暴君身上的盔甲之厚,可谓全族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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