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常理推断,燕赵歌凶多吉少,很可能遭受封印波及,陨落在这旷世一战中。
广乘山上下,自然大为失落,宗门中人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燕赵歌的努力,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始终一无所获,人们眼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而除了燕赵歌以外,广乘高层强者,还有傅恩书也被卷入封印波及范围内。
这使得大战之后刚刚尘埃落定,广乘山就和大日圣宗爆发冲突,双方险些在东海大战一场。
傅恩书的弟子封云笙与尹流华一起向宗门汇报,东海封印正在进行过程中,突然有大日圣宗的顶尖强者突袭她们师徒,导致傅恩书被卷入封印。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而就在此期间,在此发生一桩大事。
此前与炎魔的大战中,苍茫山掌门楚演重伤回山修养,将本门的圣兵斫天斧暂时托付给宗门太上长老李景图。
斫天斧虽然也遭受重创,但为了应对炎魔的攻势,李景图还是带着斫天斧留在东海。
结果封印形成,一片混乱,等局势渐渐安定下来后,苍茫山其他武者赫然发现,自家李长老遇害。
而圣兵斫天斧,竟然落入大日圣宗手中。
一时间,八极大世界为之哗然。
斫天斧虽然受损,但大日圣宗有太阴冠冕和斫天斧两大圣兵在手,声势高涨。
燕狄、墨老人、宋无量等人都暂时陷在东海封印里,而更让广乘山、碧海城、苍茫山心情沉重的是,天雷殿殿主沈雳现身,仍然同大日圣宗连成一气。
两家联手,使得浊浪阁阁主安清霖都为之忌惮。
广乘山尤其憋闷,因为自地域传回来的消息,九幽入侵的威胁虽然也已经解除,但是自家太上长老“齐天圣”元正峰同样失陷在时空乱流中,下落不明。
而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天雷殿殿主沈雳的临阵脱逃。
在广乘山声讨沈雳临阵脱逃的同时,沈雳却也反咬一口,声称在阻止九幽降临的过程中,广乘山门人燕赵歌,心生贪念,触动地域中的异宝,导致封印崩溃,险些导致魔头得逞。
最终是靠他沈某人,方才成功封印九幽裂缝,阻止真魔降临。
广乘山自然不服,但偏偏当时在地域中的八极大世界武者,近乎全部战死。
从地域生还的人,方准重伤昏迷不醒,而燕赵歌眼下也生死未卜,不见踪影,能光明正大说话的当事人,竟然就只有沈雳一个。
这使得广乘山就算还击,也显得有些绵软无力,双方的相互指证,渐渐变成一个分不清是非的泥潭。
炎魔同九幽的攻势,都被同时遏制,八极大世界寰宇为之一清,外患被化解。
但是世界整体局势,却并没有轻松下来,几大圣地之间火药味十足。
因为同炎魔和九幽的大战,导致各家实力都受损严重,便是大日圣宗,新得斫天斧也是受损的,掌控太阴冠冕的孟婉同样在和炎魔的战斗中负伤。
各家在不停相互攻讦的同时,也都再抓紧时间****伤口,重新积蓄实力。
“封师侄,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不会有不良影响。”
广乘山中,长老风驰看着封云笙说道:“也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修练。”
封云笙点点头,然后问道:“尹师妹呢?”
风驰言道:“她也无碍,你们两个都是皮外伤。”
封云笙向风驰行了一礼:“谢过风师伯。”
旁边风驰之子,风墨阳递过一个小巧的白玉瓶:“这里面的丹药,一天一枚,服三天。”
“谢谢风师兄。”封云笙接过,风墨阳言道:“赵歌和傅师伯,相信会吉人天相,不要太过忧心,你和尹师妹两人平安无事,他们若是知道,也会感到高兴。”
封云笙点点头,没说话。
风墨阳看向封云笙:“第七次太阴之试,我这里先预祝封师妹你盖压群芳,揽月而归。”
封云笙闻言,目光明亮,没有说尽最大努力或者尽可能一类的话,而是郑重点头:“我会赢。”
没有骄傲自得,也没有诚惶诚恐,平稳的如同大地,坚毅的如同山岩。
风驰也言道:“你这孩子,不怕压担子,老夫也不怕给你添压力,这次看你的了。”
“借师伯吉言。”封云笙和风驰、风墨阳父子道别,出来之后,就见司空晴和应龙图都等候在那里。
封云笙先向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伤势已经无碍。
三人同行,司空晴首先开口:“大日圣宗,会不会就此扣下太阴冠冕,废除太阴之试?”
封云笙言道:“不会,那样会将浊浪阁彻底推向本门,天雷殿也未必乐意,大日圣宗虽然得了斫天斧,但他们还远远做不到一家独大。”
司空晴点点头,清澈的眸子中,闪动寒光:“那便好。”
封云笙深吸口气:“是啊,很好。”
她眼前,浮现一张又一张面孔,有师父傅恩书的,有师祖元正峰的……
最后定格在燕赵歌那看起来表面风度井然,其实张扬嘚瑟的笑脸上。(未完待续。)
555。心灵的悸动
太阴冠冕和太阴之试。
在封云笙尚是孩提时代,拜入大日圣宗门下之后,她的人生便因此而有不同的意义。
也是从那时起,获得太阴冠冕成为封云笙的人生目标,和要攀登的高峰。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刻骨铭心。
但可能经历过失去的人,面对失而复得,感触会更加深刻。
封云笙便是如此,昔日,她是更胜于孟婉的太阴之女,大日圣宗夺取太阴冠冕的希望本来寄托在她的身上。
但一场意外,让她身体太阴之力趋于枯竭,之后大日圣宗才迫不得已让孟婉顶上。
第一次太阴之试,彼时还年幼的孟婉同碧海城的陈素婷苦战一场,最后以毫厘之差方才险胜。
那一年封云笙已经逃离大日圣宗,但宗中有知情者提起此事,都仍然惋惜不已,认为若是封云笙无恙,这第一次太阴之试,太阴冠冕将稳稳落入大日圣宗囊中,不至于过程如此惊险。
而对于封云笙本人而言,太阴之力枯竭,又因为打伤萧升而被迫离开,本来一片光明的人生瞬间从高峰跌落谷底。
封云笙近年来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没有当年当场意外,自己的人生会是怎样?
或许会有一个早早达成目标,站在那高峰之上,头戴冠冕傲视群芳的大日圣宗弟子封牧歌。
但那样一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广乘山弟子封云笙了。
自己和燕赵歌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关系?
自己脾气比孟婉要更硬更直,想来和他之间,冲突会更激烈吧?
封云笙想着,不由得失笑,仿佛看见燕赵歌冲她眨眨眼:“你这丫头,小心点,我这人很小气,我的敌人都没好下场。”
“是啊是啊,我知道。”封云笙喃喃自语:“我还知道你很有本事呢,总是让其他人吓一跳,能人所不能。”
“所以,这一次,你也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你是不是早已经回来了,只是藏在某处,计划着什么,准备突然出来再吓所有人一跳?”
封云笙脑海中浮现燕赵歌的身影,便是这个看似有些不着调的人,帮助自己重新从谷底站起,有了再次向巅峰发起冲刺的机会。
诚然,便是太阴之力枯竭,凭封云笙的武道天赋,她日后成就仍会很高。
但自己曾经珍而重之却失去的东西,如今失而复得,那种阴霾散尽,重见天日的感觉,令人分外铭记。
可是这个时候,燕赵歌却不知去向,甚至生死未卜。
封云笙感觉自己有生之年以来,这些天是她最揪心的日子。
不期然间,她忽然想起师父傅恩书当年说过的话。
“在一起的时候,乐意与之相处,总想到对方,这其实没什么。”
“如果从某一刻起,你们分别之后,你却仍然总想到他,那个时候你就需要警惕了。”
封云笙轻轻叹息一声。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总想到那个人的问题了。
此前并非没有过别离,但从来不像这次,完全没有消息,生死不明,让人看不见希望,只能在心中不停自我安慰。
“封师姐?”憨龙儿好奇的在封云笙面前摆摆手。
封云笙一醒,继而摇头轻笑。
确实不是总想到某人的问题了,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一个人会想到出神。
特殊的环境,不知是否再无相见之期的别离,让她心中某种悸动越发的强烈,不断的发酵,最终不可逆转,不可忽视。
封云笙没有抗拒,也没有羞赧。
这心中悸动,最初的源头,是燕赵歌助她重登巅峰的感激,还是她对燕赵歌诸般神奇的欣赏赞叹,又或者被燕赵歌那偶尔流露出,令人既好奇又心疼的孤独落寞所吸引,封云笙也没有兴趣去分辨。
她只知道,感恩、憧憬、怜惜,这些或许是萌芽,但终究都不是真正的爱。
封云笙对男女之情没什么经验,她也描述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是清楚的确定,感恩、憧憬、怜惜等等,那些都不是的。
此刻走在广乘山中,她抬头看去,夜间明月高悬。
从前每当抬头看到月亮的时候,封云笙总会想到太阴冠冕。
如今那顶皇冠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但从东海回来,再看月亮,封云笙想到的却是,在那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抬头望去,是否也是看到这样明亮的月光?
封云笙凝视着月光,目光逐渐恢复平静。
太阴之试,随着自己实力越来越强,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便是封云笙,也反而会生出几分患得患失的感觉,这是人之常情。
但自东海回来之后,这种情绪,渐渐被封云笙化解于无形。
太阴冠冕,我要赢。
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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