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歌笑道:“那就在我们这里吧,聂师兄回来后也让他一并来我们这里就好,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知道啊,我来之前,大舅有询问过玉京岩那里,说是聂师兄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便索性让我直接过来。”禹夜点头说道。
燕赵歌颇感兴趣的问道:“你们这是第三战了吧?已经平手两次,师姐这次过来,是不是准备有新东西?”
“略有所得吧。”说到这个,禹夜眼睛亮了亮,人也有些小得意的模样。
“那预祝你旗开得胜。”燕赵歌笑着拱手。
禹夜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然后又有些泄气:“得胜……不好说,聂师兄每次也有新东西。”
说着她又笑起来,悠然神往:“每次交手,都令我收获匪浅,深感学海无涯,奥妙万千,遨游其中,每每流连忘返。”
“比剑论道,何等乐事?当年龙师叔祖前往碧游天,虽然言辞激烈了一些,但他的初衷想来也是见识领略上清剑道,据他所言,先祖当年同高前辈和先祖母交手后,也是回味无穷。”燕赵歌摊了摊手。
“可惜之后世事变迁,双方火气越来越重,甚至结下仇恨。”他诚恳说道:“如今若是仇恨能渐渐消弭,实在是一件好事。”
随着碧游天也搬移进入天苏宇宙,同玉京岩一脉关系最为恶劣的藤皇李瑛离去,碧游天和玉京岩之间的矛盾,略有缓和。
双方彼此关系,仍然谈不上友善,甚至还隐隐敌对,但是总算没有当年那么激烈。
不过,指望他们完全尽弃前嫌,显然也很难。
双方昔日交恶的时候,毕竟出现过死伤。
而且,就算是上清嫡传大佬中对玉京岩最友善的高清漩,其实也一直没有忘记当年燕星棠剑压碧游天之事。
她有生之年的一大遗憾,就是不能同燕星棠再比一场,洗刷自己当年的败绩。
其子龙雪寂虽然惊才绝艳,但他的崛起过程中,其父龙星泉教导的玉清剑术痕迹很重,难以抹除。
他和玉清剑修比试,不论胜败,都很难评判玉清、上清剑术的优劣。
万幸,如今双方后人都有杰出天才层出不穷,且年龄相仿,修为相近。
上清一脉对禹夜同贺勉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胜过燕星棠的徒孙聂惊神,一洗前耻。
贺勉同聂惊神一战,最终败在聂惊神剑下。
而禹夜同聂惊神之间,十年一比,距今二十年前和十年前各比一次,结果都是平手。
如今十年之期再次来临,禹夜这次是赴约来了。
聂惊神先前离开天外天,在天苏宇宙游历,不过也很快就会回来履行战约。
“真要说争个胜负高下,其实也不算了,只是外婆她们终究还赌一口气。”禹夜看向燕赵歌:“如果要算的话,不论是我还是贺勉,都胜不过燕师弟你啊,你才是金曜太白上尊的血脉后人。”
燕赵歌摆摆手:“可我不是剑修啊,而且实事求是的讲,我在玉虚开天剑上的造诣比不得聂师兄,代表不了先祖剑术传人的最高水平,聂师兄都无法凭玉虚开天剑胜过禹师姐你,我就更不用说了。”
他笑道:“我觉得你们也不需要定具体的时间期限,有兴趣了就切磋一番呗,对大家的进步都有好处。”
1416。反客为主
天才俊杰之间的碰撞,往往容易激起灵感的火花。
尤其是修行相近种类,但是传承路数完全不同的武学。
不过比武终究是争胜的事情,压力越大,动力越大,越容易压榨出自己的潜能,又或者察觉存在的弊端。
“也需要时间反思和积累呀。”对燕赵歌的说法,禹夜似乎颇为心动,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答道:“十年时间,其实蛮好,可以让我琢磨一些新东西,自己先打磨完善,然后才好拿出来同聂师兄印证。”
又或者,碰上疑难之处,说不定能通过同聂惊神的比试,起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效果。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双方之间没那么亲近,比剑时胜负心更强一些,更有助于各自的发挥。
同门之间,如果不是有仇怨的话,寻常的切磋喂招,发挥正常水平不难,却很难有超常发挥。
龙星泉与高清漩二人婚后,少不得切磋印证。
但按照龙星泉的说法,虽然经常有收获,但都不如他当年初到碧游天时,同高清漩全力一战时显著。
上清嫡传同玉京岩一脉恩怨纠葛数千年,时至今日,双方对彼此之间的剑术都已经非常了解,想要推陈出新,继续深入揣摩,并非易事。
聂惊神同禹夜都是不世出的剑道奇才,他们二人的不断碰撞,双方都获益匪浅。
武者大多好胜,便是禹夜和聂惊神也同样不例外。
连续的平手,让他们各自剑术造诣突飞猛进的同时,也在禅精竭虑希望能战胜对手。
因为双方师承恩怨带来的纠葛,各自长辈或许还在意,但对他们两个来说,每一次比试都仿佛对自身的一次升华,对剑道奥妙的一次探索,更进一步鞭策他们不断向上攀登。
“龙师叔祖说得好,在先祖和先祖母当年一战后,直到你们两人交手,方才再现同水平的巅峰剑斗。”燕赵歌笑道:“约好了,这次你们比试,也放我们夫妻旁观一番,可不要赶人啊。”
封云笙在一旁闻言也笑吟吟的点头,兴致盎然。
能走到较高修为境界的武者,本就大多怀有对武道极致的热忱。
虽然她不习剑术,如今修为境界也高出聂惊神和禹夜不少,但仍有触类旁通,开阔眼界的感觉。
“我没关系的,看聂师兄意见。”禹夜点点头。
她这么说,其实就等于没问题了,因为只要不干涉比试,聂惊神也对是否有人旁观并不在意。
提到她和聂惊神的比试,禹夜又渐渐有些出神,脑海中浮现双方剑术变化,回忆之前交手内容,预想之后比试过程。
见她目光又渐渐不由自主没了焦点,燕赵歌和封云笙都不禁哑然失笑。
“关于九幽邪魔,我还有些准备要筹谋。”燕赵歌没有打搅禹夜,传音给封云笙:“你陪她在这里坐坐,安排一下她的住处,聂师兄回来后,通知我一声。”
封云笙颔首:“你放心去吧。”
燕赵歌同她们告别后,返回自己在广乘山上的住处。
他回来路上,已经将相关事宜大致思考妥当,于是到地方后,立即着手,先在静室内布置了一座阵法。
然后,燕赵歌取出那条得自鹤妖的光带丝绦。
将丝绦再次截取一部分,收拾好剩余后,他将截取下来的那一段丝绦,用朱砂符纸包裹起来。
燕赵歌取出一个小瓶,其中盛装着宝物封魔神水。
朱砂符纸卷起丝绦,被燕赵歌置于小瓶内,浸泡在封魔神水中。
他手中法诀一引,阵法之力加持在小瓶上,小小的玉瓶渐渐变得透明无形,悄无声息的消失。
而那些封魔神水,则化作一片跳跃的光焰。
燕赵歌盘膝坐地,将那团火焰拢于胸前,然后双手法诀连续变化,一道又一道印诀飞入火焰里。
如此,便是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过去。
直到火光最终熄灭后,半空中剩下一张符纸漂浮。
符纸上的朱砂图也都已经消失不见,被包裹的那一截丝绦,同样不见了踪影。
唯有那张通体透明,闪动淡淡光辉的符纸。
燕赵歌伸出手掌,那光灿灿的纸张,平平贴在他掌心里,然后消失不见,融入其中。
他仍然端坐在地上,没有起身,而是徐徐调息打坐。
就此一夜过去后,燕赵歌方才感到困乏的疲劳消失。
他继续在自己的静室中潜修。
之后,封云笙吩咐一位年轻弟子来报信,说是聂惊神已经返回天外天。
“聂师兄。”再见聂惊神,燕赵歌笑着拱手。
面前冷峻寡言的黑衣青年,脸上也浮现笑容:“燕师弟,别来无恙。”
“如果你允许我和拙荆旁观你和禹师姐的比试,我就肯定无恙了。”燕赵歌笑道。
聂惊神不在意的点点头:“自然无妨。”
封云笙也笑道:“我们叨扰了。”
众人正说话间,燕赵歌突然神色微微一动:“家父和陈前辈有音信了。”
闻言,封云笙、聂惊神、禹夜三人的视线都向他看来。
燕狄和陈玄宗去做什么,他们都是知道的,也一直在关心,等待消息。
“稍等……”燕赵歌说着,双目之中浮现淡蓝光彩,交织成一道道烦恼的符纹,在他瞳孔里流水一般划过。
良久之后,蓝光渐渐散去,燕赵歌双瞳恢复原状。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众人。
“有楚黎黎楚前辈的消息了。”
闻听此言,其他人精神都是一振,然后冷静下来,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楚前辈现在可安全?”
“现在还不清楚,有待进一步确认。”燕赵歌摇摇头:“线索同日曜太阳上尊有关。”
封云笙问道:“我们现在赶过去吗?”
“家父他们已经过去,我们且先不忙。”燕赵歌眯缝起眼睛:“如果楚前辈之前已经落入九幽之手,那现在很可能是故意被放出来作饵,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这说明,九幽谋划已经大致妥当,他们想要癸水之魔和戊土之魔一起发动。”
燕赵歌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我们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要反客为主才行。”
1417。抢夺先机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楚前辈之前独自漂泊,安然无恙。”燕赵歌手指轻轻搓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聂惊神看向禹夜:“有这种突发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比试暂缓可好?”
“当然可以。”禹夜点点头:“我同楚前辈当年在碧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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