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远处,像是被血色的雾气笼罩,在看不见其他。
急促的雨水砸落在人身上,落进眼睛里,从咢部落人那带着狭长瞳孔上流过。他们能忍受水进入眼睛,只是仓促的雨水砸落得太急,滴进眼睛里造成一点点的不适。可这个时候,那点不适,完全无法影响到这队战士们的心情。
稍稍的沉默之后,这队咢部落的战士才反应过来,并且齐齐深吸一口带着雨水凉意的水汽。
雨水从鼻腔灌入气管,有几个战士被呛住,咳得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其实,雨水呛得并不严重,只是,他们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只想做出一些宣泄恐惧的行为。
河面上的,那是河中霸主,大家对它极为忌惮,承认它在这条河中的霸主地位。可是,庞大的河中霸主,却在一个瞬间,变成一团血雾!
那是,怎样的力量?!(未完待续。)
PS:只有一章。
第五七零章 准备离开
大河之上,远处的血色雾气,随着河面的快速滑落,而变得稀薄,最后消失。
最后河面如何,咢部落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看到河面上所发生的那一幕之后,整个部落的人再次往远离河岸的方向迁移,离大河河岸更远了一些。
虽然没有再靠近大河,但咢部落的人也能从附近一些小河的动静,来推测那边的情形。他们在往后迁之前,大河里的水就已经提早开始降落,与大河相通的一些小河也同样的变化,与往年雨季结束之后所发生的情况类似,只是,这一次,所有的变化都提前了而已。而且,那些小河里的水,水位也前所未有的低。
雨依旧在持续,比往年持续的时间都要长,附近的河,水位一直不见上升,咢部落的鳄鱼们全部都像是被吓住一样,总是躲在窝里,并不离开,顶多下水去小河里捕鱼或者去狩猎其他的猎物,还有一些暴躁脾气的鳄鱼会打起来。
鳄鱼们在焦躁,在担忧,而咢部落的人也是,不只是他们,这片大陆上,其他地方的人,各个部落之内,都弥散着一股恐慌感。
尤其是那几个大部落的巫,总感觉心慌得厉害,似乎有一只潜伏许久的猛兽要张开它的獠牙。只是,这只巨兽在何处,是何模样,会造成何种程度的威胁,他们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凶兽山林,炎角部落内。
屋内老克打磨石器的声音毫无节奏,这并不是老克往日的作风,但此时,老克早已心不在焉,视线并没有放在正打磨的石器上。盯着某处,却又没有焦距。
邵玄看着天空依然没有停歇的雨,凝神不语。突然,天空像是突然转换了风格一般,一个黑暗的画面取代天空不断砸落的雨水,天空像是被染上了一团墨汁。并且,墨汁在快速扩散。闪烁的电光划破黑暗,四处分布。
庞大的压力和恐慌,突然侵袭,让邵玄都不禁猛吸一口气,头发丝都要根根立起来。
可是,等邵玄一个激灵,再看的时候,天空依然是刚才那样。乌云遍布,雨水仓促浇落,哪来的什么电光和墨汁?
“不,不对!”
邵玄在屋里转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并不是每一次都会从梦境之中得到启示,他还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情形,很早以前就有,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常出现而已。
邵玄突然这般急躁的动静。让老克回过神。停下手里的动作,老克拄着拐杖走到石器间门口。探头看向邵玄那边,问道:“怎么了?”
邵玄猛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有缓解,听到老克问话,并没有多解释,而是道:“我去巫那边一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老克道。“您老可以做一个帽子,硬的,而且帽檐比较宽的那种。”
说完邵玄就急匆匆跑进雨中,留下老克一脸疑惑地站在那里。他不明白,邵玄要做那种东西干什么。邵玄所说的那种样式的帽子。是在去年耕种的时候,邵玄做出来给照顾耕地的人用的,为的就是遮挡阳光,后来大家就都用藤草编织那样的草帽,也记住了那个样式,老克自然不陌生。只是,邵玄刚才也说了,得是硬的,要硬,就不能再用一般的藤草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邵玄这么说,老克还是按照邵玄所说的,琢磨用什么材料来做。
那边,邵玄匆匆跑到巫那里,去的时候,两位巫正在商议着什么,见邵玄如此匆忙,也不继续聊了,询问道:“出事了?”
若只是一般的事情,邵玄不会这么急。
邵玄点了点头,将刚才所“见”到的景象,跟两位巫说了说。
闻言,两位巫也是心中震惊,眼中的忧色更浓,“你觉得,那是什么征兆?”
两位巫并不知道那样的情形是什么,但邵玄有一个推测,再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表述更清楚,“我觉得,山林里的火山,可能要喷发了!”
“什么?!”两位年迈的巫面色骇然,猛地从兽皮坐垫上起身。
邵玄上次同狩猎队出去,看到那座火山之后,回来就与巫说过,只是,那时候并没有任何征兆,谁都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现在,邵玄感觉,自己所言,可能性超过六成。
两位巫不知道火山喷发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他们曾从先祖留下的手记之中了解过类似的事情。
“果然,要来了吗?”巫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双眼紧闭,松垮的眼皮颤动,然后猛地睁开,将守在外面的两个战士叫进来,语气决绝,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立刻通知头目之上的人到此!”
或许有一些年迈的老战士们不愿意离开,但是这个时候,巫强硬的一面再次展现。
要让这个行动执行,必须通知头目们,只要头目们能够起到带头作用,手下的战士们肯定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几年,内部一些人的胆子,确实大了不少,人心易变,并不是都向着一处的。平时巫还能当做不知道,但这种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有异议!
两位巫都是同样的想法。不是他们专横,独断独行,而是他们在害怕。
邵玄所说的天地灾难,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当年部落分裂的事情,是否会再次发生?若是理念不同,产生分歧,是否会遭遇千年前先祖们所遇到的事情?毕竟,这一次,情况可能与千年前的灾难类似。
没过多久,三位大头目,还有二十位小头目,在被通知之后,丝毫不敢耽误,淋着雨跑过来。
巫将邵玄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我的意思是,我部落,应该做好离开的准备!”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决定,大家还是不舍。
“那……什么时候离开?”敖声音艰涩,还有些沙哑,面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圈周围青黑,这些天来,他没有睡好过一觉。
对于这个问题,两位巫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邵玄。
邵玄顿了顿,道:“等雨一停就走,这几天大家做好准备。别的没了可以再重来,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雨,又持续了数日,直到某一天,突然放晴,阳光灿烂。
只是,炎角部落人的心情可不如阳光那般灿烂,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离开这个他们倾心付出了三年多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五七一章 白夜
离开辛辛苦苦重建四年的故地,已经让炎角人心中一片灰霾,前方还有未知的危险和不确定的将来,大家的情绪都很不稳定。
故地的意义,与其他地方是不同的,这里是炎角的根之所在,但没了火种之后,意义似乎又变了点,但不管怎么说,故地毕竟是不同的。
离开这里,每个人心中万分复杂,脚步沉重。
这不同于上一次大规模迁移。上一次,他们是带着无尽的希望和憧憬,无穷的动力还有无时不刻都在喷涌的归根之情踏上迁移之路。可是,这一次,他们似乎感受到了千年前,先祖们的心情。
悲恸,沉重,虽说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但,以后真能回来吗?等他们回来,这里是否还能是原来的样子?
地里的作物已经内全部收割,没有成熟的也都拔出来带上了。
兽圈里的饲养兽们,除了一些幼兽之外,其他的都被提前宰杀做成肉干,除此之外,这些天部落里还赶制了许多马车牛车,牛马等拉车的牲畜都有,还有部落里的几只凶兽,以前它们也拉过车,经验丰富。
这一次,做的车很多,山林里里有得是材料,还有金器,一些石器不宜连接的地方,可以用金器替代,那样兽车能够做的更加坚实。
因此,相比起上次部落大迁移,这一次,除了队伍的人数多出数倍之外,还有许多车,而其中,有一些做成四四方方如一个大盒子一样的兽车,那里不允许其他人靠近,除了部落里的少数人之外。其他靠近者,会受到严惩。
那里面,放的是再次被挖出来的天脉,尤其是最大的那辆车,完全是当做一个临时的大花盆,将那棵千年天脉移栽在那里。若是天气好。守卫的战士也会将上方遮挡的木板打开,让它们晒一晒太阳。好在天脉不像大白菜的个头那么大,只是根系会受点委屈,毕竟,天脉最长的就是它那如人的脉搏一样的根须。
队伍中心数十辆大车装的食物,周围同样是众多守卫。队伍里的人,带的食物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集中运输,不过游人们该如何。炎角就不多管了,想跟着一起离开的,可以跟着队伍,不想跟着的,随他们去哪里。
有些游人觉得炎角小题大做,并不打算离开,还想着等炎角离开之后,他们进山林里去。住炎角人的屋子!那些坚实的石屋他们想了很久,这一次正好炎角举部落迁移。再没人能拦着他们,是个占据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住上炎角的巫和首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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