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受他的不在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
这是藏于我心中的,最宝贵的东西。
而如今,他已经不在了。
就好像是命运所开的小小玩笑,时间就好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前奔走。
可这却是我最无法承受的悲痛
“所要守护之物,在我生前就已经定下。那即是我赌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使命。”
每当他说起这句话,我都会立即转身离开。
那并不是对我所说的,而是应该对已经不存在的某人说的话,我看得见,他每一次说起这句话,眼睛里所看到的并不是我。
一直没能传达给他的话,现在说出来能传递的到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对他说
“你活着,并不是为了我去死。”
可是已经太晚太晚了
一直到了最后,他都没有意识到。
我……并不是她,并不是他一直发誓努力保护的她。
所以,司马迁
这就是死亡,这就是他的死亡所给我带来的一切。
不得不接受的离去,不得不承认的死亡。
所以,我所看到的死亡,没有过多的意义。
鸿毛与泰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这是能让任何言语都失去色彩的事实,是我不想去承认的事实。
这就是,死亡。
捂住了双眼,眼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汹涌的涌出来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始终温暖的手变得冰冷,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抓住。
你背负着一切,直到最后。我却连回报的立场都没有。
虽然知道就算大喊出来也已无法传达到了。
可是,你让我如何是好?
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知道的。可即便如此,我仍然非得活下来不可吗?明明我所渴求的只有你而已啊!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难道不知道,离开了你,我恐怕就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将这一切都夺走的你为什么还能够笑着去死。你知不知道你带走的可不止自己的性命,还有我的一切?为什么到了最后还不能够分清楚我和你所想要爱的人?你这笨蛋真的是想不明白吗?
活下去就好了,只要我活下去就好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承受得了?!你为什么不肯正面直视自己的生命是属于自己这种事情?把这一切都当做浮云,自作主张的去死的笨蛋为什么不想明白!
我需要你活着!
活着就好,哪怕是卑微的活着,哪怕是无法再战斗都可以,只要你还能活着就好啊!为什么把属于自己的性命挥霍殆尽,为什么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你懂不懂?我不是……不是你所爱的人啊。
你为什么……最后要笑着去死。
这样的话,要我怎么面对你的死?你的牺牲?
这个笨蛋,到了最后也没能理解我对于他真正的想法,那个总是微笑着的家伙最后也没能分清楚我和芷若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
我也能够理解——不,我能够原谅他!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到的事,这是我唯一能够对他所传达的事情
“我……爱着你,一直都……”
一直都想传达出来的事,你知道吗?
若是大声的喊出来,你听得到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非常地安静。
谁都不在,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这栋屋子——不,整个宅院都已经空无一人。
我赶走了所有人,任何与我意见相左的人。
并不是为了任何事情,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一刻,在这一秒之中,能够尽情的哭泣。
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尽情的为了他而宣泄情感。
春来冬去,柳树都已经发芽,燕子也已经北归。
可是你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哭泣,为了回不来的你而哭泣。
只是这种事情,这种卑微的感情,渺小的我在浩瀚的世界里哭泣着。
若是连这份哭泣都要躲起来我,是不是很不负责,很不配再继续领导大家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思考都停止了,只是为了你而哭泣。
请不要连这份感情都夺走,那是我最后的眼泪,这是我作为人所拥有的最后情感。
我知道的,一切都太晚太晚
最后的最后,这份哭泣也失去了意义。
我只能再一次戴上面具,不懂得情感的我终将再一次舍弃人类的组成部分。
这就是我所能为你做的全部。
请原谅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我,永别了,阿福。
若是这样还不够的话,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记住你了。
毕竟——我的身上还肩负着如此多的性命。
01-葬礼
陵园队长墓地
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小雨天
还记得上一次送走克罗诺的时候,雨也是这么下着的。
抬起头,滴滴答答的,若有若无。
曦乃叹了口气,不自觉的伸向兜里掏烟,可是兜里却空无一物。
因为赶赴葬礼而换了丧服,所以烟在昨天穿的衣服上——偶尔也会犯下这种低级失误,不过在这个时候没有烟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毕竟……这可是老战友最重要的葬礼啊……
“呐,你是要找这个吧?”
麦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了过来,不愧是和自己一起住了那么多时间,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了。
“嗯多谢了……不过,我也没有火,吸不成啊……”
“说的也是呢,你最好别老是吸烟,戒了更好,省得我每天都闻你的二手烟。”
“你啊……什么都不懂啊……”曦乃看着她有些闹别扭的样子,不禁苦涩的笑了笑
有些时候,烟酒是一种相当容易麻醉人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性的遗忘掉某些不想要去面对的现实。
比方说……玄风的死,这种令人无法承受的事实。
曦乃撕开包装,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虽然没有打火机,但是姑且这样也可以。
真傻,含着一根没点着的烟。
“你需要火吗?”
又是个熟悉的声音,曦乃转过头去,那个娇小的魔女个头还不到自己的胸口
“白发鬼……”
“怎么?请帖都发给我了,这种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吗?”
艾尼乌尔耸了耸肩,他穿着一套非常迷你版的黑色礼服,白色的丧花巧妙的别在左胸前。
“不……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就是了。”
“我现在是被关在帝都的客人,主人说的话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对了,你是要火是吗?”
艾尼乌尔一边说着一边朝曦乃伸出了一只手,在那向上竖起来的食指上突然冒出如同蜡烛般的火苗。
“嗯,多谢了。”曦乃含着烟凑了过去,香烟的那种呛人味道涌入喉咙里,刺激着肺部和鼻腔
“艾尼乌尔……我觉得你来这里有点不妥吧,我们昨天商量的时候你不是不准备过来吗?”
麦欣连忙问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应该让白发鬼来参加葬礼。可是艾尼乌尔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来参加也并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作为细致的考虑来说确实有点瑕疵,不过我觉得并无不妥。”
“你这样觉得也无所谓……只是你看……”
麦欣摊开手看向四周,聚集在这块墓地的人出奇的少
几乎没有多少队员来参加葬礼——因为他们不被允许进入队长们所使用的墓地,这里是仅有历届队长和副队长们安眠的地方。
可就算是这样,参加的人也少的可怜
翠碧丝大概还在西伯利亚没有回来,而法芙娜则和往常一样,一回到帝都就回到了自己的日常任务之中,罗塔里奥神父也受了重伤,至今还没能从床上爬起来——明明葬礼需要他来主持才是
而木子李队长和他的副队长则在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们虽然来了,可是没有进到墓地里面
在场的仅有数位队长而已,慈世一如既往的戴着她的大墨镜,神秘兮兮的朝这边笑了笑可是却没有吭一声。阿西克则一改往日的开朗性格,默不吭声,琉璃则坐在一块稍嫌矮小的墓碑上不耐烦得看着前方
总队长,爱莎以及陈希娜还没有来,等她们一来,葬礼就可以开始了。
“真是略显寒酸的葬礼……”
“没错……但是……”艾尼乌尔不解的看向外面“那里是怎么回事?”
爆炸声和枪弹的射击声,乃至于哀嚎和怒吼声此起彼伏
“那个啊……”麦欣后退了一步,一块碎掉了的墓碑飞了过来,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相当深的凹痕。
陵园的外面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且离这里非常的近,那战斗所爆发出的激烈声响和这葬礼真是非常的不搭调
“这个时候木子李应该在拦住他们吧,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曦乃冷哼了一声,那些扰乱葬礼的笨蛋真是令人生厌。
“他们是?”
“仇家了……”曦乃简短的回答道
“仇家?”
“玄风他……在出家入道之前,是个江湖好汉。武艺十分过人……只可惜被人暗算,下了套。现如今所有人都只知他是个卑鄙无赖,忘恩背义的小人,当年他曾受众人围攻,他一口气杀了大大小小各门派的几十人,结下了梁子……这些人啊,在他活着的时候没人敢杀他,等他死了,却都围上来要鞭尸……你说这些人吧,是不是白痴和草包呢?”
“这样啊……”艾尼乌尔看向外面,低声的问道“可是……只有那两人能拦得住吗?”
墓地外仅有木子李和他的副队长,正在艾尼乌尔路过之时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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