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国睡着后,梦见一群幸存者被火光吸引,向车队围了过来。大家很高兴却发现这些幸存者各个面目可憎,青面獠牙。他们抓住众人,张口就咬。薛建国想拉着薛小妹一起跑,却怎么也跑不动。这时一个眼露凶光的幸存者“呼哧呼哧” 的喘气,慢慢地向他俩靠近,慢慢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啊!嘴里面竟然还有半个人脑袋!
薛建国一下子被吓醒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耳边的“呼哧呼哧”声依旧存在。他侧耳一听,发现这原来是王强的呼噜声。
第二天一早,薛建国揉揉有些浮肿的眼睛,起身一看,临床的王强早已不再床上。他忙下车,发现不少人已经在外面活动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车外凉风习习,空气中有些潮湿,天空已经是万里无云。也许这是秋高气爽的正常表现,但没准也是灾后气候恶化的表现。薛建国心想,顾不了太多了,反正这种天气是适合车队出行的,晴空万里总比大雨滂沱强一些。
王强告诉他,昨晚夜班几个岗下来,都没有发现火光附近乃至整个车队附近有什么幸存者出现。后半夜的时候,火光就弱了下来,目前火堆已经基本熄灭了,他们又从商店里面取来灭火器,将火堆彻底熄灭,以防死灰复燃。
薛建国悄悄地将自己半夜做的噩梦讲给王强听,王强听后哈哈一笑,说:“建国,你神经绷的有些过于紧张了,要学会放松。我刚学会驾驶列车后,独立驾驶几个班次下来,也像你这样,梦里面总梦见火车出轨、翻车、追尾,也吓得够呛。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薛建国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抱怨道:“这个噩梦和你的呼噜声有关系,如果你的呼噜不那么响,我可能就不做这养的噩梦了。”
郝华国走过来笑道:“建国,数你的呼噜声最响,还说别人呢。我今晚就搬到宿营车里面去,不和你俩在一个车里面睡了。”
王强说道:“说正经的,我看现在天已大亮,我再进城搅合他一下,刷个标语,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你们看这么样?”
薛建国说:“好吧,你先去,我在这边也刷些标语。”
王强说:“好,刷标语的喷漆桶我已经从那个商店里面弄来一些,给你几个,建议你在不远处的那个收费站玻璃上面写,或者是在收费站的大墙上写。”
郝华国见两人谈得火热,无奈地耸耸肩,走到一边去了。
王强乘着救护车,沿着昨晚的路又一次来到市区。由于来个一次,驾驶员开起来比较熟练。王强隔着车窗向外看,发现这座城市和其他废墟一样,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大街上满是枯叶之类的垃圾,路面上灰尘很大,以黄土为主,估计也是沙尘暴的杰作。不过黄土也有黄土的优点,就是可以看出是否有人在这座城市里面活动过。昨晚天色暗,所以路面的上的情况看得不是很仔细。现在留心了一下,发现除了昨天这辆救护车留下的车辙外,就没有其他痕迹。
救护车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市,估计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到。开到昨晚来到的最远位置后,王强让驾驶员继续向前开,自己则仔细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特别是路面上有无人活动的痕迹。
救护车又向前开了一段路程,两旁的建筑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集,看来已经进入了市中心地带。路边的车辆也多了起来,上面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动过了。路边也有一些死尸,不过这边和省城不一样,尸体都很完整,好像没有苍蝇光顾过。
这时救护车来到一个中心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很漂亮的雕塑,雕塑的后面一个扇形的衬墙,上面镌刻这一些文字。王强让车子停在这里,他取出喷漆桶,准备在这里喷一些标语。
下车后,王强来到这面衬墙前,大致看一下上面的文字,发现这段文字的大概意思是纪念建城多少周年,回顾一下城市发展历史。王强也顾不得细看,拿着喷漆筒,挑最显眼的地方,喷了这么一段文字:
我们是灾后的幸存者,目前都汇集在省城,如果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想办法赶往省城,或者在这段文字下面写清你们目前所处的地点。
在文字的结尾处,王强写上了年月日,落款则是宽江联盟四个大字。
文字歪歪扭扭,有些类似前些年许多城市盛行的办假证的小广告。不过效果倒是蛮醒目的。王强又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错字、落字,便往救护车上走。他刚一转身,发现在雕像的角落里有一具死尸。他想起在刚才在路边看到那些没有变成骷髅的尸体,便上前看看这些尸体是否都变成了干尸。
这具尸体虽然布满黄土,但仍可辨认出是一具男尸。尸体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是黑糊糊的,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王强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发现尸体很硬。看样子自己猜想的很对,这里的尸体都已经成为干尸。
既然尸体都成为干尸,那就说明,灾后这里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活动,否则活动带来的细菌肯定不会让这些尸体有变成干尸的机会。也许这次车队到来之后,会将一些细菌散布到城内,会让这些干尸开始腐烂。这样也好,细菌多繁殖一些,对改善土壤、恢复生态是有益处的。
王强回到车上,让驾驶员往回开。一路上他继续仔细观察,仍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人活动的迹象。
回到车队后,他将这一情况告诉薛建国,说这座城市保存的很好,将来可以作为一个物资仓库,从里面搜集各种物资。目前省城虽然很大,但里面的物资最终还有出现紧缺的。开阳离省城不算太远,也就四百多公里。目前道路已经全线畅通,将来可以在省城天蒙蒙时起身,中午时分就能够赶到这里,搜集一些物资后往回赶,天黑前也就能够回到省城。
薛建国说既然这是一座空城,咱们的给养也比较充足,就按照既定方针,继续向前赶路,争取早一些到达首都。
车队继续前行,薛建国和郝华国仍旧在悍马车上,紧跟着那两辆推土机的后面。一路上车队依旧是开开停停,前进速度不是很快。路上遇到一辆满载羽绒服装的车辆,王强让大家都挑选几件,说夜晚的温度会越来越低,如果夜间活动的话,没有件防寒的衣物,会要吃苦头的。
郝华国说他从来没有穿过羽绒服,冬天最冷时也就是穿一些皮夹克或者毛衣。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去两极考察的人,或者攀登珠峰的人才会穿这种臃肿的衣服。
王强笑道:“等过日子,咱们到达北方后,你就知道北方会有多冷了。我曾经跑个东北线,列车到达北方后,外面就是冰天雪地,和两极没有什么区别。”
郝华国吓得一吐舌头,薛建国也意识到羽绒服装的重要性,他忙动员大家每人都拿上几件,又让薛小妹督促一遍,确保每人都有防寒服装。
开到下午的时候,车队遇到麻烦事了。在前方道路上,有几十辆运煤的载重车挤在一起。这种车辆空车时就很重,装满几十吨煤炭后,各个都像小山一样,推土机对付那些加长大货车还可以,但对于这种载重车,就显得力不从心了。两辆推土机试着推了推,只能是让那些载重车在原地晃了晃,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薛建国很是恼火,他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李志刚,李志刚建议可否绕道前行。两边一起研究了一下地图,李志刚说,从地图上看,可以回退三十公里左右,从丹西到桂南的公路,经河曲市过境,再绕回来,重新回到同四高速公路上来。
薛建国和郝华国、郝华国研究一下,认为只能这样做了。车队掉头向回走,在丹桂公路入口处,改走丹桂公路。这条公路不是高速公路,也不是全封闭的。不过没有了路边的护栏,排障方便多了,推土机只要轻轻一推,死车就被推到路边。
由于是绕路前行,原计划晚间到达范州的计划实现不了。薛建国决定将露营地定在河曲市附近,仍旧采用晚间点火的方式,试探一下河曲市里面有没有幸存者。
可是,车队前行一段路后,又遇到了一些拉煤炭的重型车。薛建国觉得很奇怪,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种车辆呢?他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李志刚,李志刚立即组织人翻查地理方面的书籍,很快就发现,原来在东侧是产煤大省尚西省,这些煤炭都应是从那里运出来的。
王强说既然那边是产煤大省,不行车队就逆行上去,看看那里的煤矿情况,没准那里的矿井里面会有很多幸存者呢。李志刚告诉他,地理书籍上面介绍,尚西省的煤炭都是地表矿或者浅层矿,直接在地里面用镐挖就可以。就是在现在,许多农民在盖房子时,仍然可以挖到煤层。所以说,要想找深层矿,还得去东北。那里的煤层一般都在地下三百米左右,有些还在五百米深,幸存者很有可能在那里大量存在。
这一消息让薛建国等人都沮丧,问李志刚应该怎么办。李志刚说从地图看,已经没有绕行的道路了。如果非要绕行了,绕的圈子将会非常大,绕行的时间也会很长。
薛建国等人更加沮丧,都觉得很为难。薛建国开始后悔没有带一台挖掘机过来,王强劝慰他说,轻型挖掘机机没有什么用,重型挖掘机又都是履带式的,不仅前进速度慢,而且对路面的破坏力很大,平时运输挖掘机都是用重型平板运输车运输。
三人核计了一阵子,决定还是去弄一台挖掘机,才能将这些可恶的重型车弄走。薛建国说不行就用悍马车开到路边,从野地里面一路开过去,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一辆挖掘机。王强说这个主意不算太好,挖掘机不像大客车,在许多地方都可以找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再冲过去找挖掘机,天黑之前是很难回到车队的。这里地形复杂,一旦走散后,汇合起来会很难。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绕行呢。
王强仔细研究一下地图,又看了看路边的示意图,发现有一条路可以绕行,但是地图上没有。薛建国于是再次给李志刚打电话,提出要绕行。李志刚对地图上没有的道路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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