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波反问道:“你看见的那些晕血、晕针的人,他们都有什么症状?”
章武笑道:“还能有什么症状?这种人一见血,或者一打针,就会立即不行了呗”
张凤波“呵呵”笑了两声:“你也不仔细观察,在医学上,晕血、晕针是指病人由于见到血液或者尖锐物而产生的晕厥现象,主要表现为头晕,恶心,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出冷汗,四肢厥冷,血压降低,脉搏细弱,甚至突然意识丧失。其中晕血还有学名叫‘血液恐怖症’。”
“我看这名字起得好,说明了疾病的根源——恐怖”章武说道。
“你说的对,”张凤波接着说道,“血液恐怖症不是器质性的疾病,它是一种心理疾病,属于恐惧症中的一种。恐惧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之一,与焦虑不同,恐惧是对于真实存在的威胁的一种适应性反应。凡是能够对人构成危险或威胁的客观事物,都能够引发恐惧。当人们在通常不应该引起恐惧的情景或场合,产生了与实际危险不相协调的恐惧感时,就可能患上了恐惧性神经症,简称恐惧症。血液恐惧症就是其中一种,对尸体的恐惧也是一种。你说的那个武术协会会长的症状,就是典型的晕尸症表现。”
“那还有什么恐高症、恐水症症吧,嘻嘻……”章武顽皮地说。
两人这时走出了地下通道,来到了北山站检票口。章武用手指着检票口旁边的一处,说道:“喏,就是这个地方,那个武术协会会长就是在这里晕倒的。”
张凤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你看,这里到处都是死尸,晕尸患者能不晕倒?现在咱们这一列车的乘客还没有怎么接触死尸,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晕尸患者呢。”
“你不是说,晕尸也是一种心理疾病吗,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们整天都会接触尸体,也不会再有人患晕尸症了。”章武说道。
章武和张凤波有说有笑地走过检票口,来到北山站广场。此时空旷的北山站广场阳光普照,广场砖被昨晚的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被阳光一照显得整个广场都是一片光明。周围的高层建筑巍峨耸立,错落有致。建筑物顶层各种大幅面广告争奇斗艳,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玻璃幕墙被阳光一照,也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这些反射光线和阳光混杂在一起,让人更加感觉这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根本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万尸之城。
两人看着这种景色,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走,咱们找一辆出租车。”章武说道。
“出租车,这时谁还会给你开出租车?”张凤波奇怪地问道。
“我当然不指望什么出租车司机了,全城人都死了,出租车司机自然也都死了,你看广场上停的那些出租车,里面都有一具尸体。”章武回答道,“我之所以找出租车,是因为这样的车子好启动,车钥匙就插在出租车里面。”
说完,章武将自己领着求援组来到北山站找收音机时的情景讲了一遍,张凤波听完笑了:“原来我们在大片上看到的那些人用两电线一搭,就能把车开走的场景都是虚构的呀。”
“可不是吗,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当时我们把那车子的玻璃砸得粉碎,即使能够用搭电线的方法发动车子,拿进去的人也容易被车里的碎玻璃扎到。”章武说道。
两人便说边向那些出租车走去,章武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向里面瞧了瞧,摇了摇头,又把车门关上。然后他又走向下一辆车,同样是打开车门看看,又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张凤波有些不理解,难道章武在看里面尸体的情况,是嫌第一辆出租车里面的尸体太重,还是嫌第二辆出租车里面的尸体太恶心?
这时章武打开了第三辆出租车的车门,张凤波注意到里面的尸体是一位女司机,虽然无法看到容貌,但从外表看这位女司机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这时章武笑嘻嘻地说:“张大夫,咱们就坐这辆车吧。”
张凤波心里一惊,难道这个乘警有恋尸癖,喜欢女尸?一路上听他谈论尸体时津津乐道,张凤波就觉得有些不正常,当时以为他是来北山次数多了,对尸体有些见怪不怪了。如今联想起来,好像不是那回事情。张凤波又回忆了一下,好像这个乘警路上对那些女尸也格外注意,如今又专门挑女司机的车子用,肯定是个典型的恋尸癖。
张凤波有些紧张了,掌心微微出汗,心里犹豫着,自己该如何应付呢》这北山市里面可是没有任何别人呀,万一这个乘警起了坏心可怎么办呢?当初李志刚要再派一个人陪同,自己没有同意,现在看来,没准李志刚已经看出这个乘警又问题,特意要求的。可是自己不理解李志刚的苦心,非得一意孤行,好后悔呀……
第三十章 出租车
章武又喊了一声:“张大夫,快过来帮我一下。”然后就把身子伸到车里面,用力拉那具女尸。
张凤波心里突突直跳:难道这个色魔要先猥亵女尸,然后再……她想都不敢想,两只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怎么样也挪不动。
张凤波今年38岁,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可是由于保养得比较好,从面容上看好像是30岁出头。另外,张凤波自由喜爱舞蹈,至今又未生育,身材非常匀称,从背影看很是养眼。张凤波年轻的时候就经历了很多色魔的性骚扰,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对男人的戒心越来越强。这次看到章武神神秘秘地挑选出起租车内的尸体,心中自然又起了疑心。
“张大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难道也‘晕尸’了吗?”章武将上半身从出租车里收回来,直了直腰,好奇地问道,“你脸色咱们那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
张凤波没有回答,仍旧是站在那里原地不动。
章武疑惑地看了看她,又将身体探进车里,用双手去拉那具女尸。
这一动作在张凤波眼中看来,章武就是在猥亵女尸。只见他一会用手摸女尸的胳膊,一会儿又摸女尸的脸……啊!竟然伸出咸猪手,去摸女尸的胸部!
张凤波心跳得更快了,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腿还是不听使唤。想喊人来解围,可是这北山站的站前广场空荡荡的,哪有活人呢?
章武吃力地将女尸上半身拖了出来,将其倒伏在车门下,然后又去搬女尸的腿。只听“咕咚”一声,女尸滑落出来,摔在地面上。
“罪过,罪过。”章武念叨着,将车门虚掩一下,然后拉出女尸的双手,吃力地将其拖到一旁放下,又直起腰擦了擦汗,对张凤波喊道:“快点过来吧,咱们上车走,这辆车的油箱是满的。”
张凤波恍然大悟,原来章武到前两辆出租车里面查看的是油位计,估计是那两辆车的油都不多,所以他就选了第三辆车。看来自己是冤枉章武了,张凤波心里暗暗自责。
张凤波这种心理活动十分正常,从前有一个人遗失了一把斧子,他怀疑被隔壁的小孩偷走了。于是,他就暗中观察小孩的行动,不论是言语与动作,或是神态与举止,怎么看,都觉得小孩是像偷斧头的人。由于没有证据,所以也就没有办法揭发。隔了几天,他在后山找到了遗失的斧头,原来是自己弄丢了。从此之后,他再去观察隔壁的小孩,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偷斧子的人。
张凤波一开始怀疑章武有恋尸癖,结果怎么看章武怎么像色魔。如今疑心已除,再看章武,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阳光男孩,威武帅气。
张凤波慢慢走过去,章武以为她害怕那具女尸,便有意地用身体挡了一下。张凤波借机瞄了一眼,只见那具女尸的面容很是丑陋,根本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姣好,以至于引起了章武的淫心。
出租车里面很干净,洁白的座椅套,一些很精致的小摆件,将车厢里面装饰的很温馨。北山毕竟是个大城市,不像一般小城市的出租车那样里面破旧不堪且充满了各种怪味。
章武让张凤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叮嘱他系好安全带。张凤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便随口问道:“干嘛系安全带?现在哪里有交警?”
章武笑着说道:“现在的确没交警,也没有红绿灯,大街上更没有别的车辆,咱们只管尽情地看。可越是这样咱们要越注意安全,一旦出现意外,安全带能够救咱们的命。”
张凤波没有言语,章武又说道:“有一年我冬天去北方,路上有积雪,车子打滑,我和车子一同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个360度大回环,然后重重地落在旁边的冰面上,车玻璃全都震碎了,我的虎口也震开了。多亏了当时我身上系了安全带,所以还能在今天和你讲话。”
张凤波还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安全带系好,并细心地拉了拉带子,测试一下带子是否好用。
章武也系好了安全带,将车子发动起来,然后三挪两蹭,从出租车群里面将车子开了出来。
北山站位于北山市中心,出租车以出北山站,就驶入了北山市主要干道中山路。中山路是双向八车道。道路两旁都是北山市特有的北山风格的建筑,粉红和乳白是主色调,再缀以各国建筑的特点,虽然内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许多城市建筑呈现“火柴盒”化的今天,这种建筑也别有一番风情。
在寂静的北山市里面,这辆车租车的发动机声音显得非常大,这让张凤波感到有些惊奇:“这车子够吵得,平时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哈哈,咱们平时居住的城市到处都是噪音,已经成为一种‘背景音乐’了。一般声音比较小的噪音,咱们就认为是寂静了。如今这北山全城的车子都停了,又没有人外出活动,整个北山就咱们这一辆车子在跑,可不就显得有些吵。”章武笑着解释道。
“那我也蹭在草原上乘坐车子,周围都没有人和车,风和日丽,一望无垠,也没有今天这么吵呀?”张凤波又问道。
“草原多空旷啊,车子产生声音也会被四周的草啊什么的吸收掉。暂么这里到处不堵车建筑物,将车子的发动机声音多次反射,自然就显得声音大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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