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两边堆了许多杂物,还有一堆正在码放中的木柴。青松退到木柴堆旁,把小女孩用尽力气往前一推,顺势又把这堆木柴推倒在地,只见木柴滚落,直往小女孩身上砸去。刀疤脸一看,赶紧飞身上前,抱起仆倒在地的小女孩。
青松此时却趁身后一片混乱,往前飞奔而去,只闻得身后传来小女孩“哇哇!”的哭叫声。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不错!那小女孩的耳光是我抽的,不过我也是情急之下误伤的。那名女孩的胳膊断与未断,我却不清楚!”青松说到此处,长长呼了一口气,想是这些天来这些事情都堵在心头,一直不得申述,郁闷不已,此时说完,内心里便觉得一阵畅快轻松。
“既然如此!那你怎地不早说!”栖霞子瞪着双眼,反而更加生气了。
“我一直都想向您老说明,可是您既认定是我打了人家耳括,扭了人家胳膊,便都是我的不是了,几曾让我分辩过?!”青松此时索性放开了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不是强盗行径么?亏得我还带着你向他们陪礼道歉呢!是非不分!是非不分!”栖霞子气呼呼的,胡子被他吹得老高,“不争气的东西,平时叫你练功,你都做甚去了?挟持一个小女孩,岂是英雄所为?!气死我了!”
“道长且息怒!容我说一句,挟持小女孩,确是青松不对,好在那小女孩也无甚大碍!话又说回来,青松当日若不如此,却不知结果会如何?”风健天劝说完,话锋一转,“我适才望见你们从惊风堂里出来,想必是已和对方照过面,道长可知对方是何来头?”
“贫道师徒俩找到惊风堂时,就是那天口称是‘御灵帮’长老的姜伯阳接待的。看贫道这行事,稀里糊涂的,竟然连是非、对错未分便急着向人家道歉!真个是糊涂透顶了!”栖霞子自是一个疾恶如仇、心肠耿直的侠义道人物,否则断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仓促着领上徒儿登门给人家谢罪。
“现在贫道倒是想起来了!青松刚才所说的络腮胡子,我们在惊风堂内倒是遇上了,当时贫道好像听他自我介绍,叫什么来着?”栖霞子一时给气糊涂了,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哦,想起来了!那络腮胡子正是洛阳城中新近成立的龙虎门门主欧阳俊!不过,观他神情态度,好像对姜伯阳却异常恭敬。”
“道长!这么说来,你们入得惊风堂,对他们的底细却仍是不甚了然?!”风健天听了栖霞子的话,感觉有点失望,对方如此神秘,究竟是什么门路?
“咳!贫道当时就急着给对方陪不是,哪顾得上别的!不过,对方却对贫道师徒的到来感到有点惊讶,言词之间也比较含糊!现在想来,真的是有问题!原来是他们仗着人多,欺侮贫道徒儿在先,不行!贫道得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栖霞子话毕,马上站起身来,就想离开。
“道长莫急!对方既然如此嚣张,必定有些来头,况且姜伯阳此人来历不明,行事诡异,我们不得不防!”风健天拉住栖霞子说道,“这龙虎门现如今也欺到我们头上来了!前段时间,我鸣风谷设在洛阳的分号管事也被他们所伤,我正想找个时间会会他们呢!道长既然来了,就与我同往敝号裕兴隆里商议商议,如何?”
“想不到他们居然也惹上了你们?!这就更容不得我们坐视不理了!”栖霞子听风健天说出此话,吃惊不小,只是神情仍然有些郁郁,想必还在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生气,“只是,贫道尚须处理些许俗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贫道这里谢过风老弟的盛情!明早我定当前往惊风堂,向他们讨要个明白!如果风老弟也去,我们就正好到那里会合!”
风健天说至此处,众人已然有些明了,裕兴隆商号与龙虎门的争斗必与惊风堂有着莫大的干系,而惊风堂却尚有一个不知底细的姜伯阳座坐镇,要想查明事情的真相,只须前往惊风堂探听仔细,便知端的。
“明儿用过早膳,我与三弟、五弟便前往惊风堂,与栖霞道长师徒取齐,一起会会这个姜伯阳!二弟,你就带领耿照他们,留在此间照料商号安全,以防龙虎门再次前来捣乱!”风健天看看天色已不早,便断然下着决定。
“谨遵谷主令!”众人轰然回应,苡震扬更是摩拳擦掌,期待风健天下此令已多时。禹英杰却紧皱着眉头,想起自己受伤,不能参加明天的行动,神情有些懊丧。
众人商议完毕,商号伙计撤去座椅,摆上酒席,为风健天等人补上接风晚宴,席间一众人等欢聚一堂,时而相叙谷中之事,时而商量着明天的对策,自有一番热闹,略过不提。
风朗云用罢晚膳,自行回到房中。席间他曾想对风健天言明,白天他与王东在牡丹园中的见闻,可是几次话到嘴边,想起对茵茵的承诺,便又把话都咽了回去。他只想明天起早一些,找个什么籍口与风健天一同前往惊风堂,好与姜茵茵见上一面。
第二十八章 造访()
是夜,风朗云待院内外都安静下来,便又开始盘腿坐到床铺上,修练起“龙骧神功”。此时正是春夏交际时分,风朗云按经中所述,面朝东南方向,敛神内视,先从胆脏开始,缓缓提升起丹田之气。
丹田气流在他全身上下循环了三十六周天后,又逐一分散到十二经脉里,风朗云凝聚经脉里的真气,朝百会穴开始新一轮的冲击。今晚的练习,比起往常来,风朗云感觉顺畅了许多,头顶百会穴的周围,似有一条小虫子在往上一窜一窜的跳动着,直欲破皮而出。这让风朗云感觉怪好玩的,于是更加起劲地运起真气,一遍又一遍地朝着头顶冲刺着。
风朗云却不知道,这种反应正是“龙骧神功”突破小重天的前兆,小重天一旦突破,距离打通任督二脉便为时不远了。要练至此重功力,普通人修习少说也需花上个十年八载的,可是风朗云却因缘巧合,太昊为他输送的灵气,虽属于宇宙间的异灵能量,但也在无形中已为他打通了身上的奇经八脉,修习起龙骧神功来,倒成了事半功倍的事。
第二天,风朗云便起了个早。趁着用早膳的机会,向风健天提出想随同他们前往惊风堂的想法。风健天原本不想带他同去,却经不住他软语相求,暗忖此行应也无甚么风险,也就顺口答应了。风健天把商铺里的事情向禹步罡等人交待妥当后,便带着风朗云与苡震扬、虹泽二位长老,一同出了裕兴隆,朝着惊风堂而去。
正是牡丹花会盛办期间,洛阳城中各条街道已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各类商铺也逮准这期间的商机,早早的都已在开门迎客。
风健天一行人走到惊风堂门口时,栖霞子师徒也堪堪赶到。双方简单寒暄后,便齐往惊风堂内行去。早有惊风堂的伙计入内通报,姜伯阳此时正与其岳父母、姜茵茵等人在内堂用着早膳,听得伙计通报,便放下碗筷,出到铺面来相迎。
“风谷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姜伯阳堆起满脸笑容,朝着风健天等人拱手相迎。
“自上次咸阳城郊分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姜长老,当不会怪我等唐突造访罢?”风健天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话里却隐隐含着另一层意思。
“上次因在下有要务在身,怠慢谷主了,尚祈恕罪则个!”上次姜伯阳为避免与风健天过多的接触,匆匆离去,这时说起来此事来,脸上却显得非常自然,他朝风健天打完招呼后,转首又向着栖霞子拱了拱手,“栖霞道长怎地又回来了?!莫不是还有甚么分说?!”
“正是!贫道正想再向姜长老讨教一二!”栖霞子却口直心快,想想自己不明究里,一而再地受到对方的蒙蔽,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此站着说话,并非姜某人的待客之道,我们姑且入内说话罢。”姜伯阳已知今日之事并非轻易就能搪塞过去的,便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转身向后院行走。
众人随即步入后院,在正厅里分宾主落座。姜茵茵在正厅屏风旁往这边探了探小脑袋,风朗云眼尖,一下子就望见了她,便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姜茵茵回了他一个眼神,并向他朝外院孥了孥小嘴,示意他出去讲话。风朗云便趁众人落座寒暄之际,寻机往外院悄悄走去。
“贫道此来,正想请教姜长老一事!不知贫道那不争气的徒儿青松,究竟得罪你们哪里了?你们竟然要致他于死地,到头来反而污陷他欺凌弱小之罪?”栖霞子刚刚落坐便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语气已不是先前的一味低声下气赔尽小心说好话了。
“道长此言究是何意?难道令徒欺侮小女竟是假的不成?!”姜伯阳脸色陡变,语气也渐渐加重。
“不错!请问姜长老,龙虎门的欧阳俊门主你认识么?他在哪里?还有一个刀疤脸的汉子,你也认识么?他又在哪里?”栖霞子连声发问,咄咄*人。
“这与我那欧阳兄弟又有何干系?莫不成道长听闻了甚么谣言,或是令徒事后却又想抵赖不成?昨天你我已言明,令徒之事就此揭过不提。不知道长今日来此兴师问罪却又是何意?”姜伯阳气急反问道。
“此事与龙虎门脱不了干系!姜长老只须把欧阳门主请出一见,当面分说,便知端的!”栖霞子步步紧*,眼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寒光,“崆峒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非曲直,从来不敢半丝含糊!难不成姜长老便也只听信一面之词,或想一味护短?!”
“姜长老!我看今日之事,只有欧阳门主出面才能平息,就有劳姜长老,请出欧阳门主与众人相见罢?”风健天借机为栖霞子推波助澜,用意也是想了解这欧阳俊与姜长老的来历。
“风谷主,我听闻你是个明理之人,怎地你也如此轻易就信了他人的话?!”姜伯阳渐感不对劲。
“我是个粗人,说话绕不得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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