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泰等人抵达山神庙后,田量财立即按王长老吩咐,腾出一间客房来。
把风朗云安置好后,陈宇泰召集分舵主要骨干,在山神庙大堂中商议丐帮事务。
姬灵儿因不是丐帮中人,不便参与丐帮事务。他心下担忧风朗云的安危,便守在风朗云房间外,时刻关注着房内的动静,以防万一。
风朗云独自一人在房内,盘腿坐在炕上,按《龙骧玄黄经》的运气法门,自行疗伤。
他这次所遇到的对手,比之黑白双煞的灵气,又不知高出了多少。他内腑受到激烈的震荡,已迹近离位,全凭他超强的毅力支撑,才免强挨到众人离开。
此时,他盘腿而坐,感觉内脏如同翻江倒海般,全身虚脱乏力。
幸亏《龙骧玄黄经》所记载的至上内功的修炼法门,是按八卦的原理所变化而来,讲究的是全身上下各部位对应内腑各器官的先天吐纳功夫,依据四时季节变化,占据各卦方位取气,辅以不同姿势配合独特的吐纳之法,以调整人体阴阳之气。
风朗云默诵了一遍运气法门,随即依法而行,反复吐纳。
渐渐地,他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感觉到自己好像飘浮在云端里一般,全身通泰,丹田气海暖洋洋的浑不着力,一股气流随着吐纳的调节,逐渐上升,继而窜向五脏六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朗云张开双眼,但见他眼眸里一阵青光闪动,随即又泛起一丝红光,转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他下了炕,穿上鞋子,推开房门向外走去。山神庙中一片寂静,阳光照射到院中,一阵刺目,竟是近午时分。
姬灵儿正倚靠在院落一棵桐柏树身上,微闭双目打着盹。闻听到动静,条件反射般睁开双眼,风朗云俊朗的脸庞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风朗云清亮的眼眸转动,见姬灵儿双眼泛红,明显带着血丝,知他一直在守候着自己,心内暗自感动。
姬灵儿欣喜若狂,奔到他身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舒了一口长气,这才说道:“二哥,你终于醒了!你竟然一天两夜没有丝毫动静,若不是大哥对你有信心,我……我……我们都担心死了。”
风朗云听了,也吃了一惊,问道:“我竟昏睡了一天两夜?这么久?”
姬灵儿眼眶湿润,捏起双拳,朝着风朗云胸脯上擂去,声间略带哽咽,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这一天两夜,我……我……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风朗云伸手捉住他的拳头,感动地说道:“三弟,谢谢你!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姬灵儿双拳被他握住,如同触电般,脸颊酡红,急忙挣脱双手,垂下眼帘,低头说道:“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说到后面,声音直如蚊子般,几不可闻。
风朗云瞧他扭捏的神态,暗自纳闷,心道:“大哥豪爽待人,三弟情感真挚,交友如此,夫复何求。三弟甚么都好,只是有点不够男子气概。”
他见四下里静悄悄一片,有些诧异,便问道:“三弟,大哥他们呢?”
姬灵儿抬起头来,转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嘻嘻笑道:“大哥他们出去了,听说又有一桩买卖要上门了。”
风朗云问道:“甚么买卖?竟须大伙全部出动?”
姬灵儿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珠灵动如星,略带顽皮地问道:“二哥,你知道天神么?”
风朗云不知他何意,便摇了摇头,反问道:“天神?天上的神仙么?”
姬灵儿嘴角翘起,似笑非笑说道:“大哥告诉我,你就是天神!”
风朗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吃惊地说道:“我?我是天神?三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姬灵儿“吃吃”笑道:“装!继续装!二哥,你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了,又有甚么好隐瞒的。”
风朗云莫名其妙地问道:“三弟,你在说些甚么?甚么天神?你说清楚些,我都被你问得糊涂了。”
姬灵儿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收起嘻笑,说道:“最近江湖上流传着天神的传说,难道二哥竟没听说过?”
风朗云摇摇头,说道:“我自小生活在谷中,前几日才出谷,对江湖上的事不甚了解。三弟,你仔细说与我听,天神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和我有关了?”
太阳渐近天心,姬灵儿望了望树荫洒落的阳光,“啊”的叫了一声,说道:“我真笨,竟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二哥,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吃饭去,吃饱了我再好好与你细说。”
风朗云原本就腹中空空,刚才却被他一惊一乍地,倒不觉得有多饿。现在听他问起来,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山神庙既是丐帮洛阳分舵所在地,一应配备自是齐全。姬灵儿听大哥分析,估摸着风朗云今天会醒来,早已备好了饭菜。
当下便领着风朗云来到神庙后堂,把早已热好的饭菜从锅里端了出来,又为他准备碗筷。
风朗云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心底蓦然浮现出姜茵茵的影子来。他坐在饭桌前,不由得怔怔出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鬣狗’与‘鲤鳞’()
晌午过后,陈宇泰与田旺财领着一众丐帮弟子,回到了山神庙,王长老与孙长老却不见踪影。
陈宇泰看到风朗云身体复元得这么快,很是高兴,关切地问道:“二弟,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小灵子,给你二哥做饭了么?”
风朗云说道:“谢谢大哥关心,已经不碍事了。”
姬灵儿嘻嘻一笑,夸张地说道:“大哥,你不知道他的饭量有多大啊?像牛一样,竟连吃了三大碗饭,吃得连菜渣汤水都没剩下。照他这般吃法,你们又得要饭去了。”
风朗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我那不是饿了么?!”
陈宇泰哈哈大笑,说道:“吃得下就好啊,说明二弟真的复元了。小灵子,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了?没饭吃自然就要去讨啊,不然我们当什么乞丐?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一众丐帮弟子轰然大笑起来,说道:“帮主说得对,花子要饭,天经地义!”
众人打趣了一番,便在山神庙殿中聚齐,各随喜好,或坐或站,听陈宇泰示下。
陈宇泰脸色一肃,说道:“田舵主,你给大伙说说最近江湖上的一些动态。”
田旺财中等身材,却长得胖乎乎,年约四十岁,脸上总是露出一团和气。若不是他身上的紫绸衫象征性的打了几个大补丁,任谁也不相信他竟是丐帮弟子,竟还是洛阳分舵的舵主呢。
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最近江湖上传闻最多的,就是有关于‘天神’的传说。”
风朗云先前听到姬灵儿说起“天神”,心中一直纳闷,此时听到田旺财正儿八经地谈起“天神”之事,心中愈感诧异,暗自忖道:“难道这天神之说竟是真的?我还道是三弟在和我打趣呢。”
原来,上次姬昊空约了一众江湖人士共同入得鸣风谷,又请出鸣风谷久不露面的两位长辈,欲图把风健天赶下谷主的宝座,结果却折在了风朗云的手中,铩羽而归。
“黑白双煞”在江湖上的声威,端的令人莫测高深,二十多年来,从无人敢轻犯其锋。想不到这次却折在了风朗云手中,同行入谷的一众江湖人士,都曾亲眼目睹当时的战况。
他们对风朗云超越世俗界的功法,都感到惊恐万状,私底下都认为风朗云是“天神”下凡,否则很难以用常理解释得通。
江湖上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把风朗云的“天神”名头坐实了,且愈传愈玄乎,什么天神会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好像是无所不能一般。
风朗云自是未料到,他与黑白双煞这一战,竟就此成名、扬威武林。
姬灵儿斜睨了风朗云一眼,说道:“‘天神’二哥,我可没骗你罢?”
风朗云暗自吃惊,想不到当时自己与黑白双煞一战,竟闹得人尽皆知,甚且夸大其辞,把自己形容得有如三头六臂一般。
他自小受到鸣风谷世代不得张扬的祖训,对名利之争看得很淡。
他暗自苦笑,说道:“我若真有那般厉害,前天晚上也就不会受伤了。嘿嘿!”
陈宇泰说道:“我当时观察那姜成昆,自忖非其对手,这才让二弟与他对决,倒累得二弟受到伤害了。不过,二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说实话,据我评估,你的武功在世俗界已是难逢对手了。只是那姜成昆的武功,并非世俗界功法可比。”
风朗云诧异地问道:“大哥莫非已知这姜成昆的来历?”
陈宇泰摇了摇头,说道:“姜成昆的来历,王长老与孙长老正在调查,他的底细尚未全知。不过,有一点可以判定的是,他与御灵帮必定脱离不了干系!”
风朗云越听越感奇怪,咋舌问道:“又是御灵帮?难道这事竟和姬昊空有关?”
陈宇泰说道:“御灵帮是否和姬昊空有关,这却难说。但前天与我们对赌的公冶子却是御灵帮长老之一,人称‘鬣狗’公冶文轩之子。”
田旺财接过话来,说道:“那公冶子纯粹就是一个败家仔。前阵子兄弟们和他赌大小时,不经意中,却探听到他手中竟有传闻中的‘鲤鳞’。
为试真假,我请示过帮主后,设下了一系列的赌局。他输了一大笔银子,一时无回还清赌债,这才迫得他把‘鲤鳞’拿了出来,做为赌注,并真就输给了我们。哈哈!”
一众丐帮弟子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对公冶子纨绔子弟的习性甚是不屑。陈宇泰听了,却含笑不语。
风朗云这才有些明白,原来大哥早已对赌局精心设计,花了这么多心思,暗道:“想想与姜成昆的交锋,也实在是凶险。幸亏险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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