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背完不少了,似乎还当真没有这么差劲”
“这是”陈礼惊愕不已,这么多年大哥竟然一直在同人通信,他却丝毫不知。。。
“我义弟,”陈善笑了笑,神情平静而温和。“曾经闻名天下的庙远先生。”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而已()
“为善义兄,豆丁又长了一岁,我们去了塞外,她黑了不少,前半个月我等在荒漠里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路。我们喝了塞外的葡萄酒,我托驿站寄了一些给你。豆丁武艺见长,如此看来,再过几年便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了”
“为善义兄,豆丁长到我腰间了。她发现我与你通信了,你信么?就区区几封信,她便猜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说是不是很厉害?她成长的真的很快,如此看来,便是超过我也指日可待”
“为善义兄,她已学富五车,如今已不是什么豆丁了,天生道骨果然厉害,阴阳之术她掌握的很快,我教她的权谋她也学的很快。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她不像张大天师那般公正清明,她或许不能算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这性子难以揣测,也让人摸不透底限,若逢乱世,必为枭雄人物。义兄,你有对手了,你很难拿捏住她,张大天师还能通过正道忠君爱国的想法去拿捏,但是她却没有,狡猾而多端”
“为善义兄,时光如梭,一转眼,她已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依稀彷佛豆丁大小还在昨日,今日却已这般大了。她长大了,你我却老了,她要回去了,以后做了大天师或许也没有机会再这般肆意了。但是,我已可以预见,张家会因为她而声名鼎盛,她定会在长安城声名鹊起的。这等感觉,当真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我孑然一身,却似有了个女儿一般,心境难以言明,难道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么?我当真很是高兴,还有些许骄傲,你说她长大了,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
陈礼看的很快,内心五味杂陈,又有些说不出的感慨,这种看着一个那么点大豆丁般的女孩子成长起来的感觉,光是看信件就已经感触良多了,若是长在身边,那样的感觉定然更是复杂难明了。。。
噫,还有一封信,陈礼伸手去拿最后一封信,一触手便明显察觉到与别的不同,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般,打开信封,却是一块黄色的布帛,并不规则,倒似是
“割下来的衣袍,我与他当年结拜时他穿的就是这件衣裳。”陈善眼神黯了黯。
“张家的事同大哥无关,是我们”
陈善摇头:“并非无关,我可以制止却未制止,其实我与你们是一样的。”
“大哥”
陈善伸出两个手指比了比:“他空有才华不能施展难免愤懑,便写信与我交流他的一举一动。这十年间,我也看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和张鲁道一样的天生道骨的女孩子慢慢长大。”
“她可以厉害,我并非容不下一个厉害的对手。甚至棋逢对手,才不枉此生。”
“只是她不可以无法拿捏,一个既不能用正道忠君爱国思想拿捏也不能用邪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法去引诱的人,一个心思诡谲,摸不出她想法的人很危险。而且她一年比一年厉害,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如此了,她有大把的时光去成长,我虽如今还是壮年,但与她相比时间便不够了。”
“所以,不能再让她长下去了,她出身张家,张家世代保皇,此生注定会是对手。”
“所以你们动手,可能引起麻烦,我却并未阻止。”
“所以你们动手,太后调取护龙卫我也并未阻止,哪怕事后被陛下要挟。”
“我非但未阻止,护龙卫中还有一队十二人是我训练多年的绝顶高手,张家其他人或许会慷慨赴死,她这样的人不会,事实确实如此,她曾试图逃跑过,是我的人抓住了她,途中还折损了两人,这一点更是应证了他在信中所说的那样。所以我知道,她留不得。”
“但是这一切庙远先生不知道啊!”陈礼不解道,“为何?”
陈善笑了笑:“三弟,这世上的事不是你不说旁人就不知道的。我听到义弟的死讯时我就知道他猜到此事与我有关了,若是没有我插手,她未必逃不掉。”
“他猜到是他每一年信中与我所言的害死了那个孩子,他猜到此事我插手了。”陈善笑容淡了几分,“利用了我与他的兄弟之情。”
“但是,我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我最后再走一趟实际寺,将这些信处理了,也算了结我与他这一番情谊了。”
“当年他一篇檄文助我盛名鹊起,原本我善武,他善文,这天下我又惧何人?熟料,最后,他却被天光大师和张大天师劝服了,真是世事难料啊!”陈善感慨了一声,唇角勾起,“你,听够了没有?”
“有人!”陈礼蓦地转身。
门外赫然有一道人的身影,也不知已站了多久了,竟然悄无声息,半点没有察觉到。
陈善伸出一掌,大门“彭”一声大开,门口站着的婢子阿莫抬手便是几支银针。
银针飞到半道被陈善的内力震到了地上。
“武功还不错。”陈善勾唇笑了笑。
阿莫神色一凝,既然被发现了,便只能放手一搏了,是以手中乱弹如花,银针铺天盖地的洒来:“乱臣贼子,纳命来!”
对着铺天盖地的银针,陈善一手将陈礼拉到身后,另一手执起桌上一支兔毫笔扔了出去,兔毫转了两圈,碎裂开来,柔软的笔毛根根分明硬如针尖散了出去。
一阵“叮咚”作响的响声之后,,银针散落一地。
阿莫一个转身,长发如丝甩了出去,陈礼微微色变,却见那长发甩至半空中,软软的落了下去,阿莫瞳孔放大,脸上得意的表情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变化便悠悠的倒了下去。
她死了。
眉心一点鲜红渐渐渗了出来,一簇软软的笔毛沾着血从伤口处飞了出来。
“竟然有人混进来了?”陈礼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阿莫,“这是谁的人?”
“你也不要太小看李明宗。”陈善吹落了身上沾到的笔毛,“他如今懦弱并不是他真的没用,而是他运气不好,对手更厉害,仅此而已。那些亡国之君也并非尽是无用之辈,运数到了,如此而已。”
第二百五十章 净厄()
“阿莫。”陈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半晌,突然喊了一声。
陈礼回头,便见从外头走进来一个婢女,同方才死去的那个婢女竟长的一模一样。
“从今天起,你便留在这里吧!”。。
“是。”
“三弟,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大哥。”
“对了,我去实际寺,你就留在这里吧,来去不过几日而已。”
“是,大哥。”
重新回到床榻上,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带了几分未醒的睡意:“早跟你说了杀了阿莫,她一直在监视我。你不肯帮我,今日倒是肯了?”
“之前并未准备好。”陈善盖上被子躺了下来,“新的阿莫我帮你准备好了,放心,是我的人。”
“是你的人就好,只是小心阿莫跟那边的人接触不要露出破绽。”
“放心。”
“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总算帮我把阿莫这根钉拔了,可以睡个好觉了。明日我想吃野味,你亲手为我打一只好不好?”话语中有些娇憨撒娇之意。
“你找身边的人去打吧!”陈善仰面躺在床上,眼里殊无笑意,“我要外出一趟。”
“去哪里啊?你一年到头才陪我几回?”身旁的人似乎有些不满了,“也就过年的时候有空,眼下还要外出,该不会是去会哪里的小情人了吧!”
“我兄弟三人与四弟可不一样。”陈善说道。
“知道了,为善不好女色嘛!”身旁的人有些高兴的往他怀里钻去,“那你外出几日啊?”
“不会很久,也就几日的功夫。”
“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好不好。”
陈善闭上了眼睛:“你问的有些多了,睡吧!”
相比身旁的人睡的慵懒而随意,陈善两手规矩的放在胸前,薄唇紧抿,睡的浅显而警醒。
卫瑶卿提着一篮子年礼朝何太平行了一礼。
今日,她是来向何太平拜年的。
“其实你人来就好了。”何夫人笑着端着干果点心走了出来,看着笑眯眯的女孩子道,顺带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不多,贵在心意,到底她是小辈嘛!
何太平在一旁叹了口气:“你知道陈工的事情么?”
女孩子点了点头,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义士做的?”
这反应倒是正常,本就与陈工有过冲突,若是得知了此事面无表情反而奇怪。应当不是她做的了,何太平松了口气道:“不清楚,也不可能查的出来,不过听老师的意思,应当就是给陈家一个体恤吧!”
“听说,你是当日满朝文武中唯一一个劝谏陛下早些下旨的?”何太平看着她叹道,“若是陛下听了你的,也就没这回事了。”
“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少女神情有些羞涩,却也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应当就是陛下的意思了吧!”
何太平摇头:“不知道,看着挺像的,但又不确定。反正这等事情,又不关乎百姓生死之事,我等也只能听命行事罢了。”
说了会儿话,卫瑶卿便起身告辞了,下一家是乔相爷家。
进去的时候,乔相有客人在,她前去,也不过坐了一坐,占了年纪小的优势,拿了一封红包,被询问了两声大伯可好,卫瑶卿答不错便离开了。
每一家都走了一圈,仗着年纪小辈分小,带回红包若干,枣糕很高兴的拆着红包记着数。
这两天一直都陪着卫军宁在玩,他自是高兴的上蹿下跳的,卫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