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若真如你言,念师可以随意控制各种生物,那念师可就真得天下无敌了,他们可以随便控制一只苍蝇,在不知不觉中给敌人的酒中或者其他饭食中下了毒药,那还了得?”
林落凡心中知道自己控制苍蝇,蚊子偷看女人洗澡的计划已经破产,不免有些失落,道:“那倒也是……”
阀婀娜又道:“最主要的是,你既然身为修行者,那么你的敌人若也应该是修行者,而且感知力超强的话,便会觉察这只苍蝇隐含念力或者天地元气,不得直接给拍死了吗?若真要如此,控灵师的神识念力必然受损。是以没有那个念师或者控灵师去控制什么苍蝇,蚊子之类的细小生物。有这个力气,还不如控制一些飞禽走兽,要么用来攻击,要么用来侦察敌情。”
林落凡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两人谈及修行,林落凡求知若渴,阀婀娜知无不答。
二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一抹儿朝阳露出半边微笑。
林落凡见天光大亮,挑帘而出。
他见帐外站着两名侍卫。不由微怔,再看侍卫头发上挂着夜露,想必是在帐外站了一夜。
在侍卫一侧还立了一名婢女,那婢女想是困得极了,竟然站在帐外闭着双眼,打起了盹儿。
林落凡心中歉然,未曾想到自己与公主谈了一夜,竟让这名婢女亦在帐外站了一夜。转身轻声与阀婀娜告辞而走。
林落凡寻得自己帐中,倒头便睡下。待到其醒来之时,竟见帐中立着两名婢女,手捧夹袍。
他在自己身上嗅了两下,发现身上衣衫隐有酸臭味道儿,这才想到昨夜受了那白狼惊吓,出得一身臭汗。自己随着马渭又是多日未曾换洗。
阀婀娜公主昨日竟顶着自己一身的臭味与己畅聊一夜,岂能不知?这才命人备了衣衫与清水让自己换洗一番。
林落凡心中尴尬,又知其美意,自然不拒。痛快地洗干净了身子,穿上草原蛮人的夹袍,一番折腾下来,肚子早已饿了。
回到帐中,桌上已摆放好了一条香味扑鼻的大羊腿,一碗散着热气的羊奶。他倒也并不客气,边吃边在心中想着:这左帐王庭的公主倒也对自己很是上心,莫不是看上自己了吧?
思忖之间,大半个羊腿已然入了自己肚中,又是喝了一碗羊奶。心中惬意无比。正在此间,阀婀娜入至帐中。
林落凡双手抱了硕大的羊腿,正啃得带劲,见阀婀娜入帐,心中一愣,只觉此等拿作之势有些不雅,赶忙放下手中的羊肉。顾不得擦去嘴角上的油腻,裂嘴笑道:“公主倒是起得早啊?”
阀婀娜道:“什么早不早的?现在大太阳天的,哪里还能说和早字?”
林落凡每每说话,都会被对方捉得痛处,一憨道:“公主说得是,说得是。”
阀婀娜忽得小嘴一厥,鼻孔朝天,一脸怨气道:“你这人儿,怎么还如此唤我?”
林落凡疑惑道:“那应该如何唤公主才对?”
阀婀娜倒真似恼了,反唇问道:“你说呢?”
林落凡微微一愣,心中七下八上,这才忆起,二人昨夜谈至兴起,自己直唤公主闺名。
回帐后,他细细想来,还怕唐突了佳人,生恐人家将自己看作了花花公子。哪知人家不仅不烦,还要如此。
林落凡又觉过于亲昵,一时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阀婀娜抿嘴一笑,跑来拉了林落凡之手,便向帐外走去。
他只觉对方入手极滑,偏若无骨一般。心中慌了起来,想要挣脱,偏又手上使不上力道,心中正自纠结,却被对方死死攥住。转念一想,自己又特么不是小男孩儿了,哪里还来得这般讲究?美人入手,若是撒手不牵,才真是伤天害理?我只管不去招惹她便是,但是她若来招惹我,那便不怪我了。
更何况古人有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林落凡心中安慰着自己,顿觉得底气足了两分,自然也就故作大方,与阀婀娜并肩而出,但他的手掌心中却是汗如雨出。
阀婀娜与林落凡双手相牵,似是看出其心中所想,回头看了一眼林落凡,偏巧林落凡心中砰砰跳个厉害,嘴上不说紧张,其实真个紧张得要死。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阀婀娜秋波流慧,嫣然一笑。
林落凡羞得连头发根子中都红了,魂不守舍,亦没瞧得脚下有一处足有两手大小的青石,脚下一绊,登时身子失了平衡,向前跌去。。。。。。
第0030章 左帐王庭木磊可汉()
阀婀娜手牵林落凡,亦被林落凡向前一带。
眼看二人即将摔倒在地,阀婀娜“啪”地向着地面拍了一掌,借着掌势身子向后反倾,随后一拽林落凡左手,二人这才未出得什么丑。
他二人又行数里,偶有草原子民行至二人身前,对着阀婀娜拜福,都不免斜掠林落凡一眼,目光之中多有三分艳羡,三分疑惑,四分嘲讽之意。
方才前番若不是公主出手,林落凡定然出得大丑,只觉众人目光有异,脸上不由地一阵灼热之感。
身旁婢女“嗤嗤”小声笑道:“草原上的男子,但凡见了我家公主啊,准要神魂颠倒,但若林公子这般,却是头一回见到。”
林落凡大窘,抢步先行。却听得身后阀婀娜对着婢女道:“阿珠,你再要多嘴,看我不拧下你的这张脸皮!”
那婢女却道:“公主就是拧下我的脸皮,我也要说。以公主殿下身份,又何必对这汉人叫化子令眼相看?更何况……”
婢女话未说完,便听“啪”地一声,阀婀娜已然掌掴了婢女一掌。那婢女阿珠与阀婀娜日久亲近,形同姐妹。此时被公主无来由地打了一掌,这才记起自己身份与公主悬殊,哪还敢多言?一脸委屈地小声啜泣了起来。
林落凡自然将对方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个真切。心道:古往今来,但凡英雄救美,若是英雄样貌俊秀。美女都会道:“英雄救下小女,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尔!”
倘若英雄其貌不扬,亦或年岁太大,美女不太中意,则道:“英雄救下小女,无以为报,唯来世做了牛马以报达英雄救命之恩!”
虽然自己救下对方,但左想右想下,无论在地位亦或相貌之上,自己都算不得出众。虽然自己也算拿得出手,但若说人家堂堂一个左帐王庭的公主对自己一见钟情,却又说不过去。
然情之一物,谁又说得明,道得清?
想不明白,林落凡便不再想。林落凡只顾低头走路,“砰”地一声撞入一人怀中。
林落凡一连退了数步这才站定,身后阀婀娜连忙上前,扶着他关怀地问道:“可是有事?”
林落凡赶忙摆手道:“无事,无事!”
随后阀婀娜转身又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林落凡吃了一惊,心道自己太也不小心了,竟然撞到人家爷爷怀中去了。
方才那一撞之下,林落凡被撞得不轻,只觉眼中冒星星点点,有无数荧光虫子在眼前飞舞,待到他回过神来,却见在自己面前立着一位身材伟岸的老者,眉目与那阀婀娜公主有着几分相似。
林落凡生恐撞得老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正要询问对方。
老者却对着阀婀娜先他说道:“你这丫头,怎地我便不能来了?况且林公子救下我阀家的掌上明珠,只兴得你来感谢,便不容我这糟老头道谢一番?”
阀婀娜眼波盈盈,娇羞喊了一声:“爷~爷~”
老者面带笑容,哈哈一笑,道:“方才林公子撞到我这把老骨头,你这孩儿不问爷爷安危,怎么倒先关心起了林公子?“
阀婀娜忸怩了一阵,嘤地一声说道:“爷爷乃是我左帐王庭的第一猛将,若是林公子能撞伤爷爷这才奇怪呢?”
老者用手指点了点孙女摇头道:“你呀,你呀,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随后将阀婀娜拉在一旁,似是极为疼爱,说起话来。
林落凡见阀婀娜的爷爷避了自己,自顾自地远走两步,离得二人有些距离。
他虽听不太清这一老一少说得什么,但却见阀婀娜神情一会娇羞,一会又是愤怒无比。心中有些好奇:亦不知这祖孙二人说得些什么?莫不是与自己有关?
过得一会儿,林落凡瞧见阀婀娜扭身不理了爷爷,转身奔着自己跑了过来。待到对方走得近了,这才瞧见阀婀娜脸上竟有泪痕儿。
林落凡不知祖孙二人谈得什么,竟将看似天真烂漫的阀婀娜伤心如此。心中怜惜道:“这是怎地回事!?”
阀婀娜不答林落凡之言,反而转身偷拭了脸上泪花儿,对着跟在自己远处的侍卫与婢女喝道:“滚滚滚,尔等不许跟来,否则我扭了你们的脑袋!”
那些个士兵与婢女听得公主殿下如此说道,自然不敢紧随其后,都怕触了阀婀娜的霉头,只是离着林落凡二人十米开外,坠在了二人身后。
林落凡见阀婀娜心中不畅,不知该是如何相劝。
只得默默无声跟在她的身边。
二人一路前行,阀婀娜似有极为沉重的心事亦不吱声。
林落凡见左帐王庭的子民与兵士个个忙碌,脸上抱有喜庆的面容。走得不远又见一处空旷的草地被众人清理的干净,架了数根巨木,这才想起巴颜曾道:过得几日便是左帐王庭的篝火节。心中一动,没话找话地问道:“阀姑娘,这巨大的木架是做得什么用的?”
阀婀娜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斜看着他道:“你这傻子,难不成不知道我左帐王庭的篝火节将至?”
林落凡想要引开阀婀娜心中烦恼,被其唤作傻子,倒也不恼,开口又是问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还望请教婀娜一二。”
阀婀娜脸上挂有了某种神圣的表情,昂首望天,似在追忆,说道:“我左帐王庭的先人们曾经并非生活在如今的漠北草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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