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令秋江滟变了脸色。
秋江滟收回筷子,假笑道:“哥,我和佳人闹着玩呢。”
秋月白道:“别有下次。”
秋江滟垂眸,点了点头。
唐佳人站起身,照着自己爱吃的几个菜,挨个吐口水。
秋江滟猛然抬头,瞪向唐佳人,不敢置信地道:“你干什么!?”
唐佳人坐下,笑嘻嘻地道:“吐口水啊。”
秋江滟瞪大眼睛,嫌恶地问:“你恶不恶心?还让不让人吃饭?!”
唐佳人学着秋江滟的样子,特无辜地回道:“我和你闹着玩呢。”
秋江滟气极,一指唐佳人:“你!”
“噗嗤……”公羊刁刁笑喷了。
唐佳人继续吃饭,看都不看秋江滟。
秋月白拿起筷子,淡定吃饭,心中暗道:佳人看似软面团,却非他人可欺。江滟一再挑衅,是应受些教训。将来嫁人,才不会因为太过跋扈让日子难过。
秋江滟见无人帮自己,一甩筷子,便要走。
秋月白道:“坐下。”
秋江滟最怕这个哥哥,纵使心中百般不愿,却还是坐了下来。
秋月白素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安静地吃着饭菜。
唐佳人知他身受重伤,有些较远的菜够不到,便站起身,帮秋月白夹菜。
秋江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唐佳人,觉得她不懂礼数,就像个野蛮人,却因不想被秋月白厌恶,而不敢闹得太过,只能干噎下饭,满腹委屈。
公羊刁刁看着热闹,对唐佳人道:“秋城主家的饭,想必比菜好吃。你瞧,秋姑娘噎得多来劲儿。”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唐佳人看向秋江滟,笑了,有心怼两句,却怕一出口又成了磕巴,干脆闭嘴不语。
秋江滟快速吃完饭,放下饭碗,对秋月白道:“哥,我吃好了。”站起身,向外走去。
秋月白道:“我大婚后,让你大嫂为你操办婚事。”
唐佳人惊道:“我我我…… 我不会!你你你…… 你看中谁,自己拎包去就行。”
秋江滟站定,猛地回头,眼中含泪,怒声道:“你竟然如此侮辱我?!你当我是你,随便找个男人就能住过去?!我知礼义廉耻,知…… ”
秋月白一抬手,一道劲风袭向秋江滟。只听啪地一声,秋江滟的头偏向了一边。
她捂着脸,看向秋月白,瞪着不敢置信的眼,道:“哥,你从未打过我。今天,你为了她,竟打我?!”
秋月白沉声道:“娶她,是我所愿。你可不喜,却不能辱她。”
秋江滟尖声叫道:“是她侮辱我!你怎不问她将我当成什么?!”
不待秋月白开口,公羊刁刁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怀揣辱意,自然认为佳人是在侮辱你。其实,她没空。不信啊,你自己看看。”下巴一扬,示意秋江滟看向唐佳人。
但见唐佳人筷子翻飞,正吃得香甜。满满一桌子的菜,被她一一照拂到,还真是不挑口的好娃娃。这天下,除了某个人,还真没有谁能影响她的食欲。
秋江滟被忽视得如此彻底,也是头一次。她呆愣愣地看着唐佳人,一口一口将那一桌子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颗心瞬间颤抖起来。
唐佳人回过神,看向秋月白,见他正在干噎饭菜,顿觉自己太过分,忙靠过去,小声问:“要要要…… 要不要来点儿汤?泡饭可可…… 可好吃了。”
秋月白点了点头。
唐佳人狗腿的端起盘子,给秋月白倒入碗中。
公羊刁刁闭上嘴巴,道:“不能暴饮暴食啊。”
唐佳人道:“连连连…… 连个饱嗝儿都没打。”
公羊刁刁眨了眨眼睛,道:“我也泡饭得了。”
唐佳人问:“你你你…… 你要哪个汤?”
公羊刁刁回道:“你觉得哪个好吃,就给我泡哪个吧。”
唐佳人端起肉汤,倒入公羊刁刁的饭碗里,示意他吃。
公羊刁刁道:“手臂不吃劲儿。”
唐佳人用脚踢椅子,坐到公羊刁刁身边,端起碗,拿起勺子,开始喂饭。
秋月白看了眼,没说什么。
秋江滟却不淡定了。她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道:“唐佳人,你怎能喂其他人吃饭?”
唐佳人回道:“你你你…… 你也要我喂?”
秋江滟觉得,唐佳人脑袋中的那根筋与常人确实不同。最起码,唐佳人那根筋就特别长,长到能绕晕她,勒死她。
秋江滟看向秋月白,见他无动于衷,心中一喜一怒,交织得人难受。喜得是,秋月白并不简单多在乎唐佳人。怒的是,唐佳人敢当着秋月白的面和其他男子亲近。秋江滟真是越发想不明白,唐佳人到底那点儿好,为何那么多俊杰都喜欢她?
是因为她憨傻可爱,还是大肚能吃?或者是因为她心机深沉手腕了得?
秋江滟不想继续看下去,转身去了厨房,吩咐厨房多做一些甜点,最好是用肥肉和白糖混合着做,吃起来香甜才好。
唐佳人喂完公羊刁刁之后,发现秋月白并没有吃干净碗里的饭,问:“怎不吃?”
秋月白道:“无碍。”
唐佳人觉得,这两个字回答得有些玄妙,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因由。秋月白身受重伤,吃饭自然会扯痛伤口,所以他才回了两个字——无碍。
唐佳人站起身,用脚踢着椅子,回到秋月白身边,自然而然地端起饭碗喂他,口中还埋怨道:“你伤口痛,就早说嘛。”
秋月白的眼神从公羊刁刁的脸上飘过,若有若无。
第三百二十一章:与你同看一个月亮()
唐佳人吃饱喝足后,问秋月白:“你你你…… 你有彩色的薄薄薄…… 哎,又又……又磕巴上了。你你…… 你有薄纱没?”
秋月白问:“多薄?”
公羊刁刁问:“你要薄纱干什么?”
唐佳人比量道:“很薄。今今今……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我我我…… 我想透过薄纱,看见不不…… 不同颜色的月亮。”
秋月白心中狐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公羊刁刁也没觉得唐佳人有这种心情,却不揭穿她,只是道:“眼下没有,明日派人给你送来。”
唐佳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秋月白道:“有件外衫,蓝色薄纱做成。望东,取来给佳人。”
望东应了声,很快便将外衫取来,送到佳人手中。
秋月白问:“可用?”
唐佳人捧着薄纱连连点头,道:“够用够用。一块即可。”
秋月白和公羊刁刁互看一眼,都没闹明白唐佳人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却在心里种下了好奇的种子。
唐佳人打个哈欠,站起身,道:“睡了。”捧着薄纱外衫,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锁上门。
她慢慢坐在床上,一伸手,取出癸水带,拿在手中,摸了摸。
她的癸水带,一直都是休休做的。一针一线,拼拼贴贴 ,从歪歪扭扭到工整舒适,并未经历多长时间。可见,他是多么用心。
一个肯为她做癸水带的男子,怎会不喜欢她?怎会喜欢其他女子?
唐佳人晃了晃头,又深吸一口气,拿出秋月白的外衫,在手里比量了几下,终究没舍得下剪子,而是将其整个缠在头上,然后…… 用薄薄的一层,包住头,系好。
院子里,秋月白对公羊刁刁道:“经历这么多,佳人定睡得不安慰。可有方法,让她睡得沉一些?”
公羊刁刁道:“用药、施针,都可。”
秋月白道:“施针。”
公羊刁刁不疑有他,敲响唐佳人的房门,十分开心地亮出了银针。
屋子里,唐佳人掀开裙子,脱下裤子,透过薄布,看向改变了血色的癸水带,取下旧的,刚要换新的,就听敲门声响起。
唐佳人一惊,问:“谁?”
公羊刁刁回道:“公羊刁刁。”
唐佳人磕巴道:“等…… 等等…… ”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想要换上新的癸水带,奈何越是紧张越是出错。几条带子,愣是被她系错了。
公羊刁刁皱眉,用脚尖踢了踢门,道:“开门!”
秋月白走来,喊道:“佳人?”
唐佳人道:“别…… 别别别…… ”她想说别进来,可听在二人耳中,怎么都像被坏人挟持的声音。
秋月白以为是唐不休在严防死守中潜了几来,当即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唐佳人提好裤子,放下裙子,顶着包裹着薄纱外衫的头看向两名不速之客,怒声道:“都都都…… 都说让你们别进来,还还…… 还踢门硬闯?!”
二人见佳人这幅样子,都是一愣。
公羊刁刁走进屋里,道:“我没劲儿,可踢不动房门。”
秋月白走到床边,环视一周。
唐佳人跟着秋月白转身,道:“你你你…… 你找什么呀?”
秋月白不答。
公羊刁刁看见,唐佳人的后面裙子竟然塞进了裤子里。他脸一红,伸手去扯唐佳人的裙子。
唐佳人敏感地转身,瞪向公羊刁刁,道:“你干什么?!”
公羊刁刁回道:“我我…… 我没…… 没干什么。”
得,这磕巴又转移了。
位于唐佳人身后的秋月白,看见唐佳人的背影,自然明白刚才公羊刁刁要干什么。为了维护唐佳人的脸面,他也没挑明,而是给公羊刁刁一个眼神,示意他吸引唐佳人的主意,自己则准备动手将掖在唐佳人裤腰里的裙子扯出来。
公羊刁刁心领神会,指着唐佳人的头问:“你你你…… 你就这么看…… 看…… 看月亮啊?不不不……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闷死自己呢。哈哈…… 哈哈哈…… ”
唐佳人一拳头打过去,公羊刁刁向后退了三步,捂着脸,站定。唐佳人一回身,发现秋月白正伸着手,不知要干什么。
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