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琼抱着酒坛子,眯着双眼看着唐家人,一副是醉非醉的样子。
肖劲酒量不错,见端木焱明显喝得有些上头,便对秋月白道:“王爷昨晚一夜未曾合眼,这会儿也应该休息了。秋城主,尽兴。”
回应肖劲的,是寂静无声。
肖劲与寒笑一同搀扶起端木焱,向屏风后走去。
唐佳人酒量很好,这会儿却也要装出喝多了的样子,晃了晃身子,口齿不清地道:“怎么……怎么把人都喝走了?”
羽千琼醉眼朦胧地道:“你去……去追,再喝!”
唐佳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会儿借着酒劲儿,一脚踹他胸口,凶道:“你追!”
羽千琼的身子后仰,倒在毯子上,淡紫色的衣袍胸口上,赫然一个小巧的脏脚印。他慢慢闭上眼睛,看样子醉得不轻。
唐佳人知道,是时候撤了。
她晃了晃头,嘀咕道:“都没人陪我喝酒……我……嗝……我自己喝……”一手抓起酒壶,高抬,往碗里倒酒,借着倒酒的声音,用另一只手去抓放在几下的布包。
很好,抓到了!
她拖拉着布包,将其拉向自己,准备藏在宽大的衣袍下,带离这里。
就在即将得手时,那布包却不动了!
唐佳人心中一凛,抬头看向秋月白。但见他并未看向她,仍旧单手支头,盘腿而坐,醉得不省人事。
唐佳人微微皱眉,有心钻到几下看看什么情况,却知道那么做太令人怀疑。再者,羽千琼就躺在她身边,她可不相信他是真的醉了。
唐佳人只得暂时放弃扯布包,然后爬到秋月白身边,推了推他,道:“来,秋城主,我们喝。”
无人应。
唐佳人端起酒碗,举起,痴痴一笑,道:“你这是让奴家喂你呀……”言罢,端着酒就往秋月白的身上倒去。
酒水洒了秋月白一身,唐佳人故作惊慌之态,道:“洒……洒了……”伸手探入秋月白的双…腿…间,摸了摸。
她本是想抬起秋月白的腿,不让他压着布兜带,结果……这一摸,却摸到了一些变化。
在唐佳人的认知中,秋月白一直是个十分内敛、冷淡,咳……加一些闷骚的人。在河中那一夜,他虽热情似火,但平时穿上衣服,一直都是人模人样的。谁曾想,酒醉后就……就这个德行!
她不过是随手一摸一抬,他……他就那样了……
唐佳人的头皮一炸,手一僵,就像触碰到见血封喉的毒药,当即就收回手。
就在这时,秋月白那支撑头部的小臂一晃,整个人都倒向她的怀里,将她稳稳地压在了身下。
唐佳人的动作很别扭,两条腿都不得舒展。
秋月白却侧躺在她的身上,呼吸就落在她扬起的脖子上,留下一串酥麻。
酒碗落在长毛地毯上,明明没有发出碎裂的声响,却惊得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唐佳人的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做出要推秋月白的动作,却是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第六百三十八章:月白发飙()
肖劲听见动静,从屏风后走出,刚要张口说什么,却见羽千琼坐起身,晃了晃头,含糊地道:“怎……怎还不睡?”拍了拍头,“对对,王爷休息了,走,我们……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爬起身,去拉秋月白。
就在羽千琼的手即将触碰到秋月白时,秋月白十分平静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腕,一手将布兜挂在肩膀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肖劲当即道:“秋城主,你这是……?”
秋月白头也不回地道:“睡觉。”一脚踢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睡觉?
这两个字怎么感觉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呢?
肖劲看向羽千琼,问道:“霞光姑娘可卖身?”
羽千琼回了句:“区区卖身,她卖艺。”言罢,抱着酒坛子就追了出去。
肖劲对霞光姑娘倒是有些兴趣,但他不会为此争夺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招惹了秋月白。不是惹不起秋月白,而是……为个女人,没有必要。
肖劲关上门,返回屏风后面。
端木焱并没有睡,而是揉了揉额头,问:“都走了?”
肖劲回道:“是,都走了。”看向寒笑,“你带人去厨房,给主子做碗醒酒汤。”
寒笑应道:“诺。”
端木焱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样挺好,许能睡个好觉。”
肖劲道:“主子对唐姑娘之死耿耿于怀,唐姑娘的一颗芳心给了秋月白,也不过是喂了白眼狼罢了。”
端木焱误以为肖劲此言是要哄他开心,倒也没细想。他放下手,声音里染了悲凉和苦涩,道:“她就是个傻的。明知道……算了……”
寒笑道:“原本属下以为,秋月白对唐姑娘情深不寿,不曾想,他转身便结了新欢。”
端木焱冷笑,道:“秋月白又岂是什么痴情男儿?”微微一顿,“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寒笑回道:“属下说,唐姑娘尸骨未寒,秋月白就抱起了其他女子。”
端木焱皱眉,慢慢坐起身,问:“他抱着谁了?”
寒笑立刻搀扶着端木焱坐起身,回道:“刚才那位霞光姑娘。”
端木焱诧异道:“她?”
寒笑回道:“秋城主喝多了,倒在了霞光姑娘的身上。奇怪的是,下一刻,他又清醒得仿佛没有醉过,攥着霞光姑娘的手,就往外走,还说出睡觉二字。”
端木焱微微垂头,嘀咕道:“是啊,他说睡觉。他……还攥着她的手腕?”
肖劲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问:“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端木焱突然一抬腿,就向地上奔去。不想,因为眼睛看不见,没能掌控好距离,他这一脚迈出,直接摔在了地上。
肖劲和寒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微愣过后,立刻搀扶起端木焱。
端木焱却顾不得那些,撒腿就要往外跑,连鞋子都顾不得穿。
肖劲拦着端木焱,安抚道:“主子有事,只管吩咐属下去做。”
端木焱见无法挣脱,气得直跺脚。他很想自己去追,却知道自己的现状,追出去也不会有结果。当即颤声吼道:“快!快去找秋月白,把那女子给老子带回来!”
肖劲对寒笑点了点头。
寒笑隐约猜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奔出房间,去追秋月白。
端木焱肖劲道:“快快,我们也去。”
肖劲道:“主子如此激动,唯恐对眼睛不好。若那女子是唐姑娘,早晚也有相逢时。”
端木焱静了静,声音沙哑地道:“她……不想见我。”
端木焱说得没错,唐佳人是不想见他,且……秋月白也不会放开她。
秋月白的手好似铁箍,为唐佳人的手腕量身打造而成,不大不小,刚刚好。她若乖乖不跑,铁箍如同手镯,紧贴着她的肌肤,不留一点儿空隙;她若挣扎想要逃跑,手镯立刻变成铁箍,钳在她的手腕上,紧紧的,恨不得入骨三分,令人无法挣脱。
唐佳人被秋月白这么一攥着,就知道东窗事发,自己怕是暴露了,一颗心随之缩了又缩,差点儿暴起伤人,恨不得将抓挠啃咬那一套都招呼到秋月白的身上,借此摆脱他那铺天盖地的怒火。
是的,她绝对没有看错,他正在怒火中烧。
唐佳人不明白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应该愤怒的是她,好吧?!
秋月白攥着唐佳人,走出百娆阁,一路急行,看那样子,竟是要离开这个小地方。
唐佳人越想越生气,直接从头发上拔下锋利的发簪,照着秋月白的手腕就刺了过去!
发簪入肉,秋月白停下脚步,看向唐佳人。他的眸光,仿佛浮云遮月,偶尔沉得骇人,偶尔却是露出璀璨寒星。那变化莫名的眸光,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明明充斥着狂喜,却又载满了愤怒。明明是两个极端,却又诡异的重合在一起,生生拧巴成现在这个他。然,无论怎样,他的手……却是丝毫不松,紧紧攥在唐佳人的手腕上。就好似驯兽师,被野兽抓伤后,非但不能退缩,反而要以气势上压住它。
唐佳人拔出发簪,鲜血从秋月白的手臂涌出,穿过衣衫,落在地上。唐佳人举着发簪,威胁道:“松手!”
秋月白直接转回头,拉着唐佳人继续前行。
唐佳人第二簪扎下去,吼道:“放开我!”
秋月白攥着唐佳人的手又紧了紧,却压根就没有松手的意思。
唐佳人内心的怒火节节高涨,瞬间失了冷静,拔出发簪,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废了你这条胳膊!”
秋月白终是停下脚步,看向唐佳人,问:“为何要放了你?”
这话问得,实在是气死个人呐!
为何?!你说为何?!
唐佳人险些被气笑了,却也恢复了三分理智,道:“我与秋城主并不熟,怎知你为何拉着我不放?”
秋月白明显也有气,沉声道:“不熟?”
唐佳人微扬下巴,靠近秋月白,呵气如兰,眼含秋波,翘着兰花指调笑道:“秋城主如此孟浪,不是被奴家迷了心智吧?你将奴家扯出来,想在光天化日下做些什么,嗯?”
第六百三十九章:血色缠绵也柔()
秋月白闻着唐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虽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诱人馨香或是恶臭,却仍旧让他情动。就是这么一个小女人,诱他入情,缠绵至心,再也无法自拔。可她……却一张一张面孔来戏耍他,不知他内心苦楚与悔恨,这是要生生折磨死他!
浓烈而炙热的感情在素来薄凉的胸腔里翻滚,烧痛了他,令他记住,再也不会放手!
秋月白一手扯下唐佳人脸上的面纱,直接吻了上去。
不容拒绝,没有缝隙,就要将你吞入腹中,才能安抚这痛苦到扭曲的灵魂!
唐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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