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牡丹园,果然园中有朱红身影穿梭其间,端木煜无声无息接近,藉著花丛的掩护,在正式见面之前先偷偷地瞧对方一眼。
为了干活方便,丹朱的及腰长发挽了起来,插上木簪固定,露出洁白优美的颈项,他拿著锄头刨地,重覆著昨天的工作,先疏松根部土壤再视情况浇水施肥,端木煜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果然如总管所说十分懂得种植牡丹的方法。
这个人真的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似的,甚至比画中人物还要豔丽三分,他一时看得痴了,忘了自己不该躲起来偷窥,而是应该走出去向对方介绍自己。
丹朱老早就发现暗处有人偷看却假装不知情,反正他也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不怕被偷窥,只是心里奇怪,王府里哪个下人这麽閒,有时间干些鬼祟之事?
时间一久就忘了偷窥者的存在,丹朱专心照顾花丛,为了让这些牡丹能在来年春天开花,他可是费了不少工夫,尤其是那棵珍贵的「天香湛露」更是受到他的特别照料,那是这座牡丹园里唯一的白色品种。
牡丹有八色,紫绿黄蓝白红黑与粉色,花型有单瓣重瓣和多瓣,叶型更是多不胜数,外行人常将牡丹与芍药混肴,这两种植物十分相像,可内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两者的差异。
王府的牡丹园没有芍药混杂其中就表示靖王爷是个内行人,不只是喜欢牡丹而已,而是对它有基本研究。
至少比那些不懂还充内行的人好多了。
作家的话:
抬手看了一下表,这麽晚了啊。。。。。。
日更真不是人干的事,那些能够日更的作者都是神不是人,
神太伟大了,牧秦我还是当人好了。(晕)
朱魂 上 24
丹朱飞快转身面对来人,却在看清对方真面目时倒抽凉气,後退三步。
是他!
不会就这麽凑巧吧?他可没有再刻意寻他啊,明明已经死心为何偏偏又遇上?真是天杀的孽缘!
丹朱脸色难看,端木煜也就不敢躁进,尽量别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命令,小心翼翼开口道:「午膳已经摆好,工作留待下午再继续,先随我到饭厅用膳。」
「为什麽我得跟你一起吃饭?」丹朱很不给面子地拒绝:「我不过是个临时被请来工作的花匠,到厨房跟其他人一起吃就行了。」
「不行,你并非王府的仆人,就算是临时请来的花匠,没有支领薪俸就不能算是下人,既然不是下人又怎能委屈你跟下人们一起挤在闷热厨房里用膳?现在马上跟我到饭厅去,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是什麽歪理?
「我说不去就是不──喂,你干什麽?不要拉我!」
但是这男人手劲大得很,五指有力而坚定地抓住他的手臂,丹朱只得被他强拉著来到饭厅,在外头就闻到饭菜香,肚皮立刻不争气地背叛他,咕噜咕噜响。
丹朱满脸通红,没面子极了。
可端木煜只是淡淡一笑,拉著他进饭厅入座。
「都是寻常菜色。」他坐上首位时说:「厨子是南方人,这些是他的拿手菜,你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丹朱选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一旁侍候的下人帮他添了一碗饭,他於是执起箸,捧著瓷碗挟菜扒饭,打定主意不理对方,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工作。
端木煜也没再开口,默默用膳,只不过眼神时常飘向对面,观察丹朱的一举一动,愈看愈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然并不是因为丹朱跟画卷里的男人长得很像,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跟他见过面说过话,只不过他忘了。
但是怎麽可能忘呢?像丹朱这麽特别的一个人,看过一眼就绝不会忘记。
「呃,这麽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曾经见过你吗?」
端木煜不问还好,一问就挑起丹朱的回忆,顿时火上心头。
「我没见过你。」他冷冷的说:「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唔,好冷淡……他们今天才初次见面,端木煜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他,怎麽他却一副把他当仇人的模样?
这可不行哪,被心仪的对象当仇人,这戏还怎麽唱下去?
「丹朱,呃,我可以喊你朱儿吗?」
「不可以。」丹朱果断拒绝。
端木煜再接再厉,「那我下午到牡丹园里跟你一起种花可好?」
「不好。」都被你偷窥一上午了,你还想怎样?
「那我可以问你家住何处,家里有哪些人吗?」
「不行。」丹朱被问得烦了,抬眼一瞪,「不准问问题。」
他好像彻底被厌恶了啊,端木煜陪笑脸,「至少告诉我你为什麽讨厌我吧?」
丹朱低头扒饭,假装没听到这个问题,或者该说,他乾脆假装对面没坐著一个曾经伤过他的心的男人。
端木煜真是被他讨厌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只能在心里叹息。
美人都是有脾气的啊!
午後,丹朱又钻进牡丹花丛间忙碌,对端木煜的纠缠完全不理不睬,丹朱愈是冷冰冰,男人就愈是斗志高昂,厚著脸皮在他身边跟前跟後,赶也赶不走。
丹朱根本没办法专心做事,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怨的男人老在他面前一脸无辜地晃来晃去,简直教人火大!
就算这笔旧帐已经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了,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被这个王八蛋伤了心。
去他的孽缘,他就不相信这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疤就能左右他的命运!
「朱儿,既然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换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好了。」端木煜一头热地说:「不管你问什麽我都如实回答,绝不欺瞒。」
他要是信他才有鬼!
作家的话:
小狐:兔子变成妖怪叫什麽?
温文:兔妖。
小狐:蛇变成妖怪叫什麽?
温文:蛇妖。
小狐:老虎变成妖怪叫什麽?
温文:虎妖。
小狐:那人类变成妖怪叫什麽呢?
温文:。。。。。。。。。。。。。
云海:这个问题是针对我吗?(怒)
烈天寒:我看是针对我吧?(摩拳擦掌)
温文(一把拎起小家伙):你到旁边看戏,别来乱。。。。。。。。
朱魂 上 25
心里虽是这麽想,可丹朱还是问了:「你娶妻了没?」
一问出口就後悔,他这不是被他牵著鼻子走吗?
男人笑咧了嘴,「没想到你头一个问题就是关心我有没有娶妻啊,虽然在下颇有女人缘,不过至今仍然中餽犹虚,良缘难觅啊。」
「没有娶妻?」丹朱不太相信,「也没有已经订亲的未婚妻?」
端木煜摇头,「没有,需要我发誓吗?」
丹朱闻言低头不语,那个每一世都与他结为夫妻的女人呢?难道他们的缘份终於尽了?不,或许只是他还没遇上她罢了。
「怎麽不说话了?」端木煜见他只顾著摆弄花丛,一脸沈思不知在想什麽,完全把他晾在一边,心里颇为无奈,「我还以为你听到我没娶妻会很高兴呢。」
「你娶不娶妻关我啥事。」丹朱很不友善地说。
端木煜一脸莫名,「那你干什麽问我这个问题?」
丹朱耳根子一热,恼怒吼道:「我会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应该去缠著你的妻子而不是缠著我!」
端木煜笑眯起眼,「缠著你也一样。」
哪里一样啊?
心跳陡然就加快了,丹朱暗骂自己没用,对方一句话就教他心悸,甚至心中隐隐有著期待。
他说这话代表什麽意思?他对他是认真的吗?丹朱不禁在心里暗自揣测,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暗示无论妻子是男是女他都能接受?
但随即他就摇头,甩开脑中荒寥的想法,对端木煜而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姑且不论对方为什麽要缠著他,初次见面就爱上他根本不可能。
这家伙又是看中他的外表来接近他的吗?
一旦这麽想,心情也跟著跌至谷底,丹朱想起自己跟面前这个男人的前世分离时,对方所说的最後一句话。
你走吧……
那个自私的男人和面前这个人不正是同一个吗?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朝代更替,物换星移,不变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爱的是肉体,不是他的灵魂。
心头涌上一阵酸楚,偏偏旁边那个男人却是一脸无辜,丹朱气结,他究竟为什麽会爱上这麽个自私又肤浅的男人!
「你能不能哪边凉快哪边去,别来缠著我。」丹朱语气恶劣地说。
端木煜这辈子还没被人用这种口气说话,丹朱一而再再而三给他脸色看,换成别人早就不知死几回了,但面对丹朱他就是气不起来。
「我在旁边看著,不吵你总行吧。」
端木煜始终笑脸以对,丹朱也不好对他太过份,只得忍著气,忽略来自背後的目光,低头默默做事,心里却揣测著,这家伙究竟哪根筋不对?若非已经事过境迁一千五百年,他会以为是盛元那混帐来跟他纠缠不清。
明明不认识他却表现得积极热络,怎不教人起疑?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回丹朱选择跟那个男人保持距离,虽然师父说过唯有了结这段孽缘他身上的伤痕才会消失,可他不晓得该如何了结,即使相隔千年岁月他们依旧在这一世遇上,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丹朱不愿意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拥有预知能力的蛇妖早就预先看穿自己的结局,有些事情看透了,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丹朱时常想,既定的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如果他唯一所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爱他,那麽他活了这麽多年,究竟在等待什麽?
丹朱连著好几天把端木煜当隐形人,对他不理不睬视而不见,而端木煜也很识相地没去烦他,只是当他在花园里忙碌时像背後灵一样阴魂不散跟著他。
已经三千八百多岁的丹朱自然沈得住气,要比历练比耐性,端木煜还差得远,也因此当五天後端木煜终於耐不住性子来跟他攀谈时,丹朱一点都不惊讶。
「你还真的都不理我啊。」端木煜都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不使点手段美人儿不会上钩啊。
丹朱连瞥他一眼都懒,兀自蹲在花丛前拔除杂草,园里的牡丹花丛经过他的细心照料已逐渐恢复生机,绿意盎然,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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