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大伙儿亦可再度撕杀,断不致自个孤寂冷清。”既念及此,于即又是暴喝一声,只不去理会身后左右砍至那乱乱数刀,突然放开手里长枪,双掌猛地劈下,“托托”两声,分别掌击在那兜胸刺来两枪的枪头上。
丰子都此两掌力道极大,身前握枪猛刺那两匪怎可经受得住?双臂剧震之下长枪脱手弹飞,不偏不倚,枪尾呼地倒撞反插,“卟卟”两响,经已尽数贯入他们腹部,只自后背血淋淋透出。说时迟那时快,刀光急动,握枪那两匪身后闪出两个人,举刀猛向丰子都身上便砍到。
见状丰子道不禁狂笑,左腿既被绊马索牵绊不放,于是右脚前踏半步,心知自己身后那数刀已自避不开,所以更加根本不理会眼前来刀如何,拼着就死,双掌随势疾扬,“啪啪”两声接连拍在来者胸口上。来者这两人方且堪堪举住刀趁隙砍中丰子都肩膀,可尚未来得及欢喜,胸口吃掌,登即各自惨叫一声,身子呼呼倒摔出去,越过众匪头顶,空中惟是猛喷鲜血。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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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风雨疾急,猛地再一个电闪子撕裂天际轰击打下,打中在屋顶檐角上,刹那火花四溅。丰子都凭着神勇又杀却四名匪徒,但见自己身周到处都是簇簇拥着的猛虎寨恶人,耳边吆喝怒骂声此起彼伏,眼前所望尽为刀枪并戳,料知背后那数刀经已断难幸免。想起自己这一次无意踏足江湖以来,虽不能尽杀世间凶徒,匡扶侠义,却也击毙恶贯满盈者无数,总算对得起地下有知的殷大哥江边小庙授功之恩,亦为总算了毕亲妹妹临死前那一刻怨尤愤恨的眼神。念及此,丰子都不禁是仰头哈哈狂笑。
哪知便在这时刻,丰子都忽然听到阮玥于身边急声叫道:“大哥,小心左侧那刀!”丰子都看时,才发觉是阮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抢到身侧。只见她一个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手中一柄黑木短剑指东击西,连削带打,瞬间刺倒攻到自己身后的那数名匪徒。
原来阮玥一直惟在担忧丰子都之安危,虽知他一身内功天下罕敌,更由此若若无师自明,甚达武学根本,臻至化境。然而那得来过程终究猖悖武学正道至理,偏又暂时难以有所调理化解,统摄归一天道,日积月累,以至恶积祸盈。阮玥心头十分明了清楚,这个大哥只要在心情激荡难抑之际,就极是容易走火入魔,从而引发内息外泄,经脉寸寸崩断,殊为凶险无比。
但他亲眼看着唯一的妹妹屈辱死在自己的怀抱里,试问普天之下此仇此恨又怎能不来还报,手刃仇家?阮玥知道自己无论劝说什么,都必难能阻拦得住丰子都此行,是以须臾不敢有将懈怠,双眼瞬也不眨地望住这个大哥,暗中惟凝神惕惕戒备。现在见到丰子都果然终因心情激荡,从而来陷入猛虎寨重重危局,阮玥当下急忙挺剑趋出,旁边相助一臂之力。
丰子都方当身陷囹圄,慨然只待赴死,既见阮姑娘执剑从旁来助,心头由不得是宽慰大定。听到左侧金风飒然,一柄刀果真堪堪砍至。丰子都于即忍住双肩先前所受刀伤,窥明刀势来路,左拳猛地上抬虚晃,趁着那匪人抽身欲去躲避际间,右手径伸将他手里刀一把抢夺过来,间不容发之际反腕斜斜一刀,血光闪过,喝声中经已将那匪人斩毙于眼前。
阮玥瞧见丰子都肩膀上所受到的那刀创仅为皮肉之伤,放心下来,挥剑嗤嗤一连几手进招,逼退攻到面前的数名匪徒,弯腰执起地上一把刀,把紧紧缠绕住丰子都左腿的绊马索一一斩断。所谓旁观者清,阮玥叫道:“大哥,我们须宜且走且战。如此,他们的绳索便来奈何我们不得。”说着话间,瞥眼看到右侧有人挺枪向丰子都左肋处狠狠刺到,忙即晃身趋上,娇叱一声,黑木短剑贴住对方枪杆疾削。那人见阮玥手中短剑黑黝黝,非金非木,贴枪奔胸径袭,实在不明所物,大惊之下只忙不迭地弃枪旁窜。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一)()
丰子都自从亲眼瞧着唯一的亲妹妹不堪死在自己怀抱里,便惟是满腔愤怒,被那仇恨蒙蔽心智,心中只想务快杀尽伤害染指妹妹的猛虎寨众恶徒,遂凭住蛮劲一味狠打猛攻。
现在一经阮玥旁边提说,他顿即醒悟冷静过来,暗骂自己先前十分鲁莽,如此非但报不了仇,还差点由此酿成大错。
丰子都吓出一身冷汗,说道:“阮姑娘所说甚是。”既然脚下没有绊马索缠结,当下大喝一声,抬腿踹出,踢飞弃枪不迭的那个匪徒,迈开大步,匪人群里左穿右插,施展开
“冷月刀法”,一柄刀上下翻飞,前劈后砍,倾俄间就接连斩杀多个山匪。
猛虎寨那干匪徒原只大半数武功便平平,所仗恃者不过人多势众而已。
现在丰子都凭住一身浑厚雄劲内力,虽则从来没有学过什么轻功,但一旦发力迈开脚步,簇簇人堆中四处来回穿插,兀自风驰电掣,目眩神摇。
何况那
“冷月刀法”是经由
“金麒麟”程秉南在峨嵋派刀法基础上改进揉合,度身定做传授给予孙女程谷瑶,每一招每一式务求迅捷狠辣,刀不虚发。
这些恶棍惟见眼前人影倏忽飘晃闪掠过,个个尚未来得及有所回神,试问又怎能去对丰子都赶随抄截得上?
猝不及防,莫名其妙间就经已被丰子都挥刀一刀杀却。更何况丰子都身边还有药王谷白云神尼的得意高足阮玥大显神威,握着剑目不转视,施展轻功紧紧跟随守护在他旁侧,每逢有人欲要来对丰子都突施偷袭,便奋勇递剑过去相补。
但见阮玥一袭白衣左一晃,右一荡,手中一柄黑木短剑使动开来神出鬼没,趁隙或削或刺,或格或挡,猛虎寨那些匪徒纵使趁乱砍杀,然而明刀暗枪一时之间却又怎能挨近得丰子都身处些许?
丰子都和阮玥两人一个执刀奋力撕杀,一个握剑尽心庇守,屋前空地上来来回回只是前后左右穿插不停。
猛虎寨那干匪徒尽管人多势众,但仓促之际惟有短兵相接,暗器弓箭等一概用不上,绊马索更加来不及派上用场,相互间因为没有头领从旁指挥,乱打乱撞哄杂杂偏又被他们冲击成十数堆,形成不了前后呼应,左右夹击,局面十分失控,却如何能是这两个武林后起之秀的对手?
不多时,滂沱大雨里,丰子都阮玥两个人手中刀剑便似斩瓜切菜一般,把那众猛虎寨匪徒击溃得唯剩哭天喊地,叫爹唤娘,如同落花流水,场地上渐渐横七竖八倒毙着多具尸首。
再过得须臾,猛虎寨那众匪徒眼见丰子都阮玥等两人只为凶猛狠恶,他们手里刀剑每出必定有人伴随着惨呼倒下,地上的尸首越伏越多,刀枪等兵器撒满一堂,断手裂臂者固然不少,脑袋瓜子四处滚落者更多,横流的雨水经已染红。
个个不由得魂飞魄散,心胆俱丧,此刻均都明白眼前这两名少年哪里为是世间上的常人?
简直就为那地狱黑白无常出关索命,专是勾魂摄魄而来。所谓此不我待,情难自控,剩余的匪徒禁不住连连哀号,恐慌骇异之下人人顿即弃甲曳兵,转身夭夭,但顾落荒只逃。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十二)()
丰子都和阮玥既见猛虎寨剩余匪徒夭夭窜逃,溃不成军,岂有不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互相望视一眼,两人心意同致,小妹妹的尸首此刻便在身后那堂屋内太师椅上放着,所谓芳魂犹存,血泪尚温,怎可不除恶务尽?丰子都与阮玥遂大声吆喝,拔步随后赶去。一阵刀光剑影闪烁,瞬间只又撂倒四五个腿短跑之不快的恶贼。
如此一来,那些猛虎寨匪徒方且知道丰子都和阮玥这两个人,比那凶神还要恶煞得多,出手际间绝无容情,近之即刻格杀不贻。人人明白现在但是落后者,必然将丧命于他们刀剑下。于便纵使平时如何骄横跋扈,残杀暴戾,这些恶徒此刻也为不禁个个胆战心惊,丢魂失魄,一个个相互推搡挤逼,互相践踏喝骂,只痛恨爹娘为何就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以致能够可以从簇簇人丛堆里冲开一条逃生之路。
丰子都见状,由不得是哈哈狂笑,双眼泪水瞬息间再度迸眶涌出,和杂着雨水滴滴滚落在面颊。他想不到小妹妹一身清白,竟为受辱丧命于眼前这干宵小之徒,直然情何以堪?心头只感万分悲怆与无限痛恨,更有不可名状的无尽哀恸。丰子都长啸一声,伸手擦拭去眼角泪水,挺着刀大踏步赶将近去,唰唰唰三刀身前急递,又把三名恶人登即斩杀于刀下。
就在这时候,狂风暴雨中突然听到远处有人暴声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些什么人?嘿嘿,好天大的胆子,竟来敢在猛虎寨持刀伤人。可则活得不耐烦了,是也不是?”言犹未毕,“呼”的一声破空锐响,一颗铁蒺藜夹带劲风迎面迅疾撞到。
丰子都瞧得分明,看见那颗铁蒺藜周身尖刺,寒芒闪闪,被它挨上恐怕不残亦伤,不敢有所大意,后退半步,急忙挥刀面前挡出。“铮”的一下爆响,那铁蒺藜撞中击在刀面上,力道竟然是十分强劲。丰子都但觉臂腕处猛地一震,险些来握持不住手中这刀,暗自有些吃惊,想道:“来人武功非弱,其内力忒也了得。”抬头凝目望去。只见重重雨幕里应声钻出十多名装束各异的人物,那个猛虎寨二当家赫然便在内,当先一人身子甚为瘦小,腰际鼓涨,戴着虎皮手套,铁蒺藜正由其手上所发。
既就所见,丰子都料想不到那个人身形如此矮瘦,却偏生能练有一袭雄霸内功,隐隐奇异,忖道当真是世间百态横生,人不可貌相。知道劲敌经已当前赶至,眼下断断少不了一场硬战,丰子都望一眼阮玥,想道:“阮姑娘是因为我,方无故来卷入这场漩涡,我又岂能让她由此而有所受伤?总之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