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将特工小组收集到的资料输入电脑并作整理之后,赵一飞开始基于维度理论编制沙漠与植被间的模拟程序。由于考虑到的草被、灌木、树木等种类众多,这次程序编制足足花费了赵一飞三天的时间,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等待。
在赵一飞忙于整理资料和程序编制的时候,张元也在忙于向北京汇报和整肃士气。望着一双双绝望的双眼,张元心里也非常的不忍,他们毕竟都太年轻了,最大的也不到25岁,在舒适惯了的都市中生存的太久了,以至于适应能力已经被改造的只能适应都市环境,而对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单调的生活几乎都无法适应了。不过这次的民权之行也确实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如果他们能够通过这次考验,那么未来成长的空间将非常的巨大!我们的国安人员需要这样的考验,在张元的心里已经拟定了一个腹案,那就是以后凡是进国安局工作的人员都应该受一受这样的训练,军训在现代社会里已经是非常舒适的了,每天只有那么几次队形队列,对这些身体素质本来就比较好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缺的是精神上训练,而在西北的这种环境中做这样单调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训练。
在听了张元的汇报后,贺鹏局长马上就同意了张元的建议,两人商定以后以半年为周期向西北地区派遣国安特工人员帮助赵一飞进行治沙,同时依托这种艰苦的生活与工作尽可能地提高特工人员的精神素质。
听到张元宣布了贺鹏局长的命令后,与张元预期相反的是,这些年轻人并没有哀声一片,反而一个个默默地点了点头。经过事后的了解才知道,原来在他们与这里的居民混熟了之后,了解到这些居民每日就是这样单调的生活,小伙子们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些许的变化,对于“生存”的理解也不再局限于五光十色之中,明白了世界的多样性显然有助于提高对世界、对人类自身的认识,有的时候,一点点、一丝丝的希望也可以支撑一个人走完一生,这些当地的居民为了生存每天都在重复着简单的劳作,没有一丝对国家的怨言,没有一点对父母的怨言,没有一分一毫对生活的怨言,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现实,只有尊重了现实,现实才会尊重你,在现实面前你要做的就是抗起锄头去种地,否则就只有挨饿、被抛弃甚至死亡!
感受到队员的心里,张元决定与赵一飞商量了一下这种情况是否正常,不管怎样,这样的心里是不是有点太悲观了?听完张元的描述,赵一飞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心理状态。其实,人作为自然的一份子,必然受到自然的约束,但由于人的创造力与生产力是其他自然因素所不具备的,人可以突破限制自己的小自然圈子向更大的自然中跃进,这就如人类进入太空就是对地球自然的突破一样,如果队员们能够认识到人类是可以改变自己造成的环境的,那么他们的思维能力会有巨大的提高。”
“是啊,我也这么想。”张元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但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赵一飞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用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时间会说明一切的,一件事往往有多个结果,现在我们做的事也不一定只有治沙一个结果呦。”
张元一愣,心里想到,“治沙?治沙与思维能力的关系是什么呢?”
看到张元紧缩的眉头,赵一飞拍了拍张元的肩膀,问了一句:“如果你看到自己所做的微不足道的工作最后产生出了巨大的成就,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张元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贺局长的意思和你一样,他也是想通过治沙来提高这些小伙子的素质。我当时也想到了可以通过治沙提高他们的素质,但为什么提高却没有想到,现在我明白了。谢谢,太谢谢了!”张元激动地说道。
淡淡一笑,赵一飞应道:“没什么的。”站起身来,走到正在运算的笔记本电脑前,指着屏幕说道,“你来看,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从已经模拟的到的结果来看,治沙要有明显的效果大致时间在5…15年之间。”
听到赵一飞的话,张元心里一震,急忙地来到赵一飞旁边,听着电脑屏幕看到,只见上面还在显示着不断地运算,但代表沙漠的黄色与代表植被覆盖的绿色面积对比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转过头来望向赵一飞,张元凝视着赵一飞的双眼,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里面看不到一点点的虚假,带着凝重的语气,张元问道:“真的吗?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初见成效吗?”由于不完全清楚赵一飞的模拟究竟代表的什么,张元的措辞非常的谨慎,毕竟这是全国治理的几十年,不,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数千年来都在努力解决的问题,难道赵一飞真的可以这么短的时间解决吗?
“理论上说是如此。”赵一飞并没有因为张元的凝重而胆怯,他说道,“但实际上我并不准备完全的消灭沙漠,沙漠是自然的一部分,我所要做的只是将他缩小到一个适当的范围,这个范围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就中国境内的沙漠来说,如果能够逐年加大力度的话,大概需要50年到70年的时间比较理想。”
“50年到70年?”张元想了想,“能够再快点吗?我真想早点看到那种‘草长鹰飞’的情景!”
“快当然可以快了,我刚才说的是合理时间,并不是说最快时间。但快有快的代价,你想想,如果很快的把沙漠面积减小,那么带来的生态变化对内地气候、甚至全球气候有什么影响现在还不好确定,而据我估计用50到70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收集到适当的数据分析这种变化,所以才决定的这个数字。”
“原来如此。”听了赵一飞的话,张元似有所悟,看来自己考虑问题还是有失偏颇,可实际上在生活中、在国与国之间不都是这样吗?近视的国家反而占尽便宜,它的代价就是全球利益的损失,而看得远的国家由于顾虑甚多反而得不到发展。唉!怎么说呢?现实与科学到底哪个更合理呢?
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个念头抛开,张元对赵一飞说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局长和大家去。”毕竟是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上级,一有喜讯张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贺鹏,而这些跟随自己的小伙子们自然也应该分享这样的喜讯。
赵一飞笑了,低声嘱咐道:“别忘了强调这些小伙子们的贡献,没有他们的贡献,我这个模拟也做不成,治沙的进度也会慢上不知道几十、几百倍呢!”
听到赵一飞的嘱咐,张元心头不由得一热,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人给自己的感觉宛如一位长辈,不时地用他那睿智的分析指导着自己,这种感觉以前在滨城工学院的时候还只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可这次西北之行却让这种感觉变得益发的明显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张元没有再说什么,〃奇〃书〃网…Q'i's'u'u'。'C'o'm〃面对赵一飞的真诚,他又能说什么呢?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看到张元走出这间低矮小屋的背影,赵一飞的心头也是别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一方面自己的维度理论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适用,这是他非常高兴的,但同时他又在担心,担心自己的模拟出什么错误,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这种感觉是什么?他现在也不明白,是因为上次中科院事件吗?尽管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赵一飞认为自己的逻辑分析还是科学而正常的,不会发生那种低级的错误,至于为什么中科院事件发生,他估计可能与中国当代科学的全盘西化有关,西化的过程中并没有去芜存菁,而是什么都一并接受,所以在接受后的发展就这种不适性就自然而然地表现了出来,也就会发生当创新结果与现有理论相矛盾时宁愿接受落后而错误的理论也不愿意将理论修正,可实际上,即使在西方,理论也是在不断发展的,最简单的就如数学、哲学等学科而言,不是有很多定理在不断地被推翻、北扩展吗?唉!事实就是如此,同样的一个理论,如果是中国科研人员提出来的,很可能无人喝彩,但如果是外国人提出来的,哪怕所提的还没有中国科研人员的完善,仍然有大批的中国科研人员不断地宣扬、甚至迷信。作为“曾经的”一名科研人员,赵一飞对这一点非常清楚,中国的某些权威学术期刊甚至硬性规定在参考文献中如果国外文献少于一半则根本不予考虑审阅,更别提发表了。但这并不能影响赵一飞对学术的执著,因为赵一飞知道:现实是需要一步一步改变的。那么自己为什么在心里会有这种莫名的感慨呢?它是什么?它在何时何地出现的呢?带着这样的疑问,由于一贯的对未知的追求,赵一飞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还是春天,但在夜幕悄悄地覆盖了大地的时候,白天里被驱赶得无影无踪的春寒又渐渐地浮起,似乎不满意春日阳光对自己的驱逐,正在竭尽全力地挽回那不可避免的败局。张元拿了条毛毯来到赵一飞的房间,他知道,只要赵一飞专心起来,任何外在的事物都变得不重要起来,这段时间张元把毛毯批在赵一飞身上的次数已经不下20次了,在沙漠地寻找有用植物的时候如此,现在回来后仍然如此,每次赵一飞都只是歉意地笑一笑,然后扭回头去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打开门,张元发现赵一飞静静地坐在桌前,眼睛似乎死死地盯着电脑,胳膊就压在那张破烂的书桌上,全神贯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次和以往似乎有着些微的不同,凭着这么多年特工人员的经验,张元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又根本说不清楚,是什么呢?就这样默默地望着赵一飞的背影,张元也陷入了静寂之中。
在赵一飞的身上,似乎淡淡地有着一层青色的薄雾,这层薄雾在滨城工学院的时候张元已经感觉过,当时是有所奇怪,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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