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莹应了个好字,当下三人催动剑灵,三把悬空之剑立时分变成三十把、齐朝翁雨彤飞刺过去。这三十把剑裹挟着闪电从夜空划过,疾如骤雨,乍看又犹如一道彩虹。——翁雨彤似乎另有打算,她没有应招,而是默运驭兽术,催使禽鸟进攻。
满天的怪鸟在她催使之下,吱吱凶叫。
而后,不受自控的往阮梦莹三人扎去。
群鸟进击,仿如夜浪滚滚,来势汹涌。那大鹏鸟体壮力强,翅下生风,把厚厚的云层也扇灭了;飞天狼魂光斧影,力有千斤;三足金乌也善能驭火,不可小觑。——如此多、如此凶悍的怪鸟飞击过来,纵使混元上仙,也不能不防。
其实,仙家过招,焉能一招制敌。
阮梦莹三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们先发一剑只不过是想试探翁雨彤的修为。可是翁雨彤龟缩在后不肯应招,且仗着驭兽术投机取巧。面对群鸟围攻,阮梦莹三个也不得不催发真气固化气墙,然后回剑砍杀。
看见所驭之兽一一被杀,翁雨彤不惊反喜。
她嘴角挂着诡笑,把身一沉,往洞府扎去。
……
……
此时,洞府外怪兽袭扰,连绵不绝。
颜仙儿一众顶在洞口,全都满身沾血。
洞口堆尸如山,也不知她们杀了多少?
可杀是杀了不少,但怪兽众多,尤以霸王犬最为凶厉,那霸王犬天生具有强大魂力,以颜仙儿等人的修为,需要灌以十成真气才能砍杀,这么一来,便渐渐不支了。在形式危机之时,聂小乔本来不想出手,但爱女心切,也不得不加入了战团。
密室里,谢宫宝和诛姬也想出去帮忙。
但徐真为人呆板,堵着门口死都不让。
谢宫宝好气又好笑:“不让我出去,你想看着她们死吗!”
徐真道:“我明白,可是师命难违,你要出去就杀了我。”
就在此时,翁雨彤突然从天而降,她身法好快,直接奔到密室门边,出掌将徐真拍飞数丈,而后冲谢宫宝和诛姬伸手:“还等什么,跟我走吧。”
“他们人多势众,跟你走,你还跑得了吗。”诛姬分析厉害,然后上前推她:“干娘,你放心好了,我跟小宝都很安全,你赶快走别再来了。还有,明天他们要走,你也别来阻扰,等过两天我和小宝再来寻你。”
谢宫宝也道:“是啊,前辈还是离开的好。”
两人劝离之际,场上情景又骤然变化开来。
阮梦莹、王忠殊、姜在黔也从天而降。三人配合默契,王忠殊顶在洞口砍杀妖兽,以解颜仙儿等人之危;而阮梦莹、姜在黔则三步并作两步闪进了密室。——翁雨彤动作也快,冲到床边,拧起受伤的徐真:“别动,否则我就一掌拍死他了!”
阮梦莹和姜在黔同时抢前两步,怒喝:
“你好卑鄙,尽耍阴谋手段!”
“把我徒弟放了,我让你走!”
翁雨彤指向谢宫宝和诛姬:“走也行,我得带上她们两个。”
阮梦莹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行!你休要痴心妄想!”
“我偏就痴心妄想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翁雨彤诡异一笑,然后伸手入袖摸啊摸的,摸出两件红衣喜服丢给谢宫宝和诛姬:“你们俩把这穿上,非常时期,别管什么繁文礼节了,一切从简。只要看着你们两个成亲,我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阮梦莹和姜在黔面面相觑,均想这魔头疯了吗?
她们怎么也没料到翁雨彤折腾了一天,居然心存了这等非分之想。她硬闯洞府,身陷绝境,原本只需放了徐真,便可安全撤离,可她偏偏要在绝境里纠缠,临阵对敌之计竟要谢宫宝和诛姬成亲!行径之古怪,态势之猖獗当真是闻所未闻,她要么是彻底疯了,要么就是不要命了,否则焉能不知自己已是岌岌可危呢。
谢宫宝也怔了一下,心想这节骨眼开什么玩笑?
倒是诛姬披上红衣,原地转圈,极是开心。
她只顾开心了,没有设防,以致门户大开。
就在这时,阮梦莹抢步上手盖住了她的天灵盖:“妖女,少做白日梦了!”
这瞬息之变来的太快,谢宫宝和翁雨彤同时大震,齐喊:“不要伤她!”
阮梦莹那管得这么多,手上运劲,捏得诛姬的头骨咯吱作响:“翁雨彤,想不到你折腾来折腾去竟是为这妖女张目,早知道这样,先前我就该一掌拍死她了!现在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把我徐真师侄放了,否则休怪我掌下不留人!”
“好啊,看谁杀得过谁!”翁雨彤扬起手掌,作势要杀徐真。
而谢宫宝见势不妙,当机立断扣住阮梦莹的手,以防她杀人。
他来了犟脾气,说话也不客气了:“阮师伯,什么是妖女,什么又不是妖女?我师傅尚且知道正邪由心而断,你怎就不知?——没错,诛姬确实是烟墨坛的坛主,可她几时害过人?说她作恶多端是个妖女,那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以讹传讹,恶意编排!现在,你以门派之见乱杀无辜就是不分黑白,挟私泄愤!”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惊天秘密()
这个时候,王忠殊一众杀退猛兽,都往密室挤来。
听到谢宫宝犀利的说词,大家伙都不由为之一震。
众所周知,阮梦莹的性情耿直,且又脾气暴躁,在轩仙流别说其余四观都宠着她、让着她,就算是掌门秋道仁跟她说话也要拿捏分寸。此时此刻谢宫宝言词无理,岂止不敬,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觉阮梦莹必有雷霆之怒要发?
哪知阮梦莹沉吟半晌,并没有发作。
她只提气将谢宫宝弹开,而后说道:
“你跟你师傅一样执迷太深,当年若非这些魔教妖人,你师傅何至于身败名裂,难道你想步他后尘?你也别光说我挟私泄愤,你师伯我纵有私愤,也绝不乱杀无辜,只要你徐真师兄安好,我也不会伤她分毫。”
姜在黔也道:“是啊,宫宝不要再多言。”
谢宫宝还想再说,让聂小乔拉去了一旁。
聂小乔道:“不急,看看情况再说。”
……
……
此时,双方对峙,各有把柄,各自忌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阮梦莹也不使强,只是要求交换人质,但翁雨彤偏就不肯就范,非要嚷着谢宫宝和诛姬成亲。僵持一阵,把角落里调息运气的高丸惹得大笑不止。
翁雨彤厉喝:“老鬼头,你笑什么笑!”
高丸笑道:“哦,原来你早认出我了。”
翁雨彤道:“是啊,你怎么还不去死!”
高丸道:“雨彤妹子,咱三十年没见了,你咋一开口就咒我呢?”
翁雨彤朝地吐痰:“呸!你少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妹子,当年要不是你迷倒我,白兄又岂会嫌弃我了!我这辈子都让你毁了,你说我不咒你,难道我还夸你不成!”
高丸哈哈笑道:“这事都过去三十年了,你怎么还记恨我?是,当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我也没得逞不是,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呢,那晚白老弟赶来救你,你可是缠住他抱了你一晚上,哈哈……。”这笑极是放荡,放佛当年搂抱之事还有下文似的,淫…人耳目,引人幻想。
翁雨彤和阮梦莹两个老脸一红,齐喝:“闭嘴!”
翁雨彤跟着又道:“你都这副德行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高丸道:“我也不想笑,只是你办的这件事太好笑了。你瞧瞧谢宫宝,毛都没长齐呢,你偏要把他跟诛姬凑成一对,那还不是小姨配亲侄,老牛吃嫩草,这事要是给你办成了,那丢的还不是轩仙流的脸,你叫他们怎肯答应。”
翁雨彤气得火冒三丈:“屁话!白兄的闺女配白兄的徒弟,正合……。”
说到这儿,脸色不由涨得通红,哽了两声,没再往下说了。
可是她这话已经溜达出口,即使收嘴也掩盖不住话意。
在场众人闻言而悚,瞠目结舌的都把眼睛投向了诛姬。
谢宫宝激动已极,心呼:“师傅的闺女?师……师傅!”
云水瑶等人也想,她真是白师叔的亲生骨肉吗?
王忠殊和姜在黔则把心绷得紧紧的,暗暗吸气。
只有阮梦莹像火药桶里的火药一点就着:“你胡说八道什么!”但随即咦了一声,认真的看了看诛姬,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对诛姬这么上心,原来她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女娃啊!翁雨彤,你也忒不要脸了,当年你生下诛姬,就把屎盆子往我师弟头上扣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
……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把眼珠子投向了诛姬。
诛姬眼睛潮潮的,亦惊亦恼的瞪着翁雨彤。
而翁雨彤脸色惨淡,偏头不敢跟她对视。
要知道,诛姬向以狐媚、琴技艳绝天下,她为人稳重圆滑,行事谨慎,自来不论身处何境,她总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应对所遭之境遇。然而,此时听到了这则惊天秘密,她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却没了往日的风韵;加上处在阮梦莹的掌力威胁之下,她更加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处处显露孱弱。
诛姬把血红的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咬牙问:
“什么意思?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翁雨彤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
“没错,我是娘,白继文是你爹。”
诛姬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阮梦莹望着诛姬,脸上浮现着一丝厌恶。继而又朝翁雨彤道:“翁雨彤,你是故意损害我师弟名声呢,还是你是记性不好,当年你缠了我师弟半个月,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认过诛姬,试问他哪来的亲生骨肉?”
翁雨彤眼睛冒着血丝,咬动压根做起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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