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临渊,恰好此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得索桥左右摇晃,沈渊忙抓紧身子两侧的绳索,稳住身形。
又往下瞧了瞧,沈渊又吐了口浊气,这脚下的桥板晃动不停,而前面那块桥板却隔了约莫三尺,莫看这两块桥板距离不长,但凡朝下面望一眼这无底一般的深壑,任谁的两只脚都吓得会发软!
加上这脚下桥板松动,沈渊亦怕自己这一用力,蹬断了板子。
于是只见沈渊双手抓紧两侧绳索,借双手之力一撑,再次跃向前方,只瞧沈渊腾空连翻,点踏这稀疏的桥板三、五下,随即便腾跃至这索桥对面!
才一落地,沈渊也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
随即左右瞧了瞧,抬步顺着一条小径,隐入林中。
这时,仇翁现出身来,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盯着沈渊,心中定计,“嘿嘿”笑了一声。
随即走至桥边,抬脚迈了出去。
与沈渊不同,仇翁落在索桥上,宛若闲庭信步,缓缓行至天台峰上。
绕过一片松柏青岩,一座石牢依山而建,石牢之外的平地上,搭着六间木屋。
中间空地之上的篝火忽明忽暗,周围三五个崆峒弟子,有坐有站,饮酒闲谈,那火上还架烤着两只山鸡,那香气顺着微风四散。
沈渊藏踪蹑迹,不敢弄出一丝声响,他紧紧躲在侧面一处巨石后面,慢慢探出头来望了去。
“哎!”
沈渊心中暗叹,“那石牢就在眼前,可若想搭救师父,的确太难。眼下不知道秦山关和付连城两位堂主在哪见屋内、峨眉四老又再哪一间房里!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三五个值夜的崆峒弟子!”
这几间木屋,除了崆峒派两位堂主和峨眉四老外,还有二、三十名崆峒派弟子也住在里面。
地方就这么大,只要有一丝异常动静,这些弟子便可倾巢而出,即便突破这些弟子,还要面对秦山关与付连城,更别说还有峨眉四老,沈渊知道,他一人强行劫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思量片刻,沈渊抬头,望向那石牢上方的山峰,不禁暗道:“我若是从那处绕过来。。。。。。”
正想着,只听一声闷响,接着便闻那篝火边儿的崆峒派弟子突然大喊起来:“是暗器!有刺客!有人偷袭!”
沈渊一惊,再探出头去瞧,只见已是乱作一团。
“到底是谁?”
沈渊心下起疑,“这人使暗器只杀一个小小的崆峒弟子,分明就是要打草惊蛇!这人居心叵测,不知是何目的!莫非……”
沈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暗吃惊:“莫非先前在那林子里……果真有人跟着?”
一念及此,沈渊当即想到,出手杀人的人,其目的必然是自己!
而且照此看来,这人是敌非友,这不得不让沈渊打起十二分的警醒!
如今最叫他悬着心的,再不是甚么峨眉四老,而是这同他一样藏匿在黑暗之中隐隐窥视他的人,他一丝也摸不准,这人到底是意欲何为!
再者这些崆峒派的弟子皆是无辜之人,沈渊从不否认自己出手果决,但死伤在他剑下的人,没有一条无辜的性命。
可见,这人定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手狠,心更狠!
杀人不眨眼!
人命于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
狠辣果决更在自己之上,且可谓之恶毒!
出手的人正是仇翁,此刻仇翁正暗暗发笑:“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路的小鬼,这厢助你一臂之力,且让老夫看看,你要如何做?”
正如沈渊所想,仇翁根本不在意死的是谁,更不在意其家中有没有妻儿老小!
在他眼中,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除了自己,谁死都一样!
眼下死了一个人,崆峒派弟子时倾巢而出,严阵以待,四处搜索!
这时,场中两个人的身影有引起了沈渊的注意。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甚是魁梧,头上戴着青色雷巾,身上着褐色锦布印花直身,罩了一层青绸单面披风,浓眉大眼、络腮浓须,一手提着寒铁朴刀,威风八面!
另一人身长虽不及八尺,却也有七尺出头,身材精壮。此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身上银灰色缎面团花直裰,腰间鞶带上系着一并长约三尺、鲨鱼皮鞘的宝剑,肤色白净,目光有神,两撇胡子长在唇上,里外透着一股冷静稳重。
“大醉堂主秦山关,还有奕剑堂主付连城!”
沈渊瞧着二人,不禁暗叹,“这二人不愧是武学宗师,不容小觑!”
接着沈渊再次仔细观望,“咦”了一声,同时心里头偷偷琢磨:“外面乱成这般模样,怎么还不见峨眉四老出来?”
仇翁躲在另一处,亦是想道:“峨眉派这四个老家伙,不厚道啊!外头死了人,连瞧也不出来瞧上一眼,看来他们四人的心中,可能只有公冶和罢!”
这时,一名崆峒弟子目光看向沈渊藏身的那方巨岩上,似是心有所感,又恰似有种莫名的力量,将他慢慢引了过去!
仇翁望在眼中,心中忍不住的大笑:“好戏要开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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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峨眉四老()
眼瞧着那崆峒弟子愈发走近自己,沈渊大感头疼。
正是进退两难之际,那弟子已然走到巨岩之后,恰好瞧见一道人影躲在岩石之后。
那弟子大吃一惊,正要张口呼喊,沈渊募地出手,脚下一转,不待那弟子反应,一掌砍到颈项后风府处,那弟子眼睛一翻,登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四下搜索的弟子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这边有人!”
纵使沈渊出手奇快,但就这一丝的动静,还是引起众人注意,随即纷纷往这处赶来!
沈渊不敢逗留,身形一动,闪到林子里,趁着脚步杂乱,从另一侧偷偷往石牢方向疾去。
秦山关朝身旁道:“付兄,待我去瞧瞧,是哪个宵小之徒,胆敢在我崆峒派撒野!”
付连城点头说道:“也好,秦兄不可大意!”
“放心便是。”
说罢,秦山关提刀追去。
好在沈渊提早一步离开那巨岩,也免了一番苦战。
而此刻仇翁在暗处瞧着,心想:“这小子也是机灵,不知躲在了何处?”
同时一双老眼四处搜寻,忽然望向那石牢,仇翁若有所思,随即再次隐匿于黑暗之中。
此时,秦山关走到先前沈渊所在的巨岩下,看见倒地的弟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发觉还有喘息,顾不得疑虑,急忙替他推了几下几道穴位,只瞧那弟子登时便悠悠转醒。
秦山关忙问道:“是谁伤你!”
那弟子支支吾吾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回道:“回秦堂主,弟子。。。。。。弟子实在没看清打晕我的人是甚么模样,只恍惚间瞧见那人穿的好像是灰布道袍!”
“往哪里去了!”
那弟子摇头道:“回禀秦堂主,弟子实在不知,那人出手太快,我都不及反应,便晕死了过去,又哪里能看他往哪里去?”
秦山关心道不错,只吩咐别人将他搀了回去,从身后弟子夺来一炬火把,照着亮仔细查探,想要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忽然秦山关眼睛一亮,只瞧地上一个不起眼的脚印,竟是往绝壁方向去的。
顾不得其他,秦山关当即便带人追了过去!
而此刻,沈渊攀岩越壁,只一会子的功夫从那石牢后面翻了过来,他步步谨慎,不敢大意分毫,居高临下望着场中,那些弟子还在四处搜寻杀人凶手,可秦山关却是不知哪里去了,付连城负手而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然似有所感,转头看向石牢方向!
“啊!啊!啊!”
这时,一声声怒吼宛如困兽,惊破天际,夹带着真气,震耳欲聋!
再瞧场中弟子,有一两个功力不堪的竟是被震晕了过去,余下的不是运功抵挡,便是死死得捂住耳朵。
只有付连城不受丝毫影响!
同时,四道苍老的身影从离石牢最近的木屋里走了出来!
沈渊顾不得瞧那四人,但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心头翻起了惊涛骇浪,眼圈一红,不禁脱口而出:“师父!”
他的声音极小,自以为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可不想那仇翁早早就隐匿在据他不过两步之远。
只不过不知仇翁是什么本事,以沈渊这般高手,竟是一丝也没有发现就在身后榛莽之中,还有一个人藏在了黑暗里。
仇翁听得清楚,心里头竟是大吃一惊:“这小子原来是剑奴的徒弟!怪不得要易容!青云庄沈钧之后,少庄主沈渊,这身份倒是藏得深!”
不过仇翁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如看戏一般,瞧着沈渊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做!
待沈渊思绪稍稍平静,终于注意到那四人。
两佛两道,这等组合不用沈渊去猜,便知道定然是那峨眉四老!
峨眉四老是何等人物,沈渊这些时日早有耳闻。
那个瘦高模样,身穿靛色道袍的,应该就是青松真人,身后背着一把古朴长剑,手里轻握拂尘,同是使剑的高手,沈渊打眼一瞧便知此人剑法造诣,亦是深不可测!
其身旁一名道姑,模样倒是富态,白白胖胖,身上一袭青衣道袍,只是总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不易近人,此人当是传闻之中的晓月道姑,玄阴掌、摧心掌两大掌法,极为厉害!
再瞧那一僧一尼,那僧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破烂僧袍,高大魁梧,应该便是这峨眉派的不逆禅师。
据闻此人身怀两大绝技,一个名为“破戒禅”,一个叫做“破孽功”,一身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极!
只是这个大和尚,却是常念酒肉穿肠过,但是佛祖在没在其心中坐便是不得而知了。
然而此人最可怕之处,便是他时冷时热、喜怒无常!
江湖上都说,不逆禅师平常嘻嘻哈哈笑面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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