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弟子也没留,全都带着下了山去。
一样离去的还有那追魂堂的白无影,只不过白无影并未撕破脸皮,多少留了些弟子在此帮忙,她自己不愿瞧骆飞云那般嘴脸,自顾回了追魂堂,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而林月瑶跟在柳四娘身旁,兴致缺缺,神色黯淡,虽然在大殿之上已然正了她清白之名,但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被人如此污蔑,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如无事一般。
沈渊将这几日的事情,悄声与赵汗青说了,得知玄虚道长计划,赵汗青道:“也好,无论如何,公冶前辈定是要救出来的,但也要提防,他们其中有人怕会提前对公冶前辈不利!”
沈渊闻言,忙问道:“赵大哥可是听了甚么?”
赵汗青摇头道:“非是我听到甚么,只是此次大会绝不简单,而想杀公冶前辈的人也未尝没有,只是想着咱们当准备得周全些。”
钟不负点一点头,道:“还有一事不得不防。”
沈渊问道:“兄长请讲。”
“何有道,还有汪直,”钟不负皱眉深思,“这二人到底此来是何目的,不得而知,适才在大殿之上,汪直挺身为咱们说话,他这心思暧昧,实在拿捏不准,何况你我都不知何有道眼下去了何处!”
沈渊想了想,道:“兄长是担心他得知你我二人在大漠所作所为,会暗中报复我等?”
钟不负点一点头,压下声音道:“只怕如此,眼下我们在明,他则在暗处,除非擒来汪直逼何有道现身。。。。。。”
“既如此,那便将汪直擒来,”沈渊想了想道,“救下师父,一并将何有道解决,提着他的头去祭我爹娘!”
赵汗青微微迟疑,道:“此事不妥,眼下救公冶前辈一事还未成定数,实不宜节外生枝,照我看,既然知道何有道投了汪直,我们便早晚可取他性命,不必急于一时,不过钟贤弟所虑极是,故而我等也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饮食起居当仔细着些,以防他下毒暗害!”
钟不负点头道:“赵兄所言极是。。。。。。”
话音才落,便听前方两个天音堂的弟子气喘吁吁的自这山路迎了上来。
柳四娘一瞧这两个弟子神色慌张,急忙问道:“你们如何来此?可是出了甚么事?”
那两个弟子一见师父与虎啸堂众人同在,不觉长出了两口气,定了定神忙道:“师父,出事了!钟大侠,钟大侠,大事不好!这有张字条,你且来看!”
沈渊、钟不负还有赵汗青三人顿觉不妙,只见钟不负率先走进前去,沈渊与赵汗青也跟了上来。
那弟子从怀里掏出字条,钟不负接过来,也不藏着,沈渊、柳四娘、赵汗青皆凑过来瞧。
才将字条展开,沈渊登时呆立当场,只见他喘息粗重,目光空洞,心头犹如雷击一般,骤然一紧,接着他便只能听见自己如连受重击一般的心跳声!
自从终南山出来之后,沈渊便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眼下这番模样,不禁让柳四娘与林月瑶感到有些古怪,但此时不便多问,还当以救人为主。
钟不负、赵汗青二人亦是揪起了心,尤其是钟不负,此人自称是他故人,明摆着是针对的自己,可为何却又连累了禾姑娘?
这实在叫他想不通。
沈渊努力使自己镇定,顾不得天音堂的人在场,只问向钟不负道:“兄长,可知是谁!”
钟不负摇头,道:“这字迹我从未见过,实在分辨不出!莫非是。。。。。。”
这时沈渊眼前一亮,与钟不负不约而同脱口惊呼道:“何有道!”
钟不负忙问向那弟子,道:“蛇婆婆呢?就这一张字条不成?”
那弟子忙道:“对,还有这三根飞针,险些忘了,蛇婆婆已往凌空塔去了,正要在下与钟大侠带个信。”
钟不负接过飞针一瞧,心头一跳,怔怔说道:“是。。。。。。是她!”
skbshge
第166章 相逢不识()
“兄长说的是谁?”
见钟不负心事重重,似是知道这下手的人,沈渊急忙问道,只怕去的晚了禾南絮会遭不测,“难道不是何有道?”
众人皆看着钟不负,不过他一时愕然,竟是谁的话也没听清,缓了神道:“方才你说什么?”
沈渊心中焦急,又重复了一便。
钟不负摇一摇头,举着飞针看了又看,眼底却尽是追忆,他忽而叹息一声道:“并非何有道,而是我的一个故人。”
“可哥哥的故人又如何知晓你落脚于天音堂,又为何要抓走南絮姐姐?”
这一声南絮姐姐脱口而出,旁的人倒是并未在意,不过林月瑶是个心细的,只闻这洞阳子如此称呼禾姑娘,叫她微微诧异。
林月瑶轻声问道:“洞阳子师兄可是与禾姑娘相熟?”
沈渊一怔,重重点一点头,好在天音堂此刻也算与他同气连枝,自己这真实身份是否遭柳四娘、林月瑶怀疑也就并不顾忌了,毕竟早晚都要与之实说。
唯一有些不妥的是天音堂中其他弟子还不知这些原委,好在沈渊扫了眼,发觉旁的弟子也并未在意。
这时钟不负苦思冥想,却还是摇一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是想不通,莫非她也来了此地?亦或者从九峰山便一直跟着我不成?”
钟不负自问自语,也实在是苦恼。
“罢了,”沈渊心下急切,问了凌空塔的所在,随后话也不及说完,便见他纵身一跃,飞出丈远,接着只闻着林间传来沈渊话声,“我先去凌空塔!”
钟不负见状,同赵汗青道了一句:“我与他同去,赵兄且随柳堂主先回天音堂暂候!”
说罢,见他陡然发力,只两三个呼吸之间便到了三丈之外,这《神行术》之威惹得一众人等惊叹不已。赵汗青早便见过这等轻功,但再次瞧了却依旧艳羡。
而柳四娘、林月瑶等一众天音堂弟子,有的则是触目兴叹、有的便是瞠目结舌,总之是从未见谁有如此的轻功造诣,引得一番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赵汗青本意也想同去,不过想了一想,他二人武功高强,定不会有甚么事,而天音堂这里也当留个人,钟不负所谓的故人是敌是友还未弄清,而此刻实在容不得再生出其他的意外来。
于是朝柳四娘拱手道:“柳堂主,咱们还是先回天音堂静候为好。”
柳四娘道:“禾姑娘在我天音堂内出了事,老身难辞其咎,莫非当真不用我派人去寻?”
赵汗青想了想,道:“此事怪不得柳堂主,柳堂主不必自责。一来那贼人自称钟贤弟故人,定是冲着钟贤弟来的,咱们若是帮忙,只恐适得其反;二来,对方一共几人尚且未知,其武功深浅也不清不楚,能在天音堂来去自如,定不是好相与的,各位弟子皆是才俊,赵某只怕大意之下,会害了诸位弟子性命,实在是不可冒险行事。”
此言一出,便有天音堂弟子不满道:“怎么,赵堂主是瞧不起我等么?”
赵汗青脸色尴尬,好在柳四娘帮他解了围,道:“赵堂主实乃好意,尔等莫要胡言。”
随即又转头对赵汗青道:“既如此,我们且先回去,但若是需我天音堂出力,我天音堂自当义不容辞,也叫那些宵小之辈见识见识我天音堂的厉害!”
赵汗青微微苦笑,拱手道:“自当如此!”
沈渊攀岩蹑峻、脚下生风,可没用多久,便被钟不负追了上来。
回头看过,本来心中有些气钟不负,只因他的缘故,而使禾南絮涉于险境,不过但见钟不负追来,心里头也已随之释怀,眼下沈渊心里想着,或许哥哥的确有难言之隐,不便当着众人而谈罢了。
“义弟放心,南絮妹子的安危便交与为兄身上,若是当真出了意外,我便赔你一条命!”
钟不负目不斜视,可从言语中却听得出满是歉疚,“此事因我而起,也当由我来解决。”
二人先后跃过一道山涧,便瞧沈渊猛然停下脚步,驻足于一块青岩之上,脚下潺潺水声,灵动悦耳,随后钟不负落在其身旁,问道:“如何停了下来。”
便听沈渊道:“哥哥方才言重了,南絮姐姐必不会有任何意外,兄长更不必有一丝自责。”
钟不负心头一暖,只叹自己没有看错了人,暗道:“义弟果然重情重义,我若不将南絮妹子搭救出来,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沈渊并不知钟不负所想,他只是不愿意将这罪过全加在义兄身上,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将禾南絮救出来最为要紧!
这时候问道:“哥哥,你这故人到底是谁?”
钟不负仰头望天,心乱如麻,随即长叹一声:“一言难尽,想那雨迹云踪,已如隔世,待救了南絮妹子,为兄再与你把酒言谈!”
“也好。”
沈渊瞧其神情,便是再蠢也当知道这故人定是个女子,那一言难尽之事也定是那男女情事,遂不再追问。
一念及此,沈渊这心也是暂时落下来了一半,暗道:“许是那女子是误会了哥哥,如此一来,只需哥哥说明了,也便无事了,倘若借此之机使得二人重归于好,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哥哥,你看,那三清观便是落在这山山腰之上,没想到那真乘寺就在此峰之后。”沈渊仰头环顾,“咱们快些赶去凌空塔,救得南絮姐姐,然后一并去这三清观瞧一瞧,那妙常道长实在是个妙人!”
钟不负知道是自己这兄弟有意宽慰,勉强笑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瞧见前面林间隐约有一条山路,正是将去的方向,抬脚便往那处走。
这山路崎岖,却也比无路可行、逢山开路要强上许多。
二人沿路而行,又见路旁不远一道山泉自那上峰而泻,那泉水尤为清冽,二人正是心急火燎,忽见此泉,顿时口渴难耐,忙凑了上去,一边一个用手捧了几捧往嘴里灌去。
这山泉乍一入口,那清凉甘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