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音,统御天下之人。
并且,木青冥就很快就又想到,长生道就要用魔音来阻止他。从而保证,木青冥没法阻碍长生道获得掌握永生的计划。
真是一箭双雕;从计划的背后,木青冥放佛看到了张倩倩那得意的笑脸。
“长生道的野心向来不小;但我以为他们遭遇了灭顶之灾后,会反思收敛一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是我太天真了。”木青冥自说自话后,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大门后,举目看向了天井上空。本该是天高云淡的天空乌云密布,满是阴霾和阴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木青冥神色复杂,眼中光芒如那漫天乌云一般阴沉无光。他深知就算是他,也没法抵御那股魔音;就像他没法抵抗过往烟云术一样,至少现在还不能。
一时间,木青冥心中也有些压抑。
本以为自己已然先了长生道一步,但得知魔琴能弹奏出魔音后,怎么看都觉得是长生道与锁龙人,再次势均力敌。
不,有了魔琴的长生道更胜一筹。
木青冥不由得心生几分沮丧。只是他背对着正屋,所以屋中之人,都没法看到他此时脸上浮现的淡淡沮丧和不甘。
“死不悔改,那就让他们灭亡。”已然察觉到木青冥心中所思和淡淡沮丧的墨寒,嫣然一笑,阴暗中也是倍显艳丽,风情万种。他转头看向了丈夫的背影,轻声道:“反正我们也没想过要纵容这个邪教。只要不把问题留给后人,那就行了。”。
此言一出,木青冥脸上方才浮现的淡淡沮丧,已然烟消云散。
是的,长生道的问题,不能留给后人来解决。纵然自己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也是消灭长生道。
木青冥又在瞬间,打起了精神来。
“少爷是在担心,那魔琴能弹奏出琴音之事吧?”与此同时,妙格也偏头朝着木青冥的背影,望了过去:“担心自己对抗不了魔音吗?”。
廊前滴水,已没之前那么密集了,稀稀疏疏的。
木青冥看着水帘,默然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有把握,就算魔气重生成了他的一部分,不再反噬他。但他依旧没把握,去抵抗魔音带来的洗脑。
但他已然打起精神来,就不打算在沮丧下去。
他注视着身前不远处,从檐前滴下的水帘,透过水帘看着前方的小院,默默地思索着对策。
“我可以帮忙,我的笛音可以破了魔音。”身后,妙格自信满满地说到;脸上也洋溢起了骄傲和自豪。
经过了剿灭长生道分堂一战,妙格已然知道了鹤鸣秋月阳琴的弱点和优势,就算它还在长生道的手上,妙格也不惧。
木青冥没有急于应答,他还在思索对策。让妙格出手相助是个办法,但他更希望,让啊弘来亲自动手,为阴琴中的琴魂乌夜报仇。
而且,啊弘既然成了如今鹤鸣秋月阴琴的琴魂,那他就该做点什么。
木青冥微微转头,看向了西屋楼上,啊弘屋子虚掩着的屋门。
木青冥相信,啊弘也迫切的希望能做点什么。
“不,我有更好的注意。”木青冥凝视着那道屋门半晌后,默然摇了摇头。他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长生道有阳琴在手,而他和锁龙人们也有阴琴。用啊弘和啊弘的鹤鸣秋月,却对抗长生道再好不过了。
而且,长生道必然不知啊弘还活着,也不知弄巧成拙,乌夜为啊弘续命,让啊弘间接地成了阴琴新的琴魂。
这样一来,木青冥反而能打长生道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注视着啊弘所在小屋屋门的双眼中,浮现了几分激动之色,在眼中一闪而逝。
“但还是有个忙,需要妙格你帮我。”木青冥在眼中的激动神色消逝之时,缓缓收回了目光。
继而转身过来,举目看向了脸上挂着淡淡好奇和费解的妙格,把双手负在身后,又道:“妙格你是我木家弟子中,最为精通音律之人,你一定有办法帮那孩子的。”。
妙格闻言,脸上的好奇和费解,慢慢地淡去。
她也是聪颖之人,立马就已经想到了木青冥是要她,教会啊弘作为琴魂,如何驾驭那把鹤鸣秋月,如何弹奏出魔音,至少得做到能和长生道的阳琴抗衡。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稍加思索后,妙格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第十一卷鹤鸣秋月·完
第一章神偷()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从妙格嘴里得知了魔琴的一些情况,也推测阳琴还在长生道的手上,因此感到一阵心慌。也预料到了长生道会用魔琴,以此来改变他人的思维和记忆。并且用魔琴让锁龙人们,没法阻止长生道获得永生。但木青冥也很快想出了对策,那就是用啊弘和他的鹤鸣秋月,去对抗长生道。引出来冬去春来,一元复始。长生道平静了下来,而他们也再无行动,再次销声匿迹。木青冥难得清闲,让赵良继续紧盯着城中,有无长生道教徒的出现。自己却每日朝九晚五,往来于戚家货栈和木家小院之间。上工时,听货栈中伙计们津津乐道,自从年初至今,城中多有富贵人家丢了东西,从而盛传,这昆明城里来了个神偷。】
在冬去春来的昆明城中,还有点乍暖还寒。清晨的天地之间,就连晨风中都透着一股冰冷的阴寒。
天才微微发亮时,弥散在天地间的薄薄白雾还没完全散去,大地上都沾满了露水,湿答答的。长在木家小院门头上的扁金刚(仙人掌,昆明和云南一带的老人认为在门头或者院墙上种植仙人掌,可以辟邪。),在朝露的侵蚀下有点蔫儿。
洗漱好了的木青冥就坐到了正屋中,正在豆大的灯火,散发出的微光下,津津有味地吃着热腾腾的米线。
“吸溜吸溜”,把顺滑的米线吸入嘴里的声音,在正屋上断断续续地回响着。米线热汤中升起的热气,带起了一阵香浓的肉香,盖住了他身后条案上,香炉中点燃的檀香散发出的清香。
“师父,我今天发工钱,您想吃什么,徒儿下工回来时,给你带些回来。”热气腾腾下,坐在木青冥对面,三两口把一大碗米线吃完的啊弘,对木青冥说到。
这几个月,在城中的锁龙人都没有遇到什么恶人邪人,春城中一片太平。锁龙人们也没法从这些恶人们身上收刮财物。要维持生计,只靠木青冥的工钱显然有些入不敷出。
虽说木家也会定期给木青冥送来钱,木山巙和木罗氏,肯定舍不得饿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可木青冥这个三百多岁的人,既然都已从家里出来自力更生了,实在没法心安理得的再接受家中施舍。木青冥索性介绍了啊弘和妙天,去戚家设在城西的篆塘码头上的货仓里,去做事。
虽说都是些扛大包的体力活,但看在木青冥的面子上,戚夫人给他们两人安排的也是早出晚归,每个月都有三天休假的工作。还能拿四十五个半开的工钱。如此一来,木家的生活还是过得去的。
并且码头上鱼龙混杂,妙天和啊弘,也可以更好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对城中之事悉数了如指掌。对锁龙人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情报来源之地。
同时也好让啊弘,谙熟一些人情世故,和人性人心之事;使得啊弘不至于像过去那样单纯天真。
并且连墨寒和妙雨妙乐,都开始在家里做些鞋垫和刺绣,给妙笔拿出去换些小钱。妙雨和妙乐都是手巧之人,墨寒也是一学就会,她们做的东西也很是精致。在加上妙笔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倒是也不愁买家。
木青冥他们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不比在家里时的锦衣玉食,但却也是吃穿不愁,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关键是,长生道已有好几个月没有露面了,没有任何的行动,这让木青冥难得惬意,也很是享受这样的惬意。
他知道,或许那些长生道的余孽,就在西山上。但是他不能操之过急,在没有削弱长生道之前,他不能冒然出手。
木青冥抬眼起来,瞥了一眼啊弘这个还是孝顺的徒弟,淡淡道:“那倒是不用了,昨天我让韩大毛给我今天送点鱼虾来,今晚喝鱼汤吧。”。
说完,擦了擦嘴的木青冥站起身来,给妻子墨寒道别后,朝着门外走去。
他得去上工了;从沙腊巷到玉龙堆也不近,每天早上他都是这点出门,才能赶得上开工。
迎面而来的阴风有点刺骨,木青冥下意识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佝着背向前大步而行。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巷口。
借着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冷冷清清的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在冷风中打着哈欠的身影,正是赵良。
一脸疲惫,双眼中布满血丝的赵良,看来又是熬了一夜。多半又是警厅,接到了什么案子了。
木青冥迎了上去,问到:“这么早?你又是一夜未眠吧?”。
“可不是一夜未眠吗?最近都盯着长生道,教徒没出现,倒是城里小偷多了。”说着此话,赵良又了个哈欠,后面说的话都因此而模糊不清了。
他跟着木青冥,在清晨还冷冷清清,也难见几个行人的大街上,脚不停步地朝着翠湖那边走去,嘴里继续问到:“长生道最近也没什么行动吧?”。话才说完,赵良就皱了皱眉头,又打了个哈欠,脸上的疲惫之色不减反增。
“我这边暂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稍安勿躁吧。”木青冥轻轻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赵良脸上的疲惫:“你该好好睡一觉了;抓长生道邪人,也不能这么拼命。”。
却忽略了,赵良提到的城中小偷多了的事。
“我就是想问问你,长生道的人会偷东西吗?”赵良的脸上,疲惫之色中多了几分困惑。
“会啊。”木青冥随口一答,继续往前大步而行。
他本来只是想要敷衍一下赵良,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