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很喜欢苏一询,只是方才看到小安在和他说话,便没有上前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一句:“谢谢。”
“不谢,这些你们拿去吧,下个月我再来,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说。”
“村子的叔叔们都说别麻烦你。”
“不,其实你们不明白而已”
女孩皱眉,却不懂苏一询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一询却也不愿多说了,转过身看着小安,对他说:“袋子里还有上次我让我给你带的木剑”
“小安!你怎么”
女孩正好发怒,苏一询却已经打断道:“别怪小安,小安上次说,他也要练剑,将来像白衣那样,不用怕被别人欺负,也可以保护你们。”
“姐姐”
女孩也不知该怎么说,小安也没有做错什么。
苏一询说:“好好活着吧,我要走了。”
原野上的风,就像是一种情绪,名为狂妄的情绪。
耳边风声大作,小八和十九在慢慢的前行,有所目的,却又前行的不快,看来那不应该是什么急切的事情。十九许是无事,便聊起:“说起来,你觉得如果那些韩秦的仇人们,知道了是你杀的他们的仇人,他们会不会感谢你呢。”
一边前行着,小八一边冷漠的回答:“韩秦的仇人们,只怕多也不是什么善辈。”
“但,总有好人不是吗?他们会感谢你吗?”
“不会的。”
“这么肯定?”
“如果你是和他们一样的平常人,面对一个只会杀人的杀手,你会感谢,还是会惧怕?”
十九说:“那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情,或者说你一直在做着的这件事情,有没有,让你快乐些。”
小八沉默,不说一言。
小安拿着那柄木剑,玩耍了会,却看见姐姐闷闷不乐,便问:“姐姐,怎么了?”
她直言道:“一询大哥虽然人心善,但他能每月的给我们带来那么多粮食,已经不知怎么还给他了,你却还向他要些其他的东西玩乐。”
小安却有些生气,说:“我没有,我真的想练,练的和白衣大哥那样,这样以后就什么也不怕了。”
女孩的心底却想着,即便白衣大哥也是好人,剑术高超,却不也
心底有些忧伤,女孩宠溺着抚摸弟弟的脑袋:“可,你跟谁学呢?”
“有‘央’哥哥,还有‘宫离’大哥啊,他们会教我的,而且”
小安悄悄的压低声音,和姐姐说着:“而且姐姐我知道哦宫离大哥会阴阳术!”
树林之中,窜出十几道人影,他们都穿着黑色制式的衣袍。
十九问道:“便是你们了吗?”
“是的,十九大人。”
“你们认识我?”
“曾有过一面之缘。”
十九倒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些人,侧首看看身边的小八,却发现小八的目光格外的专注,盯着那十几人看来看去,像是想要将他们的样貌统统的记下。十九都看在眼里,却不吱声,静静的道:“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
“任务的目标只是普通人,十几个一流的刺客,是不是多了。”
“听说,这次任务的发布者出了重金,组织希望万无一失吧。”
一个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看似无可挑剔,小八点了点头道:“把东西给他们,衣服他们应该都带了,进城应该没有问题,至于住的地方,她应该有所安排。”
“差不多了,可以回城了。”
“是的,大人。”那十几个刺客同时回答。
在易水之中,刺客的等级有着严格的分别,类似十九和小八,都属于易组的刺客,可以说是组织中刺客的顶级,他们大多都有着一些非常人能及的本领。同样,易水也赋予他们命令易组以下刺客的权力。像这一次的任务,便由小八和十九为主导,其余刺客为辅听从命令就是。
小八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如此刻意的去记住人的样貌,他的心底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回城时已经是夜晚了,天上星光璀璨,两匹骏马束在舒家府邸后的马厩之中,苏一询和舒起一路走回府门前。
舒府门前的仆役早看见两位公子两手空空,想来今天出去行猎应该是没有什么收获,又怕两位公子心情不好拿他们出去,便有些战战兢兢。
“说起来你今天有些怪。”
“没有。”
“回来的时候,也一直盯着别人家的府门看,这还不怪吗?”
“”
苏一询沉默些许,加快脚步:“你想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觉得对的时候,可以通知我。”
“就怕你自己在希望,永远没有那个时候。”
听着舒起仿佛说笑一般的语气,可苏一询明白他不是在说笑,他更像是在质问。
苏一询只是更快起来,一边说:“想多了你,我走了。”
漆黑的夜色下,苏一询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舒起的视线中。
第十八章朋友()
第十八章朋友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
奴隶营被笼罩在大雨之中,天气阴暗,今天那些奴隶商人的打手似乎也没兴趣**这些奴隶,都待在自己的营帐里。
一个孩子,看上去十一二岁,穿着一件很干净的奴隶衣袍。只是看着却很古怪,因为通常奴隶营中的孩子,奴隶商人们为了安全起见,也会给他们套上镣铐,只是这孩子却在这营帐间通行无阻,偶尔有看见的巡逻卫队,见到他也不会上前追捕。
今天他又一次的来到了整座营地最后的那座营帐中,去看看那个‘怪人’。
那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不过情况要比他差多了,一身脏乱,被锁在营地角落的帐中。平时除了那些打手以外,却是没人敢靠近的。
听到有人说话,或许是睡了有些沉吧,呼楚尔很慢才抬起头。
又是他吗?
呼楚尔在心底这么说着。
“我叫骆央,你叫什么名字?”
呼楚尔不理他,又慢慢低下头,像是想要在睡一会。
“你从哪被人卖来的?”
“我会下阴阳棋哦,你有没有兴趣。”
说了许久,呼楚尔根本不理骆央,骆央却似乎对呼楚尔满是兴趣,又道:“你真的很厉害,我听说几个打手都未必斗的过你,才把你锁在这里,听说,把你**好了,卖价会很高呢。”
“闭嘴,你很烦。”
这应该是这么多天来,呼楚尔第一次对骆央说话。
骆央似乎察觉不到呼楚尔的烦躁似得,自顾自的说:“只是那么多人围着你打,那天我偷偷躲在一边看,感觉你好像一点也不怕,被锁在这里那么多天也没看见你屈服过。”
呼楚尔抬头直视着骆央,说道:“草原的勇士是不会屈服的。”
“草原?你来自草原。”
骆央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道:“草原,那很大很漂亮吧。”
随着骆央惊讶的语气,呼楚尔仿佛想起了什么
四周的风雨和阴暗,让呼楚尔想起了过去的地方,也是一座营帐,也是一片的昏暗。
他静静的回想说:“嗯,是啊,草原很大,总觉得就算是骑上马也永远没有边界,天总是很蓝,虽然族人都说我还太小,但我就是喜欢偷偷骑葛晗大叔的马,然后在草原上跑,阿比跑的很快,葛晗大叔最喜欢的马,大家都是说它是烈马,但它很听我话的”
说着,说着,呼楚尔稚嫩,脏乱的脸上露出笑容。
“草原上没有危险吗?”
“有啊,大风,野狼,他们都很可怕,但我们草原上的男人都是勇士,不怕的。”
“勇士啊,这两个字真奇怪。”
呼楚尔皱眉,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草原上只有无所畏惧的强者,才可以被称为勇士,要成为勇士可是很难的,说起来,你说的那个什么阴阳棋才奇怪呢,听都没听说过。”
“阴阳棋哪里怪了,这可是考验智力的游戏,一定比当勇士难。”
“你胡说,我们草原勇士,都是敢于挑战狼群的强者。”
“那有什么,阴阳棋变化无穷,你算都算不过来!。”
一座奴隶营,一场大雨,一个夜晚,脏乱的地方,被冷风所充盈,还有两个年幼的孩童。
他们就这样为了好像牛马不相及,按理来说根本不该有什么冲突的‘勇士’和‘阴阳棋’的问题吵了起来,且越吵越烈。
苏一询醒来了,今天天气应该不错,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不是很热,原因应该是快要入秋了。
一如既往的生活,洗漱,着衣,早餐,还有喂猫。
过的更好了。
苏一询却不这么觉得,他低声问自己一句:“过的更好了吗?”
“喵”
苏一询踢了小黑猫一脚,说:“不是问你,我今天出门,你要跟过来吗?”
“喵”
韩府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的是,并不是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地带,相对来说比起那些贵族富商,要偏僻许多。
昭河棋馆中,这家棋馆便在韩府之侧,颇有名气,据说帝国的名棋士‘赵琦’曾在这里与人下棋论阴阳。棋馆中陈设倒是古色古香,桌椅皆为花梨木,名贵的檀香让人心思宁静,在这里下一盘棋倒确实有些意境。而苏一询此刻正在与一名中年男子下棋,他已经连赢了七局了,每次都是轻易获胜,只是那中年男子却似乎丝毫也不气馁,偏要和苏一询‘一决生死’。
“好了,你输了。”
“再来吗?”
苏一询微笑摇头说:“不了。”
中年男子叹道:“公子好棋术,我自愧不如。”
苏一询微笑点头道:“过奖了。”
说完苏一询便起身离开,留下中年男子在棋馆之中,他看向门外天色,喃喃:“风云变色啊,小小一个韩秦,实则他身后有多少秘密,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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