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询更是疑惑:“棋路,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棋路。”
骆央耐心的解释:“你啊,看上去棋下的好,但是有很致命的问题。”
“什么问题?”
“阴阳棋有两种判断胜负的方式,一是王棋的生死,二是双方子数的差距,其实可能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总是喜欢用第一种方式去赢得胜利,第二种你几乎没用过,你自己想想,以前赢的棋,都是哪种居多?”
苏一询此刻想来,认真的说:“好像是的。”
骆央一摊手,满不在乎的说:“其实这也不算致命,看你在和谁下了。”
苏一询点了点头,不过输了这般多次,他也是心有不甘,这才有此一问。
骆央岔开话题,问:“那你和我说说,厉害的阴阳术师吧。”
“说什么?”
“他们是怎么杀人的!”
苏一询深深的看了一眼骆央,他想问‘为什么你想知道,阴阳术师怎么杀人?’,但苏一询只是想,却没有这么做,回答:“之前,我听雨师姐说过一些。”
“雨幽霏?”
“嗯,是啊。”
“她好像没比你大几岁吧。”
“大我一个月,而且院里的辈分是按照入院的时候排的。”
“好吧她怎么说?”
第五十四章走近你的身边()
第五十四章走近你的身边
记得那是一次,煌堂里众多学生在讨论历史上各种阴阳大师之间曾有过的交手,和那些大修行者们神妙的手段。后来雨幽霏不知为何的来了,还很少见的参与了那次话题。
苏一询当时也在,虽然是闲聊,但雨幽霏来了,他不知怎么的的变得有些认真,听的也很仔细。所以此刻苏一询便和骆央说了起来,苏一询道:“那日,雨师姐说我们说的很无趣,因为大修行者的手段每个人都是各有千秋的,说是说不明白的,但对于境界低下的阴阳术师,或者似我们这般没有境界的,拿首座石白先生来说,他要杀人,只要走近你的身边就好了。”
“走近你的身边?”
苏一询点了点头,一边收着棋盘,和骆央有过约定,输家是要收拾的,一边说:“是的,如果他走近你的身边,然后脑海里有杀你的想法”
骆央继续问道:“然后,他会用出什么术,来杀人呢?”
苏一询摇摇头,说:“什么都不用,你还没听懂吗?”
骆央少见的有些懵懂,问:“没啊,你说的这么不清楚。”
苏一询再次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只有他有杀你的想法,然后走近你的身边,然后”
“然后?”
苏一询收好了棋局,抬头看了骆央一眼,继续说:“然后,你就死了。”
骆央愕然,旋即明白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术不术的,对于普通人,或者境界低下的修行者,阴阳术师,似是南煌首座那般境界的人物,只要走近你,想杀你,你就死了。术?人要踩死一只蚂蚁,就是抬脚和落脚,要用什么技巧吗?
苏一询站起身,似是想起来,又说:“她还说了一些事情。”
“还有?”
苏一询说:“她还说,就算是首座睡着了,然后我们拿着‘二十一剑’中排名第一的名剑‘一往无前’去杀首座,首座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们挥剑的落下的时候,先死了的一定会是我们。”
骆央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心中的震惊近乎无以复加。
苏一询看着他震惊的样子,问:“你这么奇怪干什么?”
骆央去反问:“你第一次听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苏一询默默的摇摇头。
原因是因为他曾见过更加不可想象的画面。
那一夜,无光。
那个墨姓男子,仿佛让永恒不歇的时间都停止的能力,这才是真正的不可想象。
与之相比,其他的‘不可想象’,虽然也觉得十分震撼,但不会有那样的冲击力了。至少,还多少能保持着平静,只是再度增加了,对阴阳之学的敬畏。
是的,敬畏。苏一询当时的心底是这么想的,不知不觉,从开始学习阴阳之后,就越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广阔的没有边际。
骆央摇摇头,揣测的说道:“会不会是假的啊,那女人只是在吹嘘自己的师父而已,这也太夸张了些吧,统统都是些‘神’的手段啊,听故事吗?”
骂咧咧的说了几句,骆央有些心虚的说着。
苏一询摇摇头,转身就走。
骆央见苏一询离去,大声说:“你倒是说点什么呀。”
苏一询远远的说道:“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难道你想去试试真假吗?”
关乎性命这种事情,谁也会开玩笑的,既然不敢去试,也就只能当做是真的了。
苏一询的意思骆央自然明白,只不过想不到会被苏一询这个平日里好像开朗俊美的公子,实际心底漠然,木讷的家伙呛的说不出话来。
骆央觉得,今天的心情似乎变得糟糕了。
鱼塘,柳树。
远方有着很美的夕阳。
近处,有着香味充斥的炊烟。边上,有一座篱笆,其中养着些鸡鸭之类的牲畜。
一切都很安静,虽然知道苏一询喜欢整洁骆央盘坐在鱼塘边,柳树下,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用了好些年的破旧棋盘,震撼的想着:师父好像都没乎楚尔这家伙擦的干净,说起来,刚刚收棋的时候他还顺便连棋盘一起擦了吗?好像,确实常见他身边带着手巾。
舒起一直都说,苏一询的洁癖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似最近些日子苏一询更是开始有着带手巾的习惯了,虽然舒起嘲笑了苏一询几次,不过苏一询好像没理会过他。
“唉,他这个人,真的没什么改变呢,从头到尾的。”
“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
“肮脏的东西讨厌,如果在自己身上,就一定要擦掉。”
骆央开始摆棋,棋局是方才他和苏一询下的那一局。骆央一直觉得自己的记性不怎样,当然,对棋局除外。
慢慢的停了下来,骆央将棋局摆到苏一询弃子认输前的第十手棋。
骆央走到阳棋的那一边,正是苏一询方才坐的地方,落下了一子
被围堵的阳棋,出现了变故。
骆央再持阴棋,再度吃了阳棋一子。
骆央再落阳棋。
牺牲了数颗棋子,但是阳棋之势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被动,随着棋局上的空旷,进攻的选择也多了许多。
骆央停了落棋,说:“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只要损失一些,却可以诱敌深入,将劣势化为均势,增加胜利的可能性,像你那样,可是很难赢我的。”
树下,柳枝在轻轻的摆动着。骆央自语:“所以啊,你没什么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而我不同,只要能赢就好了,管他用什么办法,牺牲的多?牺牲的少?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长长的叹息:“乎楚尔你还是得要”
想着,骆央摇摇头,也不收棋,站起身来往着厨房而去,想必是去帮忙了吧。
三日之后,据说多日前已经出发的帝国七皇子,在今日已经接近帝国南省边境了,南寒是坐落在南省正中的首城,但七皇子的车架皆是日行千里的骏马,想必再要一两日的时间,便要到灵城了。
秦长受首座之命,决定前往灵城迎接皇子殿下。今日,秦长宣告了哪些南煌院弟子将会随行,其中,也有苏一询的名字。
第五十五章灵城()
第五十五章灵城
帝国,天阳历,十年。这是这一代帝君登基后的第十个年头了,帝国一如既往‘光鲜亮丽’,朝野之下充满腐朽,并没有什么改变,仿佛,站在上面的那些人都不觉得,需要什么改变。
不过这第十年有些特别,至少对阴阳院来说是如此的。
阴阳院迎来了第一个,来自皇族的弟子。这听来好像很普通,无非是阴阳院多了一个弟子罢了。
至于是不是那个棋画双绝之外,一无是处的七皇子,并不重要,人们所看见的是他的身份。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有很大的意义,对于他们来说,帝国将再次紧固和阴阳院之间的关系,自从‘罢黜百家,独尊正玄’之后,人们对这八个字甚至都开始淡忘,因为百家好像在世上不见了。
在世山之侧,便是帝国南省的首城,南寒城。
往北些,帝都的方向,有一座小,但颇为繁华的小城,灵城。
其‘灵’字,寓意此地‘钟灵毓秀’,说起来,倒也确实如此,比如百年前,阴阳院中一位自苏道之后,打开那道门的大修行者和阴阳棋国手‘叶阡陌’便来自这里,再比如铸剑大师学子,曾在这里铸出了一生中最好的两柄剑之一的‘玄白’
总之,那是一座小城,却有着很多故事。
那些故事里的人物都很有名,都曾做过让世人瞩目的事情。
天色很清朗,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车队很长,马车很华丽。马是北方最俊的狼骑,一种最快的马之一,车架用的是珍贵的黑金,看着就觉得贵意十足。
灵城的城主,率领着一众城中的官员,从清晨开始就已经在城门处,迎接南煌院的先生们和弟子的到来。他们的神色饱满,没有一点因为等待许久或有的不耐。
车队为首的是秦长的车架,来到城门处是,正好天明,阳光处于春季最温暖的时候。
秦长从车架下慢慢走下来,城主正在车架之侧,恭声道:“恭迎先生。”
阴阳院中的先生,即便没有任何的官职,却也有着崇高的地位。秦长还以一礼,年岁中,一直在替阴阳院打理着外事的他,确实很擅长怎么和这些帝国官员打交道。
不能太礼貌,尽量,却不过分的高傲。
秦长看了灵城城主一眼,说:“是林城主吧。”
林城主点了点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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