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抢物资,可以归类于下属军官的擅自妄为,却也能够与自己这个师长牵涉于其中。如果委员会真的想要对付自己,那么之前的一切动作也就有了合理解释。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的目标,似乎并不针对自己。
那么,他搞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好像并不急于解决问题,更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小时,一天,一个星期顺序推移,这起突发事件也会层层上报,新京与集团军总部,都会对此作出反应。
也许,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共和军高层的一次暗中交手,自己根本不能参与,也无权过问。巨大的权力纠葛,将把每一个擅自涉身其中的人,彻底绞杀、粉碎。
想到这里,黄宾猛然惊醒,浑身上下渗出一层湿漉漉的冷汗。
他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者按照林翔刚刚所说的去做,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几分不甘愿的犹豫和退缩,黄宾慢慢偏过头,对守候在旁边一干虎视眈眈的军官说道:“命令所有人解除戒备状态,释放俘虏。”
闻言,一名少校不禁又惊又怒:“将军,这”
“立即执行”
黄宾瞪圆双眼厉声大喝,只有足够大的声音,才能让他坚定内心不太肯定的猜测。同时加重语气吼道:“违者,军法从事”
围站在四周的士兵,渐渐散开。
林翔慢慢收回架在黄宾脖子上的格斗刀,插回鞘中,平静而认真地说:“很高兴你能这么做。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尽管面无表情,从黄宾眼睛里,却明显能够看出蕴含着被强压住的怒火。他迅速退回军官与卫兵结成的厚重防护背后,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林翔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他转过身,轻轻搓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用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不管白昼或者夜晚,红盔镇上仿佛永远都充斥着血腥与潮湿的气息。
与大战爆发前的旧时代相比,这里的一切已经全部改变。当然,变化并不仅仅只是针对地形与环境而言。虽然地处亚洲,区域位置也在龙腾帝国北面,红盔镇上的建筑却仍旧保存着西欧风格。尤其是小镇中央那幢哥特式尖顶塔楼,以及镶嵌在其窗户表面色调沉闷的彩色玻璃,高高矗立在尖塔顶端的白色十字架,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很不舒服且无比畏惧的宗教气息。
这里的空气,随时都弥漫着淡淡血腥和杀戮的味道。塔楼,确切地说,那其实是一间教堂。安装在楼顶的巨型机械钟,仍然使用十二个漂亮的花体古罗马数字作为标识。每当整点种声响起,整个世界似乎都深陷于冥冥之中,被蒙上一层灰暗阴沉的薄雾。谁也无法看穿,也不可能将之驱赶。只能默默困守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等候命运裁决,无力改变。
宽敞的布道台背后,高高竖立着一座青铜铸成的圣像。身穿白袍被奉为真神的可怜男子,像旧时代那样被牢牢钉挂在十字架顶端。他的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对末世苍生的怜悯,而是充满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憎恨。双唇紧闭,饱满外凸的咬肌却显示他正在狠狠磨牙。虽然形状没有显露丝毫,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残与狰狞。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台前,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精美的白色长袍。衣领与袖口缝有漂亮的金色花纹,方正刻板的脸上,浓密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缕淡淡阳光从圣像背后的窗口斜射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混身上下都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线,仿佛自天堂降下,带有无形翅膀的神。
教堂大厅里挤满了数百名信徒。他们身后摆放着整齐的黑色长椅,却没有人敢于落座,而是双手握拳交叠在胸前,随着摆在大厅深处的管风琴节奏,虔诚无比地低声吟唱。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十余名男女,脸上满是热切与期盼的神情。几分钟后,吟唱结束,大厅里瞬间陷入幽深死寂。两名身强力壮的男性侍者从侧面房间里走出,各自端着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瓦罐,走近人群,伸手蘸水,弹指,将冰冷的水滴洒在无比激动的信徒脸上。
“愿圣水洗去你们身上的罪孽。阿门”
站在布道台背后的神父神情肃然,虔诚无比地祷告。与此同时,另外两名上身赤裸的男侍从木台后走出,他们头上戴着只露出眼洞与鼻孔部位的罩帽,胸前与头顶用鲜红涂料勾画出醒目的十字架,散发出相当于四级改造人的强化气息。一个身穿麻布罪裙的女囚被他们牢牢抓住胳膊,连拖带拽带到台前,用力按住后颈,同时抬高手臂,将整个人由上至下拧成一个巨大无比的“V”字。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很年青,按照废土世界的实际发育速度,大概只有十五岁左右。卷曲的淡金色长发从耳畔滑落下来,皮肤很白,也很光滑。看上去应该刚刚接受过清洗。一双漂亮的碧蓝色眼睛里,燃烧着无比恐惧与愤怒的火焰。她就像一头被捆绑住的发狂母豹,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用力摇晃,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口中传出混杂有呻吟与低吼的哀求与咆哮。
“放开我,你们这帮肮脏的骗子”
“求求你们,救救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有怜悯,有痛惜,也有不太确定的犹豫,更多的,则是贪婪、饥饿、刺激与赤裸裸的欲望。
“格拉列娃。康丝坦丁。伊万诺维奇。你被控犯有渎神罪,有证据表明企图以黑巫术与撒旦进行交流。按照C45区宗教裁判所的终审判决,将对你施以分食刑律,彻底净化存在于世间的罪恶。”
身穿白袍的神父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流露出带有怜悯成份的慈祥,微笑着颤了一点圣水,轻轻贴在女子额头。
“不你们这帮混蛋,我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有,没有亵渎神灵”
女子拼命挣扎,身体像蛇一样左右扭曲、摇晃,企图从男侍铁钳般的双手禁锢中挣脱。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没有进化的普通人,过度扭动的结果,只是使得宽敞的罪裙彻底松开,脱落,露出浑圆的肩膀,鼓涨丰满的**,以及曲线凹凸的腰身。到了最后,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整个下身都显露无遗,彻底暴露在空气和人们的视线中。
“渎神,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神父灼热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来回游走,他转过身,背朝台下的信徒。无法被光线照到的脸上,慈祥瞬间转变成为冷酷:“把罪人捆上十字架,开始裁决”
男侍沉着地点了点头,一人走到女子身后,反手扣住她的身体下部,用强劲有力的拇指狠狠扣进阴道,四指一拧,将其整个人高高举起。突如其来的重压与剧痛使得女人双眼一瞪,嘴唇大张,正准备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却冷不防被另外一名男侍伸手掐住咽喉,扣住脖颈朝后猛按,使整具身体重重贴紧布道台旁边早已竖起的木头十字架。粗糙的绳索分别绕紧喉咙、手腕、足踝
此刻,教堂深处的管风琴重新开始奏响,舒缓庄严的音乐弥漫了每一个角落。神父背朝信徒走到女子面前,伸手狠狠抓了一把她的胸口,用丝毫不带任何情绪变化的音调说:“你,必须洗清身上的罪孽。”
“我,我没有渎神。求你求求你”
女人一直在苦苦哀求。
“你已经被撒旦迷惑。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肯认罪。”
神父摇了摇头,转身面朝台下的信徒,满面庄严地宣布:“信奉魔鬼的人,口中只有谎言。按律,须拔舌”
站在旁边男侍点了点头,从台前拿起一只直径超过十公分的沉重铁球,另外一名男侍则握紧女人下颌,伸出手指,从拼命挣扎先要合拢的嘴唇中间,用力拔出不断蠕动、回缩的舌头。含糊不清的惨叫与尖叫声中,舌面被一枚粗大的铁钉狠狠扎穿,用力别进铁球表面凸起的圆环当中,牢牢固定。巨大的重量,将整条舌头从口唇中拖出近至下巴的位置。女人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肩颈部位拱凸出一根根粗大的血管,剧烈疼痛刺激着所有头发似乎已经竖立起来。她的眼睛像鱼类一样鼓圆外凸,其中充满鲜红可见的密集血丝。混杂着唾液、鲜血、胃液的各种呕吐物,顺着舌头缓缓下坠,裹满铁球表面,散发出令人恐惧的血腥与恶臭。
信徒们大多低着头,尽管他们都曾经看过比这更加令人发指的场景,却没有人敢于离开教堂,更没有人敢于当面表露出愤怒或者反对。“上帝之剑”宣称得到了神的眷顾,任何疑问都是亵渎神灵。被捆在十字架上这个叫做格拉列娃的女人,获罪原因不过是在酒后调笑,说了一句“神父可能是上帝的私生子”。尽管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灵存在,然而在血腥恐怖的现实面前,谁又敢站出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何况,有人被定罪,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渐渐的,女人已经不在挣扎。她似乎耗尽了浑身气力,也可能是剧烈痛苦使神经系统出现断裂,或者当场昏迷过去。在神父的授意下,男侍从布道台上拿起锋利的匕首,熟练地割开女人身上的皮肤,割断肌肉,卸掉骨头,取出肠管与各种脏器解剖过程使女人从昏迷中再次清醒,也许是震惊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或者是对眼前这一切感到绝望,她猛然扯紧身体,从咽喉深处猛然爆发出一阵如同哭泣般的哀号,便头一歪,再也不会动弹。
所有罪人的肉,都会分配给红盔上的信徒。爆炒、炖煮、焖烧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烹饪,只要吃下去,对神灵犯下的罪孽就会永远被净化、消除。
望着脸盆里被血垢染成鲜红的水,瓦伦特。斯派克那张庄重方正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冷笑。
作为红盔镇上唯一的神父,瓦伦特实际上已经成为这里的实际控制者。当然,这是在最高教庭没有委派其他人顶替自己的前提下。
格拉列娃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与其说她的罪孽是亵渎神灵,不如说是这个该死婊子竟然拒绝免费脱光衣服爬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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