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奈慕云总是推却,不愿意踏出房门一步,搞的杨承翰两口子每天都担忧不已。
两个月操心,已经让杨承翰和黄月英心里无比的疲惫,日日夜夜盼着儿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两口子,这天早晨突然见到儿子来到屋外,自然是欣喜万分。
听见父亲的呼唤,慕云转过身来,带着一丝久违想微笑走到爸妈身前,很是柔和的叫道:“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黄月英疼惜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泪水不知不觉的已经打湿了眼眶。
杨承翰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说什么,见到儿子从阴影中走出来,心里无比的高兴,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只能不断的点着头,轻轻的拍着儿子肩膀说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慕云深知,这是父母对自己全部的爱,见到父母脸上的喜意,慕云心头既欣慰,又惭愧。
简单的几句问候后,慕云看向了离自家新家不远处的一栋老宅子,那里,曾经是慕云儿时的住处,也是爷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不过随着十二年前慕云父亲盖起了如今这栋新房子,那栋老宅子便再无人居住,一直空着,用来堆放一切杂物或者旧家具。
“爸妈,你们先洗漱吧,我想去老宅子看看……”自从慕云昨夜见到那八字之后,心里便有了重修道法的想法,不过慕云又还没有拿定主意,所以他想找一个能让他拿定主意的地方,好好的考虑一番;而这个能让他拿定主意的去处,无疑便是儿时跟随爷爷修炼道法的老宅子。
杨承翰和黄月英怔怔的看着儿子半饷,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慕云说的话,只顾点着头,一言不发。
慕云见父母表情,知道是爸妈还在愕然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从阴影中走出来而忧心,不由苦笑了一声,便转身踏雪而行,向不远处的老宅子缓步行去。
“承翰,你说儿子不会再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吧?”虽然慕云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可是作为母亲的黄月英,却还是有些忧虑,便向身旁的丈夫询问。
杨承翰微微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孩子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想要轻而易举放下,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他总算是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咱也别瞎操心了,孩子已经那么大了,轻重他自己也明白的,走,洗漱去吧……”说完,杨承翰便踱着步子,向厨房走去。
鹅毛飞雪,还在不停的下着,慕云的新房子离老宅子并不远,不过四五分钟的路程,不过因为今天下雪,雪深阻脚,慕云从新房子走过来,也走了十来分钟。
来到老宅子前,慕云的头发上和衣服上已经覆上一层白雪,雪花透过身上的热气融化成水,将慕云的头发也浸湿了不少。
老宅子,是一栋两百多年历史的大木屋,大小房间足足有十多间,占地面积也有四五百平;当然,这并非是慕云一家的宅子,这栋老宅子,原本是一家地主所有,但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初,随着打地主**迭起,这栋老宅子的主人为了保一家平安,不得不将老宅子多余的房间让了出来,给到一些贫下中农的百姓。慕云的爷爷当时也是贫农之一,分到了两间房,一块地,那块地后来便成为了厨房,因为当年的条件比较艰苦,所以厨房其实也就是用一些细竹子圈起来的一间茅草屋。
至于两间房,则是一上一下,楼下的是慕云父母的房间,楼上则是慕云爷爷的房间,慕云正是在这栋老宅子里出生,儿时,慕云随同爷爷一起在阁楼睡觉,在许多像今天这样的寒冷夜晚,慕云都是随同爷爷在楼
上的火箱里聊天,偶尔也会听爷爷说一些茅山的故事。
慕云来到老宅子里,直径爬上了阁楼,来到了爷爷曾经居住的房间;多年无人居住的房间外,已经布满了蛛网,显得极其的落魄,挂在房间门上的那把锁,也早已锈迹斑斑。
打开房门后,顿时传来了一股极重的霉味,熏得慕云不得不捂住了鼻子,开门透了一会气后,慕云才重新走进房内。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如当年爷爷居住的一样,一个平头柜子,一架火箱,还有一张梨花木的旧床架。上面都已经布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随着门外的寒风吹进房间里,那些厚重的灰尘便开始活跃起来,让房间里弥漫起一片淡淡的白灰尘雾。
看着眼前极其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慕云心中感慨万千,小时候与爷爷一同玩耍嬉戏的画面,快速的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爷爷……我真的还能重修道法吗?”一声幽怨的长叹,伴随着淡淡的哀伤,慕云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向爷爷请教,似乎现在爷爷就坐在自己面前,正带着那和蔼的笑容看着自己。
只是这一声询问,却久久没有回复,空荡又狭小的房间内,能听到的只有屋外的阵阵寒风,让人倍感冷寂。
慕云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慢慢的走到了旧床架边,左后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切,便缓缓坐在了床沿木枕上。
“嘭……”一声巨响,从房间内传出,片刻之间,房间里激起一阵浓烈的灰尘,呛得慕云咳嗽不停。
“咳咳咳咳……”慕云一面用手将面前的灰尘扇开,一面快速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立即跑出了灰尘满天的房间。
床架竟然会塌,这是慕云所预料不到的,慕云本来只是想在床架上坐着静一静,不想一坐下去,床架就跨了,随着慕云的重心向后倒去,竟然将整张床架子都压塌,而后便是床架上的灰尘飞扬,呛得慕云睁不开双眼。
好在这木床并不重,慕云也没因为床架倒塌而受伤,跑出灰尘满扬的房间后,慕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许久未曾有过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缕淡淡的会心嬉笑。
在房间外边站了一会,等房间里的灰尘再次消散后,慕云才苦笑着又走了进去,自言自语道:“真想不到,连爷爷您的床也这么不待见我……”
慕云苦叹着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自己是不该来这里静思,正欲离开之际,却赫然发现倒塌的床架下方,有一个青绿色的布包。
带着一丝好奇,慕云将埋在床架下方的布包抽了出来,而后甩了甩布包上的灰尘,才将布包慢慢的打开。
随着布包一层层揭开,一本褐黄色的纸本书籍,出现在慕云眼前,当慕云将书本翻过来,见到书籍上用楷书写的书名之际,整个人顿时就陷入了呆鄂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爷爷怎么会……会拥有这本师傅口中所说的茅山法咒最高秘籍《茅山奇术》……”慕云的内心,在这一刻如狂涛巨浪拍打一般,惊愕、惊讶、惊喜……无数的念头,此刻都聚集在慕云心中,让慕云如石像一般,愣在了原地。
第三章 夜袭()
“左护法,要不我亲自去看看吧,我们已经派了三批兄弟去了,可是没有一人能探寻到那小子的去处,如果再继续等下去,恐怕门主会……”血风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一提到门主,似乎就无比的惊畏。
左护法依旧是那一袭白色披风,冷漠的神色,此刻他与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血风血雨,正站在甘舟市罗和峰的一处悬崖上,左护法双眼直直的仰望着悬崖下方的山林景色,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回道:“怎么,害怕门主夺了你的魂魄?”
“这……”血风不敢多言,不过一想到门主的夺魂咒,不仅全身发冷。
“放心吧,等下一批弟兄们回来,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我自然会让你们两亲自行动,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两去帮我处理。”左护法回头撇了血风一眼,见血风吓得不轻,不由的讥笑几声,又将目光看向了远处。
血风怔了怔,立即问道:“护法有何事只管吩咐,我等必定全力以赴。”
左护法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与血雨一起去甘舟大学找那个叫做蒲德智的小子,将他抓来见我。”
血风一听是要去抓慕云的朋友蒲德智,当下疑惑不已,问道:“您不是说了不会对付那小子吗?”
“好了,这你就别管了,马上带上血雨一起去将他带来就是……”见血风多问,左护法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见左护法有动怒的迹象,血风再不敢多嘴,立即抱拳点头行礼后,便带着血雨快速向甘舟大学飞奔而去。
一缕凉风拂过,悬崖上的草木随风而摆,寒冬季节的孤零落寂,也随着这一缕凉风尽显无余;左护法的脸上,此时却有些犹豫,怔怔的望着悬崖下方的那片枯藤半饷,才苦叹一声自语道:“老蒲啊老蒲,我本无意为难你儿子,无奈你那儿子却与那小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也只有先让你儿子吃些苦头了……还望你莫要怪我才是……”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慕云再次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足不出户,让杨承翰两口子原本安定下来的心,再一次焦虑起来。
“承翰,你不是说慕云没事了吗?怎么从老宅子回来后,又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啊?”夜已深沉,可作为母亲的黄月英却没有一丝睡意,她心里只有忧虑,也不明白,为什么慕云好不容易从房间里走出来,而当他去了一趟老宅子后,又将自己封锁起来。
杨承翰作为父亲,又何尝不担心自己儿子,只是他是男人,是这一家之主,所以不能轻然跟风,他必须要有自己的抉择和判断。杨承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点也不精彩的电视剧,将手中香烟深深的吸完最后一口,丢掉烟头后,才端正稳重的说道:“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消磨的,你就别再瞎操心了,让孩子自己静一静,随着时间消逝,他自然也就会忘记一些让他难受的东西,等他忘记一切悲伤的事后,也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杨承翰说的很理性,他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