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杀人是为了保护云汉的黎民百姓,我也不是去救他,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他”
焦急的辩解声儿紧跟男人的质问声,男人惊诧的望着神思不安的她,一个六神无主的忻娘竟然能迅速的找到他话中的漏洞,反驳一针见血,他并不是要真去杀人,那只是气话,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细细想过,却未料到,她将他的每个字都听得那么仔细,只是因为事关她相公的性命,他是否做得太过分,不该这样吓她,可一想到她要是这样每日每夜的赶路,等到了北疆时就该是她的死期了,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看见她坚定的目光你闪闪烁烁的滚落几颗泪,仿佛梦语般轻盈“只是去看看他我想他,很想很想他”
看着她这个样子,男人双肩一沉,妥协了“好,你在这儿小憩一会儿,我去街上备些干粮。”
直到男人将门掩上,安晚晴的一双眼依旧定格在床沿,心中生起无数寒意,将狐裘裹在身上,又将床上的被褥揽在周身,是因为她当日的话惹怒了莫飞吗?拼命想也想不起她那一天对莫飞说了些什么话,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不过是云初和她一时玩笑之话,怎么就成真了呢?怎么能够成真呢?
窗户纸突然破出一个小小的洞,一粒弹丸似的东西在滚到地上,冒着缭绕烟雾,安晚晴只觉得眼皮沉重,试着强打精神,还是抵不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浓烈睡意,倒在了厚厚的棉被中。
客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两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几步走到床前,拉开手中的画,一人将安晚晴拉起来,扶住她的脸让另一人对照着画中之人,拿着画的男子点点头“是。”
扶着安晚晴的人闻言,撩开安晚晴身上的被子,扛着她就往外头走,拿着画的男子微微怔愣便紧紧跟上。
那两男子刚离开不久,苏通就赶到,看着客房的门大敞,当下心头一紧,忙跨进屋子,望着地上的一枚迷烟丸,床上乱糟糟的被子,脸色惊变,朝身边的人低斥“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带苏通上来的小二,擦着额上惊出的冷汗“没,没见人上来。”
后院儿马厩里传来马儿嘶鸣之声,苏通眼神一沉,已经追了出去。
小二看着一瞬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头直叫糟糕,搞丢了将军要找的人,他们几个脑袋够用?
苏通刚撩开后院儿的门帘,便看见三个黑衣人追着两匹马出了院子,眼色凝重浑浊,赶紧也追了上去。
两匹马在铺满积雪的大街上狂奔,溅起雪渣,后面四个人,街上行走的人一看这阵势,又往那两匹马看,就这眨眼的功夫,那两匹马已经奔得快看不清了,却隐隐能看着一匹马上好像放着一个姑娘。
当追在两匹马身后的四个人影也快消失时,一抹月色身影也朝那头追去。
看到这一幕的人,又都默默的该做什么做什么该往哪儿去往哪儿去,这一切都不曾看见过,但每个人都暗暗知道这天下真的是不太平了
城外,一望无际的雪白里,排着一溜儿马队,上头每个人风姿飒爽,后头远远跟着的五个人见这个阵势都暗暗蹙紧眉眼。
两匹马汇进大队伍里,追来的五个人默默的立在马队对面,前来接应的马队里最中间竟然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那单薄的衣衫更让前头苏通与三个黑衣人面色铁青,这些人不简单,他们今日是抢不过来人了。
他们身旁着月白色衣衫的男人,面色比他们四人还难看,隐藏着怒气。
马队中间的女人淡淡扫过面前的五个人,视线停在那月白色的身影上,怔愣半晌,很是客气“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师兄”
“你还认我这个师兄,就把人放下!”男人声音里夹着怒火,听得女人傲慢的当众笑道“师兄,这个师妹可不能做主?”
“白琼!”男人气得声音发颤,震得风跟着震动,震得苏通睁大了双目双眸生火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要将她碎尸万段。
“师兄,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怒形于色,所以师父不喜欢你!”火药味儿迅速蔓延开来,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师妹根本没将眼前的师兄放进眼里。
“闭嘴,你还有脸提?”男人怒极大喝道。
第069章 大漠荒烟()
苏通已经不耐烦再听这对师兄妹的仇怨。冰冷无比的道“你最好把人放下。否则”
白琼冷傲的打断苏通。毫不畏惧。甚至挑衅着彼此仇怨“否则怎么样。回去告诉你们云汉的少将军。他的女人在我大漠手上。要人。就自己到王庭來。”
白琼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络逸。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只要你追上我们。我就让你见她一面。”
络逸闻言身形一动。已经追着策马奔腾的人而去。
三个黑衣人和苏通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像石雕一样目送着马队走远。他们绝洠в心芰υ谡饷炊嗳耸掷锞认掳餐砬纭V荒苎壅稣隹醋怕矶幼咴逗笥只氐秸蛏稀
颠颠簸簸。安晚晴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嘴里咽喉里干涩的连唾液都不蒸干了。让她很不舒服的睁开眼。入目漫漫黄沙。夕照将沙丘映得刺目。她瞪大了双眼。闭眼又睁眼。这是梦非梦。
“夫人。那个男人都追了我们三天了。怎么也不见他停一下。”
白琼拿眼睨着搭话的人“你们是累了吧。他追了三天。你们也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天洠碌氐母芯鹾苣咽苁遣皇恰!
“夫人。大家的确都很累了。”马上的人疲倦不堪。
白琼望了一眼落日“停下來休息。”
安晚晴很难受。听到这冰冷的声音。那种熟悉感让她的心紧缩。紧紧闭上眼装睡。
“师妹洠氲绞π治艘桓龊敛幌喔傻呐瞬簧嶂缫沟淖妨巳臁D闳糜锘阍趺聪搿!
“白琼。我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妹。你若是还记得语华对你的好。就将你手上的人给我。”
这声音。明明是那个救她的男人的声音。怎么会跟络玉的娘是师兄妹。安晚晴将眼歇开一条缝。望着并肩而立望着落日的两人。冰冷的白色洠в幸蛭淙盏奈氯崽砩弦荒ㄈ岷汀R谎墓略肚謇洹
“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将她交给你。你要救人是你的事。等我将她交给单于之后。人你要救就救。我绝不从中阻挠一分。如何。”
“一言为定。”
“同门一场。师妹奉劝师兄不要为了一个洠в惺裁垂细鸬娜怂土诵悦5ビ谝窍胍坪荷俳拿M跬ナ乇干稀1鹱鲆月鸦魇纳凳隆!
安晚晴心痛络玉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利用。像是黄沙都吹到了眼里。痛得泪水直流。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泄露身份。可还是被人盯上了。成了要云初性命的棋子
云汉北疆的军营里。帅帐之中。云初捏着手中的信。独坐半日未发一句话。双眸沉凝。
方远在一旁瞧着他阴沉的脸色。又瞧了瞧那一页纸“将军。苏通说什么了。”
“方远。你去叫陈副将进來。”云初将信纸叠好。收进怀中。
不一会儿。大帐之中走进一个高瘦黝黑身着盔甲的人“将军找末将何事。”
“庆大哥。这几日好像太安静了。”
这名副将也察觉到。这几日平静得太异常“依照将军的意思。”
“庆大哥。叫兵士们都打起精神來。以防偷袭。”云初依旧坐在木椅之中。副将见云初洠в谢霸俜愿馈1阋烀H醇瞥跽玖似饋怼W叩剿啊扒齑蟾纭N矣屑溉栈岵辉诰小@头匙嫠战簧G胨ù砭幸瘛!
“末将领命。”
云初望着陈庆常远去。匆匆备了水和干粮。还洠С龃笳时惚凰找宥略谒д世铩T瞥跬潘找濉J窒碌亩魅床煌!爸抖鶝'想到苏伯伯会來得这么快。”
“通儿给你写信自然也给我写了信。我以为他是太担心了。这么多年沉稳如山。洠Ъ阄裁椿殴瘛?扇缃瘛T趺匆辉吕锪龃怼O仁撬阶岳刖O衷谀训酪伺艘陨矸赶铡D闶墙J窃谖氯嵯缋锎昧恕:苛瞬怀伞!彼找蹇醋旁瞥跏窒赂静煌!8檬帐暗亩鞫荚谝灰皇帐暗桨だ铩<负醵
云初在听到那温柔乡三个字时。手微微一顿。而后挺直了身子“苏伯伯。侄儿只是要去救自己的妻子。侄儿不是以将军的身份去。只是一个丈夫的身份去。侄儿也不会以身犯险。侄儿会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回來。侄儿将军中诸事交给苏伯伯。是不想众将士因为侄儿不在听了市井流言军心动乱。苏伯伯可以安定军心。”
夫妻恩义。能说他不对。先国后家。可云初却说他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丈夫想要救妻子。不是什么将军。还能怎么说。
苏义见他这般坚定信心十足。气势也渐渐收敛。可到底是闯王庭。凶险非常。有些迟疑“真能安全回來。”
“能。”云初将包袱系在背上。來到地图前“侄儿要将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搅得鸡犬不宁。既然他们盛意邀请。侄儿岂能不有回礼相赠。”
苏义惊大了双眸。跟着云初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几个地名。当下更是又担忧又佩服“你要我怎么做。”
“只是需要苏伯伯推进兵力。直捣王庭。”云初手指着大漠腹部的一座宫殿。一脸平静。
苏义屏佐吸。面色肃然“好。我知道了。我要怎么配合你。”
望着那座宫殿。云初的眼色一时间波澜壮阔“每个地方只需要给侄儿一日的时间便可。其余。苏伯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初与一路商队结伴而行。心如铁石岿然不动。势在必得。
安晚晴不想云初冒险來救她。这可是敌军中心。即便进得來又如何出得去。九死一生啊。
砰。尖锐的痛从腿上传來。她拧着眉睁开眼。竟是在房子里。难道已经到了王庭了。她忍着痛从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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