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贞德好奇道。
“你的新床!”赵乾坤笑道:“躺进去试一试!”
贞德半信半疑的走进了花朵,坐在花蕊上,感觉仿佛有无数极为细软的小弹簧支撑着她,那感觉又舒服,又奇妙!
“在这上面睡觉,可以让你得到最完美的休息!”赵乾坤笑道:“让你第二天精力更充沛,也就能更好的训练!”
“谢谢!”贞德由衷的表示感谢,然后慢慢的躺了下去,感觉每一根花蕊都仿佛是活的,虽然她躺在上面,却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力道,仿佛自己躺在一片云彩上一样!
“好舒服……”贞德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时候,赵乾坤凑上来,在她耳边低语:“对了,夸奖你一下,身材确实好!”
“你说什么?”贞德一惊,瞪大了眼睛想要坐起来,可是那巨花的花瓣突然闭合,竟然将她封闭在了里面。紧接着,那无数花蕊,好像小触须一样攀上了她的身体,将她彻底淹没,然后每一根花蕊都钻进衣服,贴着肌肤有节奏的律动,按摩着她的每一寸肌肉!
那律动忽强忽弱,宛如音乐一般,让贞德感觉浑身发酸的肌肉都仿佛被人锤烂打开,将里面的酸痛都挤了出去,让她彻底的放松了下去。
“没感受过按摩椅的异界土著呦,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看着微微颤抖的巨大花朵,赵乾坤摆了摆手,离开了。
一夜过后,随着太阳的声起,巨大的花瓣也慢慢分开一条缝,两条白嫩如藕的手臂钻了出来,将花瓣彻底撑开,露出了慵懒的伸着懒腰的贞德!
这一夜的按摩体验,让贞德全身放松,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这么多天风吹日晒留下的沧桑被一扫而空,脸色红润,连皮肤都光滑细嫩了许多……
贞德慢慢的爬出花朵,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急忙缩了回去,从毛茸茸的花蕊之中,摸出了不知什么时候脱掉的衣服,偷偷地套上,才赤着脚走出来,踩着鹅卵石向上游走去。
“醒了?”上游的河边,赵乾坤正挽着裤腿,手持一根短木枝站在浅水中,看着湍急的河流。在他身后的岸上,立着十字架一样的巴格姆,还有拴在一个大树桩上的奥德古斯。
“睡得怎么样?”赵乾坤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非常好……”贞德轻轻挽了一下长直的金发,略带羞涩的脸庞映照在朝阳下,是那样的明艳动人。“谢谢你,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
望着这动人的少女,赵乾坤也有些愣住,随即挑起了大拇哥:“我改主意了,你也是九点五分!”
“什么九点五分?”贞德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赵乾坤摆了摆手:“没什么,别在意……”
“对了,你在做什么?”贞德看着河水,赵乾坤笑了笑:“虽然有果子就够吃,但总得换换口味嘛……”
“你在抓鱼?”贞德从他手中拿过木枝:“魔法师就不要做这种粗活了,让我来吧!”
在她的概念里,这个学弟还是一个法力堪比甚至更胜传奇,但是肉身力量很普通的魔法师而已。
清澈的河水里经常有鱼游过,贞德看中了一条大鱼,眉头一皱,手中树枝刺出,噗嗤一声,准确的命中了目标,一抬手,那条鱼就插在上面活蹦乱跳了。
“怎么样?”贞德略带炫耀的将大鱼递给赵乾坤,老赵接过来看了看:“不错,不过我这个不是这么用的!”
“你不是在插鱼?”
“是插鱼,不过不是用这个!”说着,赵乾坤挥了挥那插着鱼的树枝,突然,从他身后突然生出好几十根木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附近十几米范围的河水中,再抽出来时,每一根上面都插着一条鱼!
贞德看得目瞪口呆,老赵则晃了晃贞德插的那条:“你用的这一根,其实是我的指挥棒!”
第八章 哭泣并不可耻()
吹着凉爽的晨风,吃着鲜美的烤鱼,恍惚间,贞德都有些忘记了大陆的危机……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惬意的时刻了……
不用考虑世俗的陈规,不用理会呆板的教条,逃开山一样重的责任,远离那些虚伪的人……就这样,在一处幽静的山谷里,练练剑,吃吃鱼,晚上还有那么舒服的大床……人生,已经没什么值得追求的了吧……
自年少时就被人标榜为天之骄女,全民偶像的贞德,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做个废物的冲动!
“不是吧,几条烤鱼就给你馋哭了?”赵乾坤望着贞德:“你们圣骑士这条件这么差嘛?”
“诶?”贞德愣了一下,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纤细的手指被泪水沾湿。
“我,什么时候?”贞德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不知不觉间,眼泪竟然控制不住,泉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贞德,急忙背过身,手忙脚乱抹着眼泪和鼻涕,“我明明不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会哭得这样没出息?”
“哭泣并不是没有出息的表现!”赵乾坤安慰道:“人类长出泪腺就是用来哭的。就像手脚是用来运动的一样,哭也是人类必不可少的功能!”
“可是……可是……”贞德抹着眼睛抽泣道:“圣堂的戒律告诉我们,为了正义与和平,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圣骑士可以流汗,可以流血,甚至可以献出生命,但唯独不能流泪……以弱者的姿态示人,有损圣骑士的尊严!”
“哈哈哈哈,有道理!”赵乾坤笑起来:“圣骑士,是圣堂的最高武力,是人类最后的尊严。面对敌人的时候决不能示弱!但问题是,我也不是敌人啊!”
“你在……说什么?”贞德捂着嘴巴,侧过头来,用红红的眼睛瞥着赵乾坤。
“我是说……你把血汗和生命都送给了敌人,至少把眼泪,留给朋友吧?”说着,赵乾坤对贞德敞开了双臂:“来吧少女,扑倒我怀里尽情的哭一场吧!”
谁知,贞德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哇的一声,哭得更肆无忌惮了……
“我说,不考虑一下我坚实的臂膀吗?”赵乾坤仍不放弃,绕到贞德面前。
结果贞德又转了过去:“不要,我哭得好丑,你走开,不要看啊啊啊啊!”
赵乾坤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膀,叼着烤鱼离开,靠着栓奥德古斯的那根树桩子啃了起来,只留贞德一个人在那里号啕大哭。
“想不到,你还是个很温柔的人!”奥德古斯笑道:“我认识贞德十几年了,哪怕她孩提时候,我也没见她这么放肆的哭过!”
赵乾坤嗦啰着鱼刺说道:“没哭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旁人只看到她光芒万丈,却看不到她心底的压抑……”
“那你又是怎么看到的?”奥德古斯挑了挑眉毛。
“别忘了,你给她下的精神桎梏,是谁解开的?”赵乾坤笑着道。
奥德古斯一愣,随机叹了口气。
“虽然身为皇族,她的父亲却是当年皇权斗争的失败者,贞德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是挂着皇族的虚名,却活得毫无尊严的傀儡亲王。随着莱茵哈特大帝的统治日益巩固,皇子慢慢长大,这唯一的亲王,也终于死于“意外”……当时年幼的贞德无依无靠……是我,把她推荐到圣堂,算是救了她一命……”
说着,奥德古斯抬头看了看抽泣的贞德背影:“这孩子很聪明,她很清楚,自己父母的死亡没那么简单,更清楚自己处境的危险。所以,她在圣堂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更努力,更拼命的训练,年仅十八岁就成为了圣骑士,甚至用自己的魅力折服莎莉,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龙骑士!”
“年纪轻轻,就意识到了人性的残酷,知道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最可靠……”赵乾坤不禁唏嘘:“这过早的成熟,真是让人心疼呦……”
奥德古斯笑着摇了摇头:“我开始也以为,她拼命地锻炼自己,是为了自保,甚至是复仇……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老恶魔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思绪飘回了数年之前:“那是她十二岁那年,第一次丛圣堂回到卡伦提斯,带着全封闭的头盔,匿名参加了在帝都西郊举办的帝国骑士大赛……赛前,没人看好这个瘦小的陌生骑士,但没想到,她却频频爆冷击败了热门选手。后来,大皇子比赛中马匹失控,险些就要葬身马腿,是她从观众席冲入赛场,擎住了沉重的马身,救下了大皇子的性命……”
赵乾坤听闻若有所思:“莱茵哈特的儿子,算得上她的仇人吧?不设计陷害就算好的了,还出手相救?”
“我当时也有些奇怪……”奥德古斯长叹一声:“不过当时的理解,是这丫头想要靠这个做回归帝国的投名状。再怎么样,也是皇族旁支,又救了大皇子的性命,莱茵哈特心中纵然不痛快,也得接纳……事实也是这样,当贞德夺得冠军,摘下头盔,宣布自己身份的时候,皇帝陛下面色相当的不好看,但还是当众祝贺,做出了熟络的姿态来。”
“他还能怎么样?”赵乾坤笑道:“自己的儿子没有侄女出息,他也很绝望啊!”
奥德古斯叹了口气:“在那之后,回归狮心帝国的贞德,名义上是帝国皇族的骄傲,实际上,却被她的叔叔,指派了许多严苛的任务……”
“十四岁被派往混乱森林,对抗可怕的怪兽……”
“十五岁被编入帝国远征冒险队,派往环境险峻的蛮荒大陆……”
“十七岁被调往黑森林,和诺森银岭三国混战的前线……”
“这里面,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可是谁想到,贞德不但都撑了过来,还屡立奇功,成长得越发迅速,甚至成为了帝国的英雄和骄傲!”
“而这几次,我都陪在她身边……”奥德古斯叹了口气:“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并非为了什么虚名或者有什么心计,她完完全全,就是在忠实的执行任务,为国家,乃至大陆的和平,做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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