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打开盒子一看,是对上好的白玉如意,无垢无暇,价值连城的那种,当即合上锦盒,递回道:“宇文大人的心意贫道领了,但这宝物实在太过贵重,贫道不能收,还请拿回去吧。”
“哎,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还回来的道理?”宇文智及一把阻下了何恒递回的锦盒,然后道:“宝物虽好,但也要看主人是谁,如果这对如意在我们兄弟这等粗人手里,完完全全就是暴敛天物,只有在真人这等得道高人手里,这宝物才会有它应有的光彩,真人还请收下。”
“是啊,真人要是不收下此物,那就是不肯原谅在下了。”宇文化及急道。
“不不不!宇文大人休要如此,贫道收下就算。”何恒无奈缩回了双手,然后道:“两位宇文大人,还请进府中坐。”
“不,不用了。我们兄弟那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不比真人清闲啊,先行告退了,真人勿送。”宇文化及二人连连摇手,直接告辞而去。
“两位慢走,贫道不送了。”何恒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眸中出现一抹深邃,然后再看看手里的白玉如意,冷笑一声,让人收好。
待何恒重新打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来报,李阀李渊携长公子前来拜访。
“有意思,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赶来见我。”何恒冷冷一笑,令人请他们进来。
李渊长得面容削瘦,眉眼有些萎靡,显然是长期放纵所致,但却也难掩其深邃的厚重之势。
而李渊的长子,自然就是李建成了,这个世界的李建成是属于被黑化了的那种,并无历史上的雄才大略,只是个卑鄙小人而已,纤长的身材,阴鸷的面容上带着一股倨傲,注视着何恒。
何恒远远迎上了李渊,郑重道:“唐国公大驾光临,贫道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哈哈,玄微真人过誉了,李渊不过一粗鄙之辈,深受皇恩,那里比得上真人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啊!”李渊上前笑道,然后指着李建成道:“这是犬子建成。”
“建成见过玄微真人。”李建成眼里有些不愿的对何恒抱拳一礼。
“令郎果真是一表人才,日后必成大器啊。”何恒眸中波动着一丝冰冷,面上不动声色地夸耀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李建成年纪还比他大的事实。
李渊也似没有在意这点,与何恒笑谈着。
“唐国公请!”何恒也是微微一笑,带着李渊二人进入府中。
“不知王知远王真人去了哪里,怎么没见他?”李渊坐下后,有些疑惑道。
何恒道:“我师兄前去拜访几位故友,短时间里怕是不会回来的。”
“那就可惜了,本来还想与王真人探讨一下道经,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李渊有些遗憾道。
“唐国公也信道?”何恒似是喜道。
李渊带着傲然道:“我李家始祖就是圣人李耳,写下道德五千言,后世子孙自然不敢忘。”
“唐国公竟是道祖之后,失敬失敬。”何恒似是惊到,不过随即又是想起了什么,犹豫道:“我听说魔门之中,两派六道就有一个真传道,也是号称道祖真传,不知唐国公是否耳闻?”
“这些魔门贼子都是祸国殃民之辈,他们的话岂可信?我李家与这真传道却是无一丝一毫关系,想必此乃其杜撰所致吧。”李渊义正言辞道。
何恒轻轻一笑,问道:“不知唐国公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何要事?”
李渊一怔,然后道:“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来与真人交流一下,我李家祖上就是出于道门,与真人这等得道之人自是要多做亲近。”
“噢,原是如此,贫道荣幸之至。”何恒微微笑道。
李渊道:“那就请。”
于是乎,二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聊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道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临别时,李渊还依依不舍的让何恒要常与他联系。
“李渊?此人倒也不容小觑,不愧为一代开国太祖,至于李建成,烂泥扶不上墙的。”何恒摇了摇头,然后道:“今天有些奇怪啊,先是宇文兄弟,然后李渊父子,不知道马上又是谁?”
这时,又有人来报,独孤阀独孤峰前来拜见。
何恒再一次接见了他,这家伙与宇文兄弟和李渊父子一样,前来谈的都是一些浪费口水的废话,话语里都是在攀着交情。
“有意思,什么时候我成了香饽饽了,是个老鼠都来抢。”何恒冷冷凝视着天空,讥讽道。
今天一天,四大门阀除了那处于岭南,于大隋貌合神离的宋阀之外,其他几家都来里。
“看来是杨广那里做了什么事,让我的身价涨了许多,几个家伙坐不住了。”何恒面色一冷,径直走出了府邸。
现在是夜晚,天空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九天,月光撒遍大地,给天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
何恒走在大街的尽头,前面是一条小河。
小河河水很澄清,清澈见底。
微风轻拂,河水泛起涟漪朵朵,几条游鱼在嬉戏。
月光洒在河水之中,更显透彻晶莹,朦朦胧胧,柔和光辉流淌。
河上有一座桥,是一座石拱桥,已有几十年历史了,风吹雨打之下,岁月留下了深厚的痕迹。
桥上有一个人,淡淡的身影在月色下倒映。
何恒透过月光,他看清了这个人。
这个人五官与样貌都普普通通,规规矩矩下,好似后天雕琢而成。
他的身材有些枯瘦,头发花白,但更添一分神秘色彩。
他的眼睛是其浑身唯一的闪光点,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冰冷与柔情。
何恒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完全相反的情绪。
这是两种不应该同时出现的情绪,却矛盾的在他身上出现了。
在何恒到来的那一刻,那个人也看向了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第十九章 石之轩()
“玄微真人好兴致,大晚上出来赏月。”那人看见何恒后突然一笑。
何恒也微微一笑:“贫道不过一闲散道人,倒是裴侍郎你,乃是皇上重臣,即将随驾出征,怎么也有心情在大晚上出来?”
此人是杨广最信赖的臣子之一,为大隋立下过赫赫之功的黄门侍郎裴矩,他曾参加大隋一统天下的灭陈之战,曾以三千士卒定岭南,受隋帝之令,多年经营西域,打击吐谷浑,并用计分裂突厥,乃是大隋为数不多的有能之士,也是这一次出兵高句丽的第一个提出者。
当然,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魔门补天阁、花间派的首领,赫赫有名的邪王石之轩。
石之轩看着何恒道:“今夜裴某在此等候,乃是专程为了玄微真人而来。”
“为了我?”何恒疑惑道。
“没错。”石之轩点了点头,“玄微真人你可知,今天宇文兄弟、李渊父子还有独孤阀的人,他们这三大门阀为什么会在同一天前来拉拢你?”
“为什么?”何恒问道。
石之轩陡然一笑:“自然是因为陛下。”
“噢?”
石之轩看着何恒:“玄微真人可知,陛下已经决定封真人为国师了。”
“什么?”何恒一惊,随即释然道:“原来如此。”
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国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封的。一般来说,一个国家的国师,就是指一国宗教的首领,不论道梵的。
在古代,百姓愚昧,也就给了宗教巨大的生存余地,自古以来灭亡的朝代数不胜数,但又有哪个宗教是灭了的?
历史上多次出现灭梵、灭道之事,可是上下五千年里,道梵二家从未断绝,反而是那些朝代生生灭灭,轮回无数次,这就可见宗教的强大底层力量,这也是王知远他们几个道门领袖还有梵门哪些人敢于插手皇权争夺的底气所在。
自古以来,宗教与皇权的关系从来紧密相连,甚至于有的时候会出现所谓“君权神授”之说,一个国家的帝王甚至受限于宗教首领,这就可以看出宗教力量达到巅峰时的厉害。
而所谓国师,就是国家官方认定的全国宗教首领,这个看似权力不大,实际上也的确没有权力,但却相当于给了何恒一个名,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统合道门,甚至动手梵门的名头。
宗教之间的争斗,归根到底还是在底层信众之上,而师出有名的灭梵与师出无名的灭梵却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不把他们逼到一定程度,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敢于对抗官府,而何恒有了国师之名,在底层百姓看来,就是官府的意思,在其没有损害他们切身利益的时候,这些百姓是绝不会为梵门做些什么的。
毕竟,除了一些狂信徒,其他老百姓拜神不过求个心安,梵门的佛陀、菩萨与道门的天尊、仙人,这于他们而言根本没有差别,而对于梵门与道门二家却是差别大了。
杨广给了何恒国师的名头,最起码是给他在对抗梵门时增添了三分胜算,这就是这个名头的价值。
当然,至此之后,何恒也算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了,最起码梵门那些人绝不会让他安心当好这个位置的。
不过,梵门又有谁是可以让何恒畏惧的?所谓四大圣僧联手都拿不住一个为成大宗师的石之轩,更何况何恒。
这般想着,何恒看向了石之轩:“多谢裴大人告诉贫道这个惊喜,否则贫道还不知道呢!”
石之轩道:“玄微真人无需如此,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估计圣旨两天之后就到了,裴某不过提前告诉你罢了。”
然后他再道:“裴某在这里先恭贺国师大人了,我那里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裴大人且慢,贫道还有一件事与你商量一下。”何恒突然止住了石之轩的前进,对他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国师还有何要事?”石之轩皱眉问道。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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