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杉没说话,苏娆不干了,“都是之前抓阄定好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好,下次你和结巴亲热,我们给你打后援!”
姚大炮不敢顶撞苏娆,只是恨恨地哼了一声。
结巴撇撇嘴,“你可、可别恶心人了,要是和他……诶?对、对了,不是说秃驴和牛鼻子一个爱宝,一、一个好色么?怎么你、你们鼓捣那么半天,没见他们上钩啊?”
一听这话,苏娆就气不打一处来,“和尚是上钩了,可那老道却、却——”
寒杉插了一句,“嫌她丑……”
结巴没憋住,哈哈大笑,“看来这‘美人计’是用不上了……”
苏娆却不怀好意的打量他,“也未必,我发现那老道看你的眼神儿……满是爱慕啊……”
“呜哇——”结巴吐了一口黑血。
“得了得了——”一直沉默的班主终于说话了,“还闲扯个屁,有那工夫,好好想想对策。”
“还想个球啊——”姚大炮瓮声瓮气的说,“咱们这趟是栽透了,没做成生意,反倒惹了一身毒!”
几个人的喘息越来越重,班主眉头深锁,“是啊,得赶紧想办法,先把这毒解去……”
第60章 解药()
几人沉默了好半天,没人再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毒药性怪异,沾风便染,恐怕没有特制的解药是化不掉的,而今天这一趟已经打草惊了蛇,对手必然更加警惕,说不定早已设下机关埋伏,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想取解药,难比登天。
几人正在苦苦思索,却听床上倚坐着的乌拉妥儿“咯咯”笑了起来。
王结巴把脸一沉,“臭丫头,你、你笑什么?”
姚大炮哼哼道,“幸灾乐祸吧,人家巴不得咱们快快死掉,好尽早脱身!”
王结巴眼中杀机一闪,霍地站起来,“好,老子死、死前,也得拉一个垫、垫背的!”掏出匕首就要上去,却又被寒杉挡在身前。
“小子,你还帮她?信不信我连你也——”王结巴恶狠狠道。
“好了!”班主不耐烦地骂道,“都给我消停点儿,窝儿里横算什么能耐!”
王结巴哼了一声退下去,寒杉转过身,看着乌拉妥儿,见她身子轻轻扭动,便问,“尿尿?”
女孩儿一边怒瞪他,一边摇头。
寒杉想了想,在她身上拍了几下,女孩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冷笑道,“我笑你们——太愚蠢!”
“哎呀!臭丫头,留、留你不得!”结巴跳起来,又要冲上。
苏娆叹了一声,苦笑摇头,“小妹妹,你就嘴上留点德吧,非要激怒我们杀了你?”
乌拉妥儿又笑,“还说自己都是顶尖儿杀手,连个炼丹炼药的都对付不了,哼哼,不可笑么?”
“你、你——”结巴大怒,已冲到床前,一匕首刺过去,却被冰刀挡开,寒杉动作极快,已经用刀顶住了他的喉咙。
班主把王结巴拉下去,目光闪动着看向乌拉妥儿,“乌拉姑娘,您想说什么?”
“班主,你、你还听她啰嗦——”结巴大怒道,却没想到乌拉妥儿的一句话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我有办法弄回解药。”
“你、你说什么?”姚大炮愣了愣。
“听你们刚才所说,施毒者的功法修为似乎并不高——”乌拉妥儿白天一直坐在马车上,倒是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些经过,但庙内的事她并不清楚,只能凭空推测,“但你们却不敢近他的身,稍有不慎,便会沾毒上身。”
“是啊小妹妹,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会放毒的家伙了——”苏娆说,“但却没有像他这样的,离得老远,不呼不吸也能中了招。”
“他用的是术法。”乌拉妥儿说,“虽然没那么高明,但对付你们这些外行,已经绰绰有余了……”
班主眼睛一亮,“对、对呀——妥儿姑娘,您是术师,当然慧眼独到!”
乌拉妥儿冷冷一笑,“你的恭维为时过早,等取得解药,再说不迟。”
王结巴却卡着小眼睛,“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想和你们做笔生意——”乌拉妥儿说,“解药,算作定金……”
班主眯起眼睛,其中光芒闪烁,“妥儿姑娘是想——”
“班、班主——”结巴连忙劝道,“当心别、别中了臭丫头的诡计——”
“那你们就等着毒发身亡吧……”乌拉妥儿淡淡笑着,安适地躺在床上……
……
当夜,耕种区的道观里灯火微闪,无风无雪,春日的暖意已经渐渐渗入每一处角落。
僧道等人也在密谋着什么,元田舟没有参与,又在盯着那只精致的小炉出神儿。
僧道和青年商量了老半天,便各自分头,临离开的时候道人对青年说,“小杜啊,眼下你是他们的主要目标,我觉着咱们还是应该重点保护你。”
青年笑笑,“二位大师要是一直盯着我,那公子的安危谁来保全?再有,恐于二位的修为,那些家伙也不敢轻易现身,那我这‘诱饵’又有何用?”
僧人连连称是,笑道:“也好也好,料那些人也近不了小杜的身,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
三人分开了,僧人守前院,道人护在公子身旁,青年则背着背篓,大喇喇地向后院走去。没过多久,僧人又回到了观中,微微躬身,“公子,那人来了……”
元田舟腾地站起来,“快请快请——”
一个身披着大斗篷的人进了道观,毕恭毕敬地施礼,“公子,奴下琐事缠身,未能早些觐拜,还请——”
“算了,东西可找到了?”元田舟急急地问。
那人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看不清头脸,只一双阴鸷的眼睛在烁烁放光,“这个——”他看了看僧道,元田舟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僧道退去,那人才轻叹一声,“公子,东西还未启出,但已有了眉目,相信用不上十天半月,便能有所斩获。”
元田舟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换上笑脸,“老客儿,您辛苦了。“
那人连忙躬身,“能为公子做事,是奴下的荣幸——”
……
青年提着灯笼,在道观后院缓缓而行,另一只手里搓着大把的嫩绿青草,仿若闲庭信步。
寒杉几人趴在院外的一处土坡后,远远地看着,姚大炮轻声道,“他落了单儿,时机正好!”说着便要冲出去,却听身旁的乌拉妥儿冷冷一笑,“莽夫!”
姚大炮怒瞪过去,却见那女孩儿连打了几个指诀,在众人的眼前一抹,姚大炮和王结巴不明所以,正想往后躲,却猛然呆住,只觉眼前一亮,似被一层青光罩住,再往后院中看去,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方才还昏昏暗暗的院子里,竟然闪满了青色光圈儿,大的一丈开外,小的也一尺有余,散布在各处,幽幽闪闪,仿若妖兽的巨口……
“这、这是——”姚大炮惊呼。
“妈·的!和尚和老道真、真狠!”王结巴咬牙切齿道,“布下这、这么多陷阱!”
几人再往青年那边看去,顿时明白了——他周身上下都被一股股黑色的雾气所笼罩,举手投足间,雾气东窜西扑,显然便是如此放的毒……
……
青年走走停停,到了一处偏房门前正要推门,眼角却突然闪起了一点光芒,扭头一看,登时大喜,那处墙角积雪未化,雪面上却长着一株淡蓝色的小花,娇艳可人,他快步走上去,刚要伸手去摘,却感到身后突然袭来一道凌厉的劲风……
第61章 烫手山芋()
青年冷冷一笑,转身就扬出一把碎草,可笑容瞬间凝固了,一股强猛的旋风突然袭来,将碎草尽数卷了回去,随后便见一人如雪豹般猛蹿过来,冰刀已划向了他的喉咙,他惊恐地看着来人的面孔,心已沉到了谷底……
僧道早有准备,后院一起异响,他们便急急地往那边冲,到了后院,正见青年被逼到了墙角,偷袭的人一见强援赶来,再来不及搜解药,调头就跑,僧道顾忌青年的安危,也没去追,等到了青年的身前时,心都凉了半截儿……
那青年的喉咙被割开个血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窜,僧道正哀叹之时,却不料青年吃力地爬起来,掏出巾帕上了药,把伤口缠住,血,顿时止住了,随后便是一阵猛喘,想说话,却呜呜哝哝的说不清。
两人这才放了心,僧人大笑,“小杜,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只伤了嗓子,没动血脉。”
道人却皱了皱眉,“小杜,你不是说,他们不敢近身三丈之内么?”
青年呜呜呀呀地连比划带说,两人明白了,惊奇道,“他们中,有术师?!”
青年点头。
僧道有些动容,“难怪,能看破我们布下的陷阱。”
三个人回到道观的时候,元田舟还在和那身披大斗篷的人密语着什么,一见青年满身是血,元田舟脸色一变,“小杜,你——”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僧人说,“解药还在,那些人活不长!”
元田舟松了口气,又和那人小声说了几句,那人便躬身退走。元田舟的脸色瞬间变冷,咬牙道,“一而再,再而三,敢伤我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青年感激地朝元田舟拜了拜,转而换上一片喜色,伸出手,紧攥着一只淡蓝色的妖艳小花,元田舟笑笑,“又是哪种奇毒吧?”
青年一阵点头,笑得像个孩子。僧道的脸色却变了变,齐声苦笑道,“小杜,跟着你还真是麻烦——”
青年笑着,又从怀里取出几颗药丸三个同伴分别服下。
用过避毒的解药,僧道安心不少,随后便接到了元田舟的命令——
去城主府搬兵,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家伙搜出来!
僧人得了令,刚要走,却见大门“哐当”被一脚踢开了,门外走进几个人,个个脸上带着阴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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