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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大楚王朝御林五军之首赤熊卫!
无故犯之如同刺王杀驾一般,是灭九族,毁宗庙的罪过!
你颜老五是满门死绝的人物,自然不怕这个,可我们却不一样,东主家也不一样,事情若是弄巧成拙了,谁当得起如此重责!。”
那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咧咧大嘴不屑的说道:“说这些话做什么,还不是私心太重,不愿意为东家效死力。”
干瘦汉子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双眼一瞪,眼珠子似乎都要滚出眼眶,暴喝道:“我不愿为东主效死力。
当年在齐国高玉遇苍山盗,如果不是我用肉身挡了那记飞刀,三爷怕不夭折当场,还有在卫国甚姚,为了一批宝货我硬生生被贼子用金铁棍敲断了九根肋骨,骨叉插进了肺子里都不吭声…老子为了东主总共受过不下十次的致命重伤。
就连余大医都说能活下来简直就是运道过人,祖宗保佑。
你颜五一个蛮匪出身的孤身混子,又为东主立下过什么功劳,竟敢说我不愿为东家效死!
我倒是觉得是你是想要引着东家,犯下满门覆灭的大罪才是,本来那点子就算回了熊京,顶了大公子的位置,东家也就是失了次际遇而已。
可你竟然要为此灭杀御林军一都人马,一旦事情犯了,那东家可是要遭灭门大祸的啊!
到时你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跑了,谁找的到,啊,我看你八成来投靠东主时就居心不良,说不定原本便是个奸细…”
七十三章 进京()
见两名虽然出身来历不同,但本来都精明强悍,皆能独当一面的地阶武者争执起来,锦衣人中的老者脸色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阴沉,心中叹息的默默想道:“这严嵩、赵霁往常虽然也是桀骜,但那会如此一言不合便反目相向,分明都是先自乱了心神。
严嵩现在吵着要向赤熊卫动手,可实际却色厉内荏,若我真的允了,还不知道他到底会如何做呢。
唉,东主家族到底崛起太短,没有底蕴,虽然能靠着后结恩义,网罗到些死士,但到底不像那些根基深厚的万年世家,有着不辨主家善恶,累世进忠的家臣、修士、武者效劳。
如那种人,不要说击杀赤熊卫,就算真的刺王杀驾,也会慷慨应命,可普通死士虽不惜命,却总是另有顾忌。”
感慨了一阵子,他觉得事情此时已经非自己能够处置、解决的了,最终快刀斩乱麻的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用力挥挥手道:“好了,谁都不要吵了,袭杀赤熊卫之事乃是大逆犯上。
再说了,一都的赤熊卫列阵而行,便是天阶修者也要避其锋芒,我们就算行险也不见得能成功,此时不要再提。
棋差一招便是棋差一招,我自会亲自向东主领罪,现在便先回熊都吧。”
听到这番话,其余几个锦衣人相互看看,齐齐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了句,“既如此,全听大管家您的吩咐。”,一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山峰密林之中,峰顶只剩下烈日高照,云淡风轻。
而这时,张还生乘坐的辕车,还在五十名赤熊卫的簇拥下飞翔着破风急行,一个昼夜便穿行了几千里的路程,落在了一座雄城之外的平坦大道之上。
那道路足有三十余丈宽,像是由一整块白石铺设而成,前望可见直通入那巨城之中,后望则隐入天地间,遥遥不知尽头。
“张君,此路便是我大楚唯一的国道了。”端坐于辕车之中,透过车窗望着大道两旁稻香花美的沃野,杨沫朝张还生笑着说道:“这些铺路的白石都是采至千里之外的玉昆山中,由大神通者运至熊京城外,数十万的匠人打磨平坦,严丝合缝的埋入地下。
因为石块之间都用上好的糯米、蛋清蒸煮九日造成的黏浆粘住,石纹又都是相互契合,所以从熊京城池上眺望,整条道路宛如一条玉带一般直通漓江,是以名为,白玉阶。
按着皇朝礼法,欺近熊京三十里后,便是大修者也不能飞天遁地,只可脚踏实地的进入京城之中,是以我们也只能落地缓行了。
好在三十里路片刻便至,倒也耽误不了太多功夫。”
“是吗,”张还生闻言神色显得颇为紧张的干笑着说道:“那不知进了熊京之后,我,我会被如何安置呢,是直接去见天子呢,还是先去面见张公青檀或是那位张竜大人认亲?”
“面见天颜乃是何等荣光之事,之前单单演练各种面君之礼便需一天,”杨沫听了大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你一道京城,便能觐见。
至于张公青檀,张竜大人虽是你的至亲,但按照规矩,在你经过大理寺咨证,名字正经登入熊京张氏族谱前,亦不会轻易和你相见。
不过放心,你既然已经觉悟了天命之力,这咨证便只是个过程而已。
一会进了熊京,我会先将你送到官驿休息,然后去复命。
约莫着明、后两日,大理寺便会派人来找你资证,不外乎就是请你施展一下觉醒的天命之力,再问你些个问题,看来历是不是和我上报的相契合,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如果明、后两天没来,你也不要着急,只需安心候着,也不要乱问,反正四、五日内必有回应…”
在他的交代声中,辕车和簇拥在周围的一都赤熊卫疾驰在玉带般的大道之上,煊赫声势逼的前头的车马不断避让,直直驶到了玉阶尽头,雄城关隘之下。
这时辕车才终于停了下来,杨沫施施然的走下车来,从腰间解下一方金牌举过头顶一晃,又从怀中摸出一封赤简摇了摇,高声说道:“吾乃赤熊卫都督杨沫,奉皇命办差,今日归京。
尔等还不大开中门放行,更待何时。”
听到这话,守在城门口的甲士、兵丁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却也无人动弹,只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地响起,“杨都督你赤熊卫是御林五军之一,我神器营亦是,大家说来都是一体。”
说话间,一个年纪二十几岁,身穿厚重的黑玄重甲,露在头盔外的脸庞却显得异常清秀,还挂着一丝玩世不恭表情的青年,从城门下的号房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来到杨沫身边笑嘻嘻的继续道:“你又何必这般拿着鸡毛当令箭,喝五吆六的呢。”
见那青年出现,杨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柳三,今日是你轮值做这守门官吗,你神器营乃是御林五军中的守户之犬,我们赤熊卫可高攀不上。”
“这守护之犬,乃是三百年前,白衣宼流祸天下,劫掠九州却被我神器营在熊京城下活活耗到锐气尽丧,大败而逃后,高阳天子亲自赞许的话,你敢瞧不起嘛?”那清秀青年闻言,眉毛一竖,本来仿佛万事都不在意的脸上竟透出一股刀锋般的锐气,声音一变,阴沉的说道。
“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指摘高阳天子的话,”杨沫在清秀青年的逼视之下,脸色亦是微微一变,服了个软,之后冷声说道:“你刚才是聋了吗,我说的是高攀不上,又没讲别的。
倒是我刚才说,奉皇命办差,今日归京,请开中门,你柳生煜柳都督却说我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过这种话吗,怎么会呢,定是杨都督你听差了。”清秀青年闻言变脸如同翻书一般,又恢复了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转身朝手下甲士、兵丁嚷道:“你等没听到杨都督的话吗,他可是奉皇命办差回京,还不把中门打开,让人家赤熊卫的车驾能风风光光的进去。”
七十四章 安顿()
听到上官吩咐,守门的兵丁不再迟疑,其中几名力士在滑轴上倒入香鲸油脂,之后百人齐齐使力,将这京城三扇城门中居于中央,最为威赫、巨大的正门推开了一小半。
见那门缝已经足够一都骑士通行,柳生煜朝着杨沫拱手行礼道:“杨都督,请吧。”
杨沫见状也不答话,转身跃起,飞回了辕车之中,之后便在手下五十余名赤熊卫的簇拥下,随着车驾径直从中门冲进了熊京城中。
熊京为炎黄万代古都,最早为炎、黄两帝中黄帝统御的部族,有熊氏所建,是以名为熊城。
后来夏启称皇,改熊城之名为熊京,从此这座城池便成为了炎黄大地中央朝廷所在之地,直至今日。
最初的熊城虽说也算雄伟、巍峨,但上古、中古之时人力简鄙,丁口又少,城池无需太大,是以熊京远不是现今的模样,皆是因为历朝历代都有扩建,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规模。
也正因如此,熊京成便像是个重叠的‘回’字一样,七百年前建的城墙套着一千五百年建的城墙,一千五百年建的城墙又套着三千余年前建的城墙,层层深入竟然足有十座的内城。
张还生坐在辕车里游历天街之上,感觉周围虽然行人如织,但穿戴似乎比南阳府中满城的商贾还要逊色一些,不由心中暗暗有些失望。
但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发现一条坊市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而且越是朝里似乎人便越显得富贵,这才惊觉熊京之大,之繁华,其实远在南阳城之上。
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杨君,都已经进城这么久了,这官驿几时能到啊?”
“熊京内分十层,官驿在内三城中,”杨沫笑着答道:“咱们现在却还在外四层里打转,你只管安心等着就是。”
张还生闻言不禁眼睛一下睁大,惊赞的说道:“此城竟如此之巨吗,可真真是大到不可思议了!”
“炎黄古都若是连这点气派都没有,如何敢号称东洲首善之地。”杨沫笑了笑颇为自豪的说道,之后却又长长叹了口气,“不过这些尽皆是先民之功也。
自从大楚初立,国力最鼎盛时扩建过一次后,这熊京已经七百余年未曾扩展一分一毫了,最近这些年还遭受过几次刀兵之乱,想想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每每念及都让我觉得,我辈更需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