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了太子,赵元平的太子府便宾客盈门,示好之人踏破门槛,袁镜如得以扬眉吐气,那个张雅娴不仅失了儿子,如今又没有自己的身份高,她恨不能找个机会跟张雅娴示威一下。
但高兴没几日,便要面对接踵而来的各种烦恼,做了太子的赵元平,很快又迎了两房侧妃入府,皆是皇城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她们对袁镜如面上是恭敬的,心里自然是不屑的。
袁镜如再不能如从前那般撒泼得逞,因为做了太子的赵元平在她面前脾气也大了起来,他不再受她控制,离她越来越远。尤其两房侧妃入府,他几乎再未上过她的床。
欢喜之后的失落有多难接受,只有袁镜如才懂。但她必须要忍着,她是太子妃,早晚有一日她是要做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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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瑶与珍儿,在佑福庵里长久相伴,培养了亲密的情意。还有住在隔壁的那个姑娘,虽然总是面色冰冷,也从未与她说过话,但她却知道她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佑福庵的住持对夏沐瑶也极好,她会偶尔来夏沐瑶的房前看她,意味深长地对她笑。
总之,夏沐瑶觉得这里也还不坏,虽然饮食与居住皆简陋,好在没有那么多的你争我斗,舒心。
65和硕,不要哭()
所以尽管每日粗茶淡饭,夏沐瑶的气色竟比从前更好了,一身布衣也掩饰不住的芳华绝美。
赵元廷每隔几日来见夏沐瑶,是他最开心最为忘却烦恼的时候。每每见到他来,珍儿都会识趣的走开,让他们有独处的时候,大多时候,赵元廷只是静静抱着夏沐瑶,沉淀自己在朝务里产生的烦躁之气,再进一步,他会低头吻她,温柔的缠绵的。夏沐瑶既不回应也不拒绝,像只乖顺的小猫,任他亲吻。
“和硕,快点长大,我等得心都疼了。”赵元廷抱着夏沐瑶,恨不能将她变成一个可以放在掌心里的小人儿,好时刻带在身边。
夏沐瑶但笑不语,长大,长大之后,会如何?
一晃,又几个月过去。已是冬季。
期间,赵元重曾趁出宫的机会来看过她一次,带了许多书籍给她。
因年纪相当,夏沐瑶对赵元重有特殊的亲近之情,她询问他宫中生活如何,又嘱咐他若想在宫中安稳过活,最好的办法便是活得不起眼。赵元重点头,他是个心思细敏之人,这些道理他是越来越懂了。
夏沐瑶与隔壁那个不苟言笑的姑娘也已经熟悉。冬季寒冷时,那姑娘会教夏沐瑶一些拳脚功夫,用以强身驱寒。
夏沐瑶很认真地学着,对她来说,学些防身功夫可不止是驱寒这么简单。她知道自己总会有一日回到将军府的,重新卷入复杂的尔虞我诈中后,这些防身功夫也许会救了她的命。
闲来无事,夏沐瑶也会教珍儿认字,也会对着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那枚扳指自言自语,反正漫长日子,总得找些事情打发。
对于这枚扳指,夏沐瑶时常会感到奇怪,她从未珍藏过什么东西,却独独将这枚扳指一直收藏的好好的,或许潜意识里,她希望再度遇见那个霸道的男人,用他的扳指换回自己的碧玉簪?
赫。因为端详扳指久了,这个字已在她的心里生了根。
赵元廷比从前稳健低调了许多,除了每隔几日来佑福庵来看望夏沐瑶,给她送来各种补给,便是与一众江湖友人畅饮,对朝务,除了做好自己的本分,他再无更多僭越。
倒是赵元平,日日高调起来,风头一时无二。
日子便这样一日一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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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夏沐瑶16岁,已长成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她比三年前高了许多,胸脯涨着,身段玲珑,双瞳剪水般灵动黑亮,唇如樱花般粉嫩红润,低头一笑,露出皓白贝齿,活活摄了人的魂魄般。
这样的夏沐瑶比赵元廷之前想过的还要美。
事实上,早在夏沐瑶15岁时他便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拥有她的心思,那一日他在夏沐瑶居住的偏房里,剥了她的衣衫,与她赤裸相见,他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夏沐瑶都一直咬着嘴唇忍着,直到他分开她修长白皙的腿,试图进入时,她死命地抵抗了他。
那是她第一次流眼泪,第一次示弱,求他不要,她怕的缩成一团,面色苍白……赵元廷哄了许久都不能令夏沐瑶平复哭泣,他到底没有狠下心,只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安慰她不要哭。
“和硕,不要哭,我会好好疼你。”他对她说。
66赵德即将和亲()
但夏沐瑶一直摇头,她真的太怕了,她从未准备好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尤其是记起当日庄蝶在他身下的情形,那听似痛苦的声音令她害怕,她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的女子,在他身下像一片快要凋零的叶子。
赵元廷也便不勉强她,他用被子将自己和她包住,抱在怀里,他只要抱着她,也感觉无比的舒心。
夏沐瑶能让他的心沉下来,他对她并不仅仅是欲,他对她还有情,他珍惜她的陪伴,她在他身边,他便觉得一切都有希望有力气。像他这般一向决断的男人,要蛰伏这么久,收起自己的锋芒,即便受到赵元平和赵元治的挤兑和嘲讽也仍是一如往常,是需要很大的自控力的。
他排遣郁闷的方式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在府里的女人身上发泄,尤其是张雅娴,他愿意粗暴地对她,性起时也不管她是否动情,他强人她的身体,见到她痛苦的承受,竟生出别样的快感。
另一种便是到佑福庵里看夏沐瑶,他见她的小脸,便觉得什么乌云都散了。
如今夏沐瑶16岁了,含苞了三年的花儿终于可以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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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建朝之后,由于赵长勾的止步不前,民生虽然比南夏时稍好,却并无多大起色。赵长勾也并没有居安思危的远见,自他登上皇位,便渐渐沉迷酒色之中,尤其是立了赵元平当太子之后,赵元廷与自己身后的谋臣们皆都低调行事,极少进谏,朝中之风便一味粉饰太平的,水利,农业,商业,官员,百姓,无一不是好的。
由于大康的懈怠,周边国家便蠢蠢欲动,尤其是北胡,三年间愈加兵强马壮,渐渐有南侵之势。
除却呼尔赫,北胡的勇将还有许多,而大康,这几年却并未征兵,过去起兵时的大将皆加官进爵,都过起了安逸的生活,消磨了斗志,若真的发动战争,大康的兵力着实令人担忧。
当边疆连续传来几场冲突事件后,赵长勾决定与北胡和亲,以保边境和平。
而赵元廷是主战的。
两次进言皆被赵长勾驳回之后,赵元廷便不再言,他甚至都懒得去上朝,看着满朝昏庸,他的怒火便在心底升腾,这江山若再这般混沌下去,便会重蹈南夏覆辙。
怎奈江山握于父皇之后,赵元廷心有余而力不足。
朝中皆同意和亲之策,选来选去,适龄的公主也只有赵德一个,她年方十八,姿色也不错,送给已有五旬开外的北胡王做妃子,他岂有不欢喜之理?若北胡王欢喜了,自然便不会与大康大动干戈,起码可保十年安宁。
赵德的命运从来不曾在自己手上,接到和亲圣旨,偷偷哭了一场,也只得面对现实。想到往后山高路远,再回来见母亲不知何年何月,便想着去佑福庵为母亲去祈福几日。
如此良善之请,赵长勾自然应承。赵德便与母亲郑纤雪择个吉日去了佑福庵。
贵妃与公主驾临,佑福庵自然隆重接待。一连三日诵经不停,香火不停。
67你想过复国吗?()
夏沐瑶得知是赵德来了,便打听庵院的道姑所为何事,当听闻赵德要去北胡和亲后,竟不觉生出一股子同情之意。
北胡王年纪已大,若死了,兄媳弟承或者子承者皆有,更何况北胡地处北方,冬季酷寒,夏沐瑶在宫中之时,常听宫人们传言说北胡那地方,是会冻死人的。
故而,夏沐瑶看到赵德虔诚跪在菩萨面前时,也觉得她是该好好拜拜,让菩萨保佑她到了北胡之后,还能留一条小命吧。
佑福庵的主持静宁师太,入庵已有四十年,做住持也有二十年。南夏还未倾覆时,夏沐瑶也每年都到佑福庵小住几日,诵经和祈福。
静宁师太是认得夏沐瑶的,但夏沐瑶入住佑福庵后,她从未与夏沐瑶聊过天,每次在庵里碰到,都只是微微一点头,连个笑容都没有。
但赵德在佑福庵住满三日离开后,静宁师太却在某晚忽然传夏沐瑶去见她。
夏沐瑶有些奇怪,却仍是往静宁师太的诵经堂去了。
诵经堂内,静宁师太盘坐在蒲团上,示意夏沐瑶坐到她对面的蒲团,而后她抬眼望着夏沐瑶,端详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和硕公主,您莫非要在这庵院里一辈子待下去吗?”
“主持记得我?”夏沐瑶似笑非笑道。
“和硕公主以美貌闻名前朝,又往来庵院多次,老身如何会不记得呢?”静宁师太看着夏沐瑶,她如今的美比刚入庵院时更甚了。
“美有何用,南夏灭亡,我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浮萍,从来做不得自己的主。”夏沐瑶垂下眼帘。
“为自己做主也是需要机会的,时机不来便韬光隐晦,时机来了便紧紧抓住,如此才是智慧之举。”静宁师太看着夏沐瑶,目光里饱含着千言万语。
夏沐瑶的心骤然一动,静宁师太是个极有城府的深厚之人,她如今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又是何意?
“南夏虽亡,忠义之士的心却未亡,和硕公主,您如今是南夏皇室唯一的血脉,可曾想过复国之事?”静宁压低了声音问道。
复国?夏沐瑶的心怦地一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这处境竟妄想谈复国之事,岂不可笑。更何况,她怎么就知道静宁师太不是在试探她?
于是夏沐瑶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如今只想安然度日,怎会有那种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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