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后撤之时不小心发出一番动静,引得那两只怪物停下动作,朝着声音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来,随即露出一副被偷窥之后的羞臊和愤怒。
“完了,这下想必是要成为这两只鬼畜房事后的盘中餐了。”嘲冈不由对自己的这种多管闲事哭笑不得,继续试探性地后退。
那两只怪物正是先前嘲冈经过妲拉荒野之时遇到的那批蛊雕成员,虽然嘲冈失去记忆,未必认得它们,但它们可是一眼便认出嘲冈的模样。弑亲之仇,可谓是不共戴天,这次恐怕是要旧仇新怨一并了结了。
当然,除了嘲冈的模样它们记忆犹新,那超群的能力同样令它们印象深刻,故而忌惮之下,它们不过是步步紧逼,不敢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嘲冈便被逼到一颗大树之前,退路也没了。
“这可怎么办,爬树?”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有这个了。那两只怪物腿上肌肉健硕,身形似鸟非鸟,似豹非豹,定是在短跑方面极具优势,而自己撑死算半个常人,如何跑得过两只成年的蛊雕。虽然自己爬树方面也是个半吊子,然而眼下只好赌一把,看看它们倒是会不会跟上来。
心想着,嘲冈双拳一握,咬紧牙关,趁着蛊雕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极具艺术的华丽转身,带动了身边沉寂的空气。
只听得“哎呦”得一声,嘲冈随即捂鼻倒地,呻吟不已。原来刚刚一不留神,他的脸直接跟那粗糙的树干撞了个满怀,露尽洋相。
说来也奇怪,那两只蛊雕居然以为嘲冈是在出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得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咆哮声逾紧。
“好疼啊!”嘲冈鼻中带血,痛得眼泪狂掉不止,直跺脚。
嘲冈接踵而来的诸多动作,让蛊雕是心惊肉跳。可待半日不见任何异样,蛊雕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是被戏耍,声音开始变得高调起来,听得人汗毛直立。
嘲冈见势不妙,不再迟疑,手脚并用,挣扎着就往树上爬,边爬边叫骂。
蛊雕短跑了得,果然爬树方面一窍不通,爬了不过一两米便坠地,不久,便在树干之上留下无数嶙峋的抓痕,看着都让人心惊。
见蛊雕无法跟上了,嘲冈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神色也轻松了不少,看着两只徘徊的鬼东西,竟然面露讥讽之色。
嘲冈的得意之色并未维持多久,眼见树下两只蛊雕并无退意,他开始犯起了愁,暗想道:“眼下它们是下定决心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我一时半会是下不了树。而且这鬼畜有两只,万一它们灵光乍现,来个轮休,我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大树之上。哎呦,真该死,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与其被饿死,还不如让它们咬断我的脖颈,死得还痛快一些。”
昨日替小猴子凿开石果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加上凌晨折腾着收集露水,到目前为止,算是片食未进,随着从刚刚紧张的气氛中解脱,他的肚子却开始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声响。
“该死,给本大爷撑住,不然以后等你到了那怪物的肚子里呻吟,看还有没有人给你喂吃的。”嘲冈指着自己的肚子一顿叱骂,巴不得来上几拳,可目前毕竟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不敢起内讧。
没想到这一骂果有奇效,肚子老实了不少,着实也不叫唤了。虽说如此,可是那种难却的饿意,令其开始有些头昏眼花。
当然不仅嘲冈肚子咕咕响,那两只蛊雕一大早也未进过食,加上剧烈的能量消耗,它们也是叫苦不迭。
只见它们交头接耳一番,不久之后,其中一只“噌”得一声,朝着林中深处跑去。也不知道此行是搬援兵,还是觅食去了,总之无论如何,都对嘲冈极其不利。
嘲冈不住地唉声叹气,喃喃自语道:“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可谓是身心俱损啊。”
日上高杆,又到了暑气弥漫的时刻,嘲冈只觉得开始眼冒金星,身子不听使唤。
“小让要是这是如神兵天降就好了,”奢望着,嘲冈不由叹了口气,“唉,算了,它来了说不定也要变为盘中肉,我一个人送命就行了,何必找它给我陪葬。我今日看来是气数已尽了。”
这林中的暑气着实厉害,地表还好,这要是在枝头之上,更加容易受其侵袭。
嘲冈只觉得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四肢开始有些乏力,手一松,整个人便往树下跌,只听得“扑通”得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地面上的蛊雕硬生生地被吓了一跳,当它返身看到奄奄一息的嘲冈之时,眼中凶性涌动,神色无比狰狞,长吼一声,缓缓逼近。
第二十九章 大难临头()
见嘲冈倒地不起,蛊雕双目邪芒乍现,步步为营,步步紧逼,随之那副邪恶的嘴脸亮起一抹诡异的凶性,此番看来,嘲冈是凶多吉少了。
好在这一摔,倒是令先前昏昏欲睡的嘲冈顿时清醒了不少,否则自己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他惊醒过后,听到蛊雕嗓中低鸣,侧过头,旋即是瞪大了眼睛,以迅捷的身法坐了起来,双手撑地,连忙朝后方挪去。前有恶兽,后巨树,才后撤没多久,嘲冈便被逼紧死角,已然是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其实,面对一个不曾有任何抵抗的高人,蛊雕其实心头也浮现过一丝疑惑,可是它并不晓得虚实如何,因为这是对方在故弄玄虚,引诱其上当。
但几番试探下来,眼前此人的模样,简直是毫无缚鸡之力,跟之前所见力敌千钧的高人,那是大相径庭。
于是它开始放心地往前迈进,不时地露出森冷的皓齿相恐吓。眼下对于它们而言,无论是否看走眼,只要将对方消灭,不管是仇人,还是看走了眼,认错了人,结果对他们而言,不可能吃亏。
此番情境下,根本无人听得到救喊,更不可能有人过来相助,所以嘲冈索性叫都不叫,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敌影一点一点临近,无比懊恼。
只见他一边叹气摇头,一边拍地咒骂,道:“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该如此多管闲事,这块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别说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还会有弃婴在此哭泣。真傻,我真是傻。”
只是眼下再怎么忏悔不已,也无济于事,相比之下,磕头求饶甚至显得更加靠谱一些,毕竟羊入虎口已成已成事实。
一番默声对视之后,蛊雕找不到任何值得自己迟疑的理由,于是摆出了攻势,蓄势待发。最后只听得一声高调的嚎叫,其发达的后腿肌肉一紧,一蹬,整个身躯如离弦之箭一般,奋起直冲,那迅捷的身形甚至给嘲冈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将嘲冈扑倒在地。
那四肢畸形的利爪勾曲着,深深地抓进嘲冈皮肉之中,登时伤口翻卷,一股殷红带着点余热,从创口流淌而出。
遭受嘲冈一顿无力的挣扎之后,蛊雕低鸣轻呼,像是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喜色之后的双眸中寒光逼人,几次试探过后,便开始了新一番致命的撕咬。
“该死,你个畜生,如此自以为是!我今日若不收服你,我甘愿羞愧致死。”这种狠话也只能在这时候过过嘴瘾罢了,三十六计,就连上计脱身而退都无可奈何,今日估摸着是回天乏术了。
只见嘲冈奋力挣扎着,一只手臂挡住蛊雕的血盆大口的攻势,另一只手奋力摸索着,急欲寻找身边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器物,好来个出其不意。
然而现实总是无比骨感的,无奈抓挠了半天,除了指甲中多了几撮泥沙,连个硬一些的石子也没找到,这令嘲冈脑子中一片空白,绝望无比。
而蛊雕依旧拼了命地撕咬,一副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模样,婴啼声也被呼呼的啸鸣所取代。
“不就一只小小的鬼畜,我堂堂七尺男儿,还会被你这番欺负不成?”朝冈怒火焚烧,三年的压抑似乎就要迸溅而出,握拳蓄力过后,一记重拳朝着蛊雕那丑陋无比的侧脸便狠狠打去。
这一拳说重不重,但是说轻也不轻,在没有任何防备前提之下,蛊雕被打的是眼冒金星,鼻水直淌,咬合的利齿也不由得一松,随即倒在一旁,嗷嗷直叫。
“这鬼畜果然凶狠无比,再咬下去,我这胳膊肘定然要被扯下来。”看着血淋淋的膀子,嘲冈不由胆寒。那只胳膊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甚至能够从破口清晰地看到自己白森森的骨头。一番麻木过后,嘲冈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疼得他睁不开眼睛。
蛊雕并不打算留给嘲冈多少喘息的机会,稍作整顿之后,它就像疯了似的,又死命地扑了上来。
这次它倒是变聪明了许多,不再犯蠢撕咬手臂,而是对准了嘲冈的脖子,张开大口,精准地狠咬下去。
以那蛊雕的咬合力以及其锯子般的利齿,这一口下去,哪怕脖子不折,也难以活命。倘若无法抵挡如此攻势,嘲冈恐怕是要无力回天了。
想当初叱咤风云,单挑龙子,独挡蛊雕雾魔,是何等威风,足以载入史册。然而如今却要死于一只小小的蛊雕之口,而且还死得如此窝囊,想起来都不由令人唏嘘。
暑风袭面,赤血狼藉,嘲冈索性不再挣扎,摊直了四肢,释然从容,只希望体面地死去,至少自己不至于太痛苦。心里这么琢磨着,苍白的唇角一抹轻柔的笑容随之悠悠然然,若隐若现。
须臾之后,黑暗之中,只听得“当”的一阵清脆的声响,嘲冈觉得心口为之一震,就跟炸裂了一般,一股强劲的能源回旋,从其脖颈四散而开,远远观望,宛若一株在空气中绽放的曼陀罗。
蛊雕直接被这道力量冲开,“咔嚓”得一声,狠狠撞击在树干之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呜呜哀鸣。
嘲冈本以为自己命已归西,不由心中好奇,想睁眼看看黄泉是否便是咫尺之间,故而眉头一皱,眼睛微微打开了一条缝,不想眼前殷红一片,天地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