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虔诚而狂热的圣骑士对自己不靠谱的友军暴跳如雷,事实上在很久以前就有北岸的残兵带来消息,有一股部队在四处杀戮太阳之主的忠诚战士们,而且传言带领民兵反抗的还是那个早就死掉的安缇诺雅女王!
德斯蒙德第一时间就派出自己的部下和侍从召集他们。可是面前这群蠢蛋却到处都找不到他们人,连他们的亲兵侍从都不清楚他们去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哪个放荡的婊(和谐)子肚皮上了。
这些人中有率领家族战士的贵族,有带领同乡来异国发财的镇长,有的干脆直接是整伙山贼被他们的匪首直接拉来了虽然身份战斗力差距甚远,但他们也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
除了自己的头买几分面子,其他谁的话都不听。
进城之前还好,至少谁都记挂着城里的钱财,总算能齐心协力,但现在全部乱了。塞莱涅的王都也有好几十万人,这一万多乱兵哗地一窝蜂涌进去,就像在干涸的海面上倒了一茶匙水,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现在出了异常,德斯蒙德反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记忆和寻找真正能指挥他们的人,通过节制首领,间接指挥这帮混球。
到现在德斯蒙德总算收拢了约6000人的部队首领,不过根据刚才首领们的反应,自己麾下有一部分人找不到了,也就是说这里面还要再打点折扣。
即使如此,德斯蒙德明显看到这些人脸上不情愿的表情,他们没有为自己行为感到丝毫的羞愧,反而流露出赤果果的敷衍和厌恶,似乎德斯蒙德才是阻碍他们发财的恶棍,只是实在躲不过了只能听德斯蒙德吩咐。如果不是攻占王宫时,圣骑士们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能力,恐怕连这表面的服从都不会有。
有时候德斯蒙德都忍不住想,自己手下这群饭桶还不如塞莱涅的无信者守规矩讲道德。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无信者是比异教徒更重的罪,就算神国纯净的圣水也无法洗涤他们的污秽。
一路上,德斯蒙德见过许多塞莱涅的无信者,比起自己国家肮脏、粗俗、贪婪得无可救药的农夫,那群人有骑士般钢铁的意志和自我奉献的英勇。而他们却只是一群平民,几乎从不礼拜,也没有接受过牧师念诵福音启迪,让德斯蒙德搞不清楚,他们作为个人毫无瑕疵的美德究竟从何而来。
一万个只知道土里刨食的农夫都不如一位贵族家从小熟读经卷的次子有价值,绝大多数碌碌之人只关心自己的温饱,他们的精神世界是枯竭的,而贵族学者和骑士耳濡目染神祗和圣徒的故事,灵魂得到升华,让他们有别于其他绝大多数人。
德斯蒙德不知道塞莱涅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道德高尚的平民,但他们的不信教已经是最大的原罪。太阳之主明明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而他们支持的魔女国王却冥顽不灵,拒绝这最后的救赎。
我做的没有错,是他们执迷不悟。
德斯蒙德厌恶地用眼神扫过自己面前每一个混球的脸,直到他们不再淫(和谐)笑着窃窃私语。
第113章()
“公主殿下;您不去屋里休息一会吗?”一名黑暗精灵战士端过来一杯蜂蜜红茶。
“我要确保对面的家伙们看到我;这样我们的圣骑士大人就会像被红布挑(和谐)逗的公牛一样冲过来。”
在维兰瑟周围的桥头上;一群塞莱涅人忙碌着;他们有的拆下栅栏、招牌、铁艺栏杆等任何用得到的材料,制作成临时的鹿角拒马。有人把铁丝磨尖,几根拧成一角向上的几何形;洒在地上就是铁蒺藜。有的把橱柜、书柜什么的拆下来;切割打磨并钉上把手,在身前比划着;看来试图把它当做简易盾牌
女王陛下说,最近在大桥附近必然有一战;大家都想尽办法准备各种物资,想要最大限度给侵略者造成麻烦。
所有人兴致都很高;尽管维兰瑟已经说明了战争的危险性。
塞莱涅人都是普通的城市居民;而他们这次将面对科奥兰最精锐的光辉骑士,他们不仅是精于武艺的战士,更有太阳之主赐下的神恩,让他们能够使用多种祝福和战斗神术。
这上面的劣势连维兰瑟都无法改变,毕竟她和黑暗精灵们灵魂都被注入凡人的躯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能够帮助他们。
取胜的方法不是没有,那需要勇气和牺牲。
黄昏已尽,橙色的晚霞被青金石般的夜空取代;酒馆餐厅的老板拿出自己地窖里的食材和酒浆;年轻的侍应端着托盘;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为他们无偿送上宵夜。
在诗人们琉特琴的伴奏下,人们唱起塞莱涅的传统歌谣。
这是一首描述瑰拉河两岸风光的曲子,轻快安详的旋律就像宁静的河水,它在群山之间蜿蜒流淌,依稀能感受到河畔的鲜花、绿草、森林,那是一片梦幻般美丽、充满诗情画意的土地。
所有的人眼含热泪,轻声合唱着,仿佛他们的家园还像之前那样美好欢乐。
在这片大陆的任何地方,一旦战争来临,骑士总是声嘶力竭地强调荣耀,牧师则从陈旧霉烂的藏书室翻出古老的福音,讲述晦涩难懂的神迹。他们在奇迹般宏伟的教堂下显得那么庄严神圣,但与此刻满面灰尘和泪水的人们比起来,就像是商店橱窗的人偶一样苍白虚假。
当德斯蒙德率领召集到的4000多人出现在大桥的另一面时,惠廷顿大桥的北岸桥头早已变了模样。
层层的拒马像丛林一样堆积在人群前,而它之后的人们则呈一个凹形阵型,半圆的弧度包围桥头,如果贸然冲过去,一定会遇到三个方向的迎头痛击。德斯蒙德敏锐的视力还发现桥面上有点点闪烁的光芒,大概这群混蛋在上面洒了钉子铁蒺藜什么的。
“手段下作的贱民!”他咒骂着。
“副团长,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好开展攻击啊,我们休整一下,改天换摄政王大桥试试?”一位贵族谄笑着说。
“再磨磨蹭蹭,他们就有时间把所有桥头都弄成这样!别忘了王都里面可是有几十万这样的家伙,而我们就算加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游荡的废物们,也才不过一万人!”
“那”贵族为难地踟躇。
在他的认识中,去冲别人早已准备好的防御工事是非常吃亏的做法,就算是重骑兵也会避开步兵方阵正面,从侧翼发起冲锋。
但现在可是攻占桥梁,可没那么多场地可以给人迂回、
“我会冲在最前面。”德斯蒙德冷冷地说。
他鹰隼般的目光射向举着门板、井盖以及一切可以代替盾牌的杂物的人们,还有人群中那名带着面纱的女性。
她在这里。
一个善于蛊惑人心的魔女,他不能再给她逃脱的机会,这个女人非死不可!
这也是太阳之主的旨意!
德斯蒙德抬起手,一位位骑士驭马鱼贯走出人群,他们和德斯蒙德一样,连人带马都全身具装重甲,头盔上还有华丽的翅膀盔饰,在太阳的光辉下银光闪闪,简直就像下凡的战斗天使。
每一位圣骑士加上马匹和铠甲的重量接近两吨,尽管马都是千里挑一的神驹,但它们也显得有些吃力。
随着圣骑士们手持圣徽低吟颂歌,一道道光环落到所有友军中。
任何接触到光的人都会感到自己力量更强了、行动更敏捷了、思路更清晰了。甚至马匹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仿佛它们披挂的具装铠甲只是一层轻薄的羊皮纸。
这时,几位侍从抬着一根根长达4米的骑枪,交给自己的主人。
那要几人合力抬的大家伙,圣骑士们在光环加成的作用下竟然单手就执起了。而它四米的长度也并非是华而不实的炫技,即便隔着拒马,如此长的骑枪也足够捅穿其后的敌人。
“为了吾主的荣耀!”德斯蒙德高呼。
“为了吾主的荣耀!”
圣骑士们呐喊着应和他,跟随自己的副团长开始用缰绳和马刺指挥马匹小步跑。
两吨重,就像是深渊魔兽一样、全身罩着金属铠甲的战马跑动起来,连整个桥面都在颤动。当他们加速时,这个视觉冲击力更加可怕。
以往的战斗中,绝大多数士兵目睹他们这个姿态,都控制不住自己,在他们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个个哭喊着四散奔逃,反而扰乱了己方的其他阵型。
唯一的例外是塞莱涅,安缇诺雅女王退出序列的残疾禁军老兵敢于正视他们,但可惜王宫中数量太少,在给与几位不走运的骑士造成一定程度伤害后全部阵亡。
现在桥的另一侧只是一群普通的贩夫走卒,德斯蒙德不相信他们和那些身经百战的禁军一样,面对自己的铁骑还敢正面硬抗。
随着最后一个词从德斯蒙德的口中吐出,他的身体猛然爆发出一股庞大的神圣能量,肌肉博张变得两倍粗大的手臂握紧了骑枪的手柄,他听到渴望战争的心兽在灵魂深处剧烈咆哮,它渴望被放出牢笼,冲破前方的阵线,撕裂敌人的肉体。
它不会再等了。
第114章()
圣骑士的冲锋甚至引发了近似巨龙的风压;地上的铁蒺藜被掀起的风暴吹飞;用麻绳捆好的拒马则被无形的铁拳击碎。
耀目的银甲骑士们像是彗星冲入结盾的人群;手中的长(和谐)枪凭着巨大的冲击力击碎敢于阻挡它的一切目标;铠甲和里面的肉体在神圣的武器面前就像包裹鸡蛋的蛋壳一样脆弱。即使身处骑士旁边,他们冲锋的强大力量也会使任何与他们擦到的人被撞飞,这些被弹开的塞莱涅人跌入人群引起连锁反应;在自己友军的阵列上打出巨大的缺口。
即便是贵族们世代豢养的职业士兵;也无法对抗这样野蛮而狂暴的纯粹力量,大地在震动、破碎的肢体和铠甲碎片在飞舞的血雾中被抛得老高;无论怎样的部队,圣骑士都会像是烧红的刀切开黄油一样轻松在敌阵来回收割;吓破胆子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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