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霓虹初上,林豪秘密驾车来到郊区一家饭店,胡婷早已等候,同时又不由分说的又点了一大桌名贵菜肴。
林豪低头坐在靠椅上,皱眉道:“星期天,你把那几个匪徒转移到别处,同时悄悄放出消息给王志平,他是萧森在临平地下势力的亲信,只要他知道了,萧森也一定知道。
恩!胡婷点头道:“没问题。
林豪仍不放心的叮嘱道:“记着,一定要自然,散布消息期间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您放心吧。胡婷宽慰道:“临平市的三教九流我也认识不少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出个消息还不成问题。
这就好!林豪握紧拳头,嗓音略显嘶哑,此刻的他明白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即将到来,同时也是最容易把他暴露的一个步骤,自古功半九十,自己绝不能在最后一步输了。
一旁胡婷感受到了林豪紧绷的情绪,她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快速跳跃,但却不像是为了接下来的危险,似在隐隐为了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屠宰场
第六天,整个警局气氛压抑至极,虽坐满人,大厅却是一片寂静,各个警员面色无一不严肃,来往间也尽可能把脚步压低,生怕触犯了上级焦虑的心态。而此刻各式各样的纷杂资料也正在进行统计汇总,垒成厚厚一叠堆在地上,风一吹,白纸乱飘,显得很是萧索。
因案件进展缓慢,各个警官都在加班,林豪到的也早,六点便开车来到警局门口时,虽极力低头,可还是被报社和电视台眼尖的记者发现,随即蜂拥拦住,十几个人拿着话筒的对着他,唾沫星子乱飞,让他对此案的进展做出解释。
见状,林豪硬着头皮下车,咳了咳嗓子,敷衍道:“现在此案还处于秘密侦办期间,所以不便给大家透露过多细节,不过可以明确说一点,那就是我们已经大致锁定了犯人所在方位,正准备进行逮捕。
不少记者还想在提问,不过此刻警局综合办也来了人,把林豪从人群中赶忙解脱出来,由专门的人负责记者提问。
进到办公室,萧森早已等候,见到林豪,赶忙起身迎上,神色焦急道:“局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匪徒是不是已经逃出临平了,要不然我们把此案上交到省厅吧。
不行!林豪摇头道:“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匪徒逃出临平市,而且我已经向市里立下军令状,七天破案。
这!萧森脸色苍白,无形的压力像块巨石死死压在他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林豪继续不痛不痒的建议道:“你利用你的人脉多打听,同时紧盯各个路段,争取匪徒一现身,立马逮捕!
恩!萧森神色恍惚的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昨晚就把整个临平地下势力头目召集来,让他们全部出动,利用一切手段调查这几个匪徒来路,同时让各自小弟这几天全部都去探听消息。可以说,不算各个路段的便衣警察,光小混混,就有十几号人。但奈何这样,匪徒还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线索。一时,窗外阳光明媚,萧森脊背却冒着冷气,有一种莫名心寒,隐隐感觉黑暗的角落,有一个狰狞的面孔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他却只能如猎物般坐以待毙。
而在遥远的凤凰山庄,青山粉黛,小桥流水,安逸中透着几分脱俗清新。姿柔此刻正穿着薄纱睡衣走向客厅,阳光透过乳白色绣着青莲的睡衣,玲珑身姿隐隐可见,肌肤若冰雪,高贵典雅,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欲望。
王妈早已把饭准备好了,郭老的是中餐,稀饭腌菜,而姿柔则是西餐,晶莹杯子倒满醇香牛奶,盘中是几片金黄色的抹酱面包,一旁还配有水果沙拉,简单不失营养。
郭再雄每早要晨练打太极,此刻还未完,所以餐厅就姿柔和王妈两人,王妈还在拖地板,姿柔喝了口牛奶,百无聊赖间,顺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眼下七点多一点,各个台基本上都是早间新闻,看了一会儿,尽是各种模板式会议和领导讲话,姿柔微微皱眉便要关掉,恰在此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让她娇躯尽颤,虽上面明确写着林克腾三个大字,可姿柔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林豪,他变瘦了,这是姿柔第一反应,仔细观察,整个人眉目深邃,一举一动显得干练深沉,与原先安西那个毛毛糙糙的小伙在形成强烈反差,不过眉宇间的刚毅仍清晰可见,也就是这种刚毅,不弃不离的伴随着姿柔走过最艰难几天。
一旁王妈见姿柔对着电视愣神,还以为姿柔是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当下,感慨道:“临平市一家银行运钞车被抢了,死了三个人,我听我侄子说,现在警察封锁整个城市,各大路段都有警员驻防排查,严的很,好几个人没有带证件都被逮捕了。
哦!姿柔呐呐应道,心却一片茫然,不知是喜是悲,过去的岁月也随着林豪面孔一一浮现,好像把锋利尖刀狠狠扎向她本已残破心头,那天,那个紧紧拥抱和那一张精致脸庞一次又一次折磨着她,这次则尤其猛烈,让她全身尽颤。啊!姿柔心绪顿时崩溃,突然一声尖叫,把餐盘狠狠推到一边,精致瓷器砸在地面,彭彭!响起清脆响声,在宁静清晨,显得如此刺耳。
王妈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得愣在原地,无助的望向刚打完太极的郭再雄。
此刻新闻早已播放完,但郭再雄却知道姿柔为何如此暴躁,当下,挥手让王妈重换套餐盘,自己坐在位上吃起了饭,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饱经世事的郭老明白,心病谁都医不了,只能靠时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曾经认为刻骨铭心的事情,以前的姿柔太单纯了,过得太顺了,反之,成长的痛苦对她来说也就更残忍。
眼下在公安局,跟姿柔同样暴躁的还有萧森,眼看着七天大限快到,可案子却没一点进展,到时拿什么向市里交代,说不定吴伟达一气之下,免了他的职务出气,毕竟众所周知,林豪是吴伟达亲信,而他还差得远。
叮铃叮铃!刺耳的电话声响把萧森从不安幻想中拉回到现实,当下拿起话筒,嗓音嘶哑道:“喂!有什么事?
接下来的对话很简单,萧森只是点头,但心却在颤栗,挂掉电话,萧森整个人面色潮红拳头紧握,顾不上那么多,冲出办公室召唤人马,飞般下楼,排成一字型的越野警车轰鸣出动,卷起大片尘土,杀气十足。
金旭路屠宰场,按王志平说的,他有一小弟发现此场不太对劲,往日人来人往忙碌异常,这几天虽营业,但明显萧索了不少,老板经常不到五点便早早关门,问店员,其中有人反映在前几天有辆车匆匆驶进厂内,就从那天起,老板好像变了个样儿,干什么都小心翼翼,往日抠门的他连生意也不顾,总是放假或是早早关门。
怪不得别的路段没有发现异常,原来这帮匪徒就躲在金旭路,根本没有走远,凭直觉,萧森隐隐感觉到屠宰场就是匪徒窝藏之地,眼下,他跟林豪通报了情况,同时调集了周围近百名警察,自己也带上治安队精锐人马,牢牢包围住屠宰场,连个苍蝇都休想逃走。
待人员全部准备完毕,坐在装备有通讯系统的警车内,萧森正式下达了行动指令,闻令,一百名精锐特警从四面八方翻墙突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正吃早饭的中年老板逮捕,经过简短盘问,得知匪徒就在地下冷藏室,坐在车内的萧森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浑身颤抖,两眼如炬,定了定激动心绪,沉声令道:“所有人员,不惜一切代价逮捕匪徒,最好是活的。
闻言,三十名特警戴上墨黑色头盔,用定向小型炸弹迅速轰开冷冻室铁门,同时往里精准的撇进闪光弹,利用匪徒视觉模糊,如脱缰野马冲了进去。
而此刻三名匪徒正持枪窝在角落,不得不说三人有一种讲不出的可怜和窝囊,从刚抢劫成功,他们就被人控制,在一个小区蒙面呆了四天,随即又被转移到了这儿,每天像猪一样被养着,失去了所有自由,眼下警察冲进来,三人心头竟有一种解脱感,加上闪光弹的短暂致盲,让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就被死死压在地上,冰冷的枪支顶在太阳穴,一有异动,特警人员就会毫不犹豫开枪。
随即,特警逼问三人赃款下落,这个案子,不但要抓人,赃款能否被追回,也是案件成功的关键。
匪徒睁大眼,惊恐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们这几天像猪般被圈养,赃款鬼知道在哪。
但特警却以为几人在做垂死挣扎,当下,挥手让其余人搜查,不多时,便在一旁发现了一堆堆用麻袋装起的钱,还未拆封,原封不动被保存。不过就在特警高兴之余,却隐隐听到滴答滴答的异响,当下,搬开上面的麻袋,一时愣在原地,一排密密麻麻的炸弹正绑满了几麻袋钱,眼下已触发。
看着仅剩十几秒秒的倒计时,特警声嘶力竭颤音道:“有定时炸弹,大家快撤。
闻言,所有特警均愣在原地,被头盔包裹的面容无一例外尽是惨白,也就在这愣神片刻!轰!一声轰鸣巨响,强大气浪撕裂开周遭一切,像洪荒巨兽,张开狰狞血嘴,瞬间吞噬掉三十名精英特警的生命。
外围萧森被这突然巨响吓得浑身一颤,随即拿起话筒焦急的询问情况,在得知有定时炸弹特警全部身亡后,身子近乎虚脱的靠在椅上,脸色僵硬,嘴巴微微张开,似在低语,又像是哀悼。
办公室内,林豪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双手反剪,望向窗外。那三个匪徒决计是不能活的,否则自己有可能被暴露,而这个案子,虽说被是破了,但无疑也是失败了,因为牺牲了三十名特警,这点上,警察局得有个人出来抗,有吴伟达做后台,林豪自然不用抗,但现场总指挥萧森至少得背个处分,同时对此案的怀疑恐怕不久就会出现,萧森作为破案主力,恐怕不是不太好过。
要知道,金旭路的所有地方,其实马伟军早派巡警一一盘查过,为什么店员当时没说,偏偏在马伟军倒台后说,同时匪徒是疯了吗,按当时情况分析他们根本不知道被发现,干嘛要弄个定时炸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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