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权镇龙沉默半响,建议道:“那让何龙当副市长吧!
也只能这样了!郭再雄重重的叹口气。
这个事情我有责任,权镇龙自责道:“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
郭再雄摆摆手,言语沧桑:“算了,当初军政分离就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现在口子越开越大,形式已经快不受我们控制了。
是啊!权镇龙隐隐也感受到了,在民众的压力下,军委会怕是不能像以前那般只手遮天了。
而此刻在大会现场,林豪强按住激动心情,跟身边何龙礼仪性的握了握手,随即起身跟众位代表一一道谢。
多数民意代表其实是无辜的,按道理票肯定是要投给何龙的,可奈何何龙的讲话太气人了,临近开选,不少人打探虚实,见周围人好似都肯定要选何龙,于是抱着逆反心理,大笔一挥,写下了林豪的名字,这下好了,弄巧成拙,竟真的让林豪当选了。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众代表自然也纷纷恭喜林豪,面带讨好的巴结。
眼下,作为大会总负责人的吴伟达此刻却匆匆离席,赶忙给权镇龙打了个电话,在得到不重选的指示后,这才长呼口气,回到现场,激动的拍了拍林豪肩膀,笑道:“你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这都让你做到了。
林豪客气道:“多亏您的帮忙!
行了,吴伟达怅然道:“会议结束来我办公室,我把公章和一些手续给你最后交代一下。
恩!林豪点了点头,随即器宇轩昂的走上台,作为新一届的市长,说了一番慷慨陈词的客套话,语毕,吴伟达也上台,作告别演讲,说道后面,眼泛泪光,内心显然是很舍不得这个舞台,但没办法,老人总得给新人让位置,好在是自己的亲信上台了,这样他就算退了,也有个照应。
而何龙,此刻早已没有了人影,不知去了哪里,好在众代表都在关注林豪,也没有人注意他,对于失败者,也许孤寂才是最好的安慰。
夜晚,林豪来到吴伟达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吴伟达此刻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见到林豪,笑道:“我腾好地方了。
林豪摆手道:“您不着急,我上任还得等一会。
不了!吴伟达留恋的摸了摸桌子,感慨道:“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我当时当上市长那个兴奋劲,不骗你,一个礼拜都没睡好觉。
呵呵!林豪笑道:‘是吗?
一转眼我就老了,吴伟达叹口气:“也该把位子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林豪客气道:“您还年轻呢,等我到时稳定住局面了,就再给您安排个职务。
不了,吴伟达望着浓密夜色,忧愁道:“鬼知道海丰还能守多久,卸任了也好,早些跑。
局势应该还有转机吧!一提起丧尸,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林豪情绪就变得低落。
难啊!吴伟达长吁道,随即扭头看了眼林豪,最后嘱咐道:“你别以为当上市长就万事大吉了,军委会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林豪淡淡应道,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打乱了军委会的好算盘,丢了很大的面子,结下了这个梁子,今后怕是军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你懂就好,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语毕,吴伟达猛然扭身,把一个丝绸袋子呈抛物线状型给林豪。
见状,林豪稳稳接住,掂了掂,蛮沉得,不由好奇道:“什么东西。
吴伟达淡淡一笑:“政府公章,拿了这个,你就是市长了。
闻言,不知为何,林豪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好像这不是章子,而是临平市三百万民众,握着他,似感到一种说不上的压抑与责任。
报复
选举结束,历时半个月的民代会也得以落下帷幕,作为新市长的林豪自然不会亏待民意代表们,除了许诺了多个项目的巨额拨款,同时在代表离去时,作为补偿,每人附送价值高昂的精美礼物,失意的何龙此刻早已不再会场,所以众人也就毫无负担的欣然接受。
草木幽深的凤凰山庄,一连几天,何龙都呆在屋内不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相信自己失败了,残酷冰冷的现实像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撕扯着他本就脆弱的自信,在某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从没去过安西,也没有参加选举,生活虽苦,但充满阳光,不像现在,充斥着灰色的噩梦。
彭彭!清脆的敲门声打破屋内冷寂,何龙没有理会,躺在床上用枕头死死捂着耳朵,他现在怕见人,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也许这样才能保留一丝所谓的尊严。
门外郭老对身旁卫兵挥了挥手,沉声道:“给我把门撞开!
闻令,三名身姿魁梧的卫兵使出力气轮番撞门,三四下铁索便被撞得变形,随即,彭!一声巨响,摇摇晃晃的木门被狠狠撞开。
你给我起来!郭老大步进屋,对着躺在床上的何龙怒吼道。
要说何龙这辈子最怕的人,不是他父母,而是郭老,眼下郭老突然中气十足的怒吼让他下意识的直直从床上立起,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是男人就要服输,别跟个小孩子一样输不起,郭老嗓音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气魄:“现在起来吃饭,你已经是临平副市长了,下午就去上任。
我想回部队!何龙拒绝道。
听到此话,郭老剑眉上挑,全身愤怒的颤抖道:“你再说一遍!何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初是你说的不回部队,我才把你放到政府部门,现在民代会上已经选举你当副市长了,现在又说要回部队,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被这一通乱骂,何龙默然不语,只不过头愈发低下。
唉!郭老长叹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见状,何龙缓缓抬起头,瞅着郭老满头白发和苍老干枯的面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从亲身儿子死后,郭老便一直视他为己出,现在他竟让这么一个本就晚年凄凉的老人伤心,实在有些任性了。当下,站起身语带歉意道:“您放心吧,我这就去上任。
郭老则疲惫的挥手道:“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以后有事跟你权叔叔联系,我老了,没这个心力为你操心了。
恩!何龙身子紧绷。
郭老走后,何龙稍稍梳洗了一番,来到客厅,准备吃些饭去政府,不管未来怎样灰暗,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吃到半截,姿柔突然走来,秀眉紧锁,粉唇微抿,一脸愁绪。
何龙被郭老一番猛训,此刻心态已然平和了不少,咽下嘴中食物,开口问道:“姿柔,怎么了?
姿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初林豪答应释放齐玉峰的,可安西突然的沦陷让这件事彻底黄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林豪,奈何香香这几天病情越来越重,动不动就张口说胡话,姿柔心知什么药都不管用,只有齐玉峰出来,香香病才能好转,如今何龙也是副市长,说不定可以起些作用。
我是想让你帮忙问一问齐玉峰那个案子,看可不可以把他放出来?
齐玉峰,他怎么了?这件案子轰动时,何龙正在安西,所以并不了解此案。
姿柔解释道:“检方说他勾结黑社会而且逃税,要判死刑。
姿柔摆脱的事,何龙自然不好推辞,点头道:“我去打个招呼吧,看能不能改判。
太好了!姿柔小脸满是期待的拍手道。
下午,何龙来到政府大楼,政府办的人给他安排了办公室和秘书,同时林豪也满脸和煦的开了个小型会议,在会上,给何龙分配了主管政法方面,算的上是实权在握了。
会后,何龙坐在皮质办公椅上,第一件事就是把检察机关负责齐玉峰案件的杜郎叫来,开门见山的吩咐道:“依我看,齐玉峰当初也为临平的经济做出了很多贡献,你们检方向法院建议一下,改判成无期吧。
何龙突然的吩咐让杜郎一愣,随即为难道:“您也知道,法院的判决检方无权干涉。
但你可以建议!何龙声音略显不耐烦。
恩,杜郎不敢违抗,点点头:“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办。
尽快!何龙再次叮嘱道。
随即杜郎躬身出门,并没有回检察院,而是径直走到楼上,经秘书通报,来到了林豪办公室。
杜郎如实道:“林市长,刚刚何副市长把我叫过去,想让齐玉峰改判无期,现在他应该也把法院的人叫来了。
哦?林豪放下文件皱眉道。心道何龙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是已经看出了此案端倪,如今自己当上了市长,万众瞩目,齐玉峰一案是该快速了结了,让他活着,早晚会出大事。
我知道了,林豪沉声吩咐道:“以后何龙那边的事你第一时间找我汇报。
当然!杜郎谄媚笑道,副市长和市长,看似只差一个字,但权势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作为聪明人,杜郎当然知道林豪对他的重要性绝不是愣头青何龙可以比的。
杜郎这一边刚走,林豪便打电话把刚刚当上公安局局长的马龙叫来,不一会儿马龙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林豪也不寒暄,劈头问道:“齐玉峰现在在哪关着?
马龙茫然道:“在第一看守所啊!
林豪目露凶光:“想个办法把他处理掉。
他不是已经被判死刑了吗?马龙不解。
林豪内心很是烦躁,拍桌怒道:“叫你干就干,哪来的废话!
恩,我懂了!马龙颤颤巍巍应道,他是林豪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对于林豪的命令,不敢有丝毫忤逆。
林豪还不放心,再次叮嘱道:“要自然,一定不要让别人看出来。
您放心吧!马龙大大咧咧笑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最迟后天,林豪盯着马龙带着痞气的脸庞:“我就要听到消息。
没问题!随即马龙转身离去,按他的个性,根本不用那么久,今晚便可以把所有事情搞定。
第二天清晨,关于齐玉峰的死讯见报,凌晨时分在狱中畏罪割腕,最终因流血过多抢救无效,作为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群众自然拍手称快,纷纷说死的好,而政府大楼内的何龙,则狠狠把报纸摔到地上,他就算再笨也能看出其中端倪,为什么齐玉峰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关注这件事后死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从当兵以来,他还没这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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