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用手把烟按灭在桌上,怅然道:“钱我是拨不了了,廉政公署最近对财政支出的每一项都审批很严。
闻言,杨小年顿时着急道:“咱们这是正当支出啊,可以跟他们解释。
没用!林豪摆了摆手:“凡是跟我挂钩的事情,一律别想通过。
这!杨小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作为经济学家,他比谁都清楚泡沫膨胀后突然爆裂的毁灭性后果。
你先拖着,林豪嗓音嘶哑语含深意道:“我跟他马上就要碰面了。
听到此话,杨小年知道林豪是要开始反击了,照目前的态势来看,何龙三板斧已经使完,林豪却还未被拉下,那赢的几率就很大。清楚了这点,杨小年重拾信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争取稳住目前的经济形势。
政府现在所有的事物都被何龙把持,林豪很是悠闲,看了会报纸,披上外套下楼,让老李送他去医院,看望一下徐贤。
进到医院大门,无人前来迎接,林豪孤零零的进到病房,好在他毕竟是市长,虽然失去了权势,医院还是对徐贤很客气,继续用最好的药物和医生。
装修精致的高干病房内吗,李馨雨此刻正跟徐贤交谈,时不时发出脆铃般的笑声,见到林豪进来,赶忙站起迎接。
怎么样了?林豪关心的问道。
李馨雨宽慰道:“烧已经退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躺在病床上的徐贤也笑容和煦附和道:“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哦!林豪点点头,随即把一些营养品放到桌子上,坐在一旁,关心道:“以后你身体不舒服了就及时打我的电话,不然又像那天,要不是馨雨及时联系我,你现在怕不知被卖到哪了。
嗯!徐贤苍白的脸颊微露血色,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旁李馨雨艳羡的望着林豪徐贤二人,从心里感到两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又聊了一会儿,转眼到了午饭时间,林豪起身跟馨雨一起出去买饭,照例说高干病房都给送饭,但林豪坚持要出去买,徐贤劝说无效,也只能点头同意。
您的秘书呢?馨雨出门问道。
哦!林豪笑容略显不自然道:“他在接受调查。
啊!李馨雨粉唇微张,惊讶道。
二人漫步在繁华街道,林豪领着李馨雨三拐五拐来到不起眼的一家饭店,点了一些特色菜肴坐下,又让老板另外打包一份。
林豪环顾着满是安西特色小吃的图片,感慨道:“这儿的饭很好吃!
恩!李馨雨对着满是油腻的桌面皱眉,违心应道,
狮子头石头饼等安西菜转眼上满整个桌子,林豪喝了口茶,突然问道:“你还跟吴伟达联系吗?
听到吴伟达三个字,李馨雨全身一颤,愣在椅上,半天不说话。
帮我个忙吧!林豪跟着沉默许久,叹口气。
什么忙?李馨雨俏脸僵硬。
林豪从空袋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李馨雨,吩咐道:“就按着这个来!
读着纸上内容,李馨雨双手微微颤抖,紧抿薄唇,眼神透着冰冷的死寂。
你知道那晚他是怎么折磨的我!李馨雨晶莹流转的美目直直盯着林豪,突然问道。
看看那些行人!林豪指着街道上摩肩擦踵的人群,怅然道:“只要丧尸一来,他们全都得死,保护临平,光靠军委会不够。
您能保护的了临平吗?李馨雨语带嘲讽。
不知道,林豪摇了摇头,嗓音嘶哑:“可是我知道临平再被何龙这样搞,怕丧尸还没来,就要先崩溃。
听到此话,李馨雨秀眉紧皱,不发一言。
林豪见李馨雨纠结的模样,言语沧桑劝道:“大时代下,个人的悲喜已经不重要了。
李馨雨眼圈通红,语带哭腔继续挣扎:“可为什么那么多人,您偏偏选我!
因为你跟吴伟达熟,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找别人了。语毕,林豪面色冷峻的看着李馨雨,不容一丝妥协。
帮我一个忙,也当是帮临平三百万人一个忙!真诚语毕,林豪破天荒的起身,对李馨雨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李馨雨一个小女生,不懂那些大道理,她也没有必要去为别人负责,可她却无法开口拒绝林豪,也许是因为父母,也许是因为尚未成年的弟弟,她明白,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林豪给的,只要他倒了,自己也将重新无依无靠,回到那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灰色日子。
毒丸
清晨,阳光和煦,政府大楼前人烟稀少,虽是上班时间,可不少部门椅子空空,光影斑驳的走廊连个人影也没,气氛渗冷,极少数没被调查的官员此刻也全都提心吊胆的坐在椅上,桌上则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土黄色纸袋,打开是一盘光碟,好奇者放到电脑中观看,放映的内容却惊世骇俗,吓得不少人张大了嘴,眼睛撑大,神色间充斥着惶恐与震惊。
光盘内容无它,是前市长吴伟达和一名年轻女子的床上香艳视屏,但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二人谈话间提到了副市长何龙,年轻女子拥在吴伟达怀中,哭哭啼啼的说何龙借反腐整她的家人,以此为筹码想要霸占她,吴伟达闻言,自然气愤不已,大骂何龙祖上十八代,并说自己当初在民代会上如何帮他当选,但他仗着有军委会撑腰就目中无人,其后女子又说了何龙的种种劣行,讲何龙还利用打着反腐的旗号为官员要钱,给不出来就毒打,并对他们的家室动手动脚,简直横行霸道目无法纪。吴伟达作为退下来的人,自然毫无办法,只能连连叹气,眉头紧锁。
显然,此光碟自然不仅仅是官员看,林豪已经秘密派人把它分发给了许多社会秘密团体,这些反独裁的小团体正愁找不到毒骂军委会的有力素材,见到如此劲爆的光碟顿时两眼发光,当下拼了命宣传,一时间社会上舆论四起,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如细胞裂变飞速流传,有说何龙日御十女的,还有人煞有介事的说何龙从那些贪官家搜了十几亿金钞,最后全都中饱私囊,一时各种或低俗或隐秘的传闻充分满足率老百姓当下贫乏压抑的心里。
而那些受了委屈的官员家属见状也来了劲,趁着这个舆论风潮,纷纷站了出来,管它是真是假,为了救自己家人,拉下脸面,纷纷道何龙怎样欺辱她,如强盗般抢劫自家财产。这些原本大气不敢出的人,如今竟纷纷串联起来嚷嚷着要示威游行,不少官员的老母也哭天喊地,说要见自己儿子一面。
乱了!小小一个光碟似兴奋剂把所有人的胆子都给壮了起来,也让局面彻底失控,到了下午,原本因反腐人烟稀少的市政府广场前竟挤满了人,逼的市政府不得不出动特警维持秩序,而这些示威人群大多是被抓进去毒打家属的亲属,眼下各个义愤填膺,面色狰狞,大有死不足惜的架势。
何龙此刻坐在十三楼的办公室,从落地窗俯视黑压压的示威人群,两眼通红仰天长叹,他现在处境极为被动,抓那个造谣的人吧,先不说很难抓到,就算费尽力气抓到了,何龙不用想也知道社会上肯定会说自己做贼心虚,想要赶快销毁线索,但如果放任下去,一来反腐展开以来,账务一直很混乱,何龙是想等彻底把贪官清除完毕,在把款项报到财政上面,所以如今从贪官身上追来的钱,全在新成立的廉政公署账面上,近五十亿的巨资不走财政账面,显然是不合法的。二来他心急下死令,士兵下手也毒辣,那些吃得大腹便便皮白肉嫩的贪官自然不经打,有好几人暴毙,很是麻烦,毕竟不经司法程序就打死人,在怎说也是没理。所以眼下的何龙慌了阵脚,法不责众,他再有权势,也堵住社会上人的嘴,也不能把楼下近千名百姓全都关到监狱里去。
林豪照常来上班,此刻坐在办公椅上,悠然自得的看着楼下义愤填膺的男女老少,嘴角微露笑意,闹吧,闹的越大越好,打蛇打七寸,在官场,一旦你道德上出现问题,群众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贪污行贿,你这个人再有实力也废了,加上何龙本身行事过于隐秘,手段狠辣,得罪了很大一批人。照目前这个态势来看,何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败局已显。
权镇龙在第一时间也看到了光盘,眉头紧锁,赶忙给何龙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权镇龙见电话接通,劈头问道。
不好!何龙嗓音嘶哑。
权镇龙咬牙切齿道:“这招太阴险了。其实一般流言也就罢了,但主角恰恰是吴伟达,他曾经市长的身份让不明就里的民众大多信以为真,在这个看新闻都要反着理解的年代,偷拍录像显然要比临平官方新闻来的更权威。
沉默许久,何龙语气低沉道:“我栽了!
权镇龙赶忙劝道:“别着急下定论,我动用手段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造谣的人。
电话那头的何龙笑容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凶手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以他的手段是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权镇龙叹口气道:“你先安下心来稳住局面,这件事我再跟郭老商量一下。
恩!何龙默默挂掉电话,用冰冷的双手狠狠搓了搓脸,眼神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死寂。呆坐在办公椅上良久,心绪纷杂,突然起身出门。
吱呀!何龙上楼用手推开林豪的房门,看着一脸淡然读着报纸的林豪,冷冷道:“你高兴了?
什么意思?林豪瞅了眼何龙,反问道。
林克腾,何龙怒气攻心,嗓音是一种说不出的嘶哑:“我第一眼见你就瞧不上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豪脸色木然,继续看着报纸,没有应话。
因为你像一条野狗,何龙盯着林豪,憋了许久的愤恨一股脑涌出,咬牙道:“谁拉一泡屎你就往奔哪,从来没有过尊严和做人的底线。
林豪继续无视何龙,翻了页报纸,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上面有天大的要紧事情让他抬不起头。
是!我是输了,可我输的体面,我输得光明正大,你呢?何龙桀骜不驯的用手指着林豪鼻梁道:“你呢,只会靠吃屎活着的家伙。
彭!林豪再也忍不住了,把报纸重重拍在桌上,迎上何龙愤恨的目光,面色漠然,冷笑道:“何龙,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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