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也觉得大家不容易,直接自己掏腰包,每人赏了一块银元。
朱雀城的物价水平,比博灵郡的郡治七幻城还高,薪水也不低,像店里的小二一旦被正式录用,就是两块银元的月薪,比博本院的景钧洪教谕,也不过差几百钱。
然而,账还不是这么算的,小二在店里干活,酒家可是管吃管住,两块银元是干落下的,再加上小费打赏什么的,基本上能收入三块银元左右。
这就比景钧洪教谕的收入还高了。
不过话说回来,朱雀城三块银元的购买力,绝对赶不上七幻城的两块银元,而且我们酒家这种地方招人很讲究,是需要有人作保的。
不需要人作保的地方,薪水就差很多了——在这里,破落户太多了,永远不缺便宜劳力,想使用得放心,那就得给出足够的薪水。
李掌柜自己掏腰包,给一人一块银元,抵得上半个月的薪水,手笔不算小。
除夕就这么过去了,众人守岁之后睡觉,一觉就睡到了初一中午。
睡起来接着吃,过年嘛,可不都这样?
傍晚的时候,酒家开了一下门窗,流通一下空气,结果先后有两拨人要进来吃饭。
小二当然解释,说我们不营业,正月十五以前都不会营业,结果那两拨人齐齐往店里一指,说明明还有客人在的嘛。
“人家年前就来了,”小二一摊手,很无奈地解释,“总不好撵人走不是?反正我们吃啥他们就吃啥,不接受点菜,钱还不能短。”
说白了,这七位都是避难来的,酒家没办法往外撵,当然,吃食就要随便一点了,反正谁也不可能反对或者吃白食。
事实上,酒家过年给自家人备的饭菜,也不会差了,样式固然少了点,却都是正经的大鱼大肉,货真价实。
初一就这么过去了,初二的时候,傍晚又有人叫门,说要吃饭。
小二也有点烦了,打开门才要破口大骂,被人一脚就踹倒在地,“滚开,我们捉拿要犯,阻拦者杀无赦!”
“你们这是找死吗?”小二根本不含糊,张嘴就叫了起来,“睁开你们的狗眼看一看,这儿是我们酒家,知道我家东家是谁吗?”
“知道我的东家是谁吗?”带头司修一抖手上的短刀,狞笑着发问,“已经告诉你了,阻拦者杀无赦,你拦一下试试?”
他们冲进来七八个人,却是一色的短刀。
“我还就拦了,”小二蹭地蹦了起来,经过这几个月营业,酒家的小二,一个个自信心爆棚,觉得天下英雄都是那么回事,在我们酒家面前,真的不够看。
他抬手就去推搡对方,“有种你杀了我!”
带头的司修眼睛一眯,手一紧,眼中掠过一道杀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回来,别拦着他们,那是御林内卫。”
却是酒楼的后门处,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御林内卫?”小二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倒退了两步。
一般人或者不知道内卫的厉害,但是朱雀城这里足够混乱,什么来历的人都有,其中还有不少精英人物,酒客们在喝酒吹牛时,不止一个人提起过御林内卫。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酒家的东主赵欣欣,就是中土国官府最顶级的家族出身,平日里偶尔点拨两句,就足够让一帮小二们知道,御林内卫的权力到底有多大。
可就算如此,这小二退开之后,也不服气地哼一声,“果然很牛,就是不知道比朝安局如何。”
朝安局也在自家吃瘪了,御林内卫再牛,牛得过朝安局?
朝安局?那带头司修若有所思地看对方一眼,心里忍不住嘀咕一下:这个酒家敢这么说话,莫非不怕朝安局?
不过下一刻,他的嘴角就泛起一丝冷笑,“朝安局,那算什么东西?”
这话听得有点刺耳,但是从某个角度上讲,确实也说得没错,须知御林内卫,是有杀人执照的,但是朝安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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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林二的胆量()
朝安局没有杀人执照?真的没有!起码是没有无故杀人的执照。
朝中的要员们,都害怕朝安局,怕他们构陷,怕他们的阴损和贪婪,但是说到底,朝安局只是一个情治机构,他们只负责收集情报,负责查谋逆大案。
小案子,他们是不管的——想管也管不了,朝里的要员不会答应,刑捕部也不会答应。
挂不上谋逆大案的事情,朝安局不能随便动手,要是小案子也能随便动手,朝安局就是众矢之的了——你啥都能管,要三院六部做什么?
所以朝安局动手,要先扣个帽子才行,起码对方“涉嫌谋逆”。
但是御林内卫不同,他们只管执行命令,是彻彻底底的暴力执行机构——我亮出身份了,你要拦着,我就能杀你!
这就是暴力执行机构和情治机构的差别。
当然,御林内卫能插手的事情不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小二们听到这话,心里虽然很不服气,但也没办法,这种人拦不得。
于是有人眼珠一转,跑出后门,通知李永生去了——酒家没买卖,李掌柜在后院歇着。
一干御林内卫四下看一看,一摆手,围上了那个单身少妇。
带头的司修走上前,狞笑一声,“你就是絮鹭?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敲诈太守……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絮鹭?”酒家里其他人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就是一惊,“四大捕手之一?”
敢直接出手抓四大捕手,这郡守又是何方神圣?
少妇缓缓摇头,稳稳地回答,“我不是絮鹭,阁下认错人了。”
“认错人没有,你不用跟我说,”带头的司修一摆手,“你自己主动走,还是我们捆了你走?”
“我真不是絮鹭,”少妇有点急了,四下看一眼,“我们酒家偌大的名头,护不住我一个妇道人家?”
“我证明,她不是絮鹭,”酒楼后门的老妪出声了,“既然是御林内卫,我们也不计较了……絮鹭我见过,不是这个长相。”
“是和不是,你说了不算,”带头的司修淡淡地回答。
老妪气得笑了,“小家伙,别那么猖狂,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一个劲儿地说,‘知道我是谁吗’,这很有意思?”带头的司修不屑地笑一笑,“我就问一句,知道‘御林内卫’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她不是絮鹭,”蓦地,有人出声发话,大家扭头看过去,却是那富家老叟一手捉着酒壶,醉醺醺地发话了。
“呦,又是一个见过絮鹭的?”司修气得笑了,“我是不是该把你也带走呢?”
“带走我?没问题啊,”老叟笑了起来,一脸的醉意,“可是,你凭啥呢?我们酒家同意吗?”
司修冷冷一笑,“这个酒家……敢不同意吗?”
“敢,”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大家扭头看去,发现一个年轻人站在酒家的后门,正淡淡地扫视着众人,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你说什么?”司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是御林内卫。”
“你是貔貅卫又怎么样?”李永生冷笑一声,“在我酒家吃酒的,就是我的客人,想抓人可以……等他们出门。”
“貔貅卫又怎么样?呵呵,”司修笑了起来,“小哥的口气不小啊,你是九郡主的人吧,你问一问她,让不让我们抓人。”
因为英王的处境微妙,赵欣欣连朝安局都不想招惹,遇到横冲直撞的御林内卫,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根本不用想的。
“没有谁不让你抓人,”李永生也笑了,“我就请教一下,你抓的絮鹭,是四大捕手里面,那个唯一的女捕手?”
“没错,”司修点点头,“具体为什么抓她,你也不用问了,这跟你无关。”
“但是……”李永生此刻的眼神,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但是你抓絮鹭,为什么要抓男人呢?你这么狂炫酷拽吊炸天,离帅知道吗?”
“男人?”司修的嘴巴张得老大,愕然地看向单身少妇,不可置信地发话,“你……你说什么?”
李永生幽幽地叹口气,“离帅……真的老了,手底下的人,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
他本是上界仙使下凡,来到中土国时间不长,但是对离帅的感觉,还是有点特别,这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老帅,执掌御林军,够忠诚没野心,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中土国的稳定。
维护一方黎庶安居乐业,这是莫大的功德,不仅符合道宫的利益,更隐合天道。
可惜的是,今上亲政之后,离帅似乎有别的想法了,眼下的波谲云诡,离帅难辞其咎,正经还不如坎帅,********放在镇守边陲上。
对于天家的更替,李永生其实没啥感觉,但是可能伤及黎庶的话,他就要嗟叹了。
带头司修愕然地看着他,你居然敢……说离帅的坏话?
这尼玛得有多大的胆子?
不用抓这个少妇了,只冲这话,把你小子抓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他正犹豫,到底该抓哪个,只听得那老叟又叹一口气,“没错,这家伙就是个男人。”
“果真是男人?”司修一扭头,愕然地看向那少妇。
“真是……好吧,我就是男人,”少妇想一想,站起身点点头,“还有谁要将我当絮鹭捉走?”
酒楼里鸦雀无声,这真是个男人?
少妇不能算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别有韵味,属于相当耐看的那种,也没喉结什么的,酒楼里不少小二都看得眼馋,眼下猛地听说,此人竟然是男子,真的是……特别毁三观。
“既是男人,那就更要抓了,”司修终于反应了过来,狞笑着一挥手,“把人带走。”
“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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