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过按照阿尔霍那的说法,应该先举行水的仪式。”格拉特J互对说,“然后才是……”
”你给我回到舞蹈队中去!”首席歌手作出断然否定的手势,“你已经听到天神在用咳嗽表示他们的赞许了,只有这样找们才能解除古时所受的诅咒。”
年轻歌手转身离去,“要是换上自己来指挥该多好!”他想。古时,当天神经常频繁来往时,首席歌手的说法是对的。格拉特记得在《最后降临之书》中所读过的内容,那上面提到天神之船降落的过程的确是这样的:
一开始是清埋场地的仪式(当时还没有称之为舞蹈)。
接着天神们跳起他们的苦难与疼痛之舞,然后就举行着陆认可仪式。
天神们以表示饥饿和口渴的舞蹈作为答复,就像他们现在所做的那样。
接着是入境检查仪式,货物验收仪式和医药检查仪式。在整个仪式持续的期间,食物和水是不准献给天神的,这是规定。
当全部仪式结束后,当时有一个天神出于某种原因,装成死去的模样,其他天神把他抬进飞船,于是天神全部离开了这颗星球,而且永不再来。
这以后就开始了很长的一段遗忘时期。
但是没有一个古代作者能对遗忘时期说出正确的原因。有些人断言:在某个舞蹈中的一个错误触怒了天神;另外一些人,比如阿尔霍那却说宴席和美酒的款待应该首先进行,接着才是那些仪式。
阿尔霍那的观点远没有被多数人所接受。因为不管怎么说.天神是不会知道饥和渴的,为什么宴会要比仪式更优先呢?
格拉特同意阿尔霍那的观点,而且十分虔诚。他希望总有一天自己能找出造成遗忘时期的真正原因。
摊蹈突然中止,格拉特赶忙去了解是什么原因。
原来有个笨蛋把一个普通的水罐遗忘在神坛附近。一位天神爬向那个罐子,他的手刚要去抓它。
首席歌手从天神手边抢过这个水罐,所有的村民鄙松了一口气。这是多么亵渎和大不敬的行为啊——竟把一个平庸的、没有装饰的,不纯洁的水罐留在天神旁边,神一旦碰到它,就可能勃然大怒,毁掉整个村庄!
天神是在发怒,他大声吼叫,手指着那个冒犯了他的罐子.然后又指指另一位天神,那神依然俯卧躺着,是一种入定的状态。他又指指自己的喉咙和干裂的嘴唇,再次指指那个水罐,接着勉强走上两步就栽倒了,天神开始呜咽。
“快!”年轻歌手大喊,“马上跳互利贸易协定舞!”
仅仅由于他的机智,这才挽救了整个局势。舞蹈者们点燃献给神的树枝,在天神面前挥舞,天神们不禁大声咳嗽,还用沉重的呼吸来表示赞同。
“你真聪明,能想到这一招,”首席歌手勉强认可说,“是什么使你想到跳这个舞的?”
“它有个令人惊叹的舞名,”格拉特说,“我想现在需要一些强烈的东西。”
“好的……干得好,”首席歌手夸上一句就回去尽他的责了。格拉特笑了,他把尾巴缠上腰部,对他来说这已走出重要的一步。
现在该考虑怎么更好来实现阿尔霍那所说的仪式。
天神们躺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喘息,像垂危的死人似的。年轻歌手决定等到更合适的时候再说。
整个这一天都在跳互利贸易协定舞。远处村庄的人们都拥来对神进行礼拜,天神也用喘息来表示宽厚和仁慈。
到舞蹈结束时,有一位天神站起。他极慢极慢地双膝跪地,动作夸大得就像是一个极端衰弱的人。
“这是一个暗示。”首席歌手轻轻说,每个人都沉默着。接着天神双手高高举起,首席歌手点点头。
“他答应给我们一个大丰收。”首席歌手说,
天神握紧拳头,然后再松开,同时爆发出一阵猛咳。
“他对我们的缺水和贫困表示同情,”首席歌手阐释蜕。
天神再次指指自己的喉咙,他的神情如此悲戚,使一些村民们不禁痛哭失声。
“他希望我们重新开始跳舞,”首席歌手说,“来吧,从最初的队形开始。”
“他的手势根本不足这个意思,”格拉特大胆说,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珠望着格拉特,既震惊也沉默。
“天神是在要求水的仪式。”格拉特说。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水的仪式是阿尔霍那邪说中的一个部分,那是首席歌手竭力反对并视为异端的。但是首席歌手已经老了,也许格拉特这个年轻的歌手一…
“我绝对不允许!”首席歌手尖叫,“水的仪式是宴会款待以后的事情,而宴会要等到所有舞蹈都跳完的,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咒语的影响!”
“一定得给天神献水!”年轻歌手也高嚷起来。
两个人都在望着天神,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表示。但是天神只是静静注视着他们,神色疲乏无力,眼睛内布满血丝。
接着其中一位天神又剧烈咳嗽起来。
“这就是信号!”格拉特喊道,他抢在首席歌手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以前。
首席歌手要争辩,但是已无济于事。因为村民已经听到了神的声音。
水被放在洁净的涂上颜色的陶罐里拿了上来。跳舞的人都站好各自位置,准备仪式的开始。天神在注视,用神的语言在叽叽咕咕地说着。
“现在开始。”年轻歌手说。一个水罐被送上去。
一位天神向罐子伸出手,另一位天神则推开他,想自己去接。
人群中发出不安的喃喃声。
笫一个天神虚弱地打了另外的天神一下,自己去捧过水罐,而第二位天神又接过去并送往嘴边,这时第一位天神朝前一个趔趄,水罐一下破撞到神坛的斜坡上。
“我早就警告过你啦!”首席歌手尖声喊道,“他们在拒绝水!这是很自然的,赶快把水拿走,要趁我们还没受到处罚以前!”
两个村民急忙抓起水罐跑开。天神在大声怒吼.然后又不出声了。
根据首席歌手的命令,马上开始跳起入境检查之舞,献给神的树枝再次被点燃,向天神们挥动,天神用咳嗽无力地表示赞许。有一个神试图爬离神坛,结果还是趴下了,另一位则毫无动静地躺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天神们就这么干躺着,没有发出任何信号。
年轻歌手站在人群边上。他一再问自己:天神为什么不再理睬他们呢?
难道是阿尔霍那错了吗?
天神们已经拒绝了水。
阿尔霍那在书上曾经明确地写道:惟一能消除神秘咒语的办法就是立刻向天神献上食物和水,也许是他们等待过久了吗?
“通往天神的道路实在深不可测。”格拉特悲哀地想,现在他的机会已经永远失去,本来他是可以博得首席歌手信任的。
他慢慢返身朝舞蹈人群走去。
首席歌手规定辨蹈得再次从头开始,跳上整整四天四夜。然后如果天神认为满意的话.他们才能摆上宴席。
天神们毫尤动静。他们直挺挺地躺在坛上,四肢不时抽搐,模拟人们在筋疲力尽和干渴最后阶段的样子。
毫无疑问,他们是实力非常雄厚的天神,否则怎么能模拟得这么真实?
然而第二天一早出现了一些意外:甚至当老歌手都已撤销好天气之舞以后,乌云还是在天空聚集,一块大大的黑云挡住了清晨的太阳。
“它们会移走的。”首席歌手说,他命令跳起避雨之舞。
佴是云块还是满天密布,雨点开始落下。
天神们稍稍有些活动,他们把脸转向天空。
“快把木板拿过来!”首席歌手嚷道,“把遮阳的草篷拿来!天神要咒骂这雨水了,在仪式没结束前绝不能让他们淋到雨!”
格拉特看到又一个机会,于是他说:“不!这是天神自己命令要下雨的!”
“把这个年轻的邪教徒带走!”首席歌手嚷道,“快把草蓬拿到这里来!”
人们拖走了格拉特,开始在天神周围造起一座茅屋,以保护他们免受雨淋。首席歌手本人亲自去搭屋顶,他干得既卖力又虔诚。
在这阵突然而至的暴雨下面,天神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地躺着。当他们看见首席歌手在上面搭建草篷时,竟试着想站起来。
首席歌手干得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长期留在神坛上。而两位天神互相对望片刻,接着有一个慢慢蹲下,另一个把两手搁在他身上,像吃醉酒似的前后摇晃,还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然后他用两手猛烈去推首席歌手的胸脯,动作极其突然。
首席歌手一下子失去平衡,从神坛上跌了下去。他的双腿在可笑地乱踢乱甩。天神把草篷从上面撕掉,另一位天神也在站起。
“这就是信号!”年轻歌手拼命尖吼,他在和村民们挣扎,“这是神的信号!”
这是不可否认的:现在两位天神都已站起。他们双双仰头,朝着雨水张开大嘴。
“宴席马上开始!”格拉特喊道,“这是神的命令!”
村民们多少还有点犹豫:接受阿尔霍那的异端学说是非同小可的,所以每个人都得斟酌一番。
不过这是年轻歌手命令他们去冒险的。
而且看起来,阿尔霍那的意见是正确的。天神们表现出极其赞成。、,
格拉持希望他要是会说天神的语言僦好了,因为他实在想知道遗忘时期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幽灵五号
‘宇宙的新行星不断被发现,但并非都适合移民,于是对它们的消毒工作显得异常重要。自幼起长大的格利高尔和阿诺尔德瞄准这一点,大胆开设了“AAA行星消毒公司”。可惜在其它大公司的垄断下,开张三月来他们的生意清淡,门可罗雀。
“有人来啦!”格利高尔轻声嚷道,“快装成正在干活的模样!”
阿诺尔德飞速把扑克牌扔进抽屉,刚扣上工作衫的纽扣,客人就进来了。
客人个子不高,秃顶,他以怀疑的眼光望着这对年轻人说:“你们专搞行星消毒吗?”
“不错,”格利高尔答说,“我是格利高尔,这位是我的合伙人——阿诺尔德博士。”
阿诺尔德漫不经心地朝客人点点头,专心埋首于桌上一大堆早已落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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