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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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营-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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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希文急忙上前扶起了欧阳雪萍,连声呼唤:“妹子,你这是怎么啦?”

    欧阳雪萍却紧咬着牙关,面色苍白,任凭闫希文如何呼唤,就是无法醒来。

    闫希文慌了神,赶忙向屋里召唤,希望能有人出来帮忙。

    可屋里留下的几名医护人员忙着照顾叶途飞,谁也没听见闫希文的呼唤。

    过了好一会,欧阳雪萍才醒过来,以微弱的声音央求闫希文:“给我倒杯水,水里放点糖,我可能是低血糖,喝了糖水就好了。”

    闫希文赶紧去找糖倒水。

    待到闫希文端着一碗糖水回来时,欧阳雪萍已经做到了条凳上,身边一男子正喋喋不休地对她解释:“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六爷吧,俺这医术可是俺们向家祖传的,刚才你也知晓了,俺就那么一针,便把你给诊好了,俺知道,治枪伤俺不如你,可你做了手术后,不也就没撤了?俺跟你说啊,俺们向家的医术对那些失血症是很管用的。。。”

    闫希文认得那男子,但只记得那男子的绰号叫扁麻雀,却忘记了扁麻雀的大名。闫希文走过来后将糖水递给了欧阳雪萍,道:“啥事啊,扁麻雀兄弟?”

    向忠矩见是六爷钦点的总教头来了,赶紧告状:“闫大哥,你来给俺做主,俺听说六爷受了枪伤,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昏着,俺祖上传了俺一个专门治失血症的法子,可这个欧阳医生偏偏不让俺去见六爷。闫大哥,你给俺做个证,俺向家的医术是吹出来的么?”

    闫希文对欧阳雪萍道:“这扁麻雀的医术我是见过的,你就让他去看看吧,或许他真的能救了叶途飞呢!”

    欧阳雪萍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中医!”

    向忠矩急了,道:“你不相信中医?那你说说,刚才俺看见你昏倒,俺是用什么医把你给诊醒的?”

    欧阳雪萍道:“我只是低血糖,这种病症只需要补点葡萄糖就好了,就算你不给我针灸,待闫大哥的这碗糖水端来,我一样能醒过来。”

    向忠矩快要疯了,指着欧阳雪萍,对闫希文嚷道:“闫大哥,你听听她都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俺把她给针灸醒的呀!”

    闫希文转而对欧阳雪萍道:“叶途飞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欧阳雪萍的嘴唇张歙了数次,却终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闫希文的脸色转为严肃,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扁麻雀来试一试,这是组织决定,希望欧阳雪萍同志能够理解并坚决执行!”

    欧阳雪萍猛然抬头,像一只护着自己幼豹的母豹,两眼死死地盯住了闫希文。

    闫希文面无表情,将欧阳雪萍挡在身后,对向忠矩道:“拜托扁麻雀兄弟了!”

    向忠矩点了点头,跟着闫希文进了房间。

    但凡行医者,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或是淡定,或是儒雅,总是给人一种权威感极强不可被丝毫侵犯的感觉,就像是欧阳雪萍一样。

    可平时,在扁麻雀向忠矩身上,这种气质却毫无彰显,无论是待人还是接物,向忠矩都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中规中矩,甚至还有些畏缩卑微。这也是闫希文对向忠矩的迟疑之处。

    然而,当向忠矩走向了叶途飞的时候,闫希文与其身后却越发感觉到了向忠矩的气场,待到向忠矩抬起了叶途飞的手腕,将右手四指搭在叶途飞手腕上准备号脉之时,闫希文的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汇:“华佗在世!”

    向忠矩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却一变再变,这一脉,他足足号了五分钟之久。

    末了,向忠矩终于放下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闫希文心下大惊,连忙问道:“扁麻雀,你摇头是个啥意思?”

    向忠矩苦笑了下,道:“没啥意思?六爷的脉象很奇怪哦!”

    闫希文道:“你管他奇怪不奇怪,我就问你,你有把握治疗叶六爷吗?”

    向忠矩摇了摇头,道:“六爷他好得很,根本不需要诊治。”

    闫希文先是看到向忠矩摇头,心里不免慌乱,以为是向忠矩也无法诊治,可向忠矩一开口,竟然说叶途飞好得很,根本不需要诊治,这一下,把闫希文给搞糊涂了。

    “你说什么?叶途飞他好得很?他要是好得很,怎么还会昏迷?”

    向忠矩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道:“俺也纳闷着哩,按理说,六爷这脉象理应是微弱断续,肝脾两虚的表现,可俺搭了这么久,六爷的脉象却蓬勃有力,根本不像是。。。哎,还有啊,俺就觉得六爷这脉象跟一般人不一样,俺扁麻雀继承祖医之技,前后诊治不下千人,可这种脉象,俺却是第一次碰到。”

    闫希文有些受不了向忠矩的啰嗦,口气颇有些不耐烦:“你说叶途飞没问题,可他却一直昏迷不醒,怎么解释?”

    向忠矩仍旧是一副唠唠叨叨的样子:“六爷的身子确实无大碍,这一直昏睡不醒,可能是他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也可能是。。。”

    一直在门外监听的欧阳雪萍冲了进来,嚷道:“那是六爷的麻醉还没过去,当然是昏睡不醒了。”

    欧阳雪萍的话语虽然有些嘲讽的意思,但听到向忠矩说六爷的身子确实无大碍,心里稍有些安慰,这口气中竟然也夹杂了些许欢喜。

    向忠矩闹了个大红脸。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对麻醉这个概念都是应该知晓的,早在一千多年前的三国时期,华佗就研制出了麻沸散,用于需要手术的病人止痛用。然而,向忠矩只是被叶途飞奇异的脉象给引偏了思维,竟然忘记了叶途飞还没过麻醉期这档子事情。

    “既然你也认为叶途飞身子无大碍,那么,你可以离开了吧?”欧阳雪萍对向忠矩下了逐客令,态度强硬且坚决。

第一百零九章 善后() 
叶途飞又一次做了相同的梦。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与往常相比又有了延续,当天上的自己消失了,地上的自己清楚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来之后,那天上的自己又忽然现身,冷笑着对地上的自己道:“你以为你的记忆是真实的么?我告诉你吧,那都是幻觉,是幻觉,你懂么?”

    地上的自己困惑了,喃喃道:“幻觉!幻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

    正在困惑中,就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你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叶途飞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到了一双正盯着自己的布满了血丝噙满了泪水的大眼睛。

    “我睡了多久了?丫头,你哭个什么啊?”

    欧阳雪萍赶紧扭过头,擦干了泪,再也按捺不住看到叶途飞醒来的喜悦,扑哧一声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哭了?”

    叶途飞俏皮地闭上了一只眼,“这只!”又快速地换了一只眼,“哦,是这只!”

    欧阳雪萍抿着嘴,笑了,可笑容尚未完全展现,却突然一撇嘴巴,两行眼泪顿时像泄洪一般,汹涌而下。

    叶途飞心里一惊,不知所措,只想着要替这丫头擦一擦眼泪。可胳膊尚未抬起,只是那么一动,便牵连了胸部的伤口,钻心的痛感使得叶途飞‘哎哟’了一声。

    欧阳雪萍的泪水便在这哎哟一声的命令下,嘎然止住,她急忙俯下身,关切道:“怎么啦?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你别乱动,想做什么就说话。”

    叶途飞忍着痛,笑道:“你怎么说笑就笑说哭就哭呢?我是被你吓到了。”

    欧阳雪萍嗔怒,道:“什么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人家是看你醒过来高兴的。”一边说着,欧阳雪萍一边给叶途飞倒了碗水,拿了只勺子喂给叶途飞,“渴了吗?你刚手术完醒过来,还不能大口喝水,只能给你一点点润润唇。”

    口中有了点水,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润,叶途飞的感觉好了许多,他对欧阳雪萍笑了笑,道:“我睡了多久了?”

    欧阳雪萍又喂了一勺水,回答道:“从昨天到现在,你整整睡了十八个小时。”

    叶途飞闭上了眼,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又忽然睁开眼来,道:“你赶紧去把他们都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欧阳雪萍嘟起了嘴,不开心:“你说的他们都有谁啊?”

    叶途飞苦笑了下,道:“你告诉闫希文,就说叶途飞让他召集所有作战单位的负责人就好了,闫希文知道该叫谁不该叫谁的。”

    欧阳雪萍心里有无数个不情愿,但还是嘟着嘴巴去做了。

    欧阳雪萍离开后,叶途飞迅速盘算刚才想到的问题。

    这问题便是高桥信会不会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之事,若是知道了,高桥信又该如何反应。

    叶途飞刚才想到,昨日那一战,小日本逃脱了两个,这两个回去后一定会向高桥信如实禀报,那么,高桥信十有八/九能推测出那个狙击手第一枪击中的便是叶途飞。

    高桥信推测出这个结论后会怎么做呢?

    叶途飞换位思考,最终做出了进攻二郎山的决定。

    当叶途飞替高桥信做出进攻二郎山的决定后,叶途飞又忽然想到其中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要考虑进来,那就是高桥信会如何判定自己的生与死。

    若是高桥信判定自己仅仅是受伤,那么他一定会趁机进攻,以图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一举歼灭二郎山这股武装力量。

    可是,若是高桥信判定自己已经被击毙了呢?

    叶途飞暗自笑了,自语道:“我要是真的死了,恐怕这个高桥信也就懒得再来二郎山了。”

    正想着,闫希文进来了,一进门就哈哈大笑,边笑边道:“我正寻思着你叶老弟也该醒来了,就想往这边来看看,嘿,走半道上就遇见我家妹子,一脸的灿烂阳光,我问她,她还不肯说,呵呵,不说我就不明白了?”

    叶途飞皱了皱眉头,问道:“她没跟你说我要召集弟兄们商量事情?”

    闫希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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