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委屈!这是救了他们老妈一命的大恩人!他们敢说半个不字,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李山炮瞪眼。
“老李……”陈冬生不知什么时候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眼角流下了浑浊的泪水,伸出一根骨瘦如柴的手臂,微微摆动,“不要……不要卖房子……”
渐渐的,医院门口汇聚了不少群众,大家都窃窃私语,猜测发生在这四人身上的故事,眼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白大褂急了:“快走快走,你们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儿?保安,把他们――”
保安应声上前,甩开膀子,挥舞警棍,正要动手,半空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急救车呼啸声,一辆非常气派的大型豪华急救车从天而降,七八名白大褂和二十来个护士鱼贯而出,一名头发花白,气度不凡的老医师走到第一医院“临时工”面前,用鼻孔瞪着他:“请问你院是否有一名叫做陈冬生的患者,他已经由我们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接手,请办理一下转院手续。”
“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围观群众一阵惊呼。
这家诊疗中心是北宇市档次最高,医术最好,环境最优,当然收费也最贵的私家医院,能够在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治病的患者,非富即贵!
这个连普通医院都住不起,眼看就要被赶出去的糟老头子,怎么有钱享受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的优质服务?
“临时工”眼前一亮,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副想上去握手又不敢的样子,满脸媚笑道:“您,您就是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的外科主任蒂勒博士吧?我,我是第一医院住院部的副主任――”
“我只想快点儿见到我的病人!”蒂勒博士厌恶地后退两步,生怕被他碰到似的,“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的病人究竟在哪里?”
“这,这……”副主任临时工没料到蒂勒博士这么不给面子,伸到一半的手僵在那儿,往前送也不是,往回收也不是,只好顺势抬起摸了摸发红的鼻子。
“我是陈冬生的妻子,老陈在这儿,可,可是我们没有请莫里斯的医生,而且……”陈师母在人群中怯生生地说。
蒂勒博士皱眉:“怎么回事?刚才有位李三好先生打电话给我们,要求按照我们医院的最高标准接诊和治疗,他还预付了五十万元的医疗费,所以我才亲自赶来,怎么,你们不知道?”
“五十万!”
陈师母,李山炮和夏美丽都傻眼了,担架上的陈冬生也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不停转动。
“五十万!”副院长临时工目瞪口呆,就这么几个穷鬼,拿得出五十万?
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李三好终于气势汹汹杀到。
他阴沉着脸撞开人群,来不及和父母打招呼,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陈冬生的状况,手法之专业,蒂勒博士也眼前一亮。
确定几处要害都没什么大碍,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小胖子拍了拍小老太太的肩膀:“师母放心,没事的。”
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李三好横眉怒目,脸上的肥肉一丝丝都在颤抖,他咬牙切齿问道:“谁是第一医院的负责人?”
惊人的杀气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让那些退伍老兵出身的保安都瑟瑟发抖,仿佛又回到了军队中面对高阶变异兽的梦魇之中。
副主任临时工更是哆嗦到了极点,在两名保安的肩膀中间探出个惨白的脑袋,结结巴巴道:“是,是我,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李三好的手指在他鼻尖上戳了足足半分钟,副主任临时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其实按规定陈冬生还可以在医院里待三天的,可是现在医院床位紧张,一个朋友的朋友托他给弄个床位,暗中塞给他五万块的消费卡,他想来想去,只好把陈冬生给踢走,才能赚这一笔外快。
这要是被上头发现……副主任临时工心虚地朝办公大楼望去,正好看见三楼院长室的窗前,老院长满脸阴云站着,用锐利无比的目光瞪着他。
“完了!”副主任临时工一阵头晕目眩,却听耳边一声炸雷:
“陈老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请百八十个律师天天上你们医院门口骂街你信不信,杂碎!”
副主任临时工吓得双腿一软,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顿时引来围观群众一阵嘲笑。
“咱们走!去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小胖子一挥手,意气风发地说。
第五十七章儿子,答应我一件事!
莫里斯私人诊疗中心的特级贵宾病房外,蒂勒博士将一张检查表送到小胖子手中。
“陈老先生的生命体征平稳,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全身上下的骨头断了三十七根,多个器官受损,最要命的是脊椎骨爆裂,压迫中枢神经,有瘫痪的可能,唯有使用微型纳米机械人,直接进入他的体内,才有可能修复受损的器官和骨骼,整个疗程要持续超过半年,保守估计费用也在一百五十万左右,你看……”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半年之后陈老师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这点请放心,我们莫里斯诊疗中心的水准,超越了四大势力所属的医疗机构,绝对是北宇市最高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病例,有不少在野外受伤的猎人,军人和雇佣兵,都到我们莫里斯诊疗中心医治,其中大部分人的伤势都比陈老先生重得多,照样能站起来!”
“那就好,我要用最好的药、设备和医生,我可以现在就把一百五十万打过来!”
“手术费五十万是足够了,要紧的是之后的复健过程,毕竟老先生年纪大了,恢复速度不能和年轻人相比,总之我们会制定出最好的方案,等方案实施的时候再付钱吧。”蒂勒博士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李三好松了口气,转身走进病房,脸上立刻挂起贼兮兮的笑容,大声道:“师母,别担心,这里的主任医师说,老师的病根本没难度,半年之内保管能跑能跳,一不留神拿个老年迪斯科冠军也说不准!就是医疗费有点儿小贵,总共要花十五万,这也没啥,大家伙儿一起凑凑就――”
话音未落,李山炮一个暴凿敲下来:“兔崽子,当老子耳朵聋了?医生明明说一百五十万,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钱?”
“爸你咋能躲墙角偷听呢!”眼看老爸还要凿他的脑门,小胖子连忙躲到了小老太太身后,怪叫道,“师母!奶奶!”
陈师母连忙把小胖子护在怀里,心疼地摸着他脑袋上的红肿,带着半分责备道:“老李,你也听孩子解释解释,别一上来就打嘛,三好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的,我们家老陈对他有个评语――有贼心没贼胆,偷个鸡摸个狗是一把好手,真要杀人放火之类的坏事,他可不敢干,是吧孩子?”
李山炮瞪眼:“那叫他老实说,这两个多月又去哪儿野了,为什么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五十万?那可是一百五十万!把这小兔崽子的下水都卖了,能换一百五十万回来不?”
李三好得意洋洋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老爸,老妈,师母,老师,瞅瞅,都仔细瞅瞅。”
“北宇市自由联盟工作证?你,你在自由联盟打工?”众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自由联盟是何等强横的存在,出入其中的猎人非富即贵,在那儿工作,两个月能赚到一百多万,的确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问题是自由联盟从不对外招募员工,它的所有员工都是从内部会员中产生的,而要成为自由联盟的会员,就要有一名“猎人”的推荐,李三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他怎么会……
“现在这假证越做越像了啊!”李山炮开始往儿子的工作证上吐唾沫,然后用大拇指使劲擦上面的激光码。
“爸你怎么这样啊,就不许儿子有点儿出息?”小胖子急了,满脸的委屈。
李山炮把大拇指擦破了皮也没把激光码擦掉,不由有点儿小尴尬,姿态也放低了些,讪笑道:“不是,老爸当然希望你有出息了,只不过你这回出息大发了,老爸高兴过头,有点儿失态。对了,你是怎么去自由联盟上班的?”
李三好随意地跺了跺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七八个脚印,连鞋底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就凭这个。”
李山炮,夏美丽和陈老师夫妇都傻了眼,过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三好昂首挺胸道:“总而言之,老爸,老妈,老师,师母,你们放心,我对天发誓,我的每一分钱都是堂堂正正赚回来的,绝对没有干半点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还会赚更多更多的钱,一百五十万算个鸟,我要赚一千五百万,一亿五千万,十五亿,一百五十亿!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我儿子真的出息了……”李山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欢快,一会儿还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颤巍巍的双手一个劲儿掐自己的大腿。
“儿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夏美丽还是很疑惑。
李三好咳嗽一声:“这话说来就长了,却说我在采矿点打工时,有一天不小心跌下悬崖,结果……”
夏美丽也给了儿子一个暴凿:“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儿大不由娘,我也懒得听你编瞎话,不过我听人家说,当猎人都是很危险的,伤亡率很高,你可千万要当心,赚钱第二,安全第一!”
李三好连连点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对了,先别忙着说我的事,先说说老师怎么会搞成这样吧,而且学校不是有医疗保险吗,为什么会弄到没钱住医院的地步?”
两对夫妇都默然无语,过了老半天,陈师母叹了口气道:“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学校毫无道理就辞退了老陈,当晚他就被一帮蒙面的小混混给打伤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是谁。”
“被辞退了?”李三好狐疑地看着陈冬生,陈冬生干脆把眼睛闭上装晕。
高速转动的眼球却显示他内心正在激烈波动。
沉思片刻,小胖子脸上又浮现出笑容:“辞退了怕什么,等以后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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