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宇文叔通之事,诸公心中很明了,不外乎说与不说,郎君加上接受南朝贿赂,点到为止,并不说背叛别人只能拿捏不准,被郎君牵着鼻子走。”
“只要运筹得当,既可以敲山震虎,也能避免满朝文武悠悠众口,两全其美。”
兀术有点动心,却仍是犹豫不决,又道:“这点罪名杀人,恐怕会引起非议。”
“郎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宇文叔通潜伏之深,在下在南朝为枢密直学士,也未曾听过,可见是王文实亲自把握,连李伯记也不会知道,大金受害之深可想而知。借用羞辱大金皇室名义,绝对可以斩杀,震慑那些不臣之人,又能借用接受贿赂,彰显郎君胸怀若谷,不以背叛而出手掩饰,郎主那里必然更加重视郎君。”
“是有几分道理。”兀术非常介意自己,张启元的策略虽然有点冒险,却能把宇文虚中的死间事实,偷梁换柱成为接受贿赂,羞辱女真皇室,至于背叛还是没有背叛,那就含糊其辞了,大家心中明白就行了。
由此揭发,还能显示出他的大义凌然,杜绝政敌的攻击,又能然合剌对他放心。
“定要对宇文叔通处以极刑,不然不足以震慑宵小。”张启元狠辣地添了句,把他对宇文虚中的深仇旧恨,一并发了出来。
“哦,此时就让胡鲁去办,子初可以给他一二建议。
”兀术对怎样处置不感兴趣,横竖都是要杀人的。
张启元点了点头,稍加沉吟又道:“宇文叔通是小事,王文实的举动才是大事,郎主避开郎君行事,恐怕会让王文实提前发动,大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兀术是够头疼的,道:“也不一定会在年内,没个几年时间,他们绝完不成北上,对付偏师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愿如此,只是高五哥的部队,还是要南调的。”张启元谨慎地问了句。
“这是自然,高五哥的新任命也下来了,对了,子初啊!昨个我跟郎主禀报,你还得去外放,不过不能再去大兴府,而是要去河北,担任行台尚书省左丞相。”
张启元一怔,这个新任命太意外了,他完全没有准备,如果说去大兴府还能让他忍受,去河北简直要他的命,大宋行朝北伐首当其冲,王秀绝对不会放过他。
忍不住打个冷战,仓促地道:“郎君。。。。在下。。。。在下明白郎君用意,只是南朝气势汹汹,恐怕。。。。。。”
“不用担心,高五哥也率军南下,就任河北西路都统军,他的忒母跟随南下,主管河北的各招讨司、统军司,你的担子也不轻,定要整合各军州力量南朝知道仗不好打。”兀术意地道。
时至今日,随着金军不断发展变化,忒母和都统分属两个系统,忒母是猛安谋克军最高编制,平时自成体系,战时编组各猛安并成立军帅作战,可以当成机动作战部队,是女真郎主掌握的精锐打击力量,实力不超过十万人。
统军系统则是设置各地的将帅,边地则成为招讨,都是有守土的责任,战时也可以汇集成大军,再设置一路的都统,说是地方部队也不为过。
张启元脸色铁青,默默地颔首,知道现在不可能拒绝,自己被逼上梁山,心情极差下恶胆横生,咬牙切齿地道:“宇文叔通可恶,要是没他的交通勾搭,王文实绝不可能那么快,定要狠狠处罚,火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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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六章 元帅府的无奈()
兀术不认为宇文虚中有此能量,给大宋行朝口实的,完全是合剌擅自行动,导致南北潜规则被打破,谁知道大宋行朝会怎样,只能加强四辅军帅兵力。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他却没有在意张启元的狠厉,笑道:“无论这样处置,我都不会过问,过几日诸位大帅就要到了,是该好好部署一番了。”
张启元心中却琢磨不定,他非常不愿当行台左丞相,却无不好当面驳了兀术面子,只能暗自压下机会。
不能不说,女真人的行动很快,至少他们的效率比大宋行朝高,一旦决断的事情,往往是雷厉风行。当秦敏出城之日,胡鲁就下令逮捕宇文虚中,行动之果断,险些让他没有走脱,因为要逮捕高士谈和某些人,上京会宁府进行了全城戒严,四辅军帅出动大批兵马。
熟不知,宇文虚中表现出相当的骨气,对胡鲁极为鄙视,从容不迫地整装出门,面临审讯也只是淡淡地道:“任你怎样处置无妨,说我收集图书是心怀二志,南来的士大夫家家都有,难道他也想谋反?”
这话是相当有震撼力的,应该说是诛心之言,也是他对大宋朝廷最后的贡献,把那些贰臣都绑架了,放在火盆上烧烤这些人惊惧不定。
就算女真人有所顾忌放过他们,也会造成人心不定的潜在因素,藏个书都能被定为谋逆,说拿下他们还需要什么借口,就算明白其中曲折,却让人心中起了沟壑,在大宋行朝即将北上时刻,起到动摇军心士气结果,不能不说招数尤其狠辣,几乎把大金这座破房子摇了三摇。
兀术和张启元大为头疼,这话是在审讯公开时公开说的,想捂也捂不住,动荡是在所难免的,连胡鲁也被震的说不出话,他却不敢用南朝间人反驳。
合剌是大为光火,几乎到了咆哮的地步,胡鲁私下采纳张启元的建议,添油加醋地捏造事实,哦,也不算是添油加醋,宇文虚中的确造成女真人重大损失,皇宫殿阁的命名,也却是存在羞辱。
结果审讯是极快的,两天就判决宇文虚中死,家人全部火炼,天地为之昏暗,狂风大作烈火冉冉,仿佛这位忍辱负重直臣的最后怒火,在上京的降臣为之心惊胆战。
火炼,把人活活地烧死,宇文虚中在北方也有家室,虽说避免了另一时空更大的悲惨,却也是老少家仆百余口,尽在撕心裂肺中化为灰灰,引起左右生民剧烈惊恐,就是酷刑腰斩,也没有火炼震撼残暴的景象。
胡鲁前去监督行刑,想要对宇文虚中极尽羞辱,却遭到极度蔑视。
“胡儿猪羊,也想搏取中国大好河山,简直是痴人说梦。”
“区区胡地小儿,粗鄙人物,羞辱士人,妄言仁义廉耻,简直不知猪狗为何物。”
“胡鲁小儿,老夫就算死,也要在地下等你,相信不远了。”
胡鲁被气的直跺脚,还没等时辰到就大呼:“点火,给我烧死这老匹夫。”
此时,在外的都元帅府各位大帅,也纷纷汇集到上京,展开应对大宋行朝北上的讨论。
灯火通明的的节堂内,诺大的沙盘陈列,金军也仿造大宋禁军进行兵棋推演,逐渐摸到了窍门。
对于刺杀大宋的天子,金军各位大帅也非常吃惊,这年头打仗归打仗,任谁都不想在打全面战争,每年南下掠夺一番也就罢了,安享富贵岂不是更好,祸事已经闯出来了,大家明白战事已不可避免,更惊讶宇文虚中是大宋行朝间人。
尽管,大宋行朝还算是平静,并没有公然撕破盟约,可大宋行朝的国力放在那里,舆论始终没有消停,大批粮草器械也在调运,明白地告诉大家,这次真的要玩真的了。
左副元帅阿懒、右副元帅撒离喝、元帅左监活女、元帅右监军大挕⒃ё蠖技嗳龈摹⒃в叶技喟⒗锬徊挥铮挥性敢庀瓤冢嘶钆飧稣秸袢耍渌四母霾槐г购县荩忝皇麓躺贝笏翁熳幼魃酰空饪墒遣凰啦恍莅。�
对于大宋行朝的实力,左副元帅系统感触还不太深,右副元帅系统将帅颇深,大宋行朝在河西的恐怖发展,还有对草原部落的渗透,完全超乎他们的想想。
为此,金军三次对草原上的乞颜人、克烈人征讨,虽说把几个亲宋部落打的很惨,却无法真正实施歼灭,哪怕是亲金的蔑儿乞、塔塔尔人,也着力打压乞颜人、克烈人,却对灭亡两个部落阴奉阳违。
意图非常简单,有敌人存在,女真人才会笼络他们,敌人被消灭了,恐怕他们要兔死狐悲,得不到好下场。尤其是宋军在河西的实力,连活女也为之胆怯。
左副元帅系统对沿河压力不以为意,也不把挞懒放在眼里,单凭宋军在江华外岛的驻扎兵马,根本无力进攻金国,只要能抗住宋军对蓟北的进攻,东京路方面就不会有问题。
当然,要是宋军正面抵达燕山,有意关外时,挞懒就将成为心腹大患,这是金军高层形成的共识。如果,宋军抵达燕山,那就说明金军主力受到重创,高丽可以直接对上京展开袭击,挞懒的作用不言而喻。
刚刚散了场,各位大帅退去,兀术感觉非常疲惫,自个就在节堂吃茶休息,却见撒离喝走了进来,强打几分笑容,疲惫地道:“没有回去,又来作甚?”
“都元帅还在谋划?”撒离喝看了眼沙盘,神色闲散地道:“都元帅身负军国大任,断不可操劳过度。”
兀术领下这份心意,撒离喝是在突合速离任后,硕果仅存的女真大帅,他也不便怠慢,淡淡地道:“大战即将爆发,不敢有松懈。”
“南朝今非昔比,气势难以抵挡!”撒离喝脸色忧患重重,几次会商他都没有阐明观点,却对战争前景并不看好,此来就想探探路,还有能否避免大战的方法。
兀术并不感到惊讶,做为女真族百战宿将,撒离喝早就没有当年锐气,不由地叹道:“时局艰难,我们扫荡草原收效不大,而今南朝旦夕北进,不知河东、西京能否守住?”
撒离喝盯着沙盘上的河东、西京地域,慢吞吞地道:“南朝一旦北进,主战场必是河北,只是他们的西侍军强悍,河东面临压力极大,要被他们两面夹击。”
二人都是问话,实际上心中都明白,河北是主战场不假,河东名为侧翼,却处于大宋北侍军和西侍军夹击,甚至可以说,宋军保障河北战场,必然先歼灭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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