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江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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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江湖志-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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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弟子撤下酒碗酒坛后,众人的心绪平复,也都暂时不再提及毛伯温的话题,转而讨论倭寇的事情。

    白墨生首先问道:“逊尧兄,近些年倭寇祸患日益严重,嘉靖二十三年倭寇大举入侵,东南沿海全线遭灾,数十万我大明百姓惨遭屠戮,朝廷当真就不管不问吗?据白某听闻在福建某些地方,海防卫所的守将居然强行要求沿海渔民搬迁内陆,渔民生计受损,更可恨还有人杀良冒功,以百姓的尸首当做倭寇战利向朝廷求赏。我等身在江湖,势单力薄,还请逊尧兄解惑,朝廷是真的要放弃东南吗?”

    俞大猷深叹一口气,道:“今年倭寇祸患日重,东南各地守将和布政使的折子不知道上了多少封,但是北边乃是朝廷门户,顺天府的大官们日夜担心的是鞑靼再入京师,再遭土木之变。说句残忍的话,东南还要经过更多的蹂躏,赋税折损再严重些,朝廷的大员们才会想起守卫财税要地的事情。”

    谢怀远问道:“逊尧,南京兵部备兵十余万,有一定时候自行调动镇守的权力,怎么也不行使职权,镇守东南?”

    俞大猷苦笑一声:“谢兄常年在北方有所不知,倭寇一般很少像二十三年那样大举入侵,多是像今次这样的数百众甚至数十众突袭登陆,来去如风,且又凶悍无比,地方卫所军罕有匹敌,向来所向披靡。南京城空有十几万军,等到急报送到兵部,兵部尚书行使调令,调集军队前往围剿,倭寇早已再度逃回海面了。”

    白墨生点了点头,向宋驰使了个眼色,宋驰心领神会道:“逊尧,我墨阁在东南抗倭也是出过不少力气,更有弟子献上生命。现在墨阁是以抗倭为首要事业,江湖争斗都已不再是我等属意。可是现在有些江湖门派打着江湖争斗的旗号,勾结倭寇和一些狗官构陷我墨阁弟子,还请逊尧助我墨阁一臂之力。”

第九回 唁毛汝厉同述故事 会乔灵钧分说世情(2)() 
俞大猷目光闪烁几下,淡然道:“此事之前俞某也有知晓,可是诸位却在京城行那劫狱之事。在南京我便已听闻京师八百里加急通报要缉捕被救走的墨阁弟子,诸位还是暂先潜伏,避过此时风头。况且俞某仅作一都司佥事,秩虽三品,但是无甚权柄,便是上疏言事也难以真正送达御前专批,都落在司礼监那帮阉竖手里了。”

    白墨生言道:“不瞒逊尧兄,其实我等的想法是将我墨阁被缉捕弟子略作装扮,送与逊尧兄军中。我等离京时手持锦衣卫特批路引官凭,还有办差驾帖,通行无虞,倒也无需担心那些鹰犬缉捕之事。”

    俞大猷闻言一愕,问道:“这锦衣卫的物什亭衍是从何而来?”

    白墨生微微一笑,手虚指一下宋驰,道:“都是宋长老神武,赚得锦衣卫头目惺惺相惜。”

    宋驰赶忙出声打断白墨生的“调侃”,简要地给俞大猷讲述了那夜在锦衣卫衙门前所发生的之事。

    “啪!”听到玉京铄被宋驰最后的一剑放倒,俞大猷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好!宋兄当真是宝刀未老,让那玉族的毛头小子吃这些苦头。

    “实话讲,俞某近几年在南京和出巡的陈寅打过几回交道,此人不喜冲锋在前,常常借他人之手成个人之事,而且可以称得上是欺软怕硬,若按俗语将可是条‘好汉’。陈寅如宋兄所言前倨后恭,依某看来应是有人曾诫言于他墨阁和玉族表面之下内里水深火热的形势,那人从思绪上来看应该是倾向墨阁的,而陈寅显然是听进去了,此人的身份也不会简单。看来诸位近些年的行侠仗义之事在朝廷的要员中培养出了些有好感的人,如果诸位能够搭上这些真正能在中枢说得上话的人,诸位所想的朝廷助力御卫倭寇的事情便能事半功倍了。”

    “逊尧所言甚是!”白墨生和宋驰相视一眼,俞大猷身在朝局,所考虑的一些确实是他们所想不到的。

    “嗒~嗒~嗒~”一阵踏雨而来的脚步身传来。

    披着蓑衣的楚伯颐赫然出现,抖落几下所以上的雨水,和屋内的诸人见礼,简单说言了一下之前论述之事,跟上谈话的节奏。

    楚伯颐听完俞大猷刚才所提到的几点,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依楚某看,能在陈寅身边说上话能够得他信任的唯有北镇抚司陆炳,陆炳乃是嘉靖幼年乳母之子,据闻二人私下以兄弟相称,且六年前陆炳在嘉靖南巡时曾救得嘉靖一命,所以他在嘉靖身边的话语权重很大,陈寅也会听取他的意见。”

    “承一兄(楚伯颐字)所言丝毫不差,俞某亦是此意。而且陆炳在官员中素有清名,身为锦衣卫甚少借助权柄行跋扈之事,未来承一兄对外联络时可吩咐人多多留意。”俞大猷点头道。

    楚伯颐瞧了瞧李成梁:“梁儿,你是我墨阁春秋堂的香主,这件事要多多留意。”

    李成梁点头称是,也知晓楚伯颐和白墨生不会让自己闷头就出去联络,自己不会有什么求问无门的窘迫,倒也不担心什么。

    吊唁毛伯温和商讨抗倭的事情已经基本完毕,众人便都岔开话题,再吩咐弟子弄来些酒水,推杯换盏,也是一时痛快。

    “滴答~滴答~”

    卧在桌上睡着的李成梁被屋檐上雨水滴落的声音从梦乡中唤醒,略懵地环顾四周,发现昨天那些开怀畅饮的老侠客们此时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赶忙简单整理了一下衣冠发带。

    大雨已经停了,坑坑洼洼的青石砖地面上沉积了不少的水,连带着墙根长出的绿苔,将整个院子萦绕得生机盎然。

    李成梁从房檐接了一捧雨水胡乱地洗了一下面,漱了漱口,清理了一下被酒精淤积的咽喉,这才算是清醒过来,想起要去找找师父他们都去了哪里。

    推开院门出去,只见一队明军正抬着伤兵向镇外走去,赶忙拉着询问俞大猷的去向,却被告知也不怎么知晓。

    “怎么没影了都,发生什么事了也不叫我一声?”李成梁略有些郁闷地嘟囔着,虽然昨天经历了算是一番生死大战,但是经过一夜休息,少年心性还是又占了上风,对可能的凑热闹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

    “臭小子,又在这儿东张西望什么呢?醒了也不知道去镇外面帮忙,你楚伯他们正在整备人马准备上路了。”白墨生不知何时从一个拐角出现,看见李成梁一脸没有凑上热闹的烦心像,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劈头就是一巴掌。

    李成梁委屈地捂着头:“师父,你们起来做事也不喊上我,现在还来怪我,你再打你徒弟,你徒弟我就要被打傻了!”

    白墨生哈哈一笑道:“本来就是个傻,再打说不定能变得机灵一些。再说了,我方才那些连力都没使,喊什么冤。你小子昨天的表现不赖,拿倭寇祭了刀,见了血,以后算是个大人了。过几日到了分水,为师就把表字给你拟了。”

    李成梁欣喜道:“多谢师父!昨日如果按军功算,徒儿也算是枭首十余,是大功呢!师父准备如何奖励啊?”

    白墨生劈头又是一巴掌:“臭小子,别乱骄傲,万俟嵩跟我细细叙述了,你最多不过手刃了几个佛郎机的乱寇,和几名师兄弟合力围杀了一两名落单的真倭寇,今天让你睡到自然醒便是奖励了,别得寸进尺了!”

    李成梁捂着脑袋,委屈着脸,望着白墨生,倒也不在言语。

    一行人再度整备了行李,将弟子人马集结,清点了伤亡,墨阁还算幸运,昨夜连番硬仗,随行的弟子多是精英,配合娴熟,武艺尚佳,有十余名弟子负了些剑伤,上过疮药后也无需担心。倒是丐帮因为遣出了一些三袋、六袋的中下阶弟子,受到了些不小的伤亡,楚伯颐和谢怀远都留下了银钱嘱咐分舵弟子多加抚恤。

    众人临行也没有在能见昨夜那位落跑的明军校将,本来俞大猷还是打算夸赞他一番的,毕竟率领卫所军和倭寇打得有来有回,还能以镇子为诱饵伏击倭寇的校将也算是很有潜质,就是败亡时自顾自地逃跑有些需要打磨。

    俞大猷随行的亲兵基本没有伤亡,仅有前排的几名盾兵因为盾牌握持不稳,被倭寇弹开了防御,开了几道血口,倒也无虞。俞大猷临走时特意嘱托几名归来的乡勇传话那名明军校将,如果有空闲(屯田农闲)时去广东都司拜访自己。

    一番安顿,一番话别,俞大猷率领亲兵要沿着沿海一路南下,以备沿途遇到倭寇进犯,能够给当地驻军助拳一二。楚伯颐、白墨生等人则再度踏上了去分水的路程,自仁桥镇沿着官道一路南行,准备取道前方的靖江县渡口,南渡长江天堑。

第九回 唁毛汝厉同述故事 会乔灵钧分说世情(3)() 
一行人快马加鞭,傍晚时分便来到靖江县渡,吩咐了弟子去寻找船家明日清早渡河,其他人进入县城找了一处大一些的客栈简单安顿休息一下。

    靖江县自古便是长江下游的军事要冲,往来客商云集,基本不设夜禁(宵禁),故而在楚伯颐他们在客栈安顿洗漱完毕已经临近子时,街面上依然喧嚣,心里也没什么上床休睡的心思,几人一合计,拉着嚷着要睡觉的李成梁收拾一番要去逛逛靖江的夜市。

    “师父,你们哪儿来那么大精神,徒儿我都困乏得不行了。”李成梁不满地向白墨生吐槽道。

    白墨生宠溺地摇了摇头,道:“你这真不像是孩童心思,到了时刻便要上床休息,一点没有少年人的活泼。这两日一番争斗,心血沸腾,需要好好调整。”

    李成梁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脸羞涩又略带兴奋地说道:“师父,你莫不是要带徒儿去那教坊司(官妓)样式的地方吧?徒儿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混小子,你那脑瓜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白墨生被李成梁的“奇思妙想”逗弄得哭笑不得,楚伯颐、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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