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去干自己的正事,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克莱第的假钞递了过去。他没有识别出来。
他微笑着说:“恐怕不太够吧,格里斯长官。”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身上并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啊!
“不是5克莱第,”他愉快地说,“我觉得5000克莱第才更合理。”
我迅速思考起来。“我可没那么多钱。”
“哦,我想你会搞到的,你可以先把身上的钱给我,其余的下周再分期付清。”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罢了!”
“哦,也许还有别的东西,比如地牢里那20具皇家飞船联队队员的尸体,我想有人是很想知道这件事的。”
我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无精打采地戴上头盔,放下目镜,又好像无可奈何地掏出其余的假钞起身向他走去。他站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来。
我的手臂已经痊愈,而且再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我递钱的那只手闪动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三刃刀叭地一声握在了掌心。
这口口口蠢货还在微笑,以为自己赢定了。
我顺势刺了下去,10英寸的钢刃全都穿进了他的心脏。
他突然露出惊异的目光,还没回过神来就一命呜呼了。
我抽出刀子,走到一边。刀刃在他体内变成了三瓣,内脏整个给带了出来,地板上到处都是溅出的血点。
我捡起地上的钞票,用他的衣服擦去上面的血迹后装进了口袋。
我又彻底搜查了屋子,销毁了他偷偷录下的一盘磁带,然后走到门口噌地打开了门。我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又迅速地消失了。难道被人发现了?
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个中年妇女,像是在这幢楼里干活的。
我迈步冲到她的面前,手里拎着那把血淋淋的刀子。她停了下来,我把匕首刀柄朝外递了过去。
“快,”我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快把它拿到下面的蓝瓶子岗楼去,就说卡次维兹医生被人杀了。”
她本该尖叫起来,却被我低沉而神秘的声音给镇住了。她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然后抓住刀柄朝下面的岗楼飞奔而去。
大厅的暗影处又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难道真的有人看见了?
是谁在多管闲事?这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我重新戴上头盔,放下目镜,飞身跳上了窗户。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我敏捷地跳下墙来,飞身上了赛车。
岗楼处传来了警车的尖啸声。见鬼去吧!我驱车悄悄驶到胡同口,拐上另一条大街,然后开足马力飞驰而去。
他们当然会逮捕那个女人,因为警方的办事原则一贯是“就近捉拿案犯”,这个案子又会以“典型案例”记入他们的功劳簿。
我把赛车放回原处,重新锁好,然后溜进了自己的车子,叫醒司机,平稳地升入了空中。飞临维尔河时,我把赛车服和头盔丢进了汹涌的河水中。
当晚我躺在屋子里精心策划起来。无论遭到什么报应,赫勒和克拉克都将是罪有应得。在我的一生中,我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中充满强烈的杀机。我自言自语地说,即使是地狱中的魔鬼,也决不会像一个被偷偷催眠的人那样心中充满仇恨,决不会像我这天晚上一样策划出种种如此邪恶的复仇计划。
赫勒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心,我要用最严厉的手段对他进行报复!
第六章
天还未亮,我就起了床。我风风火火地赶到办公室,看见早已到来的鲍彻正在细细享用他那份每天清晨必饮的锤头酒。我抢过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甚至没有时间站在那里欣赏他吃惊的表情。
我顺着梯子爬进地下暗室,摸到秘密伪造处。联合情报机构的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伪造处,否则就无法运转下去。伪造出的东西通常用于陷害那些持有异议的公民,而很少人能够像我这样大胆伪造自己需要的那些东西。
但是,在隆巴的阴影里,在他的命令的迫使下,我把各种各样的笔和印章推到一边,坐下来开始创造起自己的杰作。用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在两个伪造工到来之前做完了活儿。
两个伪造工在工作台旁边坐了下来,我把做好的私人印戳放到了他们面前。看到他们惊异的神色,我不禁笑了起来。
“这种用纸恐怕我们没有。”年长的伪造工说。
“快去找来,”我说,“马上就找!”
他摸索了一阵,翻遍了所有的材料箱,终于找到了两张。
另一位伪造工说道:“恐怕我们没有这种图章。”
“我想你们是有的。”我说。
他在几只旧箱子里扒来扒去,最后选出几枚可以改制的图章。
两人吓得脸色苍白,不过这也难怪,伪造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弥天大罪。
伪造者大凡都是很有趣的人,他们身上不仅有着艺术家的天才,而且具有艺术家的那种自豪感。恐惧之后,他们便很快地沉浸到墨水的浓淡里去了。我不消告诉他们做到最完善的程度,因为他们把手艺视为名誉悠关的事情,再说假如两人在伪造中出现了一丁点差错,假如事情过早地败露,警方的大队人马就会找上门来。
我坐在一只箱子上等待着。两位伪造工紧咬牙关,舌头可谓吃尽了苦头。他们十分费力地用钢笔慢慢划出平滑的线条以及文件所需要的各种精美的曲线。两个小时过去了,但对我来说时间并不算太长,因为他们要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最后,两人给文件压上公章,并给其中一份加盖了印戳章,接着又吹干上面的蜡质,扫尾工作终于做完了。
年轻的伪造工仔细地翻看着两份文件,仿佛想从上面挑出点儿毛病来,年长的带着挑剔的眼光把文件与一本书上的真件复印件进行比较。
“天呀,”年轻的一位说,“比真的还像三分!”话音里带有一种自豪感。“我想如果要想查出这些文件是假的,惟一的可能就是去查阅皇家文件签发簿了,而皇宫城外是没有任何人能接触那些东西的。真是无可挑剔的杰作!”
年长的伪造工取出两张公函封面和一只薄薄的防水信封。他一边把文件装进信封,一边对我说道:“你应该十分清楚,一旦事发,携带加有玉玺伪造品的人会被立即处以极刑的。这些东西永远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我们已经忘记了,而且听都没听说过。而对于你来说,格里斯长官,一旦这些东西从你身上查出,你就算彻底完了。我已经包好了。”
他把袋子递了过来,但没有放手。“解开上衣,我把它粘到你胸口上。”他边干边说道,“这些文件说不准会出现在宫廷城里皇家记事簿上,一旦有人在那里呈递了这两份文件,第一可能就是查对皇家签发文件的记录簿,然后再查出从未签发过这些文件,接着呈递人就会立即被捕,严刑拷打后被处以极刑。”
粘好以后,他看着我把衣服扣紧,并说:“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文件给人看时务必要十分谨慎。此事一定要绝对保密,因为即使你把文件给了别人,那人也可能照样把你牵扯进去。”
我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年长的伪造工摇着头说:“我的天呀,格里斯长官,你对这些人一定是恨得快要发疯了。”这样的话竟出自一个把伪造死刑令视为家常便饭的伪造工之口,也算不失为褒扬之辞吧。
走到办公桌旁边时,我连脚步都没有停下:还有的是地方要去。
时间足够用的,真的,才刚刚10点钟,但我还是命令司机打开了节流阀。
“见鬼,你以为我是谁?”他愤愤地说,“我可不会像赫勒那样驾驶,你不是不知道!”
他近来脾气越来越大了。我正想起身给他一个耳光,突然意识到必须把火气强压下去,要是跟别人撞了车,即使能侥幸活下来,身上的文件也会被人发现的。任他一路慢慢颠簸吧。
我们飞到了大沙漠上空。今天这里跳舞的人比往常都多,但我并没有时间去欣赏他们。我的目光集中在那越来越近的丑陋无比的斯皮提欧斯监狱上。
此刻,我似乎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惬意。
第七章
我走进来时,训练室依然像往常一样喧嚷。整个屋子又被擦洗一新,充斥着军用消毒剂的难闻气味。助理训练手们正帮助五花八门的受训人完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这边一名特种间谍练的是如何从管子中发射针形电子炸弹的技巧;那边两名徒手斗士正在一滩人造血旁边学习如何假装相互撕打而又不会受到伤害;再往那边,一个魔术师和一位大主教正在装模作样地表演隐身术。
我终于发现了我的猎物——克拉克女伯爵。她已不做训练工作,显然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助手。她身着浅蓝色的连身运动服,蚕丝般柔滑的头发用浅蓝色丝带拢在脑后,正用两只环做健美操,翻飞跳跃,腾挪旋转,动作实在优美极了。
她似乎心情很好,我走近时甚至听到她嘴里正哼着小曲。她的确十分漂亮,光彩照人。她突然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蓦然不翼而飞,但她还是停了下来。“你好,索尔顿。”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神秘地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发现几部旧机器的后面有一处隐秘的地方。“好消息。”我小声说道。然后给她递了个眼色,独自朝机器后面走去。
她跟了过来。我又向周围看了看,确信不会有人看见我们或听到我们的谈话,也不会有人冷不防地走过来。
我用手指示意她靠近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见到一位最伟大的人物。”
这句话只能有一种解释。“是皇帝陛下?”她说,“你?”
我显出十分谦恭的样子,下意识地摆弄着绿宝石勋章盒。“真的,是因为赫勒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知道她会接受这种恭维的,“可大家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能有机会和他共事真感到太荣幸了。”她开始信以为真了。
“你知道,”我接着说,“我很替他担心的,真怕有人会加害他。”哼,□□□她准以为催眠指令仍在发挥作用。□□□她!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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