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食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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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食多磨-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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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枢语塞,但他很镇定,马上选择性地忽略了蔡礼的这番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把煎饼卷羊肉拿来,我即刻用了,不然又冷了。”

    松烟把盘子搁到了他面前,并取出一双他们自带的筷子,递给了他。

    胡枢拿着筷子,抬眼看蔡礼:“这是晋国府的煎饼卷羊肉,你没有异议吧?”

    蔡礼瞪着他,不说话。

    胡枢又转向了沈依依:“沈大小姐,我在这里用一顿午膳,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沈依依忙道。

    胡枢点头致谢,转身坐端正,夹起煎饼,吃了起来。他用餐的姿势舒展优雅,不疾不徐,和蔡礼刚才大口咬饼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依依以前就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小白脸,蔡礼想着,看了沈依依一眼,忽然又想到,此沈依依已非彼“沈依依”了,谁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争卷饼大赛,蔡礼vs胡枢,胡枢胜。

    幼稚不幼稚!

    沈依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蔡礼道:“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另做几道菜。”

    刚才他只吃了一个卷饼,肯定没吃饱。

    她说完,下厨房去了。

    一盘卷饼换几道热菜,好像挺划算?蔡礼的心情马上多云转晴,得意地冲胡枢拍了拍桌子。

    胡枢当没看见,默默地吃了两个卷饼,又把剩下的几个交给松烟,让他待会儿带回去,给老夫人和夫人尝尝。

    卷饼虽然好吃,但也不值得特意给长辈带回去吧?蔡礼心下诧异,看了他一眼。

    趁着厅中没有旁人,胡枢问蔡礼道:“你不是说,你心中的那个沈大小姐,已经死了么?”

    “什么意思?”蔡礼坐得久了,背疼得厉害,显得表情也有些狰狞。

    胡枢道:“既然已经死心,为何又到沈大小姐家来?”

    “又不是我要来的!”蔡礼气道,“是沈大小姐非让我来的!”

    听他这样说,胡枢倒像是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蔡礼总觉得他今天见到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银丝供。”胡枢道,“圣上有口谕,命沈大小姐在一个月内,做出银丝供来。这银丝供,难道不是你随口编出来的菜式?”

    圣上的口谕?!怪不得刚才沈依依一见到他,就问银丝供。蔡礼绞尽脑汁地想了想,道:“银丝供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几年了吧?当时我随口一说而已,哪里还想得起来?”

    “想不起来也要想!”胡枢正色道,“若是沈大小姐做不出银丝供,即便有我求情,亦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抗旨的重要性,蔡礼当然知道,用不着胡枢强调,但他捧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出银丝供,却想起另一件事来:“沈大小姐不过是商贾之女,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口谕给她?”

    胡枢语塞了。他以为蔡礼是个莽夫,不会想起来问这个,却没想到,他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

    蔡礼见他这副反应,心下明白了大半:“是你害的?”

    胡枢垂下了眼帘:“这是个意外,绝非我本意。”

    “说人话!”蔡礼不顾后背生疼,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面对这种一言不合就拍桌子的人,胡枢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得道:“沈大小姐先与皇上辩论何谓食物的风雅,后来却做了一碗百合面,皇上认为百合面难以入口,愧对风雅二字,于是罚她以一个月为限,做出银丝供来。”

    “百合面很难吃?”蔡礼问道。

    “百合面是苦的。”胡枢答道。

    “你都知道百合面是苦的,难道沈大小姐不知道?她不可能特意做一碗苦的百合面,去进献给皇上。”蔡礼攥了攥拳头,骨节咔咔作响,“胡子元,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遮遮掩掩。”

    胡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告诉了他:“百合面,是我让沈大小姐做的,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皇上会尝那碗面。”

    “你为什么让沈大小姐做百合面?”蔡礼又问。

    “原因很重要吗?”胡枢道,“难道皇上知道了这些,就会撤回口谕了?”

    皇上金口玉言,哪有圣旨撤回的道理?蔡礼点了点头,起身,抡臂,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胡枢瘦若文竹,这一拳下去,他唇角立时渗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松烟和扶留同时惊叫一声,扑进厅内,一个去扶胡枢,一个去拦蔡礼。

    蔡礼一把推开扶留,盯着胡枢道:“万一沈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绝非我想不起银丝供的缘故,而是被你害的!”

    是,是被他害的,若非他为了一己私欲,也不会让沈依依去做百合面。可是,他也想和蔡礼一样,每次见她,都能正大光明……

    肩负太多责任,终究是束缚,令他无法随心所欲,即便只是去见见心仪的女子,亦须付出太多。

    胡枢苦笑一声,将手扶在松烟的胳膊上,道:“走吧。”

第129章 伤势() 
胡枢回到晋国府,尚未进二门,就见顾氏亲自带着几个丫鬟,等在了垂花门内。

    顾氏一见到他,便急声责备:“子元,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你竟会去沈大小姐家蹭饭?那种名声败坏的女人,请她来晋国府下厨,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怎能亲自登门?!你祖母为了此事,气坏了,你赶紧随我去西善堂,向她老人家解释!”

    瞧瞧,他只是去了趟沈家,什么都没做,长辈便发难了。这种情形,让他如何坦然承认百合面的事?只要他流露出对沈依依的丝毫好感,晋国府便会派人打上门去吧?

    有的时候,隐瞒并非因为懦弱,而是为了保护。

    胡枢苦涩一笑,随顾氏去了西善堂。

    西善堂里,窦氏果然面色不佳,直到胡枢行过礼,依旧沉着脸。

    胡枢并未解释许多,径直让人将热过的煎饼卷羊肉端了上来,道:“祖母,母亲,这是沈大小姐为我做的午膳,我特意带了些回来,请你们尝尝,你们尝过之后,就知道我为何要去她家了。”

    丫鬟将卷饼切块,分装,奉到了窦氏和顾氏面前。窦氏和顾氏将信将疑地夹起一块,尝了几口,果然神色都缓和了下来。

    这道卷饼,并非新鲜刚起锅,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口感。窦氏和顾氏都很清楚,沈依依做这些饼,食材极为有限,调料更是只有一味盐,然而她做出来的食物,却胜过晋国府的百倍。

    难怪胡枢胃口不佳,以至于影响了病情,原来是因为晋国府厨子的厨艺太差了!

    这时候,窦氏身边的大丫鬟道:“老夫人,我瞧着世子的病好了许多,他从进西善堂到现在,都没有咳嗽过。”

    还真一直没有咳,这是因为吃饱了饭的缘故?不过太医早就说过,胡枢的病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进食太少,所以吃饱了饭就有好转,也不奇怪。

    想着胡枢的病终于有了痊愈的希望,窦氏心情大好,终于放过了他,让他回房歇着去了。

    胡枢离去后,窦氏与顾氏商量:“沈依依虽然名声不佳,但厨艺的确有过人之处,不如继续请她来晋国府,给子元做饭?”

    顾氏道:“老夫人,只怕是请不来了。”

    蔡礼今天带她走,显然对晋国府此举很不满,怎会许她再来?

    窦氏犯愁道:“那怎么办?任由子元天天去蹭饭?”

    不然还能怎么办?谁让晋国府的厨子不如人呢?顾氏看了窦氏一眼,道:“老夫人,我看子元只是饿坏了,想吃点东西,咱们别把事情弄复杂了。沈依依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子元是男人,怕什么,只要他不动其他的心思,其实也没什么。”

    窦氏思忖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头:“不管怎样,子元的身体最重要。”

    ………

    窦氏的态度,很快传到了外书房,松烟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喜滋滋地恭喜胡枢:“世子,您总算没有白病一场,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沈大小姐了。”

    正大光明有什么用,就是因为他,才将沈依依置于危险的境地。胡枢抬眼望向博古架,那里本来有一盆食雕的红梅,由于蔫了,已经丢掉了。

    他看了一会儿,吩咐松烟:“许久不见安陆侯府的二公子了,你去告诉他,我想约他喝酒。”。。

    安陆侯府的二公子徐晟,是晋国府二夫人徐氏的内侄,更是京城四大纨绔之一,世子对他,一向敬而远之,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他喝酒了?松烟惊讶着,派人上安陆侯府去了。

    ………

    沈依依做好了饭菜,从厨房里出来,发现胡枢不见了,忙问蔡礼:“胡世子呢?”

    “我又不是他爹,我哪知道。”蔡礼没好气地道。

    这叫什么话?沈依依打量他几眼,道:“你以前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吧?”

    彬彬有礼、小心翼翼?他以前在沈依依面前的样子,是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吗?蔡礼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依依将饭菜摆好,递了筷子给他:“吃吧。”

    蔡礼毫不客气地接过筷子,吃了起来。他到底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公子,吃相虽然豪迈,但并不粗鲁,跟他壮实高大的外表,挺相符。

    沈依依看着他吃完饭,又等了好一会儿,扶留口中的刘一刀才姗姗来迟。

    刘一刀一面朝厅里走,一面冲扶留抱怨:“少爷不过是被将军打了一顿,能有什么事?”

    原来蔡礼的伤,是让他爹打出来的?沈依依惊讶着,起身招呼刘一刀,让人领着他和蔡礼去了客房。

    蔡礼的伤在后背,沈依依不便留在房内,便在外面守候。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刘一刀出来,他一面朝外走,一面又抱怨:“怪不得火急火燎地喊我来,原来少爷背上的伤口裂开了。我先前刚给他缝的针,怎么会裂开?他到底做什么去了?”(注:古代已有简单的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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